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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夸张了,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笑上两声,韩明雪已走到了十步之外,冷冷淡淡地对我打招呼:「张真宇同学!」
我当然点头还礼,微笑着点头致意,江雅兰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没礼貌地别开了脸……不过,韩明雪也没有理她,只是来到我身前五步处站定,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今天张真宇同学有没有空和我切磋一下呢?如果你同意并且不介意的话,我找来了一个帮手!」
呃?
江雅兰在一边好奇地瞪大了眼,目光在我和韩明雪的脸上转来转去……真不应该让她听到的!我叹了口气,突地感觉到,今天再不能像前些天那样推托了,因为在不远处,一个人正以其精修苦练的气势紧紧锁住我。
在江雅兰坚定且带着威胁的目光下,我叹着气,拉着她,跟着韩明雪来到了位于学校僻静处,一个似乎是「有意荒废」的道馆。什么名字不知道,外面乱糟糟的,里面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隐在校园角落的树林里,清静得很。
「这里是我们在学校里练习的场所……」韩明雪说。
「我们兰光北方四岛的三个门派,蹈海、崩石、铁轮在苏氏的五个人……」
韩明雪这样解释让我知道了,苏氏里面,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人……江雅兰对这个可比我感兴趣多了,但是,与韩明雪那奇特的敌对状态,却让她不好意思细问下去。
此时,那个一直隐在附近的人大踏步走进道馆:「铁轮派的金和想请教你这位东海武魁的功夫!」
一位个头瘦高的同学立在门口,气势逼人,而此时,韩明雪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森森的寒意也发散出来,我苦笑着推着江雅兰退后,说打就打,他们两个还真干脆……可是,你们的实力……
第二集炎黄与禁忌第一章封印
切磋在两分钟之内便结束了。
金和「大」字形地躺在地板上,他被我用普通的推手连转了几十个圈子,磨到他虚脱,自然再无出手之力。
而韩明雪则呆呆地站在一边,被我的游离气息锁住的她,根本就是破绽百出,再动不能。
「相差太远了!」
金和大声地感叹着,声音里面还有些虚弱,但是却没有败战的颓丧,这种人,很给人好感。
我扶了扶眼镜,微笑了一下。看向韩明雪,她脸上虽然有进退不能的失措,但总体上还是冷冷的保持着平静,呵,这两个人的资质都不错啊。
「呃,这个嘛……说相差太远未免过于妄自菲薄,在理论上,应该说你们和我相差了两个层次……哦,对不起,这样说失礼了!」
话说了一半,才想到他们和我是同辈分的人,这样说教未免有些僭越,而且似乎也是门规不容,我「呵呵」地笑了两下,伸出只手,将金和扶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当然到此为止,金和喘着气猛点头。
他的体力没了,话却多了起来,脸上也全是赞叹之色:「两年前章严柳章大哥到这里游学的时候,我看过他的功夫,以为那样便已经到顶了……没有想到,张真宇同学,你今年只有十六岁,就比那时候的章大哥更厉害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脸红,而他似乎还没有想停的意思:「听说,在东海武会上,你长啸为笛,他以剑代笔,两人同施「海市蜃楼」,竟然引出了真正的自然奇观……那是真的吗?」
呃,那个,应该是真的吧,那时候我喝得烂醉,一些细节都不记得了……也对啊,如果我不是神志不清,又哪里会那么惹人注目?
终于受不了金和滔滔不绝的言语,我拉着已经兴奋得脸上要冒火的江雅兰走出道馆,看那个小伙子也挺实在的,怎么马屁一拍便那么厉害?
江雅兰似乎有些兴奋过度,她拉着我的袖子,声音发着颤,低低地叫道:「好厉害!我……如果是我练的话,能不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呃,也不用像你,能打败那个冰山女就可以了……真的,我很容易满足的!」
我哑然失笑,看她这个样子……想满足,挺难!不过,以她所打下来那厚实得吓人的基础,在炼化了身体内的厉烈火劲之后,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对这个,我倒是颇有信心。
那个时候,韩明雪应该就不会是她的对手了吧!
不过,我不想让江雅兰太过笃定,也不想把事实说得那么明白。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就算如此,江雅兰也很满意了,她欢叫着拉着我,再没有一刻安静,我苦笑,此时,我再一次地后悔!
江雅兰在我的视野中消失,但她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形象却仍在我眼前跳跃——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孩!我摸了摸鼻梁,有些想笑。
茶色的车窗玻璃上映出了我的笑脸,旁边是苏怡的,只是,她的笑却带了些苦涩。
为什么?
我偷偷地看她,却恰好迎上她的目光,自然的,我心头一震,脸上不知不觉又红了一片。
苏怡微微偏着头看我,问的话却更令我不知所措。
「江雅兰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我「嗯嗯」连声,不得不承认,一天的相处下来,我对她的观感实在是好了许多。
「她那种任性而为的性格,我可是羡慕了很久了呢……那是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东西!」
苏怡的话里是真真正正的羡慕,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我所知,苏怡以后一定是苏氏集团的接班人,而江雅兰则也一定是黑道势力的大姐大——这样子走极端的两个人,性格不同那是一定的吧。她们两个如此交好,是因为异力相吸的缘故?
幸好,苏怡没想着让我回话,她随后便问出了她真正要问的问题:「宇哥……你不喜欢剑道社吧!」
「嘎?」我心里面一跳,心思从她和江雅兰的身上跳回来。
首先想到的,便是苏怡是我加入剑道社的引介人,只此一条,我哪敢说一个「不」字,赶忙猛摇头,几乎要指天誓日地叫:「当然不,我对这个非常地……」
「不喜欢!」苏怡那笃定的语气和目光,将我整个地压服了下去,我张大口,期期艾艾了半天,才低头,垂头丧气地承认:「是的,的确是不怎么喜欢!」
「是吗……」苏怡也低下了头,一时间默不作声。
我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她,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结果来,车子里面的气氛现在变得好古怪。
坐在前面的金武和金俊两兄弟,不时地回头观望,也不停地对我打眼色,还没有等我意会到他们到底在提示些什么,苏怡已经抬头,脸上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宇哥,真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我搔着头。
你这样讲,反而让我更不好意思。
「……我实在是太主观太武断了,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这样是无法……所以,明天,宇哥,明天你再来剑道社,我们来办退社手续吧!」
她中间有一段说得特别模糊,以我的耳力也没有听清,但她全句的大致意思我倒是听得差不多了,此时,我只能张大嘴,呃呃地吐两口气,犹自以为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苏怡,你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样子,我心里面真的很舒服……苏怡,在为我着想呢!
在此,我要不要谢谢那个何鹰呢?
心情转好的时候,天气也跟着一起凑热闹。看着头上蓝得近乎于神迹的天空,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胸像头顶上的蓝天一样扩展开去,无边无际。
日升月落的一天过去,感觉也升华了起来……
在教学楼顶的pub里,我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冰镇冷饮,喝下去,连心口都觉得凉丝丝的,今天下午的体育课,被混子和容可为鼓动,我跷课了!
容可为是代替他的爷爷正式道歉来的,顺便捎来一幅字画……本来安排到上个周末的见面会,因为他临时有事,被压后了半个月,本来这没什么,但让人借题发挥却还是可能的——用这个敲诈几杯冷饮,应该不算过分吧!
课程已接近了尾声,从这里看操场上活动着的小小人影,别有一番风味。我轻轻地摇晃着可乐瓶里的液体,心情畅快的同时,也在奇怪自己很不同寻常的心理,我这个标准的好学生乖宝宝,竟然这么轻松自在地跷课,还跷得这么心安理得,没道理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叫住了一边正开心地和容可为拼酒的混子,问他现在对我的观感,这个现在已经大了舌头的家伙,醉眼蒙眬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哈哈地笑道:「……今天你跷课,我看你,看得很爽!很顺眼!」
被你看得顺眼,那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我「嘿嘿」一笑,将瓶子的可乐一口饮尽,再不理旁边两个拼酒拼得面红耳赤的家伙,径自闭目,潜神内视去
察看自己的精神状态去了——只希望不要是到了某种关卡,来个阴火入体,走火入魔便好了!
「张真宇……魂归来兮!」
拖着长调且鬼里鬼气的声音,在江雅兰的口中道出,却是分外的动听,这声音将我从深沉的入定中拉了出来。
我睁开眼,正看到她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俏脸,几乎就贴在我眼前,美眸中流转的红霞较之昨日,淡了些许,但是却凝实了许多,看来,昨天她很用功!
不过……我们两个人现在的距离,不嫌太近了一点吗?
突地想到了这一层的我,脸上立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在脸上还没有见红以前,我跳了起来,却差点没被地上死狗般的两个人体给绊倒……混子!容可为!
他们两个看来是醉得不轻……
江雅兰的目光全集中在我的脸上,对她脚下的两个大男人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她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几乎要扯着我一起跳恰恰:「张真宇,宇哥,宇大师傅,太棒了耶!我现在晚上不发烧了,不发烫了,清清凉凉的——但,更重要的是……」
她在我眼前竖起一只手指,我正奇怪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她体内的异常——
这个是——一簇微微弱弱的火苗在她的小指上燃烧了起来,不是魔术,没有道具,就那么烧起来了,将她的手指甲裹了进去。
桔黄的颜色,似乎一吹便灭——事实上也是这样,可是,这种情景让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所在意的是:江雅兰,你真是个天生玩火的料!
她无疑地是一个天才,玩火的天才!
「劫火红莲」并不是纯正的中土武学,这种心法,由与炎黄隔梵天洋相望的古国吠陀传入,带了些古老的吠陀本土的味道,那种「内气化形成质」的性质,与中土武学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我以佛家「寂灭势」的心法,将其略做修改,以更利于她的吸收和消化,只是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能够那么快地将这心法掌握……
她是天才!我这样地肯定!
我不得不夸奖她,但也不得不提醒她不要就此满足,不过,我怀疑,她到底听进去了没。
此时,西方是一片淡红色的光彩,已接近了社团活动的时间,江雅兰拉着我,要去剑道社「玩」!被她这样地拉着,我苦笑着跟去了。
玩?也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剑道社——江雅兰听到了这个消息,会如何呢?
陡然间,我十分地期待看到她那个时候的表情!
苏怡还没有来,时间也差了个几分钟,但剑道社里面的活动却已经开始了——这种惹人厌的活动指挥,也只有何鹰那个浅薄的家伙才做得出来吧!
江雅兰活力四射地进来的时候,馆中一度出现冷场,但何鹰的吼叫声,让那些练习人员一个个又开始了单调的挥剑。
本来我想等着苏怡过来,然后办手续退社走人一气呵成,只是,在何鹰那极度地不友好且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