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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当然也有啊!」叔父坚持道,「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么多人排队追我!我会没有心上人?」
「罢了罢了,不管如何说,你们都要分手了。这几年,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再同房了?」
墨色的瞳仁游移不定,叔父猛地一拍我,差点没把我推到地上。
天啊,原来他的手劲这么大!
「小孩子家,怎么这么色?你想得也太多了。」
我暗自偷笑,看来叔父还挺纯情的。在扬州的十多年,他的相貌还是没有太大改变。小狼说叔父已经知道轩儿的存在,我鼻子顿时一酸。拯救这类家庭弱势者,得速战速决,让他们尽快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你知道黄少瞳和轩儿的事?」我直截了当地问。
「知道。」叔父咬牙道,突然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随他们,轩儿比我好。」
「呸!他算哪根葱?那个轩儿哪里比得上你,简直下三滥!黄少瞳喜欢他,叫做饥不择食!」
一吼完,我马上进行自我检讨。怎么能讲「饥不择食」呢?那岂不是说叔父更加下三滥,以致相公觉得饥饿,外出觅食。
幸好叔父没听出来,说:「我要回洛阳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一起走。」
「好,我们一起回洛阳。走之前,你先写封休书,把黄少瞳给休了。回去也好说是你不要他的。」
「休书?那个……还是算了,有了休书,以后谁还要啊!」
「啊呀!我的傻叔父,他这么对你,你还管他死活!」
「我当然得管……」话一出口,叔父自己也觉得不妥,马上又改口道:「反正,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我在扬州也是极受欢迎的嘛!大家都不好,就别一棒子打死谁了!」
没想到叔父为人,如此大度。反倒是我小鸡肚肠地还给他分析了许久。
肚子饿得咕咕叫,小狼来叫我们去吃饭时,我恨不得马上冲去饭厅。才摆好姿势,一看到小狼那张板着的脸,我只好罢手,和他们一起慢悠悠地走去用饭。
饭厅的桌子大得很,沈家兄弟也和叔父同席而坐。看他们吃得面不改色,兴许是一直和叔父同桌吃饭。
「少爷,今天驿使送来的情诗,厨房说用来烧火做饭刚刚好。那些信纸比木柴烧得还旺。」小凌放下筷子,认认真真地作着汇报。
我咂着嘴问小狼:「什么情诗啊?」
「黄府从来不买木柴,每天都有仰慕者给少爷寄情诗。不辜负他们的好意,那些信就用来生火做饭。」小狼边说边向我翻白眼,随后又道:「你说话前先把饭吞下去,都喷到我碗里了。」
他这话一说完,叔父连忙捧起碗。就连小凌也象征性地把碗抬了抬,但目光依然呆滞,明显是鹦鹉学舌,不知道发了什么事。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次把嘴里所有饭全吞干净了,才开口:「那这些菜里,还有别人对叔父深深的爱意啊。不错不错!」
打哈哈已不能挽回我的形象,他们仍然端着碗,避开我。弄得人家超没面子。
「这个小白菜是你最喜欢吃的,少爷多吃一点啊。」
「嗯。谢谢小狼!」
沈小狼当着我的面,频繁夹菜给叔父,不禁令我惭愧起来。叔父喜欢吃什么,我这个做侄儿的却不知道。小凌坚持模仿他人,也跟着盛了一碗汤端到叔父面前。
拍马屁竟拍在我前头了!我不甘落后,连忙搜索桌上其它菜色。最终,目标定在一只叫化鸡腿上。刚要去夹,不料竟有另一双筷子伸向它,准备横筷夺鸡。
我一抬头,看到沈小狼向我投来开战的目光,这不禁坚定了我非赢不可的信念。于是乎,两双筷子,你来我往,杀得难舍难分。
哼!竞争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咳咳……」叔父忽然咳嗽起来,脸也变得通红。
「叔父(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饭噎到了?」我和小狼极为默契地问道。鸡腿上下翻滚,竟飞到了小凌的碗里。
更讽刺的是,他还恭敬地对我们说了声「谢谢」。搞得我和小狼一脸黑线。
「都怪你!抢什么鸡腿,我是要夹给少爷吃的!」小狼没良心地恶人先告状。
「我哪有抢?你……前面都夹了好多次……」我支支吾吾地讲不清楚。
「少爷,喝口汤。」
在我们争论时,小凌竟卑鄙地端汤给叔父。随着叔父的神情的渐渐放松,我和小狼的希望也彻底泡汤。
我坐到叔父身旁,压低嗓子说:「这两个贴身小厮实在有问题,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哪里还有点做仆役的样子?另一个看似聪明伶俐,其实呢?唉,不说了,下人太笨,做主子的也脸上无光。」
这话明显带有挑拨意味,但为了讨好叔父,也只有对不起他们兄弟俩了。
叔父看我一眼,说:「小狼是有点凶,这种个性和我很像,我喜欢!我和小凌比较贴心,他说的话,我全听得懂。」
没有离间成功,反倒让叔父帮他们说了好话,我心里极为不爽。吃过晚饭,我一人坐在黄府庭院里数星星。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数着数着,望见树梢上停着一只信鸽。
我认出这就是我和雨天的信鸽,眼前顿时一亮,赶快把它抓下树,热络地问道:「你回来啦?我的信带给雨天了吗?」
想到我问再多,鸽子也不会回答。我便不和它废话,直接取下它脚上的纸条。啊哈!是雨天的字:你来扬州,我很感动。最近麻烦不断,一等解决,我们就约在瘦西湖见面!
雨天雨天,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若不是我也被家事缠身,你的麻烦,我一定出面帮你摆平。
回了雨天的信,放飞信鸽,心情顿时放晴。来到扬州事事不顺,只有想到要和雨天在浪漫的瘦西湖边,牵个小手……嘻嘻……我才会满心雀跃。
左腿已经不疼了,我解下小狼的那块明黄色帕子,帕子中央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带着慑人的芬芳。
「这帕子怎么瞅着像皇帝用的,这小子不会是皇上吧。哈哈!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我一定要勾引他,让他封我做辅朝大臣!」
夜深人静时,就是这点好,什么都敢想。连一个小厮,我也能把他想成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忍不住放声高歌:「红豆!大红豆!芋头!搓搓搓!搓搓搓!」
正乐得来劲,沈小狼也哼着小调走进了庭院。我一听也是轻快的歌,故意逗他:「心情不错嘛!被我叔父夸了?」
他一蹦一跳地坐到我旁边,问道:「你去过瘦西湖吗?」
我顿时怔住,莫非刚刚写信时被他看到了,想借机嘲笑我?不动声色地深吸几口气,我含糊道:「没有……」
「这都没去过……」小狼厉声一叫,转而说道:「我也没去过!」
这家伙!我轻松下来:「你在扬州这么多年,还没去过?」
「什么这么多年!我和小凌是去年才来的,进了黄府以后,一直服侍少爷,也没机会去看。」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本想大发慈悲,和雨天见面时带上他。没料到他却抢先说道:「不过我总会去的,到时就将就着带你一起。」
月黑风高,四周无人,正是问话的大好时机。我拉了拉小狼,看他沉浸在自我陶醉里,一挥手上的帕子,沉声问:「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
小狼望见我手里的帕子,脸色突然一变,郑重道:「难道你看出来了?」
搞什么玩意儿,这还看不出来吗?叔父都已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分手。他和黄少瞳之间的隔阂还能看不出来?
「要不就闭紧你的嘴!要不就灭了你九族,连路上你撞到过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小狼眼中赫然闪过严厉之光。
「我也是想帮叔父走出阴霾,至于连九族也被诛吗?再说诛了九族,叔父也不是在诛杀范围之内?」
小狼松下肩膀,像是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时,没了先前的严肃,打回了刻薄的原形:「看你吓的,胆小鬼!」
我没兴致和他胡搅蛮缠,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叔父和黄少瞳,怎么会弄成这样?」
「给我十文钱,我就说实话。」
虽是很不情愿,但为了深入了解情况,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十文钱交到小狼手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倒地不起。竟有人在光天化日,呃不,月黑风高之时,骗人钱财。刚准备站起来,去叔父那儿告状,行骗者又开了口:「听说他们刚在一起时,感情很好。虽然宋少爷有点迟钝,但主子还是很迁就他。可突然间,宋少爷就吵着要和主子分手,整个人全变了。」
我接着道:「讲叔父迟钝,我可以接受。但整个人全变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黄少瞳可以慢慢开导他,怎么能抛弃他,还猖狂到答应要分手?」
「你别全怪主子,他试过很多方法都打不开宋少爷的心锁。他一定有事瞒着大家。」
我与小狼的想法不谋而合。叔父的魅力还是让人深信不疑,轩儿哪赶得上他。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他和黄少瞳破镜重圆。
不管叔父碰到了什么挫折,要改变他,第一步就是得让他走出自己闺阁。何况到了扬州后,我还没好好游览过此处的风景名胜。私心自祟,要是能拉上一位超级大帅哥做伴,简直是人生至乐!
和一个绝世佳人、两个另类小厮一起逛街果然与众不同。小凌走在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狐假虎威地说:「好多人都在看我耶!」
我和小狼一左一右地把叔父搀在中间。沈小狼又想借机献殷勤,一个劲地把叔父往他那边拉。我宋小鱼当然不会吃亏,憋足了力气又把叔父拉回来。
这一拉一扯,叔父痛得轻皱柳眉。路上行人投来惊艳目光,搅得他烦闷不已,开口说:「你们把我弄得痛死了。我自己走,不要你们扶了。」
一脱开身子,叔父小步追上前面的小凌,倒和他走在了一块儿。为争取叔父的宠爱,我和小狼明争暗斗,不料却输在局外人小凌的手上,顿时令我心生郁闷。
出门没逛几圈,叔父和小凌就说累,进了茶馆休息。小狼拖着第三十五个胆敢上来与叔父搭讪的人,出去暴扁。
我咕噜一口喝下一大碗茶。对面那桌,说书人正有板有眼地讲着《牛郎织女》。
「叔父,七夕的时候,你有没有送过礼物给黄少瞳?」
「他经营了好多家商行,什么都见过。还要我送干什么?」语气虽然刻薄,可叔父话里还是带了遗憾。
「这样啊!没关系,那今年你就做一件衣裳给他,他收到了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一脚把轩儿踹了,跑回你身边。」
「针线活我不会,他也不许,会怪我。」
「就是要不会!把手扎得千疮百孔,然后到他面前,流血又流泪地告诉他,这衣裳是你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别出馊主意!你当少爷是那个卖萝卜的小贩呀,要用身体做本钱。要是想送衣裳,就应该好好学,学会了再缝!」小狼揍完了人,突然跑来插嘴。
「男子汉大丈夫去学刺绣,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我想起小狼的帕子上,那条做工精细的龙。「你应该会,那你来教叔父。」
「这种女儿家做的事,谁说我会?」
「那帕子上的龙怎么解释?莫非是哪个姑娘帮你绣的?」
小狼一怔,吞吞吐吐道:「是姑娘绣的……干你什么事?」
我伸手摸摸口袋里的帕子,心口不知道怎么,突然酸酸的。这个沈小狼,人家姑娘一片好意,绣得这么精致。他却对这块帕子毫不重视,扔在我这里,我是他什么人?
「那边有好多人,像是在卖艺!」
小凌兴致勃勃地拉了叔父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