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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家丁美攻强受,强强,年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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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晋脸上没有表情,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却抽痛了一下,仿佛被人将心脏一把捏住,疼得几乎不能呼吸;苦笑了下,闭上眼睛将心痛隐去,幽幽地道:“大哥……一向是比我聪明的,只是太过要强,不肯后退一步,纵观全貌后再谋定而后动……” 
柳颜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萎靡不振的柳晋,冷冷地道:“后退一步?等圣上封赏下来,将你等一干鸡犬纳入朝中了我再来谋定而后动么?”言罢重重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柳晋僵坐不动,胸中翻腾不已,苦涩之极。 

扬州 柳府 
卫夫翻看着信件和一块眼熟的玉佩,脸色极难看的问道:“那送信来的人有没有多说什么?” 
报信的家人弓身道:“回卫先生,那人送了信来,只说是替老爷送信的,要求直接送到先生手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去了。” 
“他拿着老爷的信物,你们没有留他下来多问几句么?” 
“……这……”家人踌躇了下,面有愧色,“那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打扮颇贵气,像是京师来人,趾高气扬下了书信就走,小的们……留不住他。” 
“罢了,你下去。”卫夫面色凝重,挥退了家人,又详细看了一遍书信,心中惊疑不定。 
“先生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一个三十岁上下劲装打扮的汉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人看去极精神,说话的腔调却显得有些散漫轻浮;脸上似笑非笑,一双小眼睛精光内敛,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武功高手。 
卫夫看一眼这汉子,神色中仍有几分怀疑,手上用力捏了一下玉佩,咬牙道:“好,卫某暂且信你一次。我家公子是如何交代的?” 
汉子点了点头,道:“你家东主托我传话,要你多拖延下时日,只要你们几人不上船,他就是安全的。”顿了一顿,又笑道:“不过以咱家看来,你家东主在那船上身体愈虚,只怕撑不了多久。” 
卫夫面色难看,沉声道:“阁下武功高绝,能否救我家公子于水火?必有重谢。” 
汉子掏了下耳朵,态度有些轻浮,语气随便地道:“孤船之上,咱家自由来去倒不觉怎地,不过要带上一个大活人可就难为得紧。” 
卫夫沉吟了一会,又道:“若有人辅助,围攻其船;再由阁下从那船中将我家公子偷运出来,可有余力呼?” 
汉子小眼睛转了几下,正色道:“或者可行。不过若逼太紧,当心对方狗急跳墙,拿你家东主来挡箭,我等便投鼠忌器了。” 
卫夫正要说话,有家人急促奔来,大声报道:“卫先生!有季先生发来的急报!” 

柳晋昏沉中睁眼,发现又被搬回了封闭的船舱中。 
连续数日的不正常进食使他身体虚弱得没有丝毫力气,体内又好像给下了什么药,气血运行不顺,真气无法顺利凝结。 
侧耳仔细听了下水声,判断船仍是停在某处的码头,轻呼了口气;也不知那山贼头子将口信送到了没,若然卫夫等人豪不戒备地上了船,他不怀疑柳颜会果断将那三人同他一起处死,而后算计季啸等人亦是不会落下。 
想起季啸多次明示暗示要他正面应对柳颜的明枪暗箭,他却是从来没有回应,只是一直拖延着;没料拖到如今竟成了这般局面,柳晋只能无言苦笑。 
我终究是优柔寡断了罢!无毒怎算得大丈夫?! 
柳晋长叹口气,想起多年辛苦谋划,尚来不及见到成果便落到这般下场,心中不禁又是不甘,又是绝望。 
不知怎地又想起那个看似粗莽却心细如发、一双直视人心的眸子中似乎装得下日月的高大身影,柳晋稍稍平静的心又起了涟漪。 
有人无情,就有人有情;有人卑劣,就有人高洁;有人聪假,就有人痴真…… 
柳晋望着头顶纱帐,喃喃自语道:“那傻瓜……军功里也有我的份哩……若不替我报仇……死了也不饶你……” 
52
长久的寂静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人扶起柳晋,另一人给他灌了一小碗参汤。 
柳晋喝完后,这两人将柳晋扶躺下,收拾了碗盘,端起走了出去。 
柳晋闭目躺了半响,待脚步声走远后,忽地睁开眼睛,奋力扭动上半身侧面朝向床里,将喉咙中的参汤吐了出来;而后喘息了一阵,平摊在身侧的手抖动了一下,一番挣扎后,右手竟然动了起来,颤巍巍地移动到腰间,从腰带的夹缝中摸出粒药丸;又停顿了一小会,费力地将手缓缓抬起,僵硬的手肘吃力地弯曲,将药丸送到了口中。 
如此简单的动作柳晋足足花了半刻钟才完成,额头上已是一层薄汗;又喘息了好一阵,将右手挪动回了身侧,无力地平摊回原位。 
他们对他下了重药,使他如废人般瘫痪,同时也对他失去了戒心,竟没有搜他的身。 
柳晋吞下药丸,闭目调息了一阵,感觉腹中有股热流缓缓地流向四肢,使他闭塞的血脉稍稍活动了些许。 
又是一阵漫长的、没有边际的寂静。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有什么重物砸到了船体上,船身一阵荡动,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柳晋;顷刻间原本安静的船上起了一阵骚动,能隐约听见远处有慌乱的脚步声。 
柳晋心念电转间猜到发生了何事,不由得轻呼了一口气,那山贼头子果然是把信送到了。 
正庆幸间,又是一声巨响,船体又荡动起来,接着一阵近在耳畔的墙壁碎裂声,有强光射入昏暗的船舱里来;柳晋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尘土飞扬间隐约可见二人从破损的墙洞中走出来,当先一人身材中等,一双小眼睛奕奕有神,正是那柳晋许下重金买来的山贼头子;不过柳晋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而是狠盯着他身后——熟悉的高大身影、稳健的脚步,明明是在晃荡的船上走动,下盘却如履平地般沉稳;身着贴身的藏青色短打,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手持一把木柄铁枪,刀削斧凿的英武面孔坚毅而又不失温厚。 
四喜踏进来后望到了床上的柳晋,直步过来一把拎起搭到肩上,那山贼头子在前面开路,他紧跟其后,出了舱门,走廊上一片凌乱,却不见有人。 
两人只管往走廊尽头光亮处走,柳晋被四喜扛在肩上,多日的囚禁使他没有力道反抗,跑动时的晃荡又另他喘不上气,胸口憋闷,但心中却没有忿恨,反而高兴得紧。 
跑出了长廊到了甲板上,这处可比船中热闹了许多,身着水军服饰的官兵与船上的武士战成一团,甲板上两个被炮弹砸出来的巨洞正冒着硝烟。 
四喜与山贼头子一走出来,便有一队水军过来接应;四喜将柳晋放下,由两个兵士扶了,挥枪打掉飞过来的流矢,护送着柳晋往船侧走。 
柳晋看一眼纷乱的局势,官兵显然人数多得多,已呈压制趋势,刚心安了少许,但在望到甲板另一侧对峙的两波人时,顿时目眦欲裂,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只见那一处有十几个武士将祝童护在了正中,祝童手上拿了把长剑架在卫夫的脖子上,卫夫身上的书生袍沾了一大半血迹,面色青白,口角有血痕,身后站了两个文士打扮的先生,正是孙良与谢国安;孙良肩头布衣开了好大一片口子,血迹染了半身,站立不稳,全靠谢国安扶着,旁边围了一圈官兵,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难怪船舱中戒备如此松懈,原来是他们三人以身作饵,将船中武士注意力全引了过来! 
柳晋怒吼一声,推开扶他的水兵就要过去,却脚下无力几乎跌倒,四喜眼明手快将他抓住;柳晋愤怒地望着祝童,变了调的声音嘶哑着喊道:“休要伤了他们!” 
甲板上的局势转眼间被控制住,柳定国亲自指挥的行动自然不同凡响;围着祝童等人的官兵包围圈渐渐收紧,将这些人缓缓逼到了角落中。 
柳晋几乎全身挂在四喜身上,全由四喜左臂将他扶住,也顾不得失态,冲柳定国大喊道:“忠之且慢!”又转头冲祝童喊道:“莫要伤他三人,我放你们走!” 
祝童等人除了他自己外,其余人皆有挂彩;阴毒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柳晋,又扫一圈周围,手上微一用力,剑锋在卫夫脖子上划出道浅口,血丝立即顺着卫夫的脖子流下:“要他三人活命,就拿你来换!” 
柳定国断喝道:“妄言!你谁的命也拿不走!” 
“哈哈!”卫夫突然大笑出声,末了掸了掸衣袖,昂头直视着祝童,大义凛然地道:“我家公子何等身份,岂能与我辈平论之?”言罢转头去看柳晋,神色郑重地道:“公子,学生先走一步了。”说完眼睛一闭,竟自行往剑锋上撞去。 
“不要!”柳晋面无人色地嘶吼道。 
祝童犹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这原本吓得两腿发软的白面先儿忽然间像换了个人一般,直愣愣地没有动弹;眼见卫夫即将横尸当场,忽然间变故骤生,一只不知从那来的手臂从谢国安脑后伸出,轻飘飘地推开了祝童持剑的右手;卫夫撞了个空,脚步一个踉跄;那只手的主人好像忽然从平地里冒出来的一般,一脚将卫夫踏到地上;卫夫虽狼狈,却脱离了险境,同时这人另一只手一个急转,拿住了祝童的咽喉。 
场面上情势立变,这人横隔在三位先生与祝童之间,瞬间翻转了局势;众人望着那个身手诡异的人,眼珠子都几乎突出来:这人正是与四喜同去救出柳晋的山贼头子,原本是与四喜并列在一旁的,却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祝童与卫夫吸引时,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谢国安身后。 
官兵一拥上前,将一众武士拿住;谢国安扶着昏厥过去的孙良,仍在惊魂未定的不停张望自己身后;柳晋方才全凭一口气撑着喊出了几句话,此刻气力全部用完,整个人瘫软在四喜怀中;四喜也发觉姿势不对劲,赶紧将他甩给了柳定国,而后去与那干出一番惊人之举却面色平常全然不当一回事的山贼头子搭话,忽视掉了身后柳晋忿恨的眼神。 
三位先生中除谢国安毫发无损以外,另两人身上的伤都颇重,柳定国使人将他们并柳晋一起抬了下船,上了水师的军船后往岸边开去。 

离这艘古旧大船约数百米外的一艘中等游船上,季啸与柳颜对坐在坊中,季啸笑吟吟地将一黑子落下,围杀了一片白子,一边捡子一边道:“兄这一步,可到了死棋了。” 
柳颜面色有些僵,仍保持着微笑,微摇了摇头,跟了一子。 
季啸转头望一眼窗外远处仍在冒烟的大船,边落子边调侃地说道:“杭州的水师竟到扬州的码头附近来管事,好生骄横,兄当参其一本。” 
柳颜笑而不语,状似漠不关心地提起棋子,只是手心中捏了一把汗水。 
一局终了,季啸起身向柳颜行礼告辞,客气了几句后,便同随行的王子元一起上了游船旁的小船,施施然离去。 
柳颜坐在坊中呆立了许久,忽然暴起身来,掀翻了棋盘,将室中砸了个稀烂。 
小船上,王子元不解地问道:“大家都知他们兄弟撕破了脸,怎地还对那厮如此客套?” 
季啸笑了笑,淡然地道:“别看文卿一副豺狼模样,真要他对自己兄长下手,他是做不出的,既然如此也不必逼他;且留了柳颜在朝中,也不算是坏事。此番咱们立了奇功,天家巴不得有这么个现成的对头,敲敲咱们的警钟。” 
王子元疑惑地看了看身后的游船,扭过头来呐呐地道:“那便如此便宜了那厮不成?依我看,就是揍他一顿消消气也好。” 
季啸笑出声来,拧了一把王子元的脸,口中宠溺地道:“你这笨牛,那酒色之徒身板儿比卫纯和也好不到哪去,给你揍一顿还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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