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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想的,当微蓝的光芒得到这个助力后,光芒立刻明艳了起来,而那浅红也渐渐的鲜明,红蓝交织,晶莹如水,稍顷,那原已几近不见的淡黑便完全不见了踪影,可是那透明的力量也完全的被蓝红吞没。红蓝立刻如两道水晶的光琏顺着天风输入的力量缠住了天风的元婴,每一次红蓝的微小鼓动之后,金色元婴的光芒便弱上一分,天风却动也不动任他吸取着自己的力量。
蓝色的光如无边无沿的海飞快的漫延开来,晶莹的红光如从海中喷薄而出的骄阳,炫丽耀眼。天风近乎于惊讶地看着这美丽的海水,无垠的碧空,透明无瑕、美丽绝伦!浩瀚的天地中,无尽的生命在其中蕴育,生长,消亡,然后再一次的轮回。
这,就是小曦的内识海吗?
天风几乎忘却自己仍处于危险之中,着迷一般看着这片蓝色的天地。从没有见过谁的内识海中包含了如此广博的天地,如此美丽,又生机勃发,而在那蓝色荡漾的深处隐隐传来的忧伤却又令人莫名的潸然泪下。
还没有等他感怀完毕,那与他的元婴紧紧纠缠的蓝红光带骤然一缩,紧接着一股极大的震荡波将他的元婴猛得拋出内识海,然后如涨潮的海水,蓝光飞快地沿着天风元婴退出的方向运行起来,很快拿回了经脉的主控权,天风的元婴最后退入丹田之中,蓝光也几乎同时进入丹田,凝炼了起来。元婴谨慎地注视着蓝光的变动,直到蓝光渐渐平复下来,一个声音在天风的脑海中响了起来:“还不回去?呆在别人的体内空耗功力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哎呀,真是没有良心,那么漂亮的内识海让我多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我的内识海?”声音出现了一丝的不稳定。
“其实那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我的功力比你高出那么多,看到也是很正常的啊。”
“……”声音停顿了一下才说:“你马上回去吧,我可不希望才活过来就被你的宝贝师兄捉住领口要我偿命,哼,功力高很了不起吗?”口气中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意思。
天风耸耸肩,没有打算和这个快要发飚的小家伙斗嘴,这次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现在他一定很希望找个人出口气的,领教过他N多种“教训”人的手段之后,他现在已经知道什么叫做避凶趋吉了。
所以留下一句“记住,你欠我两百年份的美酒,不许赖帐哦!”之后,元婴化光在丹田中一闪而没。
晃了晃,天风睁开眼来。
细弱的呼吸轻轻地吹拂在自己的颈部,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没有刚刚那死灰的颜色。手按在他的胸口上,轻缓的心跳平稳地持续着。天风轻轻松了口气,虽然凌寒曦还没有醒来,但他的神识已经在全力恢复着身体的生气和机能了。
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双肩,让他平躺下来。下面就是用药物调养的问题了,救人时留了一手的师兄现在应该不会吝啬于一些小小的丹药吧。至于那位见了鬼的混蛋皇帝,该受到怎么样的教训呢?哼,算了,还是让小曦自己决定好了。只是这次一定要把小曦带回山上去,绝不能再次让他有机会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这家伙不会那么听话吧,要不要趁他神志还没有清醒的现在带他走呢?不行,现在他的身体绝对经不过瞬移,还是等他恢复一些后再带他走吧,哼,这次自己可是有言在先呢。
可是他忘记了,他这样的有言在先曾多少次不了了之,而那个本该受到几百次教训的家伙,依旧逍遥法外。
啊,总算把施救过程写完了,真难写啊,看来以后这种不熟悉的领域还是少涉及的比较好。
只是……什么领域是我熟悉的呢?
困惑中……
第二十六章
解开了禁制,天风缓步走出了卧室,此时已是夜色沉沉,外间里一片鸦雀无声。
看着因他阴沉的脸色而忍不住浑身发抖的殷桐语,刚刚的怒意也不由自主的消散了,反觉得这孩子遇到了凌寒曦大概上辈子是烧错了香吧,小曦是一个可心可意的情人,却是个不适合深爱的对象呢,忍不住有点同情。
殷桐语几番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不敢问,什么也不敢问,生怕那一丝丝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随着自己的问话便烟销云散。
“师兄,迦叶丹还有几枚?留两颗备用,其余都给我吧,改天我再去采了上好的药材还你。”散去了怒气,天风淡淡地说道。
“迦叶配合上玉钟乳药效才能完全发挥出来,再用蕴青丹固本会比较好。”天逸指着放在小机上的几个玉瓶回答道。
“不行,小曦现在神体刚刚合一,玉钟乳合的药药效太强,他吃不住的,只需用清水合开迦叶就可以了。明日才能用得到玉钟乳,蕴青丹那就要三五日后,看他恢复的情况再用了。”天风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随即淡笑:“这一场苦头可吃的不小,这下他可应该得了番教训才是,师兄,帮我在山上准备一间静室,过两日小曦身体恢复些,我可就要抓他回山上坐枯禅了。”
天逸看了眼殷桐语,没有表示什么意见。虽然对他而言,这倒不失为一个极好的结果,不用担心凌寒曦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报复殷桐语,可是他也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殷桐语是绝对无法接受让凌寒曦远离他的视线之外,而凌寒曦能否会如天风之意乖乖被他抓回山上,那也存在着绝对的不确定性。
殷桐语死死地抓住窗棂,支撑着颤抖的身体不至于瘫软在地上。苍天有灵,他,还活着!紧紧地合上眼,清清的泪水再一次从眼中滑落,苍天有灵,他,还活着!
“我……我想见他,让我见一见曦……”吃力地吐出这一句话,他恳求地看着天风,此刻的他忘记了帝王的身份,而用着与人平等相称的“我”。
天风没有回答,只是回过身,慢慢地将玉瓶中的迦叶丹放入水晶杯中,慢慢地兑上清水,慢慢用真气之火将水焙热,慢慢地看着绿色的迦叶丹一层层散开,如春叶徐展,然后再一丝丝的融化,然后再将掌心的真气转为阴寒,让那微微漾起热雾的药汁变冷,水晶杯中湛青剔透,杯外微凝着一层水露。
“求您……让我见一见曦……我只要亲自确认一下他还……好好地活着……”殷桐语几乎泣不成声,此时所谓帝王尊严和威仪早被他拋得远远的,此时的他甚至不敢希望凌寒曦能够原谅他,只希望能亲自感觉一下他的心跳,他的呼吸,然后面对怎样的处罚他也会毫无怨尤。
天风轻轻放下杯子,冷冷一笑道:“陛下您认为他现在是‘好好地’活着吗?”并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以昭显怒意,只是那语气中冷冷的讽刺便已让殷桐语心如刀割,不堪以对。
“如果陛下只是想确认一下小曦的生死来安慰自己的良心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陛下,陛下绝对不必再为此担上一分一毫的责任,是他的任意妄为让他面临这一场劫难,只是现在他承担了后果,那么他也没有什么亏欠陛下的了。还望陛下能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老话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从今后我会看住他枯守林泉,不问俗事。请陛下不必再为他费心了!”天风只做不见他脸色惨淡,冷冷一番诛心之语便轻轻道来。
殷桐语死死地咬住唇,细细的血丝从他的牙缝中涌了出来,良久,他涩声道:“我会让曦君自己选择,无论走还是留,我都会让他自己选择!我、或者其它人都不能强迫他!”
“陛下认为他会选择留下吗?”天风冷笑。
殷桐语无言,他知道这是近乎于奇迹的可能性,可是他不愿放弃让奇迹发生的机会。
天风轻轻吐了口气,放弃继续欺负人的打算,师兄的脸色已经堪比锅底了,估计不是他自己心里多少有点疙瘩,早就要训斥自己了,算了,适可而止就行,免得小曦醒了又笑自己以大欺小。
转过头,故意不看殷桐语,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给小曦吃药,还要扶着他,还要帮他化开药力,唉,两只手都不够用呢,真是,麻烦!麻烦!”一边唠叨着,一边晃回卧室中。
天逸摇了摇头,拍了拍黯然神伤的殷桐语,示意了一下仍然放在台子上的药杯和药匙。
殷桐语恍然一惊,仿佛才醒来一般,带着几分惶惶不安惊喜看了看药杯又看向天逸。
天逸淡然苦笑:“他只是嘴上比较狠一点而已,快去吧。”
殷桐语心中又喜又忧,小心翼翼的捧了药杯走进了卧室中,全然不顾这本是婢仆们的事情,反生怕自己做的有一丝不妥。
天风半坐在床沿上,已将凌寒曦半抱在怀中,见他近前,便老实不客气地使唤道:“我将小曦的牙关撬开,你慢慢用玉匙将药给他喂下去,这等小事,不知陛下可做得来吗?”
不管他口气中的冷嘲,殷桐语只死死盯着凌寒曦,点了点头。
天风握住凌寒曦的下巴,让他唇齿微启,等殷桐语慢慢将一勺药汁送入他口中后,再轻抚他的咽喉帮他将药汁咽下。如此喂下三四勺后,凌寒曦便可以自己缓缓地吞咽下药汁,天风再放下手来,将真气输入他的丹田,帮他化开药性。
殷桐语慢慢地喂着药,心底恨不能将凌寒曦自天风的怀中夺了过来,肆意宠怜,用他的呼吸平复自己尚未从绝望中缓解过来的心情,只是他又在害怕着,甚至不敢碰到他一丝的肌肤,恐惧仍残留在他的心底,他怕,那肌肤中的寒意冰冻自己的心;他怕,那静止的呼吸凝固了自己的绝望;他怕,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会再度伤害到他;他更怕的是……
垂下眼眸,重重地咬了下唇,黯然神伤的他没有注意到那紧闭的双眸缓缓地睁开了。
药,再次递到唇边,那微启的唇却轻轻地抿着,不知所措的目光缓缓地移了上去,那黝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或者说是太多的表情混杂在那双眸子里,多得让人无法分辨其中的意义……
如被雷击一般,他猛的一震,勺中的药汁已倾在了那人的身上。
太多的情绪积压在胸口,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可是嗓子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贪婪地看着那人鲜活起来的面容,却又在与他的目光一触之后,痛得不可自抑。
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