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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心中还把声音在告诉他,那也许不是依莲。无论是谁都好,千万别是依莲——他这样自私地想。接着他低头,看到那细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手绳,被水磨得快要断掉了。那是一条独一无二的手绳,因为那是他亲手做的。然后他的眼泪就如决堤般的洪水涌现而下,并于瞬间沾满了整张脸。
“啊啊啊……!!!”
他忍不住朝着依莲的尸体嚎叫了那么一声,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待到此时此刻,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其实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那个人都不可能听到了。
那个姑娘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那个姑娘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会跳出来把欺负他的人暴打一顿。
那个姑娘在他迷惑自己的感情的时候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那个姑娘还……
可那个姑娘现在已经死了。
他一直以来最想给依莲找个好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应该有个更好的男子来与她白发偕老,举案齐眉。然后她找到了,他为她高兴;她说她要打动自己的心上人,即使那个人不爱她,他也依旧为她而骄傲。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幻化成风了。
他轻轻握上了她的手,以往她的手都是很温暖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如今却冰冷僵硬,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他虽然万分悲痛,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他努力掰开了她的手心,发现居然躺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都铎眨了眨眼,泪水唰地掉了下去,绽开成了一朵花,然后他在电光火石间决定,要保持缄默,并悄悄地把那针于转瞬间收入了袖中。
他想,在依莲生前,他是愿意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而在依莲死后,他就开始对世上许多人都持着怀疑。那个时候他就忽然执拗地觉得,他不该把这发现轻易地告诉任何一个人,即使那个是王玄。他想,如果被王玄知道了,会不会怪他不信任自己。然而事实证明,他这判断没有做错。
人啊,其实还是只有自己才最可靠的。——后来都铎在每次惊醒后都这样想着,所以便再也睡不进去了。他瞪着眼睛望着屋顶直到天明,就连眼泪都没有力气流了。
章十
都铎确实是很伤心,但他没有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因为依莲临死前的惨状甚是触目惊心,他打心底里觉得,她似乎想表达什么。依莲很聪明,所以她要是被人害死的话,一定会留下线索。
苗寨没有什么仵作,也没有衙门,关于依莲的死,他觉得怎么看怎么蹊跷。然而村寨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前任长老却说,依莲是因为被野兽袭击,然后失足堕入河中淹死的,看那肩膀上的伤口就知道,估计是熊一类的动物,然后尸体从上游流下来,刚好就被码头的蓝家船夫看见了。都铎握紧了手中的银针,没敢吭声,如果这根针的主人不是苗寨里的人,他要是说出来的话无疑是打草惊蛇。他也曾想过亲自检查一下依莲的尸体,可青莲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幽怨,说姐姐在外流落已经够久了,就别打扰她了。同时她也表示,想要早日进行下葬仪式,不然她害怕依莲的魂魄找不到家。都铎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之后他去走访附近的杂货商,发现他们卖的绣花针都是粗糙无比的,然而他拿着的那根银针,光滑均匀,明显是用上佳金属锻造出来的。他不知道苗寨有没有这种铜矿,但他不觉得他们拥有这种技术,所以他基本可以肯定要是依莲被杀害的话,那么害她的人有可能不是苗疆人,苗疆人的杀人手法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得很,那长老检查的话,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小小的一根针要是拿去杀人了,估计伤口也不会被发现,而且还可能淬了毒。都铎倒是没发现上面有毒,或许是因为泡在水里太久,而以他这种从小在毒蝎子毒蛇堆里打滚的体质,估计一般的毒也奈何不了他。然而依莲不一样,她从小就修的补天心法,毒经技能只会用那么几个,而且只作自保用,所以她是会被毒性所伤,是一点也不出奇。而至于野兽,都铎认为那个能把他给轻易地过背摔到地上的姑娘更是不不会被什么野兽所威胁到,不过像是都铎上次遇上的那种就难说,但是那种怪兽造成的伤口肯定不止那么一点半点的,它完全可以轻易就把依莲给五马分尸掉。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依莲是被害的,或许是中了毒然后被推下了河,这样子依莲才治疗不上自己,野兽伤口很可能是伪造的,以掩人耳目,毕竟他们这里民风淳朴,被野兽咬死的事情也有发生过,确实不会惹人怀疑。依莲一直都是个很有交代的姑娘,她当时只身一人就跑到了旷野之中,还不带上灵蛇玉蟾,可见走得是多么匆忙。或许是为了追赶什么人,又或许,是被一个很信任的人喊走了。想到这里,他就不得不握紧了拳头,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他当然不想怀疑苗寨任何一个人,只是他更不想依莲白白枉死。然而缺乏各种证据和线索,让他顿时就陷入了一种困局之中。都铎倔强得很,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回头,例如喜欢王玄这事儿,即使王玄不喜欢他,也不能阻止他继续追求下去。所以他要是恨上了什么人,估计也是一辈子都没法原谅对方。他咬了咬牙,回望四周,古苍环绕,虫鸣不断,不远处有炊烟袅袅。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这儿的人都是那么善良,他不懂,更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想害依莲。她这人当朋友真是没话讲,尽管有时候有些粗神经,但确实是乐于助人的那一类,要是说有仇家也不太可能的。而村子里的外邦人,他所知道的只有三个:孙飞亮、王嫣和王玄。
孙飞亮只是因为教主而来的,何必要害依莲?王嫣跟依莲一起生活,同吃同住,是一对极好的姐妹,也不像。至于王玄,似乎他连五仙教的武功也学不好,也鲜见他展现身手……他这样想着就笑了,脑海忽然噼里啪啦地闪现了什么场景。
似乎王玄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武功如何,但那次逃难里可以明显看出,王玄武功不低,反应也极其灵活,简直就像一张紧绷着的弓,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立刻化为杀人的利器。他的笑容渐渐就有些僵硬了,但王玄……更没有害依莲的理由吧,对吧。他甩了甩脑袋,心想怎么可以怀疑身边最亲密的人呢?或许依莲的死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了,脾气也越来越坏,亏得王玄体谅他,把家中各项事务都包在了自己身上,他居然还怀疑对方,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他。他正在沉思中,忽然就被人喊住了:“阿铎。”
他回头,发现正是王玄,便勉强地笑了笑。“阿玄。”
王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又在想依莲了吗?”
“嗯。”他晃了晃脚,底下就是流水潺潺,便踢起了无数水花,他想既然他相信对方,就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觉得,依莲的死,有蹊跷。”
“……哈?”
他把手中藏着的银针拿了出来,在阳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并递到了王玄眼前。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问,“这是哪里来的?”
“依莲手中握着的,我觉得是凶手留下的。”
王玄那眸眼流转,倏尔一笑,“你想多了,不过是一根绣花针罢了。”
“不,不像是我们苗寨有的,你不觉得吗?简直就像什么暗器。”
王玄似笑非笑,“若依莲真是被害的,那又如何?这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猜测罢了,莫说凶手了,很可能你这个假设根本就是错误的。”
都铎叹了口气,垂下了眸子,“是啊,我不知道能怎么办,所以才跟你说。”
王玄侧目,只是道,“现在先别想了,最近你为了她已经寝食不安了,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有线索再说吧。现在,我过来是喊你回去吃饭的。”他说着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都铎抬头看,那人逆着光,周边的轮廓被日光勾勒出了一道金边,似乎有些神圣,更有些捉摸不透。他点了点头,心想王玄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回握了上去,手牵手地从河边回到了家中。
都铎匆匆用了饭,就觉得身心疲惫,看了会儿月光就觉得想去歇息一下了,谁知道王玄却好死不死地缠了上来,把他抱在了怀里,低头就亲。他有点疑惑王玄今儿怎么那么主动了,可他着实是没有心情,这段日子冷落了情人是不好,但他以为王玄能理解他,所以便没有提过。现在对方那般主动,他心有愧,也不好说什么,便稍稍回应了下。
今夜的王玄确实是有些反常,那吻有几分激烈,很快又滑到了他的下巴和脖颈上,轻轻地啃咬舔舐着他那锁骨,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碰得上面的银饰叮当作响,并试图把他的衣服扯下来。都铎推了推他,轻声道,“别,我没心情。”
王玄没有理会他,只当他是撒娇,三下两下就把他的衣裳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那精壮的上半身。都铎吸了口气,继续道,“阿玄,住手,我真的不是说笑……啊!”——下一秒他就被对方扑倒在了屋子的木地板上,那夜夜凉如水,月色皎洁,刺骨的寒意嗖嗖地从地上往骨子里钻。都铎有几分怒意,不禁就加重了语气,“王玄,你在干什么?!我说中原话你没听懂吗?”
王玄一声不吭,双臂撑在他的耳边,抬手把他的刘海拨到了一边,那样子似乎是在嘲笑怒极了的他,都铎觉得自己仿佛被小瞧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举手就要把上方的人给推开。王玄毫不含糊地就握紧了他的手,都铎便顺势抬腿踢他,对方遂抱着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两个人居然就打了起来。
“操,放开我!”
“我不放!”
“王玄你发神经病了!”
王玄抿了抿唇,又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了身下,二话不说就堵住了他的嘴,都铎的骂语立刻便被咽进了肚子,最后就化为了“呜呜”的声响。他的手脚还在乱动,王玄的力气出乎他意料的大,他居然毫无反击之力,膝盖被对方压制着动弹不得。他别过头,顿时就会被对方捏着下巴拧了回来。接着王玄不知道从哪儿摸到了一条绳索,估计是一直放在屋子角落的那捆,用力就把他的手举到了头顶上方,起身绑了起来。都铎一边挣扎一边骂他,无奈完全处于下风,毫无威胁力可言。
“王玄我又不是女的!你当我什么了?!”
然后“嘶啦——”一声,王玄把他的裤子用力撕破了,挑了挑眉,一副“你就是奈何不了我又能怎样”的模样。都铎喘着气,气息极度不稳,那胸膛一起一伏的幅度也甚是剧烈,王玄就像个聋子,不论他骂什么都不管。他确实不介意跟对方做爱,但他就是讨厌被逼着做这种事情,王玄就像发了疯,而后抬手就捏住了他的分身,连那球体都照顾到了,一并用力地揉捏着,捏得他整个人发自内心的疼,然而那快感又一阵又一阵地传递而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又一次地紊乱了,嘴抖动着半天说不上话来,脑子里一片混乱,除了下意识的谩骂就是诅咒。很快他就被激得泄了一回,王玄随意地用那沾了体液的手指在他体内开拓着,完全无视了都铎那有些不太正常的近乎痉挛的抖动,以及咬牙切齿的纠结表情。
“唔!”王玄似乎急着什么,随便地用手指进出了几下,便直接把分身送了进来。以往他都是相当温柔,生怕伤了自己,然而都铎现在开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