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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韩井闷闷地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没有。”
冷梵希也不多追究,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在另一张空椅上坐下。
“今晚才到的白桡吗?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嗯。”木韩井喝了一口茶。
“我猜,你并不是来和我下完上次留下的那半盘残局。”冷梵希悠然地从桌上翻起一个墨杯,提起茶壶慢慢往里斟茶。
“不是。”
“难得我还将那局棋保存到现在,可惜当局者无意。”
“就冷墨楼那么多才子佳人,没人能与你对棋吗?”
冷梵希摇摇头,“下棋最重要的,是棋逢对手。这个世上能与你水平相仿的恐怕并不多。”他举杯慢慢饮茶,清秀的容颜映在杯中,“不过,我却是听说青州最近出现了一位高手,破了青鸾城古井上的那局棋。可惜,那人似乎只在夜晚出现,我遍寻不着他。”
他微微蹙眉,似乎这是和木韩井学的,然而木头那叫发愁,可是在冷梵希的身上,却流淌着静如璞玉的气质,像是,最云端的清澈。
“高手总是神秘莫测的。”木韩井说。
“你是指你吗?”冷梵希微笑着看向木韩井。
木韩井横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刚在楼下听说白州闹鬼?”
“嗯,我也听说了一些,这段日子闹得挺凶。”
木韩井问:“怎么回事?”
冷梵希悠然放下茶杯,淡淡说:“你知道,白州是大司王朝五州中最富有的,达官显贵多居于此,也最迷信,所以白州每年秋天都有一个‘驱鬼节’,今年是在白椰城,但是当天晚上‘驱鬼节’的祭奠人头却平白失踪了。从那晚开始,不知怎么的,就不断有人失踪,还有些人说晚上会在郊外撞到鬼打墙,怎么都走不出去。”
“怎么扯到了整个白州?”我插了一句。
“商贾之人向来最害怕丧命,自那祭奠人头失踪,他们便认定这是大凶之兆,于是找了白州的江湖门派去抓鬼,但是派出去的江湖门派竟然全数失踪,一夜之间闹得整个白州人心惶惶。”他微叹,看着窗外的星空,烟花流萤,照亮他的清眸。
“白眉派没有出面吗?”木头问。
对面的人转回了眼:“昨天晚上,白眉派派了几十名弟子出去,一夜未归。今晚,白眉派林天华和赤云派掌门柳星落带人一起去探究竟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的声音如落花流水般清越,仿佛超越于这一切烦忧之上,“楼下的许多客人都是白眉派和赤云派的,聚在一起正在等待消息。”
“渔翁得利的原来是你。”木韩井抬起头,不露痕迹地回了一句。
“呵呵,生意么。”冷梵希笑了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倾身递到木头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木韩井接过打开,我凑了上去,纸上只写了几个人名和门派名字,倒是那字迹秀丽异常。木头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多谢就不必了。”冷梵希站了起来,随风一曳雪衣,“夜色已深,我替你们备了房间,不过我想,你今夜应该不会留宿的对吧。”他灵犀般浅浅一笑,和木头交换了一个眼色,又朝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雅阁内只留下我和木头。
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和那个冷梵希呆在一起,我暗道,随着冷梵希的离开身子瘫成软软一团倒在椅背上,侍童蹑手蹑脚地进来,将茶壶重新填满,我展开折扇,茶香从袅袅的热气中飘出来。
“休息完了吗?走了!”木韩井转过脸看我。
“什么?”
“去捉鬼。”
折扇嘎然而止,我屁股不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不会吧?我们今晚真的不睡在这里??”天,冷月的预测比天气预报还准……
“不睡。”木头硬邦邦地说,拾起长剑朝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再出来一个人物~~~~
16、chapter 15 捉鬼 。。。
临冬的深夜,寒意如饿狼一般露出狡黠的目光,我紧了紧单薄的衣裳,看着远处荒山树林间星星点点的荧光,闹不清那是火把,还是鬼火。
离开冷墨楼已有三个时辰。
离开天亮顶多还有一个时辰。
白桡城偏西,据说这里就是许多出来捉鬼的江湖门派消失的地方,也是今晚稍早时候白眉派和赤云派来的地方。
我咽了记口水,撑开极度困乏的眼皮观察四周,月黑风高,荒无人烟,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有人经过的样子,难道,白眉派他们也全军覆没了?这想法让我的神经一跳,醒了几分,我再次紧紧迎风翻飞的衣衫,唉,真的好怀念刚才冷墨楼里那温暖的房间和谦谦如玉的美人!
木韩井从马上翻身而下,将它系在树上。“走吧。”他说,深吸一口气,率先往山上走去,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又冷又困。
从树林沿着小路上山,一路漆黑不见五指,所有的树木仿佛一成不变似地,沉睡在黑暗中。“喂,你觉得那鬼会长得什么样子?”走得实在无聊,我终于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他回答得简洁明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捉鬼?”我又问。
“为民除害。”他继续往前走。
“你?”我像见鬼一样皱着眉头打量他,“怎么可能?你长得不像那种会仗义出手的人啊!”我脑袋闪过一道精光,眼神猛地亮起来,“莫非……是因为那个柳星落?”
“……”木头的眼睛阴郁了起来。
“也不对啊。”我晃了晃脑袋,自己否认了这个推理,眼神又亮了起来,跳到他面前,“对了,你应该喜欢男人的,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林天华?”
我看见他的眼神几乎要杀了我。
“让开。”他说,撞过我往前走。
我乖乖地让出一条路,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换一个,呐,你从小就在木樨山庄长大的吗?武功是谁教你的呀?”
“我没必要回答你。”
“那么说说柏藤吧,你和他从小就认识的吗?”我不舍不弃。
“……”没反应。
“柏藤一直住在山庄里的吗?”
“……”没反应。
“喂!”我吼了一声,满山回音。
木韩井突然停了下来。
“喂!别站着,怎么不走?”我撞上他的背,又吼了一声,我的风度和优雅在木头身上已经摧残殆尽无影无踪。
木韩井依然没动,气氛安静地诡异起来。我从他宽阔的背后探出个脑袋,眨眨眼,这才发现刚才单调的几近无穷的树木丛这里开始忽然稀少起来,月野迷离,前方是光秃秃的荒山,一阵阵乳白色的雾气徘徊在半空之中。我摒住呼吸,风疾露冷,黑暗里落叶簌簌,像是无数的呼吸声无形地接近。
“呃,你觉得……”
“从现在开始,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木韩井打断了我,口气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点点头,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很多,一刹那似乎隐隐已猜到了什么,转头看看木韩井那猎鹰般清亮的黑眸,眼里不禁浮现出莫名的兴奋,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跟着他,走入雾气之中。
暗夜,荒山,锦衣,一黑一白两个少年缓缓潜行,拉出两道长长的斜影。
雾气一阵一阵飘过,可见度时高时低,四周是大大小小的沙石,残缺不全的石洞,像是沙尘日蚀夜侵的雕刻,我暗暗心惊,这里就是一片荒漠,可是,几百步开外却是茂密的树林,一线之隔,天差地别。唯一不变的是,这些石堆也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永远无止无境。
“你觉得他们进来过吗?”我撇了旁边的人一眼。
“嗯。”木韩井应声。
我看着周围:“这里有那么石堆,可是我看不出有任何他们能藏身的地方。”
“这些石堆里没有人。”
“哎?人在哪里?”我转过眼。
“问了就知道。”他说,徒地拽了下我,顿地停住脚步。
我一楞,忙转向前方。
平地一阵狂风卷过,沙石飞扬,我不禁用手挡了挡,沙走尘散,衣袖指缝中,前方似乎有座石碑,看得却不真切,我挥了挥眼前的尘土,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座墓碑,上面却没有任何名字。
无字墓碑。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撞墙?”我眨了眨眼,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木头依然保持沉默,我蹲□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石碑,碑色残旧,也不知竖在这里有多少年代了,不过……左看又看它也只是块空墓碑,虽然这么荒凉的地方立了块石头是诡异了一点,那个,它应该也不会突然跳起来变成鬼的吧。
“这个是你说的鬼?”研究了一番,毫无结果,我站起身来看木头,他的眼神清冷地越过石碑,似乎并没有看着我关注的地方,呃……难道我看错了?
我重新顺着他的视线转回头。夜露湿重,氤氲的水雾弥散,一阵白雾飘过,远处的荒石之上,依稀一抹青色,如尘般飘渺。我疑惑地定了定神:“哎,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木韩井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穿浓雾,射向那片青色。
“那个就是我说的鬼。”他说。
“呵呵呵呵……”浓雾里传来一串温雅的笑声,幽幽飘忽到耳畔,“木公子,看来鸾池的海水并没有淹没你们这对小恋人啊,没想到你能追查到这里,在下深感佩服。在下原本还想来惊扰公子,没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那个人的声音清淡儒雅,我一下就认出来了!那天在船上,我同样听过这个声音!船头那个青衣少年,那个谈笑有鸿儒般温雅却邪恶的少年!
“果然是你。”木韩井仿佛并不意外。果然,那个所谓的鬼和木韩井是有关联的,这也是木头今晚会来这里的原因。
一阵浓雾转薄,那男子在黑暗中缓缓开口:“两个人,荒山野岭,深更半夜,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送死?”
“是么。”木头笔直地站在原地,“你胸口的伤也没恢复吧。”
对方微微笑:“不劳费心。”
木韩井冷冷地弯起唇角,眸子里浮起危险的光芒:“你这么肯定么?尉迟荀。”
我看见雾气中的身影轻微地一颤,接着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青衣在白雾中渐渐清晰,露出嘴角的笑容:“不愧是‘剑圣’风影,这个名字我已经多年不用了。你还查到什么?”
“我还知道你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哦,怎么说?”雾气里那男子的声音如冷月般温和,可是在这样的黑夜说不出的诡异,“风影公子觉得我一个人能杀死那么多江湖门派吗?”
“不,你不能。”木韩井抬起眼眸,“相反,你很聪明,你把他们组织在了一起。”
木韩井停了一拍,凌厉的黑眸如聚光灯一般笔直射向对方,只吐出一个字——
“北。”
只一个字,前方的少年却浑身一颤,仿佛那个字击中了他的防备。
我眨眨眼,北?那是什么?我晃着头看看周遭仅有的两个人,刚刚清晰的脑袋又完全模糊了!
木韩井的黑眸如锃亮的花岗石:“北,就是这个势力的名字吧。珠峰派、苍佑派、百墨门、灵素派,这些都是前几天为了捉鬼而消失的帮派,其实他们早已归属了‘北’,与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