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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扶一下!”柏藤扳过柳星落的身体,我连忙将他扶正,柏藤手势飞快地点了她身后数个穴位。胸前一声微弱的嘤咛,我低下头,柳星落缓缓睁开了眼睛。
“柳掌门,感觉好些了吗?”柏藤问。
柳星落惨弱地动了动嘴唇:“多……谢……”
“还有一个!”我扶过林天华的身体,刚刚一挪动,“咳……咳咳……”林天华突然醒了过来。“你醒了?”我一喜,看起来男人要比女人的承受力好许多。
林天华虚弱地撑开眼睛,点点头,支撑着离开我的搀扶。突然,他盯着我身后的不远处,双瞳急剧摇晃两下,“啊啊……”地惨叫一声,重新昏死在我身上!!
我眨眨眼,目瞪口呆地转头看看。
离我三尺不到的地上,仰面躺着一具尸体,头朝向我,在满天光芒中照亮一张清晰的脸——林顶天!
我转过头:“他没事吧?”
柏藤眼皮也不抬一下:“放心,只是惊吓过度。”
“哦。”我重新让他躺在石头上,抽回手,手上、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我四处看了看,忽然一条洁白的丝娟递到我眼前。我一怔,抬头,柏藤手上握着一块方娟,无声地指了指我手上的血迹:“用这个擦。”
我朝他灿烂地笑了笑,接过丝娟:“谢谢。”
高空一串星火飞扬,我和柏藤同时抬起头。如黑幕般深沉的夜空,此刻如大风卷过的海面,层层叠叠的硝烟。忽亮的云丝,如透明的蚕茧包裹在木韩井周围,他的利剑划过,相撞处割开天幕,红光四散,翻江倒海。
“‘风之剑’!”我不觉道。剑影到处,有如万马齐喑划破一切光芒。虽然对手周身带动的红光映满半边天,然而处处被透明的风剑所压制,显然是木头已经占了明显上峰。“看上去尉迟荀的武功也不咋地呀,木头不用放水吧,这么久还没搞定?”我看着满天火树银花般的打斗痕迹道。
“剑上带毒。”柏藤冷淡地说。
我无声地做了个“哦”的口型,很自然地想起脚底下直辰吐出“有毒”两字时怨妇般的表情。高空之中尉迟荀的周身一团血腥色的红芒有如毒苹果一般危险,无数透明的云丝在红芒之外流动,再外面,木韩井的双眸寒若辰星,衣衫无风自扬。
“风之光。”柏藤轻轻开口。
“哎?”我楞了一下,刚想转头,突然,眼前一道极刺眼的白光炸开,仿佛闪电一般窜开,我本能地遮起眼睛,指缝中只看见木韩井的黑衣随光带起,在银河般的光带中飞速掠过,刹那在红光里割开一条缝隙,长驱而入!
风驰电掣的一刹!
对面的尉迟荀整个身板一僵,再欲举剑抵抗,倏然间木韩井已游走到眼前一剑劈下抛飞了他手中的剑。尉迟荀身形一矮,连退数步,周身的红光徒然虚了一虚,仿佛有巨大的压力压得那光摇摇欲碎,木韩井毫不犹豫,一步跨近,抽剑抵在对方脖子上,红光立刻像幻影一样灰飞烟灭。
轻松地不成话。
“说!为什么要陷害木樨山庄?”木韩井欺近一步喝道。
那青衣男子勾唇一笑,微微张口,嘴里忽然吐出三根寒针,笔直朝木韩井面门射去。
“木头!
18、chapter 17 决战 。。。
”我猛地握紧拳头。半空中木韩井侧身一闪,三根寒针贴面飞过。尉迟荀一个窜步想逃,“不会让你逃的!”木韩井衣摆一提,抬脚踢在对方脚上,伸手连点他几个大穴,剑锋已重新抵上尉迟荀的脖颈,“也不会让你自杀。”
我暗松一口气,转眼间,瞥见斜角处暗自松开的指关节。
木韩井拎起尉迟荀飞回地面:“说!你从何得知‘血菩萨’的事,关于‘血菩萨’你们究竟知道多少?”木韩井居高临下喝问,深黑的双眸危险地就如同这黑夜一般。
夜色重新覆卷大地,伏地的青衫抬头,孤高的目色一丝清冷:“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你能找到这里一样,我同样有方法找到你的秘密。”
“你要‘血菩萨’来做什么?”
“无可奉告。”
“木某与你素无瓜葛,为何三番四次下杀手?”
那人轻轻哼了一声,清秀的容颜带起优雅的笑意:“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他说,淡静地仿佛和当时说“我要杀了你”一样。
柏藤走了过去,他青翡色的双眸平淡地扫过那青衣书生,轻轻说:“这个人的背后藏着很多秘密,押回去慢慢问吧。”
“嗯。”木韩井站在平地上的身影如黑色的巨树,他点点头收起长剑,“来人!把他押下去,好好看住他。”
立刻有黑衣上来带走了尉迟荀。柏藤眼见着其他人离去,才转向木韩井:“木,直辰还在地下,对手是个暗器高手,我怕他有危险。”
木韩井浓眉一紧:“我去看下。”他道,转身就题剑飞奔而去,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飒飒吹起,还有他低沉的嗓音,“去去就来。”
柏藤没说话,目光在地上扫荡了一圈,往前走了两步,弯身从地上拾起三枚银针,针尖闪着惊魂的寒光。柏藤盯着端详了片刻,脸色微变,转身看着木韩井那几乎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无声垂下了眼帘。
“这银针有什么不妥吗?”我走过去,看着他手中的银针,“看起来似乎没有涂毒啊。”
“不。恰恰相反。”柏藤说,“针上沾有剧毒。”他一扬手,两法银针射入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内,瞬间针没入的地方如墨汁一样晕染开来,整个尸体隐隐浮现出一层黑意。
我脸色瞬变!若是……刚才木韩井不小心碰到了一丁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终于知道,刚才柏藤在担心什么了!淡定如他,根本就不害怕木韩井躲不过那些牛毛细针,他怕的是,他的猜想不幸完全正确,针上有毒!
一夜西风,吹尽黄土泥尘,流失在脚下,盖没了亡者的灵魂。
遍山哀鸿,偶一阵风一阵雾,似乎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如何在转眼间收走那么多生命,就像这片光秃秃的大地一样。
四周,寂静的可怕。
我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弯□子,将林顶天睁大的双眼轻轻阖上,送他最后一程。如果他泉下有知,最后能看一眼他的儿子平安无事,也算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没过多久,墓穴处又有了响动。一个个黑衣紧随着先后跃出黑洞,各自背着他派的一名伤者。木韩井最后一个从地下跃出,身边扶着挂彩的直辰,后者耷拉着脑袋筋疲力尽地半吊在木头身上。
我瞥见身边的柏藤抬起了眼,呵出的白气有如雾花轻而飘渺。
他转过身子,将最后一根银针放入衣袖内,万千情绪隐于那双青翡色的淡眸之中。
“结束了么。”我深呼一口气,喃喃。这战争,已牵扯了太多人的性命,也许再多几缕血腥,整个江湖都无法负荷得起。
长空,飞过一排鸿雁。
我抬起头,最后半个月亮也已悄悄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19、chapter 18 清隆 。。。
逐风客栈。
所有地牢里的人都被救了出来,一大部队老弱病残在五更天涌进客栈,吓得老板把一摞碗碟跌得粉粉碎。
我站在直辰的房间里,之前的人流走的走散的散,房里已所剩不多。红烛摇却一窗竹枝斜影,暖炉飘出缕缕熏香。床头,柏藤静静地为直辰把脉。另一头,木韩井抱着手始终站在一旁,乌黑的深眸聚静如水。
“银针只是刺进了他的义肢,没有大碍。他体力透支,休息几天就好了。”过了一会儿,柏藤替直辰盖上被子,直起身看看木韩井,“还好你及时下去。银针再多扎入一寸,他命将不保。”
“太乱来了!”木韩井摇摇头,“只可惜那人在我动作之前已经自尽,连姓名来历都没法问清楚。”
柏藤走到烛火边,反复打量着取出的牛毛银针,“这些毒蛊非常古老,早已无人使用。如今竟然同时再现江湖,这个人是用毒高手,绝不简单。”
木韩井幽暗地抬起眼,“青翎派掌门段岳也是他杀的。在青翎山顶我们照过一面,我认得他的身手。”
“难怪了。”柏藤冰冷地说,“先用毒,再杀人。”
“不过,一山二虎,好奇怪的组合。”我撇撇嘴。
木韩井一道寒意的目光扫过来,顿了半响,又收了回去,闷声不说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柏藤转过身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去睡吧,这里我看着。”
我瞟了眼木头,又看看床上已然熟睡的直辰,点点头,轻轻退了出去。
夜色早尽。
烛火散发的光芒已微不可见。
我躺在床上,昨夜种种一幕幕如海浪拍岸般敲向我脑壳,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起身,唤了小二倒了热水,洒了花瓣,挽起长发,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澡。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吧。
这段时间来,所有说不清楚的事情,如今仿佛串起来的珍珠,渐渐连成一条清晰的线。
如此看来,并不是我那么巧先后遇到了两个木樨山庄的人。中毒晕倒的木韩井、被人追杀的直辰,本来就是一同去白州寻找线索,却被迫中途走散的。所有的缘由因于那个叫“血菩萨”的宝贝。对方一方面下毒杀害江湖各大门派嫁祸木樨山庄逼木韩井现身,另一方面暗中收罗小帮派为自己卖命形成新的势力,可谓一箭双雕。倘若这势力一旦强大起来,恐怕整个江湖将腥风血雨。
还好,木韩井在这一切尚未不可收拾之前,釜底抽薪做了了断。
我整个身体沉在温暖的水平面下,合着双眼,嘴角微微一抹笑。
记忆里清晰地留着几个时辰前的背影。他站在黑夜里,墨黑的锦袍墨黑的发,坚定地俯瞰着脚下的大地。他拔剑,他腾身,他出手,每一招都干净利落,就像飞鹰啄食,手执利剑似就可砍断天地的无畏。
他幽深的凤眼,锋利地可以穿透一切黑暗。
从第一次遇袭开始,估计这个男子已经有所防范。在青翎山顶,看似是露出了踪迹,却实在是化解了一场更大的危机。他很清楚对方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在白州各帮派失踪时,非常精准地拆穿了对手的把戏,将计就计,带着木樨山庄的人“瓮中捉鳖”。
如果,这个人并非隐于江湖,绝对是一条腾渊蛟龙。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突然又想起那天在荒岛上的他,白天卷着袖子在像木匠一样造船,晚上半裸着身子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古铜色的六块腹肌在篝火下晃啊晃地拍打蚊子,半夜里我睡死的从树干上滑到他的肩头再滑到他的大腿上,迷茫地流了一滴口水,睁开眼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眼神恶毒地像要杀了我一般……
暖和的水面上腾起一层潮湿的白雾,晕红我的脸,我的身体又下滑了一些,耳边想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吼声。“无寻!你再敢留一滴口水试试!!”“无寻!你再敢拿着它靠近我一步!”……嘿嘿,如果被别人知道堂堂“风影公子”木韩井大侠居然害怕白老鼠,估计他的脸色臭得比鸡蛋还难看!我一边想像着,一边仿佛就听见他用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吼我。
“无寻!”
“无寻!!”
我忽然从浴桶里坐起来,竖起耳朵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