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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但在这平滑如镜的石壁之上,就算是一个小孔也是可疑的。
我伸手探了探,凹槽的形状深浅并不规则,摸了几遍,忽然心念一动——这个形状,似乎很像……我戴的那个玉貘。
当即把脖子上的玉貘解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扣进凹槽,大小深浅竟是完全吻合。我再次推动石壁,这次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的便顶开了。
石壁厚逾一尺,坚固异常,石壁之内,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厅壁打磨得十分光滑,四周是顶天立地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书卷。头顶上吊着长明灯,烛火幽然,看上去似是一间书房。只是书房设在这样的地方,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我随手取下一本书,翻了翻,似乎是一本武功图谱,画了无数人形,有的打坐,有的腾跃,姿势千奇百怪,手臂胸腹之上注明了穴道位置和内力走向,看上去像是一本武功秘籍。
我将书放回,又翻了一本,这次上面写的满满的都是蝇头小楷,“气沉府穴中正归息……”,又是一本武学书籍。
我对练武原本就不甚用功,看到这么多武学典籍,换作旁人多半欣喜异常,我却丝毫不觉得这有多珍贵多稀罕,随手扔回原处,翻了一通,没见着什么要找的线索,当即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一条狭长甬道,连过三道大石门,又是一间小室,依然是打磨光滑的石壁,顶天立地的橱柜,所不同的是,柜中不是武学典籍,而是数不清的瓶瓶罐罐,拔开塞子看看,有的盛着透明的液体,有的装着白色的粉末,整个石室中,除了寒气,便是浓浓的药味。
烛光微微摇晃,映照着数不清的瓷瓶陶罐,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
我走到另一边的橱柜,那里放着一排青釉瓷瓶,瓶口都用蜡封住,显得十分慎重保存的样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抠开蜡印,拔掉塞子,里面是一颗颗圆圆的丸药。
那是炼好的丹药吧?
心中一凛,这个地方,多半与宁舒那个怪人有关。宁舒不但是魔教的人,甚至可以自由的出入魔教禁地,这个发现让我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
继续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两条岔路。淡淡的白雾从两边飘散开来,石壁两边的油灯映出了凹凸不平的岩壁。
该往哪里走呢?我停了停,下意识的往左边的岔路走去。
越往里走,便越觉得冷,行到后来,地面和岩壁上都是厚厚的冰块。
石门处也结了后冰。我取下墙边的油灯,小心翼翼的烘烤着接缝处的冰霜。
水一滴滴的流下,落在地上,又重新凝成冰粒。不知过了多久,石壁才完全显露出来。我依样扣入玉貘,用力推开石门。
甫一入内,我便惊叫一声:“啊!”
石室之内空空荡荡,冰棱满顶,暗灯明灭,只有屋子中央,依稀躺着一个男人。
我吓的心脏差点停跳,抖抖的探头过去,这才看清,那并非活人,而是一具死尸。他躺在一块巨大的透明冰块之中,被整个封住,远看就如活生生的躺在地面一般。
冰块的寒气袅袅飘开,石室中如同薄雾笼罩。
我壮起胆子走过去,轻轻用手摸了摸那冰棺,直是至寒刺骨。
那个男人静静躺在冰棺之中,看到他,呼吸为之一滞。
那几乎是美的摄人心魄的画面。
雪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看上犹如半透明一般,长长的睫毛,纵使封在冰里,也显得纤柔异常。高挺的鼻子如同雪峰,勾出让人动心的弧线。优美的嘴唇纵然苍白,却仍然带着花瓣一样的柔软。墨黑的长发如水流淌,却被寒冰凝固住了似的,无力落在他的身上。
第五十六章
我站在室中,无论如何都难以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冰霜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气,我的呼吸也晕成一团水雾,冰棺中男子的脸却是那么真实的呈现在眼前,美的让人怀疑身在幻境。
不知道他的年龄和来历,也不知他在这冰中被封了多少年,他只是静静的躺着,面容苍白,双目紧闭,英挺的长长的双眉似乎微微蹙起,那神情,宁静,悠远,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我在冰棺前坐下,像着了魔一样,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指尖触到的却只有一片冰冷坚硬而已。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毫无疑问,他已经死了,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死呢?
我仔细的看着冰棺里的男人,心中涌出无数疑问。
虽然死了,却毫发无伤,被小心翼翼的冰封在禁地的最深处,让他完好无损的永远长眠在这里。
也许……他是容止危喜欢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看看他的模样,竟觉得跟容止危甚是般配。
都是那么完美,那么脱俗,即使闭着眼睛,即使一动不动,亦是倾倒众生。
胸口觉得气闷的要命。我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很空,除了这么一只冰棺别无他物。
他躺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么?
不管怎样,此地不易久留。我转身离开了石室。另有一条右边的岔道,不知通往哪里。时间有限,得赶紧去看个究竟。
出来之后,照着原路返回。这山顶原本就甚是寒冷,地下则更是阴冷潮湿,我冻的手脚冰凉,一路走下来,恨不得快点回去。好容易走到了岔路口,向右拐去。同样是一路深到地底的秘道,石阶上是层层嶙峋的坚冰。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壁,沿路走去。漆黑一片的地道,走很久才能看到墙上悬挂的长明灯幽幽的亮光。也不知拐了几道弯,眼前出现了一堵晶莹剔透的墙壁——是一面冰墙。
我按捺住心中的讶异,左右观察了一番,想用蛮力推开是不可能的,看来还是得试试玉貘。
我上下摸了一遍冰墙,光滑如玉,澄澈如水,半点缝隙也找不到。不死心的又在周遭岩壁上摸了一番,总算又找到一个小小的凹槽,当即将玉貘扣了进去。
推了推,冰墙纹丝不动,我努力又用力推了一把,仍是毫无效果。
这是怎么回事?正在疑惑间,只觉得脚下的鞋子有点湿了,低头一看,冰墙下渗出丝丝水流,竟是已经开始化冻了。
我惊疑不定,小心避开渗水,观望一番,水渐渐多了起来,我拿出玉貘,再次推动冰墙,这次毫不费力,感觉冰墙与地面的连接处已经化开,变得滑溜溜的,一推就开了。
冰墙的另一面,是一间宽阔的石室,足有长宽足有十余丈,除了高高天顶上的一盏长明灯,亦是空荡荡的旁无别物。石室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玄冰,亦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入口,坐在其上。
雾气凝绕,幽光摇曳,冰霜寒彻骨。
他裸着上半身,乌檀般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地上,全身都被淡淡的白光所包围,袅袅白气一点一点的散开,手指与脚尖处发出白色的光芒,天灵部份漩着紫色的雾气。
渐渐的,那白光越来越亮,逐渐耀眼的让人无法逼视,流光回旋舞动,萦绕在他的身周。
我几乎要停止呼吸,那是容止危。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仍能看到他肩上深深的伤疤,确然是容止危无疑。
他有如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一般,丝毫没有觉察出外人的侵入。
他在做什么?是在练功吗?
那么冷的地方,却裸着上身,难道不冷?
我凝神看着他的背影,这就是传说中的封喉诀吗?
隐隐猜测到,因为中原武林要攻打魔教,所以他才到禁地里来秘密的修炼功力。而为了修炼到一定的水准,势必要付出一番艰辛。
眼前的白光渐渐暗了下来,觉察出也许他要停止练功,我慌忙转身跑出了石室。
冰墙在身后缓缓合上了。我一路飞奔而出,在黑暗的秘道中穿行。脚下滑溜溜的,差点摔一跤。
过了几道石门,穿过药房和书房,原本想翻查有没有封喉诀的心法、剑法的,现下想来也来不及了,我匆匆跑过,终于回到了出口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顶开石板,总算离开了禁地。
回到华辰宫内,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我将湿掉的鞋子藏了起来,把衣服脱下叠好,重新躺回床上,装成熟睡的样子。
眼前一会儿是冰棺中男子的脸,一会儿又是容止危的背影。他常常会到那个地方去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宫门大敞,容止危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将脸蒙在被子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走到床边,听了下来。我屏住呼吸,感到他温暖的手指拂到我的脸上。
完蛋了,我的脸还是冰冷的呢。
“起来,不要睡了。”容止危说,“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一紧张,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走过来的时候,你呼吸的声音加快了。”
“……”
大多数时候,就算一点一滴的小事情,都别指望能瞒过容止危。我实在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
容止危吩咐仆人点上蜡烛。对我说道:“坐好,就像昨天一样,腿盘好,气沉丹田……”
我奇道:“今天还要疗伤?!”
容止危说道:“当然要了,难道你以为这伤很容易治,只须一天就好了?”
“我当然没这么觉得了。”我说,“但是今天不想治。”
“为什么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我晃头,“太烦了,我要睡觉了。”
容止危皱起眉头。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按捺住怒气,强硬的说道,“你给我坐好,现在就开始。”
我只得端端正正的坐好,他像昨天一样,脱掉上衣,坐在我的对面。
我看了他一眼,发梢上还结着一颗小小的冰粒。
又看了一眼他由肩膀到前胸后背的伤疤,红红的,比周围的皮肤凸起了一块,显得甚是可怖。
我伸手摸了摸那道伤疤,触手是粗糙的感觉。
“你这里还会不会疼?”我问。
“不痛。”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那当时应该疼死了吧?我的手被震裂了个口子,两个月都好不了。”我自顾自的说道。
“现在不是好了吗?”他拉过我的手看了看,便要开始运功。
我用力把手抽出来:“行了,我不要疗伤。”
他眼中是隐隐的怒意,而更多的却是不安。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顺手一把揪下了他发梢上的冰粒:“哟,这是什么,外面那么冷么。”
他挥开我的手,神情有一丝狼狈。
在冰室中练了那么长时间的功,只要是个活人都会觉得冷,我不相信他感觉不到。只是费那么大功夫修来的内力,转眼间就得传给我来疗伤,真叫我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一下子伸手抱住了他。
“不要为了我再浪费功力了。”我说。
“什么?”他的声音满是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中原武林要攻打魔教,一定很难应付。你本来为了给我治伤就花了很大的劲了,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就不要再给我治伤了。”
“你在担心我?”容止危说,“你有这个精力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的伤一天不好,就有一天的危险。”
“我才不怕什么危险。都半年了我还不是好端端的。”我说,“可是我不想你有事。”
容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