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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先前不曾冒冒失失地上台。”
华菁“九晖掌”既已发动,后着源源不断,两掌翻飞,化成千千万万个掌影,每一着都似要把陆通立毙掌下。然而陆通身形飘忽,不知怎地,每每便在看似无可容身之处溜了出去。众人再看一刻,惊异之心渐去,疑惑之意大生,心道:“这姓陆的少年之前言语狂妄,似乎有恃无恐,可上了台只一味躲避,轻功虽佳,却没还手一招的余地。到底他是外强中干,并无真实本领,还是另有计议、蓄势待发?”
华菁心中更是诧异莫名,忖道:“陆通这人武功不行,为人却不糊涂。他这般仗着轻功灵便,躲闪逃窜,总有力尽之时,决无取胜之望——他到底为甚么非要上这擂台?”又拆了几招,见陆通身法灵动,进趋若电,心道:“这小子的轻功却比我料想的高明许多,我这般抢攻,他居然还显得游刃有余。”
他却不知陆通躲开这一轮进攻,实已出尽全力。只是拾羽步的轻功实在太过高妙,虽然肚里一迭连珠地叫苦,旁人看着他身形步法还是云淡风轻。 然华菁心思缜密,为人疑忌,心中起了这般念头,行动不觉更加了三分谨慎,攻势反不如先时凌厉。
顷刻间两人拆了百十余招,陆通仍只在台上大兜圈子,不还一招。华菁冷笑一声,道:“陆公子,你这是比武,还是赛脚力呢?”呼呼两掌拍出,击向他下盘。
陆通抽身后跃,忽地脚下一个踉跄,身形跟着便是一幌。华菁大喜,心道:“这小混蛋内力不济,终于跑不掉了。”疾忙抢上前去,又是呼地一掌击出。陆通向左一让,将这一掌勉强躲过。华菁眼见他气喘甚急,脚下虚浮,摇摇欲坠,当即左手五指变掌为爪,向他腰间抓去。
忽然间眼前一花,不知如何,陆通脚步一滑,竟又站到了他身后。拳风飒然,已然袭到了他耳侧“翳风穴”。
华菁心念电闪,忖道:“该死,小畜生在使诈!”他知耳侧“翳风”是人身脆弱之处,陆通内力平平,当真被他打中了却也有伤残之虞。这当儿无暇细思,左手回转,便去抓对方手腕。
陆通抢出两步,左臂倏出,抓向他后颈。华菁偏身避过,忽感肋上一阵酸麻,低头一看,只见陆通一只手指不知甚么时候竟已抵住了他右侧“期门穴”。华菁身上一麻,身不由己地缓缓坐倒在地。
陆通哈哈一笑,抬手砰地一拳,正中华菁鼻梁,登时鲜血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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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十八章 。。。
陆通一招得手,不由得志得意满。原来他深知自己除了轻身功夫,内力拳脚都不足与华菁相抗,只有非业教他的那一招“蟾宫折桂”,精妙绝伦,料想华菁也难以抵御。招数虽妙,却要地步方位,半分不错。故而假装内力不济,引得华菁近前,出其不意,居然一击便成。——也是华菁对陆通武功极为轻视,倘若对手是云墨或是池彦之,以他为人之精明谨慎,便决不能上了这当。
只见华菁鼻血淋漓,将一件白衫胸前都沾污了。陆通心中说不出地痛快,心道:“今儿个大好机会,须得好好利用,下回要打到他,可不容易。”他所会只有一招,胜在出其不意,要凭真实功夫与华菁相斗,决计有输无赢。提起拳来,正要照着他脸上再打一拳,忽然之间,胸口空空荡荡,一口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旋地转,仰天一跤摔了出去。
华菁坐在地下,瞧着他微微一笑,道:“陆公子,在下的拳脚,可也不是妆点门面的。”陆通眼前阵阵发黑,心道:“不对!不对!”只觉脏腑间一阵阵抽痛,宛如刺骨穿髓,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场中人人都大出意料:明明见华菁被陆通突出奇招点倒,怎地忽然情势倒转,反变作陆通身受重伤、不支倒地?众人心中纳闷,这一声叫好便闷在了半路,不得出口,只暗自猜度:“之前华菁使的那一套掌法十分高明,姓陆的看似尽皆躲过,莫不其实已经受了暗伤?”
陆通两手扶着地面,挣扎欲起,忽然间心中灵光一闪,暗道:“他妈的,是那臭婆娘下的毒手!”湘夫人先时在他肩背轻轻一拍,劲道柔和,似乎便是助他一臂之力上台,实则却以一道至阴至柔的暗劲伤了他脏腑;便如高手点碎木石,表面暂保完好,内里却早分崩离析一般。陆通在台上游走半日,牵动内息,这阴力便一分分发作出来,到他全力出手,封住了华菁“期门穴”,体内真气鼓荡,登时便激发了内伤。
便见华菁轻轻吐了口气,两臂一张,自地下缓缓站起身来。他顷刻间便冲开被封的穴道,原是陆通内力根基既浅,出手求快,更是透穴不多,众人却不知陆通武功底细,看在眼中,只道华菁内力惊人。
华菁微笑道:“陆公子武艺出众,这一场乃是平分秋色。”他说得客气,然而陆通既已倒地不起,无法再战,华菁却只受了些皮肉外伤,这一局终究是他胜了。
宋大成道:“请陆公子下台休息一刻,自有人来照应。”陆通摇摇晃晃,勉强站起身来,刚走出一步,胸口又是一阵大痛,“哇”地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众人惊呼声中,便见一条灰色人影闪电也似掠上擂台,扶住了陆通。
一人冷冷地道:“华菁,我来同你交手。”
众人定睛看去,乃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灰衣少年,形容也未有甚出奇之处。然而各人一见之下,心中都生出奇异之感。这少年身上似乎便有一股无形的罡气,只是在台角简简单单地一站,便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又见他一双眼睛亮得出奇,眸中神光蕴藉,显是身怀上乘武功之象。众人心下暗暗称奇:“这少年是谁?怎地年纪小小,便有这般气势?……却不知是哪一家的高徒?”
正自猜疑,那边宋大成已经高声问了出来:“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那少年恍若未闻,以左掌抵住了陆通后心,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对住了华菁,喝道:“接招!”
华菁早在他上台之际,便已深自戒备,暗运内功,护住了全身要穴。听到“接招”两个字,双目凝注对面那人,只待他发难。忽然之间,胸前便如被一柄大铁锤毫无预兆地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一黑,噗地一口血喷在地下。
台下众人轰然作声,相顾失色。武林中尽有“劈空掌”一类的功夫,然都是以内力贯入掌风伤敌,似这般身形掌势纹丝不动,一招不出,便令十余步外的对手受伤呕血,实是闻所未闻。而出手之人,又是个不满弱冠的少年,若非亲眼所见,决难相信世间竟有此事。一时间场中数千道目光凝注于台上那人,只见他衣袖微微鼓荡,连离得擂台最远之人,亦能感到那一股凛冽至极的真气,决非十几岁的少年所能具有。各人心中栗栗危惧,都掠过了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人是鬼?”
其时场中数千人中,只有一个心中毫无惧意,反而大喜若狂。陆通自见那少年现身的那一刻起,胸口疼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脸颊贴着对方胸膛,感到那只纤瘦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自己,快活得几乎要发疯了。若不为受伤不轻,恨不能大叫大跳一番。一时间只打不定主意,是该趁机去抱个满怀,还是该假装昏迷不醒,好让他继续这般搂着自己。
正为难间,便听对面华菁轻轻嗽了两声,道:“非业公子,这一招‘无忧无惧’可使得妙得紧啊。”
这一语出口,陆通登觉非业身子剧烈震动了一下,心中一凛,抬头便向他看去。他脸上涂了厚厚的易容药物,看不出脸色变化,然而眼中神色急切,分明是要想问甚么,又强自忍下,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华菁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鲜血,微笑道:“承你手下留情,在下不是对手,”说着转身便要下台。
非业心中激荡,情不自禁地抢上一步,道:“且慢!”
一步踏出,突觉脚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堕。非业应变迅速,袖底一道锁链飞出,缠住了擂台边一个花架,略一借力,便向上飞起。蓦然间头顶人影晃动,一柄雪亮的长剑照他当头砍落。这一剑夭矫灵动,凌厉狠辣,来人显是一等一使剑的高手。非业手中抱了一人,轻身功夫原本便大打了一个折扣,这时身在空中,更是无从回转,当即伸指在那剑身一弹,当地一声大响,那一柄精钢铸就的宝剑从中断折,半截剑尖远远飞了出去。
这一阻碍,提起的一口真气登时便在胸间滞了一滞。对方反应极快,大喝一声,将手中断剑迎面掷了过来,紧跟着猱身而上,一掌向非业胁下拍来。非业侧头避开剑锋,随即反掌相迎,掌力甫交,忽觉左侧一道阴寒内力袭来,不偏不倚,却是正对着陆通背心而去。
非业身子急侧,将陆通身子避在一旁,便觉右胁下奇寒彻骨,被无声无息地印上了一掌。胸中内息骤沉,足下虚空,两个人一起向地底急落。
台下众人眼见奇变突生,都惊得呆了。擂台高出地面丈许,底下的人难见台面端倪,只听得地底訇隆隆作响,又夹杂着铮铮巨声,似是金属相撞。众人见这花会擂台下竟然伏藏了如此厉害的陷阱,相顾失色,无不心惊,心中俱掠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是洛阳云家勾结了朝廷,要将与会的武林人物一网打尽?”其时朝廷虽不禁武,然江湖中人与官府互为疑忌乃是历朝常例。这一日宁王到场观擂,许多人心中早有些不自在。这时变故一起,登时人心惶惶,有沉不住气的伸手便去掏摸自己兵刃,心细谨慎的便四下察看退路。
宋大成大喝道:“甚么人!”飞身跃上擂台,一望之下,不禁张口结舌,只见台中央木板陷落,现出一个数尺见方的大洞,一块暗沉沉的盖板不知是金是木,严丝密缝,覆住了洞口。地底声音止歇,盖板下犹自有隐隐回声不绝。
他抬起头来,见洞旁站着三人,除去华菁,另有一个四五十岁,富商模样的中年人。第三个人苍白瘦削,蓝衫长剑,正是岐山派掌门池彦之。
那胖胖的富商模样的人向他咧嘴一笑,拱了拱手,道:“见过宋总管。在下唐维,原是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生意人,承沐天恩,现领内府采办。”他自报来历,只听得宋大成更是一头雾水。他武功虽高,却乏应变之才,只还了一礼,并不答言,心中只想:“花会擂台的事无关大小,皆由庄主同我亲力亲为——可台下如何来的这般机关?”不由自主,便向东首望台上云博看去。只见云博面色宁定,对这一场变故竟是有若不见。
唐维笑嘻嘻地道:“宋总管,在下同你引见引见,这一位池彦之池掌门,乃是宁王大人的幕宾,最受大人器重不过。”忽地提高了声音,向台下道:“众位不必惊慌。我等奉了宁王爷钧旨,擒拿一干作乱犯上的逆贼,却与洛阳云老大、花会擂台的众家英雄不相干。如今人犯既已就擒,便请……”
一语未了,突听得身后喀嚓一响,跟着“啊”地一声大叫。唐维愕然转头,只见洞口盖板破了一个大口,原本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