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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长老,”班尼忍不住了,“这些历史真的不必再提了,请挑重点讲吧。”纳黎阿克与二十一个使徒的故事,每个精灵都知之甚详。史书上称跳树的那一天为“墬落日”,对精灵一族造出前所未有的冲击。因为这是万年以来第一次有精灵主动离开故乡,自愿放逐,而且一下子就跳了二十一个。这件事让精灵全体开始深切体认到某些作为的合适性,对于一些特定的传统观念开始检讨。并在最后导致以图拿尔圣堂为主的改革一派出走,精灵从此分裂。好啦!我就算要温习历史,也不必请你半兽人来当老师吧?
“大使说不提,那便不提吧。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跟精灵记载的有所出入了。墬落日之后,纳黎阿克并非像精灵所传立刻远走安东尼西亚建立聚落,而是去了费德沃大陆上最阴邪的地方:‘不眠地’。他们以强势力量进驻这个不死怪物的大本营,镇日与邪恶为伍,为的可不是要以图拿尔的神力净化这片异土,而是要能专研死灵异术、接触死亡气息,将自己转化为人见人惧的闇骑士。”
纳黎阿克爵士号称史上最强的闇骑士,但对于他如何自圣骑士堕落如斯,精灵们却不甚了了,少有记载。班尼今日首次听闻,内心虽然讶异,但又觉不宜表现于脸上。自己说不明了费达克之怒的由来,勉强倒还说得过去。但若是像纳黎阿克这种重要人物的事迹居然没有在闇精灵一族之中流传,可就有点太不近情理了。他未多做表态,安静地听祭司讲下去。
“五年之后,就在这个房间的那个角落里…”祭司向身后王座之旁一指:“突然凭现一袭黑暗。当时族长骛虚鲁大王正与祭司战王在此议事,见此异象无不大惊。纳黎阿克自黑暗中步出,对我族提出要求。原来五年来他们精研异术,集死灵法、神圣光、暗黑邪气之大成,创出了一纸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只于一些细微末节难以想通,故来求教当世名望最高的巫师,也就是当年我族的神谕祭司。既然两方面明显有着共同的敌人,鹜虚鲁大王自然答应。六个月后,这‘费达克之怒’终于出世!”祭司越讲越是兴奋,直似当年之事他有亲身参予一般。
但在班尼、山穆与顾德生听来,可就越见恐惧了。虽然祭司还没有明说,可在他只字片语之间,也已显然听出这故事最后端倪。班尼伸展手指,让夹带其中的汗水滴滴滴落,喃喃说道:“费达克之怒…”
“没错!”祭司突然提高语调:“费达克之怒就是费达克之怒!它不是什么天灾异象,亦非什么诸神惩罚!实实在在,它是诺瑞斯有史以来最完美最强大最突出最致命的魔法风暴!由最强的闇骑士主法,二十一名护卫邪气加持,神谕祭司主祭,加上一个信仰坚定的圣骑士为祭品,造就了这场强烈非凡、史书都不敢照实记载的空前成就!”
班尼等听到这里,都感觉难以说出话来。好厉害,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这样一张小小羊皮能有这么大的背景?根据记载,费达克之怒狂飙十天十夜,大雨不断、万雷齐鸣;巨石空中飞窜、神木连根拔起;盆地费达克氾滥汪洋、树城卡勒辛摧毁殆尽。事后三月洪水方消,浮尸遍野,生态混乱。接下来的五十年里,所有精灵活在黑暗的阴影之下,脸上难见一笑。如此景象,当真只能以惨不忍堵四字形容。而这一切,居然会是因为一个法术所造成,若非亲耳所闻,简直难以想像。
“要不是因为图拿尔圣堂暗中搞鬼,费达克之怒可绝不只这点威力呀…”祭司感慨地说道。
“祭司的意思是说…当年费达克之怒竟然还是这法术没能完全施展的效果?”班尼紧紧压抑,不让声音听来颤抖。
“唉…”祭司长叹一声,“纳黎阿克的二十一个使徒之中藏有叛徒,以致图拿尔圣堂能得知这个法术将被施展。他们巧尽心思,连纳黎阿克这等人物亦被瞒过,最后我们掳来的祭品骑士,竟是图拿尔极高阶的牧师乔装假扮。这个精灵在被献祭的同时,发下他最后的祷文,求得图拿尔亲临观看。也该是仇恨女王诅咒!图拿尔这婊子看不下去,居然以神力介入凡务,使这完美的法术威力骤降,一天的能量分成十天释放,终于让大部分的精灵逃过一劫。可恨!实在可恨!我瞧精灵们如此可恶,多半是因为他们的神本身就乱七八糟的关系!”
山穆跟顾德生听祭司如此侮辱图拿尔,十分担心班尼会发飙。但见骑士似乎为了大事担忧,倒不太理会自己的神明被污蔑。其实班尼自小在真实之殿长大,对图拿尔并非十分崇信。若非自己二十年来托付在图拿尔的辟佑之下,他其实还比较喜欢人类的神。事实上,他有时真的很怀疑自己的骑士神力究竟是来自图拿尔,亦或是真实之神?
“在法术进行到最后,所有参予施术人员尽皆油尽灯枯的时候,祭坛中央突现黑暗。一名闇骑士使徒冲向纳黎阿克,出手欲夺取费达克之怒。纳黎阿克虽强,但施术过程耗力最多的也是他,当场跟那个使徒一夺扯,费达克之怒便被撕成两半。叛徒冲入黑暗,自此不知所终。纳黎阿克心力交瘁,终于暴毙而亡…”
“可是他后来还远走安东尼西亚,建立纳黎阿克城呀!”山穆说道。
祭司摇头:“那是他余下的二十个使徒后来以他的名义为号召弄出来的。图拿尔圣堂经此剧变,自然不可能再搞那什么热爱生命的一套,当下倾巢而出追杀闇精灵。使徒们若不是靠着纳黎阿克的响亮名号让他们有所忌惮,根本不可能生离费德沃。总之,费达克之怒虽然没能毁掉精灵,但也让他们从此分裂成三个部分。纳黎阿克闇精灵,费威勒高精灵,以及不死不休、还敢重建卡勒辛的那些木精灵。”
故事到此,算是讲完了。宴会厅里如今安安静静,没人再说什么。班尼趁这段时间,平静心情,回头思考局势,问出遗余:“如果那半份卷轴让叛徒拿走消失,又怎么会出现在碎骨地里?”
卡拉叙抢在祭司头里回答:“大使,这是前两年因缘巧合,碎骨地重又得到了叛徒手中的卷轴。其中细节,说起来无聊,大使也不必多问了。”
班尼一行人中,以山穆对法术的研究最深,他问出关键:“祭司可曾想过,这法术太过强大,连女神干涉都无法阻其神威,这其中必定已经超越了凡间的力量,非我们所能掌握。以纳黎阿克爵士如此天人,亦在施完法术之后立即死亡。接触这样的东西,直与玩火无异呀。”
三巨头听得此言,都感觉好似做坏事被抓到一般。其实这节他们早已想过,虽然法术已经做过一定程度的修改,但始终都找不出能让主术者不死的方法。但当然了,若是纳黎阿克方面同意施法,要牺牲的一定是闇精灵,不可能是半兽人。他们倒是想,如果闇精灵不提出这一点,那大家就当是没这回事算了。
“这个…要做大事,一点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这两年我们细心研究当年记载,佐以手上这半份卷轴,已经找出这法术缺失之处。其实当年参予施术的闇骑士虽然个个货真价实,但他们本身的邪气是基于对于同胞的一股愤恨之情,并非真正的邪恶,因而导致整个法术所运用的能量不纯。如今我们只要确定暗黑邪气的邪恶品质,必定能造就出便是图拿尔再度亲临也无法干预的终极风暴!”
战王也帮腔道:“大使想想,施展这个法术所要求的牺牲,比起真的战争所会造出的伤亡可说是完全微不足道的呀。”
阿卡拉一声不出,只无力地看着自己的三个上司。今天晚上所听到的事情,简直是他一生之中所听过最不荣誉的勾当。甚至都已经跟荣誉无关了。如果这闇精灵答应施术,那等于是要不战而灭人种族!这样…这样…想到这样想不下去,阿卡拉反而感觉心中平静。他已经明白了解到,自己无论如何要阻止这件事发展下去!
德温大使与两个随从低声商议几句,一起站起身来,大使说道:“这件事牵连太大,风险亦难以考量。我们必须要了解整个法术的细节运作,才能给大王答覆。大王明鉴,并不是我们不相信神谕祭司对此法术的专精,实在是…当年纳黎阿克爵士与贵族合作…说实在未必真的对贵族有什么好心。说不定这法术另有奇妙之处,施展不慎,碎骨地一起毁了也并非不可能。我想,今天先暂时讨论到这里。我们回去参祥参祥,并从明日开始与祭司共同解读整份卷轴,待得对费达克之怒有全盘的了解之后再作定夺。我这位同伴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试图掌控我们不了解的力量并不是明智之举。大王以为这样安排可好?”
卡拉叙原也没想对方会立刻给下答覆,德温之言大半也在他们算计之中,对他的提议自然没有异议。众人互相又客套几句,便由战王亲自带领德温大使等人前往客房安顿而去。
四、阴谋碎骨地 第二十五集
(4)
碎骨地皇家客房位于城堡西翼,设计颇为有趣。一进门是一间客厅,中央升起营火一丛,颇为粗懭,与半兽人民族性倒也相符。但在营火四周摆了几个精灵精细手工大抱枕,这就十分不伦不类了。为了通风设计,营火正上方的天花板让人打了个洞,喜欢的话还可以看星星,就算贴心设计。主厅之旁西、北两面墙上有着木门各三扇,自是通往卧室。
夜,碎骨地,皇家客房。
众人别过碎骨战王,站在客厅营火之旁。山穆在通外大门口施了个小法,门外守卫听不见他们说话。一扇卧室的门打开,莉莉雅探头打探。见到三人神色凝重,也不大声说话,挥手召山穆过去询问情况。她一整天没跟班尼讲话,这时山穆已经变成她的新好朋友。班尼对此没敢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跟莉莉雅说些什么,决定能不惹她还是先不惹为妙。顾德生环顾一圈没见到珊西雅,知道她还在外面溜达。开了扇卧房的门随便看看,便又回到营火旁,在班尼对面坐下。
“你觉得怎么样?”班尼边问,边想办法不去注意身后莉莉雅对着山穆几哩刮啦。莉莉雅一整天不太说话,这会儿只怕快憋死了。
顾德生想了想道:“最简单最保险的方法,我们现在就把半张卷轴给烧了,趁着夜色离开碎骨地。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就是牺牲了我们这些人,总也好过让他们有机会再搞一次费达克之怒。”
“嗯…”班尼苦笑苦笑:“你平白无故淌这趟混水,居然也愿意就此牺牲?看来您抱负中的公会是来真的了。依我看,牺不牺牲都还在其次,就怕只毁掉半张卷轴不够。半兽人对如何重新得回另半张卷轴只字不提,这其中也不知隐藏了什么玩意。若是留下那半张在他们手中,说不定另有后患。”
“说的也是…”顾德生点点头:“须得从长计议。”
“不能从长计议。”山穆跟莉莉雅走来加入他们,山穆边走边着:“我们没有时间,今天晚上我们就得要离开才行。”班尼跟顾德生都望向他,面带疑惑。山穆看他们两个这表情,反而还觉得奇怪,说道:“两位懂死灵法术吗?明天跟人家约了一同研究卷轴,我们又根本看不懂,到时候肯定穿帮。所以不管要干什么,今天晚上就得要干。”
“该死…”班尼敲了一下自己脑袋,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必自责。”山穆对班尼道:“我看怎么样我们也不可能骗他们多久。本来我以为半兽人愚蠢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