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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支簪子,居然能够遮掩一个命案的真相。如今,沾有毒物的簪子已然在手,就算他日有人从蓝贵妃用过的日常物件下手,在小公主手上的是安全之物,自是查不出来了。
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人知道,是谁杀死了贵妃娘娘。除了凶手自己。
两条人命。他看看自己的手,依旧软软绵绵的,却沾满了鲜血。
到底是为了谁如此拼命,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都不过是虚情假意,多么可悲,就这么口不对心,一日日度过。
到底何时才是尽头呢?他不知道。白清轩落寞悲哀地想着,然而这寂寞中慢慢升起了一股温暖与勇气,因为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实现。
白清轩漠然一笑,忽然像是疲惫已极,跌在被褥上,抿紧了唇,口中血的味道浓了,终究是咽了下去,化作胸中一声长长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听到一个惊雷,听说以后过审,要读者亲们去过审,一个新章节出来的时间可能拖长一些,在这里,永遇乐鹊桥仙先给大家鞠躬,这文我们绝对不会弃坑的!所以如果遇到审核时间过长的话,请亲们一定耐心,与我们一样耐心等待新章节发出来,谢谢,如果有时间,也请诸位帮我们去过审,大恩不言谢!
☆、此生惊心何时歇
夜雨微凉,淅淅沥沥落下来,落到心上一片潮湿。
白清轩在这夜里从榻上起身,隔着花窗看出去,确定门外并无他人,才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褥,从底下拿出一枚小药瓶。指尖点了一抹药膏,细细地在膝盖上涂抹,一抹清凉沁入肌肤,刻骨的疼痛终于稍缓。
白清轩眯起眼,疼痛中居然渐生快意,他便在这疼痛中闭目,无语。
再度仰起头,窗外的雨已经停歇,听着檐上点滴落雨,他对月长叹:“师兄,你如今,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
风来了,似是悲苦地回答。
白清轩垂首颓丧,进宫已然数月,然而事情却一筹莫展。
“故山今何有,秋雨荒篱菊。此君知健否,归扫南轩绿。”低低地,念着这诗句,白清轩陡然觉得一阵寂寞凄苦。
恍惚间,门被人推开了。剑谜面无表情走进来,白清轩还未张口,剑谜忽然一个俯身,把人从榻上扛了起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白清轩大惊,挣扎着,忽然身上一麻,剑谜居然点了自己的穴道。他只得无力地趴在剑谜肩上,任剑谜足尖一点,掠出门去。
风声过耳,剑谜几个起落,在紫光殿前稳稳落地。
剑谜把白清轩放下,解开穴道,再一个掠起,人已消失在高高宫墙之后。
白清轩回过神来,急忙将一直捏在手里的药瓶藏入袖中,然后,掠发,整衣,缓步走进殿。
锦帐如云处。高不知重数。夜深银烛泪成行,算都把、心期付。
满屋的烛光,照得容桓的脸一清二楚,苍白中透出酡红色。白清轩用手一探额头,甚是发热,再摸摸他的脖子,一片滚烫。眼睛掠过案头摆放的清水,他瞬间明白了剑谜的用意。
低低地笑,白清轩举步,还未近得容桓的身,便感到榻上珠帘一动,容桓闪电般直起身来,广袖中寒光一掠,直逼面门而来!
白清轩脸色一变闪身避过,同时迅速向前踏出一步,竟然就那么直直地向着容桓的薄刃而去!
刀尖停了。
停在白清轩的喉间,方寸的距离,白清轩的手死死按住了容桓的短刀。再也无法撼动分毫。
两人彼此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森森冷意。
容桓眼眸一动,忽然一闭,身子向前扑倒。
白清轩睁大眼,登时被容桓的重量直直压倒在榻上,他抬手扣住了容桓的身子,长腿一勾顺势翻身,终于将容桓压在身下。
这一系列折腾,白清轩早已一身冷汗,喘着气,吐气如兰,而榻上的容桓却是闭目,呼吸绵长,竟然,睡着了。
他哑然,末了讥讽地一笑,轻声自语:“我的圣上……您当自己个儿是曹孟德么,居然也学梦中杀人这一手?”
容桓睡着,似是陷入梦魇之中,白清轩眯起眼,眼眸里天寒萧瑟,他俯身,靠近了容桓低语:“您梦到什么了呢……梦到我了么?梦到我对您做了什么呢……”话语到了最后,已是轻不可闻了,然而那冷意却依旧十足,冷得刻骨。
倚在容桓身畔,独自喃喃,指尖抚摸着容桓的眉毛,好容易才把它抚平。凝视着容桓俊朗的容颜,恍惚间已是惘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遇见,唇角晕开一丝苦笑。
第一次遇见,你根本没有看见我的脸。
白清轩在心里轻叹,收回指尖,施施然起身,拧干热的毛巾,放在容桓光洁的额头。
“朗墨……热……”容桓蹙起剑眉,干涸的嘴里轻轻吐出这三个字,仿佛梦呓。
白清轩伸出一只手抚摸容桓的额头,手却忽然被人攥紧了。
“朗墨……热……”
白清轩一呆,嘲讽地一笑:“您看清楚,我是您的玩物呢……”
话音还没落,烛火忽然灭了。帐子之外一阵窸窣响声,陡然有风破空而来。
不,不是风!
是剑气!
那一瞬,白清轩豁然抬头,双手抱起容桓就势一转,果然下一秒一柄长剑凌厉地刺入帐子,力气之大居然钉在了榻上!
“圣上!”白清轩低喝一声。
容桓睁眼,衣袖一拂,薄刃紧握在手,人已从榻上跃起,直刺向前!
“叮——”一声剑身交击声,暗夜里格外令人惊心,白清轩一把扯下流苏帐子,黑暗中只见几道寒光飞速掠过,短短一瞬,两人已经过了十招有余,他眯起眼,循声分辨来人的位置,这时候只听一声脆响,容桓手中的短刀猝然脱手震飞!
此时又是一道凛冽的剑气划过夜空。
白清轩抬眼,疾冲过去,在那一瞬双掌合并!
他被这凌厉地一剑震得向后跌去,然而手却死死握住剑身不肯松开,就那么直直地撞上了墙壁,胸腔中一阵剧痛苦中腥甜,白清轩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刺客剑锋一侧,立即割入白清轩皮肉,容桓瞅准机会,衣袖一拂迅速挥出一掌!
刺客脸色大变,掌心一松弃剑,足尖一点向后急速掠去,鬼魅般的身形几个起伏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下。
容桓疾奔出去,眼见活捉不成,立即回身一把抱住白清轩,急问道:“你怎么样了!”
“圣上呢……”白清轩启唇,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容桓耳畔,“您受伤了么……”话还没说完,容桓身上忽然一重,血腥味笼罩了下来。
容桓心头一跳,立即把人打横抱起疾步向外奔去,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吼:“金吾卫何在!金吾卫何在!”
居然无人回答。
他怒火胸烧,刚走出几步,被一物绊倒在地,手一松,白清轩从怀里狠狠跌了出去,几个滚落跌在地上,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容桓怒而回头,苏公公倒在殿门口,垂首不动。
“苏公公!”
他心中咯噔一下,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陡然一声大喝:“侍卫都死光了吗!”
然而,这怒吼声回荡在风中,无人回答,亦无人来。
白清轩身子向前一倾,瘫软在地。
“清轩!”什么都顾不得了,容桓挣扎着过去,扶起白清轩,月色朦胧之下白清轩的脸苍白如死,仿佛只吊着一口气,容桓心头一冷,熟悉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捧着白清轩的脸,嘶吼出声:“你撑住!”
白清轩闻声吃力地抬眼,口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奴才就是撑不住了,不行么?”
这时候还逞口舌之快!容桓咬牙切齿地把人按在怀里,在他耳边一字字道:“你要是敢死,朕就,朕就——”
“呵……”白清轩吃吃地低笑,挑起长长的眉,“我只是个玩物罢了,死了扔掉,才是玩物的命……”
“你!”容桓气结,却是不敢大动,只怔怔地望着越来愈多的血从白清轩口里涌出来,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地将人一把抱起,顾不得颠簸,足尖一点,急速向着光亮之处掠去。
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了容桓的前襟,白清轩无声地微笑了,抓紧一些,再紧一些。然后,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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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幽怨应无数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我昨夜睡得很死,昏昏沉沉就是醒不过来!”
树鱼坐在椅中,揉着快要炸裂的头唧唧歪歪,一旁的剑谜扑通俯身跪下,颤声道:“臣罪该万死!”
一排金吾卫齐齐弃剑跪倒,痛声道:“臣等罪该万死!”
“纵使你们罪该万死,若圣上真的有恙,你们死了又待怎样!”一声冷笑响起,青罗凝目,怒意宛然,水眸里冷色一片,“剑谜,此次罪责你实在难逃,自领五十大板!”
树鱼啊了一声,正要开口说情,青罗目光一掠,她怔时识相地住嘴。
“青罗,莫要担心。”容桓挤出一丝笑来,握住青罗颤抖的手,安慰道,“朕毕竟无事,五十大板,你是打算要了剑谜的命么?”
“圣上……”青罗眼眸一黯,明艳的容颜许久才展颜一笑,“此次圣上有惊无险,必是神灵庇佑,臣妾愿只身前往佛寺,为陛下祈福。”
“此次,多亏了清轩……”容桓低首,再抬眼,目光已经牢牢地望定了纱帐中昏迷不醒之人,似是怜惜又似是感激,难以言说的情愫层层渐开,竟是再也止不住。
青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苍白下去,默不作声地抽回了手。容桓没有察觉她。青罗低首垂眼,一丝苦笑不觉而逝。
“圣上。”剑谜沉声,“如今可有刺客的踪迹?”
容桓神色一动,眼眸中掠过一丝寒色,沉默许久,终是摇摇头。
“烛火已灭,黑暗中我与那厮交手不过十招,难以瞧出对方面目。”他沉吟,正要说什么,那厢纱帘子一动,白清轩赤脚下榻,已经跪在了地上。
“你还伤着,这些规矩免了罢。”容桓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来,握住他冰凉的双足。白清轩微微一动,似是要躲开,却被容桓按得更紧。
“好些了么?”容桓温声,细细地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里所有人脸色都在那一瞬沉了下去。
目光飞快地掠过所有人,白清轩捧心颦蹙,倚进容桓怀里,垂眼,许久才弱弱地道:“奴才看见了刺客是谁……”
众人齐齐一惊,眼神复杂地望向了白清轩。白清轩抬手,手指直直地指向了——
蓝重羽。
“是他。”白清轩肃声,脸上疏无半点表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蓝重羽豁然抬眼,勃然欲怒。
“昨夜刺杀圣上之人,就是蓝将军。”白清轩冷冷地笑,一字一句没有任何起伏。
“证据何在?”蓝重羽忍住怒火问道。
“呵……”白清轩施施然从袖中伸出一双手,摊开,缓缓道,“我这手上的伤痕,便是将军佩剑所伤。”
“从我的伤口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