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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佩·夜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凄美的表情道:“你可以跟我来吗?”
这时的她散发出一种罕见的女性柔弱与抚媚气息,让我油然升起一股想拥她入怀、深深爱怜的冲动,但我强抑下这股冲动,面无表情地道:“走吧!你带路。”
一路上我和卡斯佩·夜俩人并没有谈话,直到我们离开驻扎地有一段距离后,她才在一块平坦空地上停了下来。
她怔怔的望着远方许久,才转过身来面对我道:“我帝王陛下要我杀了你。他说∶就算我说服不了自己找机会杀了你,你一到毕卡拉皇城也会被毕卡拉帝王给杀了。现在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了,得知事实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你杀了我,二是我杀了你,你准备出手吧!”
我连忙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道:“等等、等等!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亡,你总要让我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吧!你们为何可以如此断定毕卡拉帝王一定会杀我?”
卡斯佩·夜语带悲戚地说道:“在出发之前,我帝王陛下要我交一封密函给毕卡拉柯恩帝王,其内容主旨是要毕卡拉柯恩帝王愿意与我帝王携手对抗凡因斯帝国,并杀了你的话,我帝王陛下愿跟毕卡拉柯恩帝王共享马的繁殖区,并将打下来的凡因斯帝国所属领土,第一顺位的任由毕卡拉柯恩帝王选择并吞。”
我一脸狐疑的问道:“那你如何确定毕卡拉帝王真的会答应你们帝王的要求呢?再说,所谓的密函不就是不让第三者看见才叫密函,你如何得知密函上的内容?”
卡斯佩·夜凝视着遥远的夜空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密函上的内容是我拟定的草稿。至于我们为何可以断定毕卡拉帝王会答应我帝王陛下的要求,原因很简单,因为三帝国中,就属于毕卡拉帝王最没有主见,目前的毕卡拉帝国可以说是由大公主柯恩·爱琳在主导一切,而我刚好又跟柯恩·爱琳有过几面之缘,依我对她的了解,再加上你曾经挟持过柯恩·爱琳,我想依她那种痛恨男人的个性来判断,你可以存活的机率并不大。”
听完她的解说,我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嘀咕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丈人出卖了我呢!原来只是他们自己作的预测而已。”
我不戳穿她的假设之论,反问道:“为何密函的草稿是你拟定的?”
卡斯佩·夜脸上露出装不出来的痛恨与厌恶表情道:“亚夫·札尼西思一直在打我的主意,他想尽办法的要我嫁给他,如果不是我不肯点头,加上他顾忌着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早就不择手段的逼我下嫁于他了。
“不过他这个人很聪明,明的不可行就来暗的,他害怕自己逼得太紧会引起我与我父亲的反感,所以他遇有什么事情时,都会找我与我父亲前去商量,并要我把商量的结果拟下草稿、签上我的署名,然后他还拿草稿当着所有大臣、贵族面前宣读,故意把我塑造成未来普尔特帝后的样子,现在帝国内的大臣、贵族全把我当成未来帝后看待,就连我此次出征,他也带着一大批人恭送,还把场面搞得异常慎重,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抿嘴一笑,暧昧地说道:“打什么主意?当然是打你的主意喽,这一次你可真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上了他当,看来你这个未来普尔特帝后可真是当定了。也好,不管我往后会死在谁的手中,我还是在这里先预祝一下你这个军团长荣升,有幸当上普尔特帝后。”
卡斯佩·夜抽出了挂在自己腰间的刀刃,毫不留情的架在我脖子上,一脸冷然道:“你这是在污辱我吗?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你,然后再自杀,管他什么银麟部队、帝后之位。”
看她不像在开玩笑,我连忙拨开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迅速地把刀夺下,并且把刀反手握在背后道:“我不是在污辱你,也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完全真的,你若不相信可以回想看看当时的恭送场面,是不是全是你父亲的人马?”
卡斯佩·夜的娇躯微微颤动起来,脸色更是一片苍白,贝齿紧紧咬着圆润的下唇,还有斑斑血迹沿着圆润的嘴唇流下。
我真想用我的双唇帮她拭去嘴唇上的血迹,平抚她的伤口和心里的纠结,可是我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强抑下内心这股怜悯之情,我略带感慨地道:“其实当我听你说你们帝王要你拟下草稿、签上署名,我就知道他对你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他早已暗中算计着你,等着你一步步跳下他所挖的陷阱。
“尤其是这次的任务看似困难,但对你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你成功归国时,他绝对会办一个相当大的迎接场面,然后再来个大夸特夸,把你这个未来帝后的身份推得更顺理成章。
“你可曾想过,万一任务失败了,你当初所拟下的草稿、署名就产生了效用,他可以以此威胁你们父女俩,让你们不得不乖乖就范,甚至他还可以乘此机会,铲除你父亲对他的影响力。”
卡斯佩·夜不予置信的反驳道:“不可能!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的影响力,可不是亚夫·札尼西思可以动之分毫的。再说,我所拟定的草稿全是亚夫·札尼西思本人的论调,我只不过是作个记录而已,内容根本与我无关。”
听她如此执迷不悟的话语,我不禁摇头叹息道:“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你所拟订的草稿虽然经过他的同意,但也只限于你跟你父亲及亚夫·札尼西思三人知道而已,我更敢以自己项上人头向你求证,除了现在要送的这封密函是亚夫·札尼西思亲笔所写外,我相信你以前所接触、拟订的任何草案,亚夫·札尼西思一定没有再亲手拟订过一次,他是不是都直接以草案派人宣读、朗诵,甚至用你写的草稿来做传递下达命令之用。
“你仔细想想,你这些按照亚夫·札尼西思意见所拟订的草稿内容,一定大公无私的涉及到其它贵族与你父亲的势力,他这么做,除了可以让大家认定你就是未来帝后外,还可以让大家以为你有决定一切事项的权力。
“再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谁不希望自己得势、受宠呢!你父亲虽然跟贵族私交好、也颇具影响势力,可总是比不过一国之君吧!你大公无私的草稿内容虽然对他们影响很大,但他们绝对敢怒不敢言、甚至还主动的巴结你们父女俩,并在你们面前称赞你的能力。
“不过要是被他们抓到一点小辫子,他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反击你们,而这一次亚夫·札尼西思就提供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卡斯佩·夜恢复了清冷之色,语气从容道:“我懂了,他们认为我父亲在普尔特帝国上已经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再加上我这个刻意被塑造成大公无私的未来帝后,他们往后的处境一定很不好过,所以他们肯定会借着亚夫·札尼西思故意提供的这个机会趁隙而为,而亚夫·札尼西思也可以称心如意的得到我对不对?
我淡笑道:“你怎么反而问我呢?我是按照你告诉我的话来作分析,一切情形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卡斯佩·夜以着非常忧伤的眼神望向我,忧怨地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毫不留情地道:“这不关我的事,你不用以此眼神看我,我只是一个特别容易死的特使,询问我的意见?呵!你太瞧得起我了!”
卡斯佩·夜闭上眼睛,流下晶莹惕透的泪水滴道:“你杀了我吧!自从遇见你后,我尝到了所谓的失败,原本满满的自信心也随着你的勇智荡然无存,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事情了,所有事情对我来说,都已经都变得云淡风轻,现在的我只想快点解脱,早日摆脱被强加在身上的枷锁。”
这番话听得我心神俱震,我沉默了一会,才轻轻说道:“时移境迁,人如果不能随着环境而改变的话,最终的结果,只会造成自我毁灭。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好胜心与骄傲的自尊心,才会让你一步步走向自我灭亡之路,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杀了你只会污辱我的手,想死!就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吧!”
说完,我把反手负在背后的那把刀递在我和她的面前,然后在用力插入地面的同时,我随手灌入大量的能量在刀身里,只要她真的有勇气伸手取刀自缢的话,这把刀的刀锋将会随着她身体的碰触,瞬间化为一堆灰烬,只留下可供握着的刀柄。
卡斯佩·夜想死的决心还真坚决,我的刀才一插向地面,她毫不考虑的迅速拿起横刀准备自缢。
不过,这把刀才一碰触她的颈项,已迅速化为一堆灰烬随风飘散,只剩下握在手里的刀柄。
这时,她蓝色眼眸交织着感激、失落、遗憾和疑惑诸种复杂神色,楞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柄半响,最后她才语带哀求地道:“不要如此对我,请让我走的有尊严一点好吗?”
甩脱掉握在手上的刀柄后,她冷道:“求你拿出那把银色长刀,一刀杀了我吧!”
“那刀,我没带!”我摊了摊手。
卡斯佩·夜两行清泪潸潸而下,“你骗人,你是不是觉得杀了我是对你一种污辱对不对?如果杀了我会弄脏你的手,那你为何不让我自己死呢?”
我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悲戚的微笑道:“你为何这么坚决的想死,难道世间上没有什么能让你留恋的事物吗?你的亲人、你的银麟军团、你的一切一切,难道这些都不值得你留恋吗?”
卡斯佩·夜再也隐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着。
良久,她才稍微止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泣声道:“我这一生并不懂爱,也不懂失败,更不知道何谓心痛。我只知道任何男人都贪恋我的美色,所以他们才会对我百般呵护、顺从,为的就是能讨我欢心。
“尤其是在帝王逐渐明示着将娶我为后后,这些男人对我的觑觎便转化为奉承、恭维。这般被高高捧着的我,遇见与众不同的你后便踉跄的失足跌落,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尝到了所谓的失败,体会了不一样的相处之道,尤其是在自己打你那一巴掌后你转身离开时,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心如刀割的痛楚。
“如今,你非但对我不屑一顾,还让我觉得杀了我对你是一种污辱,让我不能如愿以偿的死在你手中。你为何非得把我伤得如此彻底不可?难道你就不能让我存有一丝幻想,静静的带着这份美好的爱恋离开人间吗?”
听她如此惊人的告白话语,我内心只有说不出的感动,但此时我也不禁在心里问着自己,“她是真心的吗?她真的值得我信任吗?”
一连在心里问出两个问号后,我不禁又在心里反驳道,“可是她刚刚是真的想寻死,如果不是我有所预防的破坏整个刀身的话,此刻的她早已自缢身亡,哪还有机会说出如此惊人的告白呢!”自己的心里就这样反反复覆的挣扎徘徊着。
最后,我忍住那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柔声道:“夜,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子,值得世间上的任何男子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你的美艳、你的风华更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但我迷恋的不是你现在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要的是你那自信满满的气势。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一个特别容易死的特使,我还需要你的冷静与智慧来共同解决我们身边的难事,像你这副颓废自丧的样子,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连我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