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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很痛?痛一点好!”痛一点好,省得那么无情!殇流景瞥一眼在自己手中被捏得变形的手,冷冷对上络熏的眸子。如果不痛,怎么能抵消他心里的酸涩!他应该杀了他的,亲手掐死他,然后,丢去喂苍狼。
“唔……”络熏缩起脖子,忍耐着被捏的快要碎掉的疼痛。
“络熏,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你那漂亮的小倌身子,喜欢你一边拒绝一边爽到没有意识的风骚样子。对你稍微好点,也只不过是想多玩几次,不想几次就玩残了。我殇流景死不死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殇流景邪肆地勾起一边唇角,斜睨的眼眸极尽讽刺。
“嗯……”络熏的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死死咬住唇不肯呻吟出声。
“你以为你是谁?想上我殇流景床的男女成千上万,哪一个都比你好看,你以为我会喜欢你么?软弱、虚伪、无能、自以为是、娇生惯养,没有一点好处,你觉得我殇流景那只眼睛瞎了会看上你?你未免高看你自己了!”殇流景冷冷说完,厌恶似地甩开络熏的手,闭上眼睛,像是要休息了。
“那……就好。”络熏忍着痛,低着头,断续地说着。
耳边响着这句话,殇流景的长睫毛蓦地重重地跳动了几下,笔挺的鼻子鼻孔轻轻张了张。忽然,殇流景起身拖着受伤的腿走出去。
“你干什么?”络熏立即起身跟上,伸手想要扶住殇流景。
“滚!我的生死与你何干,管我做什么?滚!”殇流景一挥手,甩开络熏的搀扶。
络熏被殇流景用力的一挥头咚地一声砸在石像之上。
殇流景头也不回,正了正身子,仰头骄傲地一步步平稳地走出去。仿佛不曾受伤,修长的身姿依旧玉树临风,绝无一丝狼狈之态。
络熏来不及揉发痛的后脑勺,捡起地上殇流景的衣服,快步跟出去。
“殇流景,你做什么?西蒙军来了怎么办?”络熏从后面拉住殇流景,小声地道。
“放开!”殇流景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凉,锐利的像刀锋。
“你这样走出去,万一被西蒙军发现,还有活路吗?”络熏转到殇流景面前,拦住,又急又怒地质问,“殇流景你那么聪明绝顶,利害关系还用朕来教你吗?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任性这么愚蠢了?”
“那又如何?我殇流景的生死与你何干?”殇流景冷笑,傲然一抬下巴,“我没死,也没残,这点伤我殇流景还不看在眼里。”说着,拨开络熏,大步朝前走去。
络熏看着殇流景矫健的身姿,目瞪口呆,腿上的伤伤及筋骨,他居然视若无睹,还能走得那么快,这个男人,真是铁打的么?要受过多少非人的苦难,才能拥有如此超凡的忍耐力?
“殇流景,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你现在有什么事,朕也不会愧疚的!”络熏紧跟在殇流景的后面。
殇流景没有说话,只是高高地扬起他的下巴,视络熏为无物。夜风拂过幽暗中的眼眸,有些凉。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两个字“愧疚、愧疚……”从未觉得,这两个字会如此讽刺,如此……
殇流景的眼眸在黑暗中张大,也许是风太大,也许是他走的太快,空气里的尘埃落入眼眸,眼眶有些酸涩。
络熏跟着殇流景,夜色里他看不清路,被殇流景胡乱带着在林间穿行是不是被藤蔓绊得跌跌撞撞。夜枭的鸣叫让整个林子显得诡异,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和陈腐的气息让络熏有些发怵!反倒是那么殇流景有节奏的脚步声让络熏安心。
“滚啊!别跟着我!”络熏跌跌撞撞的脚步身在殇流景耳里却是异常噪杂闹心。在一个荒废的池边停下脚步,殇流景眼里燃烧着火焰,没有回头。络熏几乎没怎么看过殇流景的好脸色,却从不曾如此失态。这个人,极其骄傲,即便是受伤不轻,也要坚持走得卓然,即便身处包围,也要让身姿保持他的风华,这样不顾形象的怒吼,着实让络熏大为吃惊。
“滚开!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殇流景的手抚上自己的剑柄。
“你……”络熏气急,不再说话,却倔强地站在那里不离开。
“扑通!”一声响,络熏被殇流景无情一掌拍飞,落在水池。
“咳……”络熏不及防备,猛地灌了几口冰冷的水,口鼻间被水侵蚀得刺痛难受。
冰冷的水纷纷涌入络熏的衣服,寒冷麻痹了络熏的思考,不会游泳的络熏在水里徒劳地扑腾着。
“做什么?还不爬出来!”殇流景看着络熏在水里挣扎,皱眉喝了一声,实在难以相信,络熏居然连游泳都不会!话还未落音,人已经向池中掠去,一把捞起尚在水中的络熏。
将络熏往地上一放,殇流景竟是身子一软,向地面倒去,还好他眼疾手快一剑支在地上,才避免狼狈。
络熏被水呛得咳嗽几声,冷得瑟瑟发抖,像只淋湿了的凤凰一般。摸摸脸上的水,等顺过气,络
熏爬起来,想扶起殇流景,刚拉住就被甩开,络熏刚想说话,殇流景忽然捂住他的脸,机敏地迅速环视四周。与此同时,络熏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
络熏看了看殇流景,又看看地上不明显的血迹,心里懊恼。他怎么可以让殇流景这么任性!
环顾四周,络熏记得来时看了这里的地形,记得不远处有一个陡坡,心下已经有了计策。拉开殇流景的手,果断捡起落水前丢下的衣服快速擦干殇流景身上伤口的血,然后包住殇流景的腿,扎紧,最后断然抽出金色剑割向自己的手腕。
一系列动作只在须臾之间,殇流景看着络熏的举动,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在一瞬间便想好了应对之法,络熏心思敏捷至此,连殇流景也有些吃惊。那些西蒙人沿着血迹,一定会找到这里。
如果不引开他们,那么,两个人就极其危险。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殇流景不容许络熏这么做。
络熏刚要说话,殇流景再次捂住络熏的嘴,低声道:“我的生死,与你无关!殇流景这一生没有
遇到过佛祖圣母,也不需要这样的假惺惺!”
络熏将手覆在殇流景的手上,慢慢拿开,目光定定地望着殇流景,微微笑了一下:“让我救你一次吧,放心,我不会有事!”
“你以为我在担心你?”殇流景的声音依旧冷漠:“你去送死与我没有关系,我死不死不但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坚决不要你救,救我,你还不够资格!”
络熏不再多话,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混蛋!”殇流景一跃而起,拉住络熏,从肩上拉下一条络熏为他包扎的带子,迅速绕上络熏的手腕。
“你安分一点!我殇流景可没有你那么没用,不像你那么白痴!没有办法脱身我会出来吗?”殇流景压低声音斥道。
“明明庙里安全,为什么……”络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殇流景打断。迅速抱起,极快的跳下水,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破水而出。
殇流景没有受伤一般,抱着络熏在树间穿行。
“你刚刚要去的地方是这里吧?”殇流景落在地上,问道,呼吸间有不住的微喘。
络熏冷得不住地哆嗦,看着眼前被朦胧夜色装点得异常模糊凶险的陡坡,点点头。
殇流景没有顺着陡坡下,而是再次在脚点在树丫之间,在树林间寻找着什么。一直落到陡坡的最深处的某处,熟练地扒开严实的野草抱着络熏躺进狭窄的缝隙。
“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躲?”络熏看着眼前被茂密的草木遮得密不透风,觉得现在就算是西蒙人从他们身上踩过去都有可能不会发现他们。
殇流景没有说话,这些树木生长规律和皇太子说不清。呼吸紊乱急促。
“为什么生气从庙里跑出来?”络熏感觉到殇流景身体热量的流逝。知道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冰冷。
“我……”殇流景呼出一口凉气,声音也有些发抖,唯有贴在络熏腿间的膝盖处以及交叠在一起的肩膀处,一片温暖。
是不断流出的血液,温暖着络熏。而刚刚,殇流景吐在络熏鼻息间的气息,分明带着血腥味。听着殇流景的声音,络熏脑子里有些空白,许久,心脏的麻木里才传来酸酸涩涩的痛感,眼眶有些发热。他身上,是有伤的,怎么能抱着他强行用功飞奔呢!!他不要他的腿他的命了吗?为何要做到这样?不是……讨厌他的吗?不是……只想要抱他的吗?
“我发现了他们在庙里的地面上放了一些西蒙特有的药粉,这种药原本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与酸放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味,有一种虫子专以那些粉末为食,很容易能分辨出来。估计,那些救出去的现在已经危险了,说不定,好些已经被他们抓回去了。”殇流景暗暗强行运气,将筋脉里奔腾的逆血按压住,才能正常地说话。
络熏在一瞬间陷入呆滞……明知有药粉,很容易被追捕,却在关键时刻跑出来……以他的谨慎……又怎么会留下一路的血迹给敌人线索……拼命地催他走开、滚……这一切……
第 34 章(修文)
殇流景的头忽然一歪,呼吸远了。
死寂死寂……一瞬间,生的气息远离,络熏浑身陷入冰冷,在殇流景的气息远离的一霎那,那些被驱散的的恐惧像一只恶鬼一般迎面扑来。利剑砍进骨肉时钝刀子切萝卜般奇异的声音,死亡人变灰的散淡瞳孔,被自己绞成烂泥般血肉模糊的尸体,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腥气……
殇流景!殇流景!!络熏的心里高声呐喊,然而,喉间似乎被紧紧扼住,眼前纷乱地出现各种破碎的死亡画面,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徒劳地挣扎。因为有他在而心安而忘记那些令人窒息的恐惧,现在,因为要失去他而成倍成倍地袭来。
巨大的悲哀席卷了络熏,那种憋得呼吸困难,连一丝哀怨也吐不出来的痛苦无处可以发泄,逼得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急速滑过冰冷脸颊,落入发间,这滚烫,让络熏感觉不到跳动的心沉沉地坠了
两坠。
“殇流景!”络熏紧咬着唇,喉间漏出一点点呜咽之声。双手紧紧抓住殇流景的脖子狠命摇晃。
殇流景,你醒来!殇流景……你醒来啊——络熏颤抖着仓皇地摸索着寻求着殇流景还活着的证明。这是,他的脸、手、脖子、胸膛……都是冰冷,就连呼吸,也不带温度。
络熏哆嗦着摸索着殇流景的轮廓,拍打着殇流景的脸。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死寂。无边蔓延的死寂……
黑暗里,那些死于他剑下的人临死的一眼反复交替着出现在眼前,惊恐、绝望、甚至看不清的晦暗……直至那些眼眸全部退去生的气息,瞳孔扩散,变得浑浊不堪,宛如脏水沟表面浮着的一层灰败……还有,被他绞碎的身体……
一切,像雾气一样萦绕在络熏身边,络熏无处可藏,也被这样的冰冷恐惧隔离包裹在其中,像是被巨大的恶兽一口吞没。
络熏的呼吸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