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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扛了「大沙袋」,每一阶都是苦战。
可是他想也没想到,爬到接近出口处时,冰窖的铜门竟被合上了!
冬生心一凉,那道特制的笨重铜门,若没有人刻意关闭,是绝对不可能「不小心」而误关上它的。
──如果铜门是有心人关闭的,那么司乔小姐摔下来一事,也不是意外了。
是谁这么狠心,欲置她于死地?
不,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他们俩要怎样逃生?这座冰窖仅有这个出入口,而他们被困在这里的事,谁也不知道。
现在夜已深,最快也要到明日清晨才会有人注意到「总管」失踪──也就是说,最少自己得和司乔小姐在这冻骨寒温中撑上三个时辰,说不定还得撑更久,才有可能获救。
三个时辰……他吞咽下一口绝望的口水。
不,不能绝望!冬生告诉自己,只要想办法熬到清晨……一定会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失踪,找到这里来的!
在此之前,自己绝不能放弃,要绞尽一切脑汁,运用每一分的智慧,为了活下去奋战!
半个时辰过去。
「哈、哈……哈……」
冬生的双手双脚几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为了维持住温暖,他拚命地活动着身子,可是寒气就像蚂蚁钻心似的,从皮肤的每个穴孔中钻入了骨子里,夺走他的体热、强占他的精神。
加上担心火把会烧光了地窖中的空气,早早就熄掉了火,如今身在黑漆漆一片的地窖内,就像是被困在寒冰地狱中般,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不只如此,他越是活动身子,眼皮越是沉重。
在这种时刻,「睡着」成了难以抵抗的诱惑,只要展开双臂欢迎睡神的降临,就可远离这寒冰冻骨的痛楚。
而且在眼皮的另一端,他看到年幼时的证少爷,朝着自己挥舞着手,叫着他「快来、冬生!」、「陪我玩、冬生……」。
「是,少爷……」
冬生两眼发直地瞅着黑暗中的童真笑脸。「小的,这就……来陪您玩了。」
哈……全然的……黑暗……真是舒服……不想再掀起眼皮,不想抬起手指,完全都不想再动了。
冬生抱着司乔春裹着厚重大衣的身子,倒卧在阶梯最上方,降服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一刻钟静静地、悄悄地过去。
轰!
「──生!」
铜门被搬开,温暖的空气流入,一道黑影冲下台阶,又急急停步。
「冬──生!」
这辈子从未怒吼过的男人,宛如虎啸般呐喊着他的名字。
「竟然被困在地下冰窖内。」
尽管深夜,灯火通明的「鹰之屋」内,闻讯赶来的一帮友人们,全坐在装饰着巨大鸟笼的主厅内,等待着大夫看完诊从寝榻出来。
华钿青一副难以置信的口气,怪道:「我看邬冬生这笨蛋,应该改名为天下第一迷糊总管才是!」
「我知道你讨厌他,可是在他生死交关的紧要时刻,你少说两句吧。」朗祈望说道。
「开玩笑,他要是死了,我就少了个逗弄的人了,所以我当然要骂他!」华钿青气愤得双手插腰道:「一个奴才的分际没守好,竟敢犯下这么不像他会犯的粗心、致命错误,让我们一帮主子替他忧白了头!」
「你会替他担忧?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朗祈望不客气地揶揄。
「你频频找碴,想打架呀?!」
「要打就打!」
其它人早习惯他们这样你一拳、我一腿地动武来抒发紧张之情,所以没人介入仲裁,也没人阻止他们。
「这真的是场意外吗?」
撇着邪气的唇角,年纪轻轻已经靠自己的手腕经营事业的茅山辉分析道:「大家认识冬生十多年了,几时看过他毛躁粗心?那个男人连一帖药单都要誊写两份,是未雨绸缪的细心汉,说他会不小心让自己困在冰窖里,我实在很难相信。
「不是还有一位小姑娘和他同时受困?看那姑娘被救出时,身上裹的都是冬生的厚衣袍,底下才是姑娘家的薄衫,没人觉得事有蹊跷吗?」
他的一番言论,勾起大伙儿的同感。
「好呀,假使有人故意谋害邬冬生,那我华钿青头一个不饶他!」
「现在一心牵挂冬生的萧证,想必无心追究真凶。代他们寻凶,我们这些死党责无旁贷。大家分头进行吧!」
相对于前厅为了追凶而燃起了熊熊斗志,同一时间在寝榻内,则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气氛。
「目前邬总管的情况,有如冬眠的虫子,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出不得一丁点儿的差池。眼前最重要的是保命措施──就是想办法让身子回暖。」连夜找来的名医,一进门便说。
为了暖身,阿瓶、阿壶照着大夫的交代,在寝榻四周放了数个火盆,搬来好几床兽皮毛毯,覆盖在他的裸身上。
「接下来的才是难关。回暖切记快不得,也不能慢。太快,会让寒冰冲心,断了他的血路;过慢,则再也唤不醒他。徐徐地把热气由外而内地推送进去……最好的法子,是找他的妻子来,借着肌肤相亲祛寒取暖,最是温和有效。」
老大夫看了看侍童害羞的神情,以及萧证苦恼凝重的表情。
「他尚未成亲吗?那没辙了……啊,不如你们着衣躺在他两侧抱着他,效果稍逊,应该也行得通。」
收拾着药箱,道:「目前老朽能做的就这么多。要是他醒了,再唤老朽前来看诊。」
萧证吩咐阿壶送老大夫回府,差遣阿瓶到主厅去告诉众人,目前冬生仍未苏醒,不宜见客,请他们先回去。
可是比起外面的客人,阿瓶更操心着寝榻内的两人,因此速去速回。
「证少爷,外头的客人们都离开了。大家都很替邬总管担心,『仁永堂』的小当家们并要我转达,邬管家需要任何药材,只管到『仁永堂』拿。」
阿瓶见萧证动也不动的姿势,守坐在邬总管床畔的模样,宛如被掏空的木偶,让人万分不舍。
自己从没看过那个常发呆、总是笑笑的大少爷,如此愁眉苦脸的模样。第一次看到大少爷这样难过的表情,让人不禁想替大少爷做点什么。
「大夫不是说,只要替邬总管暖身,他就会醒了?这交给咱吧!」故作热血地,阿瓶拍着胸脯。「我呀,体温一向很高,分一些给总管,总管立刻会滚跳跳、活生生地──」
「都出去吧。」
阿瓶的自告奋勇碰了一鼻子灰。萧证口气温和,但不容反驳地拒他于千里之外,更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鹰之屋」的大门,将门内隔为非请勿入的禁地。
少爷把其它人都赶出来,到底想做什么?阿瓶深深地感到不安。
摊开掌心。
过去的自己太愚蠢了。
──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爹,一点儿也没有想过,也许哪一天冥界之主会越界来跟我抢人。
可是,绝不再了。
合上掌心,封锁住自己的决心。
蹉跎光阴的愚者,永别了!踟蹰不前的懦夫,永别了!为爱彷徨的伪善小人,永别了!
男人解开衣带。
火盆伸出了火红的妖蔓,隔空在他那具年轻、强健的雄兽肉体上舞动,勾勒着匀称筋肉的起伏暗影,金澄色的暖霭大量泼洒于光滑、吹弹可破的热肤上,并添加乌檀的香气。
掀开了一条条柔软羊皮毯,露出隐藏在里面的、冷冰冰的人儿。
「冬生……」
男人无惧那吓人的寒凉,将自己的身躯滑入他身旁的空位。
「唔!」
眉心倏地紧缩,冰化为千针万刺袭来,寒气强漫过体热,冻出一波波哆嗦,相接的部位宛如被火伤到的痛。
即使这样,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地以自己的手臂穿过了他颈后,促着他依偎到自己怀里。
等待着被夺走的体温,徐徐地与他融为一体。
感觉就像等待着埋于厚厚冬雪下的花苞,逐渐在春日中融雪绽放。
一点一滴的热,没有一丝一毫浪费,全被吸入了他欠缺生命暖度的身体内,释放出被冻僵了的骨芯。
冰得吓人的触感,经过半刻钟后,成为舒适宜人的……沁凉。
男人盈握他的下颚,抬起。
无须费力思索,男人无时无刻都能精准地在脑中描绘出这双紧合的眼皮所覆盖的、无比清澈美丽的黑水瞳。
男人的眼,循着眉心、沿着笔挺的鼻梁,到状若樱瓣的苍白双唇。
不,不该是这样惨淡的颜色,应该要是更为水润、红艳,宛如刚摘下的樱果色泽。
决心为他重新上色。
男人低下了头,轻轻地掠过一次、两次,第三次,深深地覆住、吸吮。远远超乎想象的美好滋味,让男人陶醉地陷入,反复深吻着。
蓦地,倚靠在男人怀中的手脚,颤动了下。
「冬生……?」
虽然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征兆,已让人欣喜若狂。
──回来!冬生……回到我身边!为了我……回来!
男人收拢了双臂,紧抱着拾回了一部分体温的他,无声地呐喊着。
──还不够吗?光是这样,还无法让你从里面暖和起来吗?
皮肤与毛毯擦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伏下身,在他白皙的身子上,循着他的颈边向下吮吻。
透白的寸木冰肤上,一朵朵地饰上了拟似红花的吻痕。
男人的行径像是强行将自己的热、自己的火透过红花烙进他的肤、送进他的身子骨里。
──醒过来,快醒来!
像在呼应着男人的默唤,他的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歙张的鼻翼,缓缓地摄入了温暖的空气,微张的唇送出了体内的寒意。
受到鼓舞,男人得寸进尺。
舌尖绕着冻缩乳蒂打转,再将小巧乳实衔入齿间,轻柔地啧啧吮吸。
另一手反其道而行,粗暴地、使劲地戏弄着另一颗硬实,转动、抽捏、挤压再转动。
于是乎,汇集在胸果的血苏醒了,充血而翘起,如花儿绽放般地鼓起膨胀,连敏感凹缝都被男人的口唾填平,抖动着淫亵的红媚光泽,无比诱人。
换边啃咬,同时大手开始在他微温的身子上游走。
掌心触及远比细瓷更柔软、比绢丝更滑腻的皮肤,便再也不想离手……好似吸附了上来。
来回地抚弄着瘦细的腰、紧翘的臀。
时而探入修长的腿间,在大腿内侧,由下而上,由上而下,揉弄、舒展、揉弄。
不期然地,无意识间,他本能抗拒地夹住了男人游走的手──一瞬间透露了,早他脑子一步,他的身子醒了!
有了这记回应的推波助澜,再也没有事物能阻绝男人一口气扩张的占有欲。男人起身,将自己安置于他分开的双腿间,掬起双膝、抬高。
此刻他的私密部位已经无一丝一毫的遮蔽,无处可藏地全面暴露,男人以双眸火热地巡礼。
──终于让我……看到你的……全部了。冬生。
跨越过禁忌门扉的罪恶感,加速了男人鼓噪的欲望。
无数次地,在梦中强行剥开他的衣物,幻想着能对他肆欲而为,但是即使在梦中也不曾清楚浮现的、他的这一部分,终于被真实所补足。
扑通、扑通地,男人体内的兽在理性的栅栏里,历经一次次的冲撞,脆弱的道德感再也关不住,脱柙而出。
──你是我的了。
就算顶着「乘虚而入的卑鄙小人」的骂名,就算得与爹亲决裂作对,被斥为「非人的畜生」、「连父亲的人也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