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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勉强就说。你内伤不轻。”
“嗯。”
两匹马一路狂奔。
太阳渐渐西沉,秦泠雪见远处有条小溪,便下马,说道:“去前面歇歇吧。”
受着伤又这样赶路,薛林慕早就支撑不住了。晕晕乎乎的下了马,还没抬脚,就笔直地倒了下去。
秦泠雪见势不对,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了?”
触到他的衣衫,发现早已湿透了,额头更是冷汗直落。
“支撑不下去了怎么不早说?”
薛林慕缓了半响才弱声道:“不想给你添麻烦。”
秦泠雪打开水袋,喂了他些水,把他放在平坦的草地上后,又牵着马到小溪边饮了些水。
稍作休息后,秦泠雪把薛林慕扶上白马,他也跨上马背,“我们合乘吧。”黑马跟在白马身后,缓缓前行。
薛林慕靠着秦泠雪,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后背传来的体温,耳边荡漾的气息,酥酥麻麻,薛林慕突然有一阵子难以言说的心慌意乱,顿时不自在的扭扭身体。
“不舒服?”
“不……不是。”薛林慕这下动也不敢动了,浑身僵硬。
“不舒服的话,我走慢些。”秦泠雪放开缰绳,信马由缰。
说实在的,除了苏云起,他几乎没有跟任何人这么亲近过。
月色皎皎,夜风习习。
秦泠雪脱下身上的披风,让薛林慕围在身上,“你出了太多汗,夜凉,别染了风寒。”
草丛里偶尔传来一声虫鸣。寒月从树林边升上来,闪着清冷的银辉,在密密匝匝的林间铺了薄薄一层。墨蓝的夜空点缀着疏疏落落的几颗星。
“夜色真美。”薛林慕叹道。身后暗香浮动,让人觉得那样安心,此情此景,他竟有些困了。
“嗯。”秦泠雪用一惯不温不火的语调答道。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薛林慕毫不客气道。然后在秦泠雪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他还真是心安理得。
秦泠雪几乎在子夜才回到泠云阁,薛林慕就那样睡了半夜,要不是看他受伤,最后他真想一掌给他拍下去。
他的肩膀简直快要散架了。回到阁中,把薛林慕丢给朱溪,他就去泡了个澡,折腾到凌晨才睡去。
“泠雪,你带回个男人!”苏云起一边摇他,一边惊叹道,“你竟然带回个男人!”苏云起惊讶道,语气里确实掩饰不住的酸涩和嫉妒。
今早连翘跟他说,秦泠雪昨夜带个男人回来。那男人还在他怀里睡觉。他顿时有种恨不得冲过去杀了那男人的冲动。
秦泠雪眯起眼睛,见窗外天刚泛白,翻了个身继续睡。
苏云起接着摇,“泠雪,你快起来。”
秦泠雪拍掉苏云起的手,嘟囔一句:“别吵,困。”
闻言,苏云起失笑,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他困到不行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好吧,等你睡好了,我再问。”苏云起给他掖好被角,放下床幔,轻声关门,退出。
“叫四位护法去正厅,现在,马上!”苏云起敛起神色,吩咐立在门外的明晔。
☆、第十四章 获封青云使
除了花树年,其他三人揉眼的揉眼,打呵的打呵;神游天外地靠着椅子继续梦周公。
“谁再睡;让他今天砍一百斤柴!”
三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朱溪委屈道:“阁主,您就饶了属下吧。昨天半夜被副阁主叫起来,给那姓薛的小子准备厢房,折腾到快天明了才睡。睡不好,属下会老得很快的。”
“怕老得快,你就不怕死得快吗?”
朱溪哭丧着脸道:“阁主,你就不要吓唬属下了;属下胆小。”
胆小?苏云起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从来没发现?“清醒了吗?”
“……醒了。”朱溪哭笑不得。
颜歌行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相当不满道:“昨天属下和树年已经向阁主禀报过了,阁主硬是不相信,非要眼见为实。如今人都到家了,还有什么说的?”
“你这是在指责本阁主的不是了?”
“是。”
“好,很好!”苏云起气结,“以后每天天微亮就请银月使起床,从山顶道山脚来回跑十趟。”颜歌行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待缓过神来,马上苦着脸,可怜兮兮道:“阁主不要!属下知错了!”
“哼!”苏云起冷哼一声,他现在一肚子火还没处发呢。
眼见苏云起不高兴了,花树年赶紧道:“不知阁主一早传属下过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自然是泠雪带人回来的事。你们再给我详细地讲一遍。”
颜歌行道:“昨天不是讲过了吗?”
苏云起才不会说昨天他根本就没听,因为他压根儿就不信。但如今却真的眼见为实了。
颜歌行又把昨日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苏云起听完,沉吟半响,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就是——随副阁主去,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颜歌行打个呵欠道。
花树年道:“副阁主这些年总与外人保持着距离,如今肯与人接触,也是一件好事。”
苏云起问道:“薄阳,你的意见呢?”
“属下觉得还是谨慎些好,最好查清那人底细。”
“嗯,朱溪呢?”
“我赞同薄阳的看法。”
“如果没问题,你们都同意他留在泠云阁?”苏云起问道。
“副阁主的意思,应该是会让他留下。”颜歌行道。
苏云起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们的看法。虽说名义上你们是我的属下,但我与泠雪早已把你们当成家人,既然你们都不反对,这件事我会与泠雪商量的。”
几人听苏云起这样说,心中都是一暖。花树年道:“属下也早已把泠云阁当成自己的家。幸得阁主收留,属下一定为泠云阁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颜歌行等人皆是连连点头。
苏云起笑道:“好了,你们该练功的去练功,该回去睡觉的继续去睡觉。”
不知为什么,颜歌行总觉得苏云起的笑有点阴森。算了,他还是去练功吧。
等秦泠雪找到苏云起时,他正在落日峰的山水亭小酌。
雪白里衣微微敞开,漏出精致的锁骨,苏云起随意披着一件绯红色的长袍,慵懒地靠着凉亭的栏杆。一身风华,令日月星辰黯淡无光。
见秦泠雪走过来,他另取一盏白玉杯,斟满佳酿,推到他面前,“陪我喝一杯。”
秦泠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门见山道:“我想把薛林慕留在这里。”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苏云起抬头看看天,太阳隐进云彩里,天色阴暗了许多。
“为什么?”苏云起问的也相当直接。
“你明明知道原因。”秦泠雪握杯的手略微收紧。
“对,我知道原因。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情用事了。”秦泠雪的转变,他心中欣喜,但并不代表他认同这种毫无保留的相信。
“我没有感情用事。”
“你不觉得你太相信他了吗?”苏云起又斟一杯酒,放在唇边,闻了闻,“泠雪,再好的酒,喝之前都要闻一下,不仅可以知晓酒里有没有毒,也能猜测它大概会是什么味。刚才你端起就喝。这不像你。”
苏云起放下酒杯,面朝断崖,负手而立。一头墨发随风飞舞。
“你肯与人来往,我自然赞同。但我更怕你不懂人心险恶,伤到自己。”
“你不同意他留在泠云阁?”秦泠雪张张嘴,想告诉苏云起他这么做的理由,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说出来,只会更让人觉得他可笑而已。
“我没有不同意,我在提醒你不要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我会派人查清楚他的家世背景,没有问题的话,他可以留下。”苏云起的声音有些冷硬。
“为什么?当初你有查过我吗?花树年呢?颜歌行呢?他们每个人你都没有查过,为什么一定要查他?你不相信我?”秦泠雪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我说过,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你受到伤害!”苏云起双手握住秦泠雪的肩,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苏云起,你还要把我护在羽翼下多久?
“要查就查吧!”秦泠雪挥掉他的手,负气离去。
苏云起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若是不查,他难以安心。若是查,他与秦泠雪之间怕是会留下疙瘩,这是他万万不愿意见到的。
思索良久,他又叹了口气。罢了,大不了他多费些心思,还是莫要影响两人的感情才好。他们相依为命这些年,怎能因为一个外人,心生间隙?
薛林慕一觉睡到天光大放。起床时觉着胸口不再似昨日那般疼痛,心下有些诧异,伤竟然好的这么快?
丫环听到动静,敲门入内,服侍他起床更衣,洗漱。
薛林慕伸个懒腰,道:“你们这泠云阁真是个好地方,睡一觉,神清气爽。”
丫环笑道:“公子昨夜洗了个热水澡,睡一觉自然神清气爽。”
薛林慕笔挺挺地站着,任由小丫环给他穿衣系裤,“不一样的,我在家从来没睡的这么舒坦过。”
丫环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水都是从落仙泉引来的。泉水可治百病,解百毒。”
“哦?还有这种奇泉?”薛林慕来了兴致。
“嗯,这可是我们阁主花尽心思为副阁主引上来的。”丫环无不骄傲的炫耀着他家主人之间的兄友弟恭。
薛林慕道:“你们阁主为什么要把泉水引上来?”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听姐妹们提过,落仙泉好像能治副阁主的病。”
“副阁主的病?副阁主有什么病?”薛林慕惊奇道。
“奴婢不知道。”
洗漱完后,丫环送来早餐。薛林慕喝了一口米粥,就听小丫环在一旁嘱咐道:“阁主交代,等薛公子用完早膳后,去正厅一聚。”
“你们阁主……凶不凶?”
“这个……如果没犯错,阁主一点也不凶。”
那就是犯错了会很凶?
正厅上座着一人,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红衣炫目,黑发张扬,眉宇间英气逼人。
薛林慕有些吃惊,他就是泠云阁阁主?
苏云起冷目森森地盯着薛林慕。许久才道:“你就是薛林慕?”
薛林慕谦卑地行礼,“在下见过阁主大人。”
苏云起眉峰紧蹙,“起来吧。既然你想加入泠云阁,又是副阁主带回来的,本阁当然欢迎。”苏云起转向两边,“这是四位护法。碧霄使花树年、赤日使薄阳、银月使颜歌行、素星使朱溪。门外那位,就不必介绍了吧?”苏云起指着外面道。
秦泠雪从容淡定地走进来,素衣垂发,清幽似雪。
薛林慕的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泠雪?他可真适合这个名字。
秦泠雪对薛林慕微微点头,在苏云起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接过丫环奉上的茶,轻抿一口,淡淡道:“你们继续。”
“薛林慕,你愿不愿意做泠云阁的第五位护法——青云使?”苏云起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连秦泠雪都不禁困惑地看着他,苏云起立即回他一个爱屋及乌的眼神。秦泠雪恼怒地瞪他一眼,嘴角却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能成为泠云阁的护法,是在下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在下当然愿意。”薛林慕惊喜道。
既然是阁主的决定,四位护法自然没有意见。
“人多好办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