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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粗嗓子的见他们只顾自己玩顿时怒了。
“就是就是,你们想跑么?告诉你们,没门儿!”尖嗓子的也怒,声音更加尖利。
“美人儿!美人儿!”大个子继续傻笑流口水!
胤禩一头黑线,为毛他有种阿布这家伙在侧的感觉?果然是被毒害的太深了吗?
“对,就那个小美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还有中美人儿,嗯,那俩白斩鸡也不错,你们也一起过来吧,四个肌肉男就别要了。哇哈哈,美人啊,爷爷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尖嗓子的说着说着就淫笑了起来,然后剩下两个人一起眼睛放光的看着他们四个淫笑,至于四个侍卫,直接被无视了。
“好大狗胆!”胤禛勃然大怒,怒喝道:“图海,十个数不把他们打趴下你们就给我滚回京城去!”
图海一个激灵,那三只也不敢再混了,虽说笑话好看,但皇子的笑话可不好看。
胤禛数还没数到五,三个家伙已经被绑了起来吊在了树上,口中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走吧,四哥!”
胤禛也懒得再处理这几个傻蛋,于是几个人继续前行。
马匹与马车飞奔而去,徒留三个被吊起来的家伙咒骂不停,回声不断。
44、康熙雍正朝最大的大流氓!
马车里,胤禩边想边乐,咯咯笑个不停。胤禛捧着本书也被他抄的看不下去,索性扔下放在一边:“有这么好笑么?”
“他们人不好笑,说的话好笑。”胤禩挤到他身边,把手伸到胤禛腋窝下取暖,此时已是深秋,虽还不是太冷,奈何胤禩自幼体寒,一到冬天就捂的跟只大笨熊似的,天气稍微转凉,就得随时加衣,说是婴孩时期一场大病落下的病根,好在他后来对锻炼极是重视,现在体质已是大大改善。但畏寒却已经成了习惯。
胤禛把他拉到怀里,身手扯过一条薄被给他捂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话?”
胤禩扬起脸,刚才一通大笑脸颊红润眼睛更是水汪汪的,他直勾勾的盯着胤禛:“男人爱男人,这世上真有男人爱男人么?太子……”
胤禛不敢看他,听得他的问话心中就是一动,只转眼之间又是苦笑,八弟还小,能懂什么,前有太子后有这三个二货,也难怪他好奇:“天有阴阳,人有夫妻。阴阳和合,本是人间至理。”
他避开了直接回答,却以阴阳向论,胤禩以为他看不得男男,心中不由沮丧,脑袋肩膀一起耷拉下来,只怕自己逼得太紧他反而离得越远,不敢轻易开口,把脑袋枕在他肩窝里闷闷的道:
“什么嘛,不说了。我睡了!”
“睡吧!”胤禛柔声道,待他呼吸平稳下来,微笑着悄悄的把唇贴上他的,仅仅是相触,便已是心满意足,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八弟会是他的。帮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入了江苏地界儿,胤禩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了,整个人越发的懒散,窝在客栈便不想出去……
“八弟,一起出去?”
自出京以来两人便一直同床共枕,侍卫们以为是兄弟亲密,安禄四海是早已习惯了两个主子亲密无间,哪里知道两个人各自打着让对方慢慢先习惯自己的主意?只是不曾说出来。若是两个人有一个肯稍微坦白一些,两人也不至于遭这些罪,奈何双方对为对方想的太多了些。
“不要!”胤禩把脑袋闷到被子里一动不动,胤禛看的好笑,走上前去一把把他被子掀了,就见他身子一哆嗦,整个人蜷成了团,脑袋用力的往枕头里埋,胤禛童心大起,起身把手放在水中沁的冰凉,扭头一看胤禩早已又把被子拉到了身上。
他心里暗笑,人却一本正经的问:“快点起来,不是你要看江南风景吗?”
“才不要。除了残枝败叶还有什么好看的?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在这深秋初冬之时下江南。”
“真不起来?”
“不起!”
“那行,别怪我!”说着便把手从他亵衣领子里钻了进去,冰凉凉的手从颈部一直往下探去。
胤禩没想到胤禛会来这一出,他本就怕冷,被这冰手一激顿时跳了起来,胤禛的手来不及收回这亵衣便被剥了下来攥在了他手中,胤禛哭笑不得。
“咯咯……四哥……你你……”胤禩扭过身来气的说不出话,指着胤禛的手指一个劲儿发抖。
胤禛看着胤禩白皙柔韧的身子,胸口两点嫣红在寒气中如寒梅颤颤巍巍,下腹就是一紧,他眼神一暗,甩手把他亵衣扔到他头上盖住了脸:“再不起来我就拿盆水来伺候你!”
说罢转身离开,胤禩摇头苦笑,慢吞吞的穿上衣服,四海早已进来伺候他洗涮。
“去哪里?”胤禩大喇喇的坐到胤禛身边,见他喝粥喝的痛快心里一阵不舒服,伸手就夺过他手里的碗放在嘴边仰头三口两口喝了下去,喝完用左手背一抹然后歪头挑衅的看着胤禛。
胤禛哭笑不得:“听说有一个一品居,那里有个先生说书甚是厉害,三教九流都爱去那边,既然来了便不可错过,不如我们也去欣赏一番。”
“随你!”胤禩知道这差事自此刻便正式开始了,这老四还真是个劳碌命,昨晚才到这徐州城,今日一早便要去摸底,该说这人不做皇帝果然是浪费人才么?
一品居是个茶楼,茶楼在哪里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它门口的一副对联,上联曰: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下联曰: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横批:人走茶凉。
茶联向来以对偶公正平仄谐调为佳,似这般如市井俚语且直言人情冷暖的极少,尤其是横批,人走茶凉,颇多回味。
“四哥,这个茶联有趣,待回去给父亲和众兄弟说说,必逗的他们开怀大笑!”
“确实,颇有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之味!”
两人随口说笑两句便进了门,这才发现这楼里早已是人声鼎沸,在这一楼大堂中间有个一膝高的高台,上面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块响木,其余便再无一物。
先前还道这江南之地不讲礼仪,此时看几个小二在堂中上下穿梭额头浸汗,才知不是不知礼仪而是生意太好。此时只有二楼雅座还留有几个位置,他兄弟二人也不欲在这一楼噪杂之地便上了楼,安禄四海便留在了下面,他二人更喜欢下面的热闹。
刚要落座便有一小二上前来,他甩下肩上的白巾把桌子椅子挨着擦了一遍才请两人坐下:“二位客官可是从京城来的吧?”
“你如何得知?”胤禩自问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不由好奇问道,胤禛也是颇为好奇。
“瞧您二位说的。来咱这一品居的大都是咱徐州本地人,一来二去早就熟识,您二位不仅面生,这一口的京片子可是溜圆……”
“还真是!”胤禛摇头。
“来壶普洱,再把你这店里有名的茶点来几样。”
“好嘞,您稍后!”
小二弯腰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胤禛看着这小二离开心中自有计较:“这店老板甚是厉害!”
“那是,且看一个店小二便如此进退有据不卑不亢,这手段端得非凡!”
“还有,你看楼下,虽是人来如织看起来杂乱无章,但细细看来却乱中有序一切井井有条,还有那掌柜的和茶师傅……”
两人话没说完,便听的楼下一声锣响,原本乱糟糟的大堂霎时便安静了下来,然后一个白衣素面简简单单挽了个髻的女子缓缓走到高台上在桌后站定了,身后跟着一青衣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一张琴,他待女子坐下便盘膝坐在了地上,琴放在膝上,随手一拨,那琴音便如泉水一般。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待琴音落下,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女子抬眼左右看遍,素手慢抬缓缓压下,这掌声便似受到了压制渐渐低落消失。
胤禛胤禩面面相觑,本以为这说书先生是个男人,谁知却是一个年芳二八的妙龄女子,且看这场面这女子名气必定大的很。
“上回说到宋江因一杯酒出去净手,转出廊下,却险被暴打一拳……”说的却是《水浒传》第二十三回武松打虎回乡这段。
待到那女子开口,他们才惊觉这女子声音居然低沉悠扬不似一般女子清脆悦耳,偏又有点江南女子的软糯,听在耳中便如二胡如泣如诉,且随着故事表情语调不断变化,待喜时便欢天喜地如花绽放,待怒时便如怒目金刚须发皆张,待哀时便黯然销魂悲悲切切,待乐时便如弥勒再世眉笑颜开。做女子便娇娇滴滴含羞带怯,做男子便气宇轩昂落落大方,做孩童便天真童稚无邪无垢,做老人便慈目祥和满目苍桑。
一时之间大堂中风声雨声树枝飞舞声,猫叫狗叫车马嘶鸣叫,竟同时响了起来,配合着轻柔婉转的琴音,直让人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啪!”
一声惊堂木,惊醒几许听书人。
“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告辞!”女子说罢便走下台出的门去,男子紧跟其后。
“好!”随着他们离开,楼中众人方醒过神来,第一个叫好的居然是个七龄稚童。
胤禛胤禩暗自摇头,方才居然如此沉迷,若是此时有人欲对他们不利,那可是轻易可得手的。
“四哥,没想到这女子口技如此之好!”胤禩颇为赞叹。
“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便如此了。你听她本音虽略显低沉却依旧听得出是女子,但待到说书时若不是看着还真不知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什么练到高处总会有回报。这女子,不简单!”
“状元也是此处可用?”胤禛笑骂,八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些俚语,说起来朗朗上口寓意却一目了然,就是偶尔用词上太过不当,多有违禁之处。
“反正都是第一,知道什么意思就行了!”胤禩不以为然,“你说若是能拟出袭营的声音,敌方会不会便因此而阵脚大乱从而不战而胜?”
“想的真好!”胤禛笑着敲了他额头一下,“但声音太小,所以,不可行!”
“啧,我也就说说而已。你又敲我!”胤禩摸着额头嘀咕。
二人出了雅座便欲下楼,谁知一人蹬蹬跑上楼来到转角的地方连看也不看一眼,一下便撞到了胤禛身上,胤禛被撞的后退一步,那人倒是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两位大哥,在下不曾得罪二位吧?”居然便是那第一个叫好的小孩子,胤禩挑眉,撞了人还有理,这叫什么?欲加之罪?欲盖弥彰?畏罪潜逃?
“小子,我且问你,”胤禩蹲下身来看着那小孩,“你这脑门之下鼻梁两侧长的是什么东西?”
“眼睛啊!”小孩被问的不明所以,虽然这人长的好看,但能不能不要靠这么近?爷不好男风!悄悄的往后挪了一下,后背便抵在了栏杆之上。
“这眼睛有什么用途?”
“废话,当然是看东西,难道还用来吃啊!”小孩白眼刚翻了一半便反应了过来,小脸一下羞得通红,这人居然拐着弯骂自己!当下气的红了眼,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胤禩张嘴便欲开口大骂:“你……”
“哟,这不是艾四爷艾八爷么?您二人怎舍得离开京城到这江南之地了?”便在那小孩刚说了一个字的时候,一声朗笑自身后响起,声音还颇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