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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背后传来水声和窸窣的穿衣声。气氛尴尬而又怪异。
易风站在窗前,挺身而立,修长的身上被渡上淡淡一层银色,背对着弄清水的后背宽阔挺拔,长发飘逸。弄清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俊逸儒雅。
“那,那个。我想今夜那人不会再来了,你早些歇息,我明早再来看你。”觉得后面的人衣服应该穿的差不多,易风说完便打算离去。
“你住隔壁吧。”弄清水擦干半湿的长发,躺在床上合眼,淡淡道。
易风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眼床上假眠的人,翘起唇角应道“好。”
夏日初来,带着热气的和风渐渐染绿树林,璀璨的阳光照耀着的山间小屋倒影出一片阴凉。邻家小孩嬉闹的声音在虫叫声中格外清爽,夏天的童趣,是灿烂,是欢笑的。
院子里簌簌的剑声带着平稳的呼吸游走,绽放。男人青衫挺拔,剑眉如星,鼻正唇薄,高高束起的黑发飘逸有神。弄清水身着白色里衣坐在床上,透过窗子,目光落在院子里晨练的男人身上,俊雅清秀的脸上带着刚起的苍白,慵懒的表情上没有任何动容。
“教主。”秦文端着清粥和远远就令人作呕的黑药水进来,看见教主已经起身,将清粥和药放在桌上,找出干净衣裳替他穿上,伺候弄清水洗漱。
“教主,可有哪不适?”秦文倒过茶,担忧的问。
弄清水摇摇头。
秦文不放心的再次替他把脉后,才安心笑道“先喝药,再吃点东西。”
弄清水犹豫的看着碗里黑色如墨的药,在秦文直视的目光下仰头喝下。苦涩滋味不禁令他漂亮的眉皱成一团。
递过茶水让他漱口,守着弄清水喝掉米粥,才满意拿着空碗离去。
“清水,今日感觉如何?”收剑的人在秦文离开后,大步进来,浑然不觉屋内的人听见‘清水’这么亲昵的称呼而皱起的眉。
“有劳易少庄主关心,无碍。”里面的人淡淡回答,拿着碗盖的手拨了拨茶叶。
弄清水坐在凳子上,宽大的衣袍遮住腹部,难以看出什么。若不是易风亲手触碰过,亲眼看见过,怎么也不会相信那里怀着自己的孩子。每次想到,易风就觉得心底一片柔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为人父的激动。
清水清水,人如其名,上座的人自打见到以来脸色的表情永远都是清冷如水,波澜不惊。半眯着凤眼,偶尔慵懒的表情更是像只餍足的猫咪。
“哥哥,你会保护三青吗?”
“当然,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三青。”
回想十二年前,躺在自己胸前甜甜笑着带着点羞涩的孩子,被骗的恨意也不是那么明显了。惦记十二年的人,命运还是将他们拉在一起。
易风谈不上什么感觉,小小年纪真心想待一个人好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竟是以骗自己的目的博取自己的疼爱。这种背叛的感觉从小植入内心,日日念叨,不知不觉深入骨髓,易风当然不知道势必要寻找出三青的念头,早已形成执念。
他更不知道的是,当你开始惦记一个人的时候,感情便已开始滋生。
“你在看什么?”从进门便开始盯着自己看,甚至有点看走神的样子,弄清水有些恼怒的放下茶盏,他向来讨厌男人盯着自己看,那种贪婪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宰了对方。虽然易风与以前那些下流的人眼神不同,但对于一个上过自己的人,还毫无顾忌的盯着自己,弄清水更不能接受,甚至很想将人踢出去。
“三青,三水为清,为什么我没早发现呢。”易风兀自说道。
弄清水挑眉,凤眼依旧清凉,只是多了成年人的深沉。“易少庄主现在知道也不迟。”
“我寻了你十二年。”易风背门而立,长剑在手,脸上表情不甚清楚。弄清水现在武功只剩三层,若是易风此时出手,他只有坐等的份,毫无还击之力。
可惜弄清水也不是随意放低姿态的人,靠在上座,只手撑着下颌,半斜的脑袋上黑发倾垂如墨,从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回答,“哦。”完全没有在意,若是易风追究他骗取玉晶石的事,恼怒出手。
“你不该骗我。”易风沉稳的面容有些龟裂,寻了十二年,念了十二年,一个字便算了吗?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淡然模样,仿佛世间是没有什么值得他入眼,值得他情绪波动。
“不骗,我怎么拿到玉晶石?”弄清水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
易风蹙着眉,心里烦乱。看着没有感情的笑,很想上去撕裂他这张伪装下的面皮。一时情急不由道“可以……”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及时咽下肚子,烦乱的心情更甚。
“可以什么?”弄清水收起笑声,冷冷的表情上勾起唇角,看穿似的讥讽道“可以借吗?易少庄主,说此等话你也不觉得自欺欺人。”
“我……”沉下气,易风脸上有些挂不住。本就是为玉晶石而来的人,为达目的骗他也是情理之中,为什么自己偏偏觉得被背叛似的,难以接受,以至于执着寻觅十二年,每日都想着寻到此人要怎么怎么,可真人摆在眼前,什么报复心理都烟消云散。空留一肚子委屈,这种被丈夫抛弃的质问口气,禁不住连自己都唾弃。
毕竟是骗取人家传家之物,失理在先,弄清水也不再咄咄逼人,甚至鬼使神差的解释道“当年我才八岁,武功不济,父亲逝世,教众岂能服八岁小儿。我若不骗,你愿意,你父亲愿意将玉晶石借与我,借给你们口中的魔教?我若不早日修得阴月七杀,霜影百年基业是要毁于我手吗?”
说道后面弄清水神情更加冷冽,在他常年冷清的脸上可以算的上激动。
没有玉晶石,他一样练成至高武功,想想,弄清水骗走自己的传家之物竟也不是那么可愤。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什么?突然之间,惦记了十二年的人,唯一的微薄联系都失去,那自己这十二年算什么?十二年来,易风第一次迷茫了。
屋子里气氛骤然俱下,两人尴尬无语,一时沉闷的有些令人窒息。
“教主,教主,不好了。”
“慌张什么?天塌了?”本就恼怒烦躁的弄清水被秦文大大咧咧的吵闹声彻底激怒。
秦文不知道屋子内两人发生什么口角,也来不及看两人脸色有什么不同,现在,他只知道外面和天塌差不多了。
“教主,五大门派找上门了。”
弄清水蓦地站起身,漂亮的桃花眼危险的半眯着,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平静的脸一如平常的如水平静。“哼,手脚够快。一个晚上就召集五大门派,看来是早有预谋。”
“教主,现在怎么办?”弄清水有孕武功流失不说,现下寒毒刚得到抑制,毒气还藏在丹田,连普通书生都不如,怎么应对五大门派。
弄清水武功流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内力高强的易风就不同,外面众人逼近的脚步声响彻在耳。纵使他武功高强,也难在几大门派眼前带走弄清水。如此一来,卧龙山庄如何向武林人士交代。
“清水,避一时不趁一时之气。”易风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人群,禁不住皱眉。
弄清水只手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黑玉眼里一片深沉。
秦文没有两人的沉稳,忍不住剁脚。“教主,你就先走吧。”
放下手,弄清水恢复平淡的脸色,叹息着“好吧。”
秦文大喜,立马将弄清水推给易风道“易少庄主,我家教主就交给你了。你们从后山先走,我收拾下药方,马上来。”
“恩。”易风立即应道,拉着弄清水提着剑。
“秦文,你想干什么?”弄清水站着不动,眼神打量的盯着秦文。
“教主,没事。我在后面给他们制造点游戏。教主,光复霜影为大。”秦文郑重将自己连夜配出抑制毒药的药给弄清水。
“秦文……”
“教主,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秦文笑着,将两人推出去。看到易风带着自家教主用轻功隐在树林才放心收拾自己包袱。将屋内全撒满药粉才露出冷笑离开。
紧追上来的正道停在安静过分的院子外,厨房袅袅炊烟证明人烟所在。
道姑六绝和白义对望眼,大吼“魔教余孽,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依旧安静的院子回荡着吼声,迟迟不散。
“进去看看。”白义一挥手,手下几人粗鲁地踢开院门,冲进内屋。随之,一声声尖叫惊天动地。
几人连滚带爬出来,露在外面的皮肉尽毁,像烧焦似的。惨不忍睹。一片唏嘘声交叠。白义沉着张老脸,怒气不言而喻。
“魔教妖孽就是魔教妖孽,出手狠毒阴险。此等武林祸害,一日不除,难绝后患。”六绝咬牙切齿挥动拂尘,声音不大不小,说的理所应当。丝毫不觉是自己带人逼到家门,人家才出手反击。
“人肯定逃不远,追。”白义带着众人向着唯一的后山小路追去。
封十三
秦文一路随着易风带着教主离去的地方追着,沿路撒下毒药,尽可能的为教主拖延时间。虽然一路听见痛苦的尖叫,但后面追兵不是一般人,就秦文武功平平,不消一刻,后面的人便发现秦文。
“白盟主,前面那人是魔教右使。”逍遥宫主落尘轻功出众,跑在最前面,看见秦文撒着药粉的身影,冲后面的白义道。
“魔教妖孽,还不束手就擒。”带着深厚内力的威吼,震的秦文耳鸣不止,周遭树林也是沙沙摇摆。
秦文心底一沉,脚下加快速度奔跑。嘴里还不忘冷冷嘲笑“你叫我停我就停,当老子缺心眼。一群伪君子。”
正道向来在人们心中都是大公无私,锄强扶弱的象征。伪君子是什么?就是奸诈小人,一向自视甚高的众人听到这话,还不大怒。
正道中小人不少,谁心里没点自私,邪恶。但都是藏阴暗处,面上全都是大侠,受人尊敬的样子,不知好歹的人居然拿到明面上说,这不是引起众怒是什么。
‘伪君子’三个字就像根刺,直接扎到白义心坎上。想他堂堂武林盟主,德高望重,万人敬仰。被人骂伪君子,面子往哪搁,威严往哪摆。当下怒火攻心,脚步生风,几个大跨步便落在秦文前面。
秦文自知不是什么正义的人,光明磊落也得看情况,现下性命不保,还管什么。别人都骂上妖孽了,还不做点人神共愤的事,对不起天地良心。当即,一把毒粉带着掌风向白义扑去。
混盟主的当然不是秦文这些小喽啰能随便伤,身形一晃,药粉扑了空。白义转身,脚下轻点,绕道秦文身后,蓄满内力的一掌直接落到秦文背心,当下,秦文脚步不稳,向前一颤,半跪在地,一口鲜血染黑黄土。
后面的人跟着上前,站在一丈开外,面目冰冷,不屑的嘲笑,高人一等的姿态尽显眼底。白义还想出掌,内力一转,气息不稳,才发现掌心一片乌黑。
“有毒!”白义压下内力,点住几处大穴。
“妖孽,还交出解药。”白义大儿子,白临提剑指着秦文,脸上发怒地皱着。
“哼。”秦文站起身,拍拍身上泥土,颇有点临危不乱的豪迈气势。“有种杀了我啊。”
“别以为我不敢。”
“我秦文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不过……”秦文笑着两指夹着剑锋“有白盟主陪葬,也不亏。”
“你!!”
“临儿。”白义一手挡在儿子面前,对秦文道“天下医者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