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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祭师的标记。”娄卡点头道。
班尼对他笑了笑,又转回来等大家意见。这一行人里面,只有珊西雅真的去过欧咕岢【工作上的理由】,她道:“嗯?这是欧咕岢皇家战士大队的统驭标记。如果配不上这个标记身分的巨魔是不敢带这种东西出门的。”她转头问娄卡:“娄卡,你是大人物啊?”
“大?”娄卡疑惑道:“娄卡比珊西雅大啊。”
鞡桑提到巨魔难沟通,看来是有点道理的。山穆把话接过来问:“娄卡在战士大队里是做什么的?”
“娄卡中队长!”娄卡骄傲地说。
“中队长可以这样擅离职守,跑到这么远来吃东西吗?”班尼问。虽然图拿尔圣堂跟巨魔不太可能有任何瓜葛,不过班尼还是很喜欢了解一下他们的军事体系。
“娄卡请假。请假吃东西。”
“吃东西也能算请假的理由?”这话班尼没问出口,他问的是:“吃东西可以请多久?”
“班问的好奇怪。”娄卡道:“当然是请到吃完啊。”
班尼败下阵来,把匕首还给娄卡,背对着巨魔偷笑去了。
“娄卡进不了自由港,就该自己找东西吃呀,怎么会饿成这样?”鞡桑问道。他可不想自由港警卫队的形象被丑化,让班尼等以为他们会不顾生命死活。
“吃东西要肚子饿才好吃。娄卡饿了两天,准备进自由港大吃一顿。被人赶出来以后,就饿的没力气打猎,只能坐在这里睡觉啦。”娄卡说着,肚子里发出战鼓似的大叫,原来还饿得紧。“你们没吃的了,娄卡还饿,不能打猎,只好再去睡觉啦。”
山穆忙笑道:“别睡,别睡。娄卡,这附近有家旅店,里面什么好吃的都有卖。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买了给你吃。”他想既然已经救了,可得救个完全。要是这样就丢下娄卡让他再睡,那到头来他还得饿死。
娄卡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口水与眼泪直流,过了半天才道:“娄卡想吃烤羊…”
“烤羊没有问题,还要别的吗?”山穆好心地问。
娄卡小心地问道:“可不可以吃两只?”
山穆哈哈笑道:“两只羊太骚了,我帮娄卡买点别的吧。有道蜜汁雉鸡很不错,可让娄卡尝点好料。”
班尼一听蜜汁雉鸡,可是童年回忆上心头,馋道:“山穆,那个雉鸡,可不可以多买一只?我好久没吃到了。”
珊西雅女人心性,也点了些精致零食。山穆取笔来记,心下算算,发现钱不够了,便跟大家凑凑。鞡桑作主人的心切,海派道:“别凑了,我跟山穆一起去,这顿算在我身上吧。”
这几日跟鞡桑熟了,见他要请客,也不多推辞。山穆跟鞡桑两个便往自由旅店走去,留下班尼跟珊西雅与娄卡一道。娄卡在这树下已经昏了一天,要不是靠他身材肥大,相貌可怕,只怕早就让野兽给吃了。这便不怕野兽,若是遇上了过往猎人,多半也是会顺手宰了他。要是晚得片刻遇上班尼等,那是死定了的。珊西雅跟班尼在娄卡身前坐下,六目相对,都感觉十分有趣又有缘。娄卡两只大眼在两个好心人身上游走,呵呵直笑。
自由旅店虽离此不远,但那全羊现烤,可得花上不少时间等待。班尼在讨论事情有主题的时候主见很多,头头是道,然则如此坐下等待,单纯的社交应对他就不是很在行。如今对着娄卡是只要笑笑就好,但对珊西雅要多聊什么班尼就不太清楚。他一时感到无话可说,可又把他的长剑拿出来装备保养了。
珊西雅看他这样,微微一笑,取下手腕上的细线在手中把玩。这是她训练双手灵巧的方法,那条线让她耍出各种形状,可叫人看不出是怎么弄得。娄卡看得颇感兴味、眼花撩乱,咧起大嘴笑不合拢。
如此不发一言间,过了半个小时。娄卡看珊西雅玩耍已感无聊,突然问道:“班是精灵吗?”
班尼正觉气氛尴尬,已在给他的长剑上第三层油,听到娄卡问话,他马上答道:“是呀,我是高精灵。”
娄卡笑:“娄卡没见过精灵。那珊西亚是人类喔?”
山西雅点头:“是呀。”
娄卡跟着大点头道:“娄卡知道了,山穆是半精灵,是你们的儿子。”
班尼手中布块一偏,让自己长剑划成两半;珊西雅双手一抖,那细线当场缠成一团。班尼忙尴尬解释道:“不是!山穆的年纪都比我们大,娄卡看不出来吗?”珊西雅却是假作收拾手中线,脸上微红,暗暗偷笑。
“喔?娄卡看山穆乖乖的帮你们去买东西,就以为他是你们儿子。呵呵呵呵…”
班尼胡言乱语:“你看珊西雅小姐身材苗条,哪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娄卡疑道:“班是说珊西雅生过孩子就会变胖吗?”巨魔女性与男性身材无异,生不生孩子是看不出来差别的。
“我没这么说!”
珊西雅实在听不下去,将手里的线往旁边树上一丢,双手使点劲儿便爬上了树去。
让娄卡这一闹,班尼简直哭笑不得。看珊西雅跑到树上去,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干么,心想这下要是不多讲点闲话,让珊西雅有什么想法可不好。珊西雅一向表现很酷,自得其乐,好像周遭之事都跟她无关一样。不过班尼跟莉莉雅相处久了,深知女孩子的心是本阖上的书,男性动物永远猜不透书里写的是什么,但又往往必须去猜。虽然莉莉雅这本书常常会自动翻页给班尼阅读,不过班尼读到的内容都跟自己以为的不太一样。个中滋味,那是难以言喻的很了。珊西雅小姐现在在想什么,班尼心想最好是弄清楚一点,不然若是惹了什么不知道的麻烦,那可更加尴尬了。
“珊,”班尼对着树说道:“树上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珊西雅答。
“那…没事跑到树上去做什么?”
“有什么差别?坐在底下也是无聊,坐在树上也是无聊。”
“你无聊的话可以跟我们聊聊天啊。”班尼撞撞娄卡,娄卡吃痛道:“噢!对呀,珊聊天啊。”
“算了吧,你们两个一个喜欢吃,一个喜欢剑,根本不想说话。”
班尼把剑挿到地上,展现精灵爬树的天赋,上到了珊西雅对面的树枝道:“剑都放下了,来聊聊吧。”
珊西雅看他表示了诚意,侧头道:“好啊,聊聊莉莉雅吧。”
班尼“啊?”地一声,无措道:“聊莉莉雅什么?”
娄卡在树下问了好几句:“莉莉雅是谁啊?”不过树上两人都没理他。
珊西雅兴致冲冲:“我知道你们两个从小就玩在一块,可不知道你们到底算是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在一起?”班尼装作听不懂。
珊西雅笑呵呵地看着他,也不答话。班尼让她看得久了,心知再装倒显得自己小气。他故作恍然大悟之状道:“喔,你是说‘在一起’。”他低头想想,心里也没个准:“这个很难说,我们其实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在不在一起的话。”
“不是吧?”珊西雅奇道:“你没跟她表白过啊?我以为你外冷内热,原来你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是浪漫的精灵。”班尼这不知算不算得上是辩解。“我们一直知道彼此的关心,了解心里的地位,这样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作什么表白的。”
“哈!”珊西雅一笑:“那是你的想法,莉莉雅绝对不是这么想的。傻精灵,我问你,你爱不爱她?”
这个本该不难回答的问题,却让班尼想了许久才迟疑道:“应该吧。”珊西雅张大了眼睛颇为惊讶,问道:“怎么说应该呢?你不能连这个都不确定吧?”
班尼呼了口气,倒把一个月来混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以前花了太多的时间去‘恨’,很少停下来想想什么是爱的感觉。如果你在去碎骨地之前就这么问我,我就算不会很正面的回答你,但起码我的心里绝不会怀疑我爱莉莉雅。可是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曾经满心让仇恨蒙蔽,必须要不断提醒自己我仍有能力去爱,所以我才一直深信我是深爱着她的。我嘲笑自己这样想法,唾弃自己如此不堪,但是这个想法却一再地自我脑中浮现。”
班尼看向东方,仿佛他可以看穿千里之遥,见到心中随时挂念的女牧师。“如果你是问我愿不愿意为她牺牲生命,如果你是问我愿不愿意为她放弃一切,那么答案都是肯定的。如果这真的是爱,那么我想,我一定是真的爱她。”
珊西雅原本这么问,等待的答案只有“爱她”一个,哪里想到会听到这番挣扎?她不知该做何想法,直觉地将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给说了出来:“我们人类有句爱情俗谚:‘如果你不能确定真的爱她,那你就不是真的爱她。’”说完马上捂住嘴巴,心骂自己乱说话。
班尼听了俗谚,若有所思。他看看插在地上的长剑,看看东方那看不见的身影,出神不语。珊西雅捂了半天嘴巴,看班尼还是在那沉思,便想讲点轻松的来缓和气氛。她说:“那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啰?”
珊西雅这句不知是不是开玩笑的话,可把班尼吓得自发愣中完全回神。这圣骑士此时嘴巴大张,顷刻间变换七八种不同的表情,只因他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珊西雅看他这么大反应,可急忙又道:“我是开玩笑的!”
班尼向她一指:“喔!开玩笑的!”接着低头:“当然,当然你是开玩笑的,哈哈…”
任何到了开始追求爱情年纪的生命都知道,“我是开玩笑的”这句话用在这个情况下是完全不能令人信服的。如果班尼这时能够完全的相信珊西雅是在开玩笑,那么也只是因为他‘希望’这么相信而已。到底珊西雅是不是在开玩笑呢?开玩笑,这个珊西雅哪会知道?如果此时珊西雅相信自己是在开玩笑的,那也只是她‘愿意’这么相信罢了。
冒险者的生涯可以说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对伙伴的信任及依赖重要之余,感情也是很容易就放下去的。在碎骨地那夜班尼救过珊西雅的性命,并且舍身面对恐怖闇骑士,护卫她逃跑。虽说那是因为基于顾全任务以及‘与其两个人死,不如一个人死’的想法,但在珊西雅心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珊西雅知道这样的感情绝不客观,曾经跟顾德生那段失败的恋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展出来的。于是她一直把这点情愫放在心里,不愿轻易重蹈覆辙。“反正”,她想,“他已经有莉莉雅了。”
而在听到班尼那番“应该爱”的挣扎之后,珊西雅一不小心就开起玩笑来了。她在心里大骂自己愚蠢,自己一生专研如何隐藏行踪,却怎么会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呢?“呵…”她笑。“呵…”她又笑。“班尼,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真的,珊西雅很愿意相信自己是在开玩笑的。
班尼笑道:“是。珊西雅小姐最爱开玩笑,这我是知道的。”其实他哪知道?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娄卡听不懂。”娄卡道。他虽然听不懂,但是光看他两的表情就够有趣的了。看了一会儿,闻到阵阵肉香,娄卡可顾不得什么玩笑,兴奋叫道:“别开玩笑了,快下来,烤羊来了!”珊西雅如闻大赦,立刻说道:“下去吃羊!”班尼拍手道:“雉鸡来了!”双双一跃下树,目光不再相对。
却见山穆满载而归,左肩上两片大叶包得一只油油腻腻的烤小羊,右手涨涨抱得各式精美点心,手心还拎了两只雉鸡。可真难为他还能跑得那么快。只一件事奇怪:不见了鞡桑。
山穆到得树下,扒了包羊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