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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烛光中,眼帘缓缓睁开了,眼波流转,一池清寒。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容桓狂喜地俯下身子,手却是轻缓地将人搂紧了,仿佛朗墨一碰就碎了。
“我…我还活着。”朗墨不相信地低声喃喃,“还是你也死了……”
“不许你说死,我们都不会死。”容桓捧住他素净清冷的脸,眼泪忽然涌了出来。
泪水无声地滴落下来,落在心上,陡然一阵刺疼。朗墨抬手抹去容桓脸上的湿凉,依旧苍白的唇边露出了苦笑:“朗家军此时如何了?”
“父皇下令将朗青下狱,秋后问斩。”容桓闻言,脸色冷了下来,然而盯着朗墨惨白的脸色,终是怜惜地吻住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这件事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只得这样做。你有你想保护的人,同样,我也不想再起波澜。”
“我……”眼波轻颤,仿佛碎成了千万片,一池狼藉,朗墨低声喃喃,“朗青何辜,他只是替罪羊。”
“朗青何辜?”容桓眯眼冷笑,“司湘何辜!剑谜何辜!你何辜!我又何辜!”
朗墨闭上眼,浑身轻颤,仿佛风中抖落的枯叶。容桓的心狠狠地被扯痛了,一把将人抱住:“别这样,你这样,是要疼死我吗……什么都不要想了,你这条命,既然回来了,我就不许你再如此轻贱它!”
朗墨思绪万千,只觉什么都想不明白了,头都微微痛了起来,他低叹一声,不再说话了。容桓见状拧眉,急道:“你就不能安心养伤么?非要让自己累死才算完事?”痛惜地低叹一声,在朗墨额头印下一吻,“来来,快把这药喝了。”
朗墨缓缓摇摇头。容桓瞪着他半晌,将那药汤喝了下去,忽地扣住了朗墨下巴,撬开牙关,将那药汁一路硬灌了进去。朗墨眼波一横,半是吃惊半是嗔怒,却抬不起手来挣扎。两人唇齿相接,渐渐地,朗墨眸子里变得一片迷蒙。
容桓心头一跳,忽的眯起眼来,薄唇含笑:“我喜欢你。”他柔声低喃,手探出去想要朗墨的衣裳,朗墨忽然抬起手在容桓肩头砸了一拳,一个翻身把容桓压在底下,冲着容桓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主题:抉择。
朗墨vs司湘,该选谁?
说实话容桓面临这个问题,确实不是个好办的事情,偏向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也就是说,这是坑爹的作者给容桓设置的难题。
永遇乐:在作者心里,一碗水端平,朗墨与湘儿,为娘都爱!
鹊桥仙:总要有一个了断,有失有得,只是,有时候这代价一般人真的无法承受呢,不仅是司湘,还有容桓。歉疚与感激,这辈子,他对湘儿都无法弥补。同样的,还有朗墨。这就是他俩要在一起的第一个代价,女子的容颜,这代价太沉重。
永遇乐:不过故事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请各位拭目以待吧~~一鞠躬。
☆、云雨未定雪又来
容桓靠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身边熟睡之人,伸出手轻轻替他拨开粘在额头的发丝。
这时候,轻轻地传来了几道叩门声。
朗墨眉轻轻皱了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多年沙场保持警惕的习惯,令他在深夜时常夜不按枕。容桓怜惜地替朗墨掖好被角,轻轻起身,整理好衣服,才缓缓地走过去开了门。
晨光中,朗墨缓缓推被坐起。望一眼昨夜被容桓撕坏的衣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舒爽的新衣,素来冷漠的面孔上渐渐露出一抹笑容来。
正在出神,门吱呀一声开了,响起了容桓欣喜的声音:“你醒了。”他坐到朗墨身边,在朗墨耳畔暧昧的吹着气:“身子还好么?还累么……”话音未落,面上忽然挨了一记,容桓疼得龇牙咧嘴,却是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能够一亲芳泽,就是让我怔时死了,我也甘愿!”
“你是大夏的储君,有上天庇佑,自是命高寿长。说这些个晦气话做什么。”朗墨蹙眉,斜睨着他。
“我这是真心的。”被那琉璃色的水眸瞪着,容桓心头没由来一阵心悸,脱口说道。“你若不信,改天我束手就缚让你压一回,绝不反抗,怎么样?”容桓腆着脸蹭过来,在朗墨惊讶地目光中吻了上去。
一室春意盎然。
香闺中,帐子里的女子正在卧床休息,过度的疲累使她陷入了沉睡,呼吸均匀。
雕花门被轻轻推开了,容桓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守在案边的剑谜神色一动,容桓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待走近了,才轻声问道:“她怎样了?”
剑谜轻叹一声:“仍在昏睡中,我没有叫醒她,让她好好休息。”
“嗯。”容桓蹙眉,不再说话,半晌低叹,似是惋惜,更多的是愧疚。
“我对不住她。”容桓颓然坐在椅子里,低声喃喃,“这情分,我今生今世也还不完。”
“假以时日您登上皇位,就是对司湘最好的回报。”剑谜道,“殿下,昨晚我和您说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容桓浑身一震,窗外下着雨,朱红色的屋墙在夜色中一片灰暗阴冷。
就在他与朗墨情浓似水的一夜,剑谜深夜前来。
“殿下,蓉儿方才派人送信来。”剑谜欲言又止,压低了声音,“娘娘有意促成两国联姻,将青罗公主许配给殿下。”
先前那位北静王之女容静婉,母后虽然十分中意,实际也不过是为了牵制拉拢北静王的一颗棋子,不比如今眼前的青罗,既是母后自家亲戚,又贵为燕国公主,若是联姻成功,不仅可以巩固万里山河,使边疆安宁,而且可以令母后在帝后之争中掌握主动。此举一剑双雕,母后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容桓微微冷笑了。
剪不断理还乱,明明心有所属,却不得不接受他人,是情缘纷乱,还是命数多舛?容桓低低叹息。
“这一次,我答允母后,启程前往燕国,迎娶青罗。”
“臣有句话,不知当将不当讲。”剑谜欲言又止。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容桓微弱地一笑,“你为了护我,连性命都不顾,我早已将你视作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剑谜沉静的神色微微一震,释然地微笑。
“娘娘此一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剑谜沉吟,缓缓道,“殿下手中那一半藏宝图,终于要派上用场了。现下陛下年事已高,而且,因您有胡人血脉,陛下对您始终忌惮。据臣所知,此去燕国迎娶公主之后,殿下便会得到另一半藏宝图,娘娘希望您将那一处宝藏找出来,壮大我方的势力,助您登上皇位。”
容桓闻言,慢慢地转过身来。
剑谜漆黑如墨的双瞳,眨也不眨地盯着容桓每一分表情的变化。
“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容桓幽幽地笑了,“他可是我父亲呀,却始终对我心怀忌惮,难道真的是天家无骨肉吗?”
“殿下……”剑谜低首叹息,“朗墨,您准备怎么办,同去燕国么?”
不知道为什么,容桓的心里慢慢地涌出了一股寒气……要朗墨同去么,他好不容易从阴谋中脱身而出,如今又要再度陷入一个新的阴谋吗?
意识模糊起来,容桓清清浅浅的眼眸里似乎滑过了一丝光芒。但他随即垂眸敛去,慢慢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永遇乐脸红:呃这个,这一章有某些省略的东西,大家都懂的。
鹊桥仙:关于这第一点,无语无力无可奈何。但是,人物之间那点儿亲密的事情该发生都会来的,是客观存在的,不因偶们木有发上来就表示木有发生哎~
永遇乐点头:因为如此,传说中的攻受上下问题也不得不自动跳过,请各位见谅。
二人一鞠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深感抱歉~大家请充分发挥YY的能力倾尽所能把它自动补全吧!掩面逃走
☆、漠北长风君自去
银汉风高,枕簟乍凉铜漏彻。
睁开迷蒙的眼,那人坐在床边,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
见到他醒了,容桓微弱地一笑,靠在他身边,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有心事?”朗墨凝视着若有所思的容桓,突然开口问道。
容桓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朗墨轻叹一声:“你若不愿意说,我便不问。”
“唉……”容桓摇头,眼神暗淡地叹口气,“墨,你可曾想过我们以后该怎么走下去吗?”
“以后?”朗墨神色一黯,望着床顶的纱帘子,幽幽地道,“活得一日便是一日,明天会发生什么,又岂是你我能预料的。”
“……”容桓翻个身,把人搂紧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朗墨没有回答。
“我还没有告诉你,下个月我要启程去燕国了……”容桓低低说着,一边打量着朗墨的表情。
“此一去,有何目的?”朗墨捉回了漫飞的思绪,仿佛是倦极了,声音都轻如梦呓,“罢了,我累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了。”
容桓温柔地抱着他,疼惜地轻吻着眉梢眼角:“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么?”
朗墨闭上眼,靠在了容桓温暖的怀里。
“墨,你要和我同去么?”容桓轻声问,气息萦绕在朗墨的耳畔,温温热热的。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他,屋子里很安静,烛火盈盈,注视着陷入沉默的二人。
容桓叹了口气,站起身把烛火吹熄了,慢慢走到床边躺下去。
“嗯。”很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回答。
容桓豁然转过身子,面露喜色,从后面搂住那细腰,不再放开。
准备物事,备齐人马,一月之后,便是建兴四十三年初秋,太子容桓启程前往燕国,骠骑将军蓝重羽及其副将陆寒洲随军同行,群臣在洛城郊外举行送别之礼。
“皇兄,天高路远,一路小心。”马车前,容熙举酒送行,容桓饮下烈酒一杯,在容熙的肩膀重重一拍:“七弟,父皇年事已高,许多事,你能帮衬着,就帮衬一些。”
容熙咂咂舌,长眉一轩:“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皇兄这话,实在不该对我说。”
“哈哈哈。”容桓笑着摇头,“父皇身边就一个你,你不帮,难道要我飞马回朝么?你想累死我。”
“皇兄承天而生,肩上的担子自然比别人多一些。”容熙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朝帘子后面看了看,眯眼一笑,“此一去,想必是与美人同游,左拥右抱——”
容桓急忙捂住容熙的嘴,容熙不明所以地挣了一阵,硬生生地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你小点声。”容桓警惕地朝跪了一地的人群中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之后,才松了口气。容熙瞪着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皇兄,你就算是害怕朗老将军追来,也不至于要把我闷死吧……”
“对不住对不住……”容桓在容熙后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气。
“自打上次皇兄与老将军闹翻,他早已把朗将军逐出家门,你还担心什么?”容熙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以防万一。”容桓嘿嘿一笑,“谁知道那老东西会不会前来捣乱,把朗墨抢走?”
“你当人人都是你啊,死缠烂打……”容熙一句话还没说完,苏公公尖声尖气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了。
“时辰已到,太子启程——”
容桓收回手,朝着送行的人群拱手一礼,群臣伏地高呼:“臣等恭送太子殿下,殿下一路平安。”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