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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泽北微怔一下,然后低声应了。看得出来,他有些口不对心,但杨子善也没办法逼他,只能再苦笑一下,继续分析张真宇的心路历程。
“在这件事上,我们终究还是做错了。两代长辈之去,必令张真宇神思不属,恍惚不定,本来,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脆弱之时。”
“如果那时,我们以压倒性的力量,决意死战,说不定便能一战功成,就此了结大患。偏偏各方势力互有牵制,无法同心协力,只认为他孤家寡人好欺,又爱惜羽翼,几日来肆意羞辱,且用什么”借刀杀人“的拙计,哪里想到,这必会引发他的强力反弹!”
“其霸道之举,自有来由啊!”
莫泽北听得好生无趣,这时终于忍不住叫道:“这又如何?张真宇已经是这个模样了,难不成大哥你还能把他打回原形?我倒觉得,现在的张真宇更好对付,你瞧他今天这个模样,最高议会里仇家结了满地!”
“李明全也被他杀了,”碧空岛“能愿意吗?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我们出手,他就要被仇家淹死了……”
杨子善听得眉头一皱,看莫泽北言犹未尽,心中微怒,厉声道:“泽北……”
近十多年来,杨子善何曾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过话莫泽北身体微震,脸色变了一下,抿起嘴唇,不再说话。
杨子善摇头道:“蝼蚁之躯,奈高山何?莫说仅有一个”碧空岛“,便是十个、百个,又能拿张真宇怎样?当然,他不像他的父亲,几已练就不死之身,可是这世界上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怎么也不超过十指之数。”
“以魔门六宗的实力,尚被他一击而破,想要为敌,谈何容易……”
莫泽北的瘦脸抽动两下,想要反驳,却忽地想到方才幽谷之内,张真宇发言之时,自己周身如被冰雪侵身的寒意,心中便是一虚,有什么倔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才缓这么一下,他忽地便出了一身冷汗,胸中满满的怨气竟是散了大半,脑子也清楚了许多。
这时再反过来思量一下,他只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语,竟是如此不自量力、幼稚不堪,也幸好此处没有外人,否则,这些话传出去,他莫泽北一世英名,怕是要尽毁于此。
想到那后果,他又出了一身大汗。同时他也奇怪,为什么自己竟是如此失态。就算近几年自己的心性修为不升反降,今天的反应也太反常了些。
杨子善心中暗暗叹息。旁观者清,莫泽北不明白的事情,他却了若指掌,原因无他,只因为今日的张真宇,给人的压力委实太过霸道。
莫泽北近年来心性有缺,不知不觉间就受其影响,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也为了发泄自身的恐惧,他才有了这种大失水准的表现……
张真宇之威,竟惊人如斯!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由杨子善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泽北,你现在可知道我今日退让的原因了?”
怨气散后,莫泽北己恢复了平日的阴冷,脑中更是智珠在握,他微一思索,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哥刚才对张真宇的心理分析,也在于此了。”
“张真宇的性格素来温和,即使近年来性情有变,增生野心,那程度也不会太深。今日之事,全因为我等逼得太过,使其陡生异变。”
“然而,这一突变,却是建立在其满腔血气之上,时间一过,锐气必失,他行事风格,也必然会前后顾忌,到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杨子善闻言,抚掌笑道:“正是如此,不但要与他耗时间,还要尽量地少和他冲突。他攻,我们退,让他满腔怒火,全打在空处,如此这般,不用多长时间。他必生倦怠之心,如此事成可期!”
莫泽北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让各方的口径一致,最直接的,当然是东府那边。不过,东府与中皇集团的关系向来不错,洛河阳的徒弟和张真宇又是生死之交,想来他不至于和张真宇作对,如此,事情己成了大半!”
说到这里,两个老头相视而笑。他们当然明白,嘴上说说是一方面,真正开始执行时,又是一方面。嘴上流利,未必办事顺畅,不过,如果能在嘴上将线索理情,比之浑浑噩噩过日子,又是另一番光景!
只要有了行动的方向和周密的计划,便是强绝如张真宇,又如何?
第三章同居
新纪二。五七年七月二十日,东盟大学城,张宅。
楼下,禁卫军呦呦喝喝,将大件的家具搬到屋外,装箱带走,容可为和混子吱吱喳喳地叫嚷着,哪件儿好看,哪件值钱,完全一副奸商嘴脸。
关上门,拉上窗帘,将外界的声浪全部隔绝,在这个仅属于我的房间内,我盘腿坐在地上,螟目端坐,不发出一点儿声息。
房间内所有的家具都己经搬空了,再过几个小时,整幢别墅的所有权,也将归于他人。
而从此刻开始,岛上所有属于禁卫军的势力,将逐步撤出,三日之后,东盟大学城,将列入黑暗世界“三不管”的空白区。
我将离它而去!
两年多的时光,留在了这个岛上,毫无疑问,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充实。不同于前十六年的单纯,不同随后两年的铁血和孤独,这段日子,由朋友和受人陪我一起度过。
可是,在离开它的时候,我心中却只余下了满满的遗憾?
垂下头颅,我开始哀悼自己早逝的婚姻。
有可能是近日来,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所以,当我昨晚回到这里,走进卧室之际,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己沾染了满身灰尘的协议书。
上面,我和苏怡的亲笔签名煞是刺眼,因此,连想都没想,我一脚将它踢出窗外,任它随风逝去。
即使是这样,协议书的法律效力也己经生效,无论是在普通世界里,还是在黑暗世界中,我的档案上,都己经划去了妻子那一栏。
我现在,是单身!
也许,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仓促,我们或许能把它处理得更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对黑暗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我这失败的婚姻,并没有造成中皇集团高层的变化,因此,也没有了注意的价值。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我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折辱最高议会之后,炎黄进化力量可能发生的势力更迭。
所以,近几日来,各大媒体全数转了风向,他们一方面大力宣扬我同魔门的激战,一方面添油加醋地形容我与最高议会的矛盾,有无数的人想把水搅混,从中渔利。
在这种情况下,我越发地想念苏怡。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很自然的,苏怡会用最高明的手段,将对手的险恶用心一一拆解,并作出犀利反击。可现在,这些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面对。
我己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
事实上,大闹最高议会的时候,我就没看到她,据容可为讲,这几天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兰光休养,有容等人也在那里陪她。
看容可为的脸色,这话应该不假,我现在就在考虑,是否要在东盟大学城的事情结束后,到兰光去看她,然后,再稳重地处理一下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楼下的搬运工作己临近尾声,容可为和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在安静的环境中,纷乱的思绪也渐渐离我而去。
窗外强烈的天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我缓缓睁开眼睛,准备起身,这时候,门声响起。
我还以为是容可为或混子中的某一个,露出笑脸,正想招呼,一双从容恬淡的美眸便与我目光相接,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嗨!”
有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心性坚定不少,在呆滞了数秒钟后,我竟然还能举手打招呼。面对我的动作,苏怡浅浅一笑,一身洁白的裙装,宛如我们初时见面的模样。
“现在就差一只墨镜了!”我喃喃地道。
“决要离开这儿了,不出去逛逛吗?”
苏怡从容地向我发出邀请,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走在东盟大学城的蓝天下,光芒四射的太阳将惊人的热量投射到地面上,柏油路面似乎冒起了青烟。
大街上是少得可怜的小猫三两只,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路边的商店里,吹着冷气,享受着人造的清凉。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和苏怡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异数。
两个人都有着寒暑不侵的修为,毒辣的日头对我们全然无损。走在大街上,视酷热的天气如无物,言笑晏晏,却清凉无汗。而且,俊男美女的搭配,也相当吸引人的注目。
我如在梦中。
苏怡轻挽着我的臂弯,轻言浅笑,指点着街道旁有特色的商店和建筑,偶尔也会欣赏几个别致的小饰物,央求我为她买下。
所有的一切,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恍惚间,我觉得时间己不知不觉地回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两个,还是朋友、恋人、夫妻!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过了小半个城市,我早己迷失在苏怡的轻言软语之中,连太阳何时下山都不知道。
直到街灯亮起,桔黄色的光线洒落身上,我才愕然抬头。
“这么晚了!”
“是啊!”苏怡微笑着用手整理被夜风拂乱的长发,轻声应和。
被她美好的姿态所感染,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懂得用脑子思考问题。苦笑着晃了晃手上掂的袋子,里面各式各样的轻巧饰品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苏怡不像一般的女性那样,有强烈的刷卡欲望,在她仅有的几个受好中,逛街可能是最轻松自在的一个。
而她逛街,一不买衣服,二不买首饰,只喜欢在街头巷尾找一些“非法小摊点”,通过严格的“大浪淘沙”,买一些别致的装饰品,以装点房间。
往往几条街下来,钱不过花了几十块,手中却有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这个受好,我至今无法理解。
“该回家了!”
“嗯!”
仍然是我发话,苏怡轻声相应,这样的对话,在今天好像特别多。苏怡平时并不多话,可像今天这样,简单地几声回应便代表一切,还从未有过。
如果她冷若冰山,对我不假辞色,我可能还会认为她没有原谅我,可现在这个样子,总让我心里怪怪的。
将这种感觉暂时放下,我耸耸肩道:“是走回去还是飞回去?”
说话的时候,我一脸的无谓,但却用余光紧盯着苏怡的脸,暗中乞求她进择“走回去”,以利于我再和她多处一会儿。
苏怡浅浅一笑,挽着我臂弯的手紧了一下,低声道:“宇哥,你糊涂了呢!家里面都搬空了,大家也都走了,我们回去,住哪儿?”
我本来想说“打坐一夜就行”,可看着苏怡似笑非笑的脸,心中一跳,只觉得刚刚那句话里,她说“家”、“我们”这些敏感辞汇的时候,竟是如此自然,没有一点儿窒碍之处。
我的胸腔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我咽了下去。难道苍天护佑,苏怡开始原谅我了吗?
心中被这个念头塞得满满的,我哪还能说出话来。
这时,苏怡明快地做了决定:“好吧,我们去住宾馆,凑合一夜,明天回兰光,好不好?”
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猛点头。不管怎么样,只要她高兴就好!莫说是住宾馆,就是她要住宫殿,我也要满足她的愿望。
在夜灯下,苏怡的笑容明艳灿烂,她对我眨眨眼,迈着轻快的脚步,扯着我去了。
“几位?”
“两位!
“房间……”
“两间!
“一间!”
三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总台领班和我一起望向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