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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子亲近的事,在以前,他也曾因为玩家的命令而做过,但是在这种完全自主的情况下,被女人偷袭成功,这简直是绝无可能的。
鹰飞的武功,虽然称绝当世,真比起来,也不过是和苏侠舞、董嫣然在伯仲间罢了。他虽失去力量,但就是卫孤辰也不能一招制住他,便是苏侠舞与他动手,不超过一百招也占不了他的上风。可是,他却还是被鹰飞给占了便宜去。
虽说只是一触即去,虽然只是她的唇,从他的脸侧淡若无痕地滑过,但这对性德的震动已经太大了。
他连这样的近身之事都防不住,如果刚才鹰飞是要杀他,又当如何呢?
他素来清明无误,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在他的计算观察当中,永远不会有破绽,永远不让人有机可乘,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感觉来面对一切。
苏侠舞的别有心机,使他在她面前,无一时一刻不暗自防范;卫孤辰的凛然锋芒,使他在他的身边,也是处处针锋相对以保身;而鹰飞,虽然强大,却无威胁,她像太阳,虽然光芒耀人,却不会被人排斥防范。
于是,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在觉得自己可以不提防的人面前,很自然地关闭警觉力,于是,被她得手。
他本是可以从容对所有人事物一视同仁,即使对玩家,也只会因为规则的限制而服从,却不会加以丝毫感情的人工智能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像人一样,会自然而然地选择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应该防备、什么人必须对抗。可是,只有人,才会犯错,只有人,才会被背叛,只有人,才会软弱,只有人,才会……
他漠然地望着眼前所有人,或欢喜,或惊愕,或震动,或叹息。现在的他,已经软弱无力到这种地步了,现在的他,失去了超然、失去了从容,面对这一重又一重的险局,他还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吗?他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这时鹰飞的身影已跑出数道门户,再也看不到了,可是她大笑着的声音却远远传来:「漂亮的萧性德,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那样的明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光芒四射,灿烂明丽,让人纵然不认同她的行为,却也不得不羡慕她的飞扬热情。
容若死死盯着性德,没看错吧,这家伙那张永远没有变化的死人脸,刚才几乎变成了锅底。
他眉开眼笑的扑过去:「这么好的姑娘哪去找,快快去追她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这倒真是由衷而发,绝没有取笑戏弄的意思。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期望,性德能过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有亲人,有朋友,有心爱的女子,能够尝到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人类一切美好的感情。但是,以性德的超然风华,再倾心于他的女子,在他面前,也立刻心虚胆怯得不敢做任何表示,如果错过了鹰飞,没准性德这辈子别再指望听到第二次女性的表白了。
性德白他一眼,自是对这一类胡说八道不加理会。
容若眼珠儿一转,伸手勾住性德的脖子,半强迫地压他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小小小小声地说:「这么好的女人,你都不要,莫非……」
他的眼睛,对着性德上上下下扫了三四遍,这才露出一个色狼式的笑容:「你现在,其实,那个,本来就是女的。上次宫中验身,你变成女子后一直没变回来,只是你没有告诉我……你居然一直瞒着我,真是太伤我的心……」
胸口一痛,容若的胡说八道戛然而止,他抚着胸,愕然望着性德。
性德漫不经心地收回刚刚向后猛然撞出的一肘,方才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分明领悟到了人类的所谓愤怒,是怎么一回事。
容若愣愣望着性德,天啊,人工智能体攻击玩家,天啊,这可是天大的BUG,这是绝不能原谅的事,周茹呢,周茹在哪里,他是不是有资格投诉啊!
性德回眸看到容若震惊的表情,神色也微微一动,这才惊愕地感觉到,虽然是没有任何杀意与恶意的一撞,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志,主动对另一个人出手,而且,对象竟然是玩家。这怎么可能?在此之前,他怎么会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容若愣愣地望了性德半天,他很努力地想要控制,然而眉梢眼角的欢喜还是那么不可自禁地流露出来。
于是,他也就不再控制,大叫一声跳起来,扯住性德,再也不放松:「太好了,性德,太好了,性德,就是这样,你是一个人,你是活生生的存在,你有生命、有思想,有你自己的喜怒哀乐。高兴,你就拥抱你的朋友,生气,你就去打让你讨厌的人,由你自己的情绪主掌你的行为,太好了,性德,就是这样,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不是吗?我们是一样的,从来都是啊……」
性德淡淡打断容若的欢喜:「像人,就会犯错,像人,就会软弱,像人,就不能真的确保你的安全……」
容若微笑,凝望他:「一直坚强的人,不是因为本性如何坚韧,而是因为,他找不到让他可以放心软弱的对象。性德,你有我、有韵如、有另外两个笨蛋徒弟,还有一个天下最强悍的爱慕者,偶尔软弱一下下,我会很大方地借肩膀给你的,你要不喜欢,鹰飞姑娘的陪伴也还是很不错的。犯错又怎么样,人不犯错,如何进步。你不知道永不犯错的你,在别人面前多么高不可攀,而刚刚好像犯了点小错的你,可爱得可以一瞬秒杀从七岁到七十岁的所有女性。」
性德冷着脸一声不吭,他可以肯定,这个时候,可爱这样的形容词,是绝对无法让人感到高兴的。
「至于保护……」容若眼中只有温暖的光芒:「一个人的安全,如果自己都无法保护,又有什么权力可以责怪别人。每个人都只需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朋友的安全,是你的情义,不是你的责任和包袱。」
性德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淡淡望他一眼,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容若温然微笑着说:「分别的时候也不是很长,你却变得这么人性化,一下子这么像人了,卫孤辰的功劳,不小吧!」
下一刻,性德明净无尘的眸子,倏然收缩。
鹰飞一直奔出行宫,行宫外,一个身着劲装,眉眼英朗的女子正牵着马在等她。因为是久居秦国的人,所以服装上,倒不像鹰飞这样肆意飞扬,虽然仍是方便打架,清凉简单的打扮,倒不至于像鹰飞这么惊世骇俗。
鹰飞正要扳鞍上马,听得身后呼唤:「姑娘请留步。」
鹰飞转眸回身,宋远书追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堪堪到近前立定。
鹰飞朗朗大方地问:「你是楚国的大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宋远书喘息着笑笑:「我想和姑娘谈谈萧性德之事。」
鹰飞眼中一亮:「有关他的事?」
宋远书微笑道:「如今我身在秦邦,不便与姑娘深议,姑娘如果有兴趣,可以来大楚做客,与摄政王谈一谈。」
鹰飞一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宋远书淡淡笑道:「萧性德这样的男子,姑娘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但他心高气傲,只怕未必肯承姑娘一片美意。当然,姑娘也不必为此太过失意,我国摄政王久慕庆国之奇情奇人,颇有向往之意,两国若能结下邦交,摄政王必然成全姑娘的美意。」
鹰飞大大方方摊摊手,一点也不像女人地耸耸肩:「两国邦交的事,应该只有女王可以说了算。」
宋远书微笑道:「我知道姑娘是庆国最杰出的战士,我相信,姑娘只要能答应,事情便等于成功了一半。」
鹰飞扬眉:「你知道我们国内的事?」
宋远书笑道:「庆国虽一向少与外通音讯,但天下哪一个国家敢于忽视庆国。我们知道,在庆国,最有影响力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而是勇冠三军的战士。所以,姑娘的名字,虽不在外界所知仅有的几个庆国高官的名单中,却是最不能忽略的人物。」
鹰飞听他夸奖自己,脸上也不觉有了飞扬的神采:「你们的摄政王,只要和我们建交就好了。」
「自然,摄政王愿与庆国结手足之邦,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鉴。若有摄政王成全,姑娘的姻缘之事,亦再无可虑。」
鹰飞微微皱起眉头:「可要是他不愿意呢?」
「他也是楚人,又岂能违背摄政王,何况,国家民族在前,他怎能做让两国生出嫌隙之事,便是不愿,也得愿了,只要假以时日,让他了解姑娘的诚意和真心,心嫌尽释,自然是一段美姻缘。」
鹰飞点点头,两眼闪光地说:「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她探身近前:「姓宋的大官,谢谢你……」
宋远书正要谦逊几句,腹中忽觉一阵剧痛,身不由己,倒飞出去,他本是文官,身子谈不上强壮,忍不住痛声惨叫。
守门的几个秦兵,还没回过神,就见楚国的使臣,「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在门前的石狮子上。他们一愣神,刚举起手里的枪,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觉眼前一花,刚才还站在三丈之外的鹰飞已经到了面前,一手拎起痛得五官扭曲的宋远书。
「你竟敢把他当东西做交易?」她脸上都是愤怒之色,眼中杀气凛然。
几个秦兵看看这位能把个大男人当小孩子拎起来的女怪物,缩缩脖子,互相交换眼色,有必要为楚国人和这种妖怪拚命吗?
「你以为他也像你这么卑鄙无耻,会屈服于国家的威胁吗?你竟这样小看他,就该打。」鹰飞毫不客气,又是一拳对着宋远书的肚子打过去:「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是他的自由,我要是利用你们的国家、你们的王爷来逼他喜欢我,那还叫喜欢他吗?你这是侮辱我。」
鹰飞第三拳打下来,宋远书这时有了精神准备,拚命咬牙,不肯惨叫,到底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时候,骚动已经传进行宫里,有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正在迅速逼近。
鹰飞完全不理会已经逼到门前的怒喝声、叫嚷声:「我们庆国从来没有拒绝过和任何国家建交,是你们这些国家,看不起我们是蛮夷,又害怕我们的力量,不喜欢我们女人做主,说我们是颠倒阴阳,又不敢当面指责我们,所以只好关起门不和我们交往。如果楚国只是要单纯地建交,用得着你这个样子吗?我喜欢萧性德,我会为他和最可怕的敌人作战,我可以为他离开我的国家,不管他到哪里,都跟他在一起,但我绝不会为了他而让我的国家受到伤害或利用,你敢这样看不起我……」
她再次抬起拳头,宋远书适时大喝:「住手!」
不过,他喝的不是鹰飞,而是正要扑过来的张铁石等楚军。
他满头冷汗,脸色苍白,但眼神无比严厉地盯着张铁石等十名刀剑出鞘,怒不可抑的楚国军士。
倒不是因为他要救鹰飞,而纯粹是想要救张铁石等人的性命。如果鹰飞真如他所知的情报中那样,是庆国第一勇士,是有希望成为……的人,那么,别说他们,就算加上陈逸飞也只有送命。
「鹰飞姑娘,有话好好说,宋大人到底是楚国使臣,姑娘如此作为,不但秦楚两国没有颜面,就是萧性德,脸上也不好看。」陈逸飞脸色也极不好看,却又强抑愤怒,说出一番不失大体的话来。
很明显,对鹰飞来说,秦楚两个国家加起来的份量还抵不上「萧性德」三个字呢,她一松手抛开宋远书:「对于卑鄙无耻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逸飞适时接住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