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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通怒道:“莫叫|春啦!”摇摇晃晃地举步欲行,腿一软,向前直摔下去。非业大惊之下,叫道:“陆通!”急跃向前,伸臂扶住了他,只觉他身体火热,手足却软绵绵地全无气力,心中更是惊惶,刚刚将他头抬起,忽然便觉胁下一阵酸麻。陆通两手拇指扣在他左右“日月穴”上,全身内力急涌而出,绵绵不绝地向他身内送去。
非业又惊又怒,望着陆通,只说不出话。他内力高过陆通不知凡几,倘若在穴道受制时全力反震,自可震开对方手指桎梏,然而这样一来,陆通内力平平,非身受重伤不可。一犹豫间,日月穴上内力不断注入,只得片刻,非业便浑身瘫软,向前慢慢倒了下来。
陆通放开了他穴道,将他拥在怀中,不住急剧喘息。这一回催动内力过甚,只觉四肢百骸如遭雷噬,疲累欲死,然而心知时机稍纵即逝,喘了几口气,便扳过非业的脸来,向他唇上重重吻了下去。
他的唇舌实在比在最旖旎的春梦里更为甜美。
陆通眼前阵阵发黑,几乎以为自己又要晕了过去。然而并没有。他气喘吁吁地吻着他的嘴唇,似乎全部的力气都消融在那里,周身发软;又似乎有无穷的热力自身体深处涌出,能够用来抱着他,直到日月转色,世界灭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微微一动,紧跟着一只手掌闪电也似地一伸一抬,按上了他头顶“百会穴”。
陆通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原本清明的眸中这时候如同染上了一层雾气,迷迷蒙蒙,看不清眼底神情。陆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心中便是一片敞亮通透,微微一笑,道:“小非儿,你决舍不得杀我的。”
非业哑着嗓子道:“你倒是自信得很。”他手掌兀自按在陆通头顶,只消劲力一吐,便送了他性命。
陆通笑道:“你连用内力震伤了我都不肯,又怎会杀我?”
非业瞧着他嘴角笑容,胸中烦乱之极,道:“你暗算我的功夫是我教的。我废了你武功,也不算对不住你。”
陆通笑道:“倘若有下一次,我还是要暗算你的。倘若我武功比你高,我早强|奸了你一百次。”敛起了笑容,一字一句地道:“你废了我武功,我也会寻机下手。你就算打断了我腿,我爬也要爬到你床上来。你有种的,现在就宰了我。否则姓陆的阴魂不散,死缠烂打,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滚钉板,总要同你干上一回。”
他说了这番话,感到头顶那只手掌倏地发烫,情知非业全身劲力都汇到了掌心之中。这一刻心情激荡,早将生死置之
43、第三十一章 。。。
度外,望向非业的眼光中毫不退让。然而时间一分一刻过去,那只手掌始终便没落下来。陆通大声道:“你要打快打,一掌给老子个痛快,别打个半死不活,零零碎碎给人活罪受。”
非业忽道:“陆通,你为甚么想我杀了你?”
陆通冷笑一声,道:“瞎三话四!老子只想干你,可不想被你干掉。”非业低声道:“你心里起了求死的念头,我自然觉得到。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故意气我来着,是不是?”一面说,一面将手掌撤了下来。
陆通由不得怔住,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颓然道:“不是的。”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心中爱恨交迸,只寻不到合适的言语,半晌才道:“老子也不是故意气你……不对,老子就是气你!他妈的!老子这一回为你出生入死,宝贝刀也给你弄断了,人也快散了架了,你倒想撇了老子不顾,呸!”
非业原本气恼之极,既然认定陆通是蓄意激怒自己,心意反而和缓,道:“谁说要撇下你不顾了?我不是救了你性命,还教无想解了你身上附骨丹的毒性?”说着站起身来。
陆通道:“你要去找你师父,那便是撇下老子不顾。”
非业愕然道:“我去找我师父,同你有甚么相干?”陆通怒道:“怎地不相干?你见了你师父,自然要天雷地火,大动干戈,老子可没这涵养,眼睁睁地瞧着你给我戴绿帽子。”这番话原甚是难以启齿,然陆通的脸皮非寻常人可比,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非业瞪大了眼睛,似是错愕,又似羞恼,忽道:“你重伤初愈,头脑不清,我不来同你一般见识。”伸手向陆通腰间一点。陆通只觉身上一阵酸麻,登时瘫软在地。
便见非业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过不多时,先时那青衣胖大丫鬟一头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扶起了陆通,放在床上,又替他拉上被子,笑道:“公子,春娘就在外头等着伺候,有事你只管叫|春。”说着放下帐幔,走出房去。
陆通哭笑不得,躺在床上,心道:“小非儿对我决非无情。倘若不是他心心念念总惦记着老棺材,老子早就好得手了。”回想非业在自己怀中的光景,心驰意荡,通身发热,忽然间有了主意:“老子寻个机会办了他,他妈的,就不信他开不了窍!他从前同他师父在一起时甚么都不懂,时间久归久,要紧的事儿却一回没办得。老子就来先下手为强,把生米煮成熟饭,难道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大不了,再多煮上几次便是。”
主意既定,便寻思如何下手:“小非儿内力太高,点他穴道是不大管用。有了,他沾酒辄醉,老子就来灌他两杯。横竖老子已经放倒了他好几回,自然也不难再弄上一回。唉,小非儿枉自给我骗了这么多次,对我还是没半点提防。”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感动,又有些惭愧,然而随即便想:“妈的,要等他自己慢慢开窍,老子原也等得及,可要之前便给他寻到了老棺材,那就糟糕之极。天上飞的雁儿,吃到嘴里才作数。老子使足了工夫,弄得他快快活活,瞧他往后还离得离不了老子。”
正自中心捣鬼,肚里盘算,忽听窗外辘辘声响,似乎有车驰进了院子。跟着便听一个声音在外头含笑说道:“非业师伯在上,弟子华菁这厢有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愉快地说,推倒大业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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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三十二章 。。。
陆通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便道:“这死不掉的垃圾瘪三又来啦。老子当真是糊涂,怎地先时他在笼子上吊着的时候,不去捅他几刀?小非儿轻信,可别又上了他当。”吸了口气,便往封住的穴道上冲去。一冲之下,居然隐隐便有活动之意,原来非业怕他伤后承受不住,下手极轻。陆通心中一喜,随即潜心用功。
耳听得门户吱呀一响,非业走到了院中,道:“我不是你教主,你不必跪我。”华菁恭恭敬敬地道:“公子是教主的师兄,便是本门的师伯,弟子执礼恭谨,原是应有之义。”
非业道:“你师父又有甚么话说?”华菁道:“便是按上一回的计议,那囚车已经修好了,倘若师伯看着觉得不错,今日便可动身。”
非业嗯了一声。华菁道:“师伯请看,这一根钢栅其实是活动的,只消按住这里,两头一拧,便可打开。”话声中夹着“咔嗒”、“咔嗒”两声金属相击的轻响,似是他一面说,一面便扳动了钢栅机关。
华菁又道:“师伯坐了这囚车一路进了大内,等皇帝亲来审问,便打开笼子,制住了皇帝,不愁他不吐露玄石令的下落。”
陆通心道:“原来无想打的是这么个破主意。”
华菁又道:“那皇帝知道师伯武功了得,亲审之时,自必带了大批御前侍卫相护。禁中高手武功有限,自不能同师伯相比。再者师父、弟子和教里几名高手都扮作押解的旗丁跟随,便不能一同到得皇帝跟前,也好在外接应。这一来足保万无一失。”
陆通听到这里,不禁肚中暗骂:“这满嘴里跑舌头的王八崽子!天下哪里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倘若当真像你说的那般容易,你师父怎地不自己一个人去?”正在这时,腰上一阵酥麻,被封的穴道已然解开,一跃而起,扑到了窗前,就眼窗棂,向外张去。
只见院当中停了辆囚车,瞧来便是先前两人坐的那一部,只是原本炸得四分五裂的底座如今平滑无缺,断开的铁栅也是根根齐整,心道:“这鬼教的木工铁匠工夫倒也十分了得。”
非业道:“夺令之后,如何脱身?”华菁道:“这一节师父早已有计较。”自身边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展开。陆通遥遥看去,只见绘得是密密层层的宫殿楼阁,不知有几进深浅。
非业道:“这是皇城么?”华菁道:“正是。”手指着一座宫殿,道:“那皇帝平常召见心腹大臣议事,多在宝翰宫和御书房这两处,偶尔会去到崇文阁。他要亲审师伯问话,事关隐秘,必不会张扬其事,崇文阁地处较偏,有小路穿出东角门,正可以悄悄抬进来那座囚笼,十有八九,便是会去到那里。”食指在那宫殿上轻轻一点,画了一个圈,笑道:“师伯拿住了皇帝为质,喝令开了东角门,出去不远便是景龙门护城河,教主在那里伏下人手接应,快马出京,经十里桥接手,调换马匹,过紫松林再换一回……” 一路滔滔说了下去,最后笑道:“等出了齐水镇,咱们相貌打扮全改换了,哪怕天王差了天兵天将来,也捉不到咱们了。”
非业点了点头,忽地抬起头来,向陆通这里看来。陆通一怔,随即推开窗子,纵身跃出。
华菁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看清了陆通,满脸堆笑,向他拱了拱手,笑道:“陆公子身上可大好了?” 陆通摇头道:“本来很好,见到你便大大地不好。”华菁目光闪动,道:“陆公子此话怎讲?”陆通道:“我一见你,手脚便到处发痒,不落在你鼻子上,这痒痒总不得好。”
华菁笑道:“陆公子便是爱开玩笑。在下改日有暇,自来和公子切磋一番。今日师尊有令,却是不能耽搁。”转向非业,道:“宁王前日已经回京复命,这里囚车若在路上耽搁久了,怕便引起皇帝疑心。陆公子既已痊愈,师伯再无挂心之事,如今事不宜迟,便请趁早上路。”
陆通道:“慢着!你先告诉我,那皇帝老儿作甚么要捉了非业去?”
华菁笑道:“自是因为师伯身上有一样大大的好处,那睿宗皇帝听说,大是心动。”陆通奇道:“皇帝可不会想学武罢,难道他也喜欢……”一语未了,忽地省悟,叫道:“他想长生不老?”
华菁道:“古往今来的帝王,有哪个不想长生不老?权位在手,天下独尊,便想千秋万载地享用下去。当今这位睿宗皇帝年岁虽然不大,到底也逃不过这一道关口。”陆通道:“他怎会知道非业的事?”华菁道:“那一日魏国公府里聚会,过后赵晞自是一五一十上奏了皇帝。多半是皇帝起了疑心,再查上一查,没有查不出来的。”
陆通冷笑道:“皇帝未必便瞎起疑心。难道不是你鬼教里的梅娘跟魏国公吹的枕头风,再撺掇皇帝下手逮人?”华菁笑道:“哪有此事?似师伯这等人品出众,到哪里都十分招人眼目,只消见过他一次的人,便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