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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不及与费长川细细的琢磨一番,便得知宝刀的下落。
他故意教人走漏消息,果然如他所愿,不过半日,沈梦便不告而别,悄然离教。
罗俊青见他行动迅疾,犹如雷霆,怕他惹是生非,又惦念那把宝刀,便也匆忙动身,连夜离教。下山之前,急急的唤了费长川入内,将之前指与黄谌的那一藏身之处告知了他,命他去接何燕常回来。
费长川见他十分急切,也不好阻拦,只说:“你此次前去,是要顶着教主之名麽?”
罗俊青知他担心甚麽,便连忙安抚他说:“放心,我怎麽会蠢到教圣天教与王府为敌的地步?”
三 3
说话的时节,罗俊青并不曾想到他竟会为了救沈梦一命,顶着何燕常的面孔在庆王府中现身,还会向小王爷开口相求,求他留沈梦一条性命。
费长川见他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讲甚麽,只是又罗嗦了两句,说道:“他若是果然前去送死,你也休要火上浇油,只在一旁看着便是,不要露了痕迹。”
罗俊青连连答应,又怕他没完没了的交代起来,就说:“休要多说,难道我还会害我兄弟不成?”
於是便出门走了。
他还以为该吩咐的都吩咐周到了,只是等他将要行到京城,突然才想起赵灵,这人身上还有鞭伤,如今一个人留在教主宫,教主却独自外出,只怕是不大好。
只是此时赶回,却已是来不及了。转念又一想,费长川该打理好了才对,再者,教中传言纷纷,不是说何燕常宠爱赵灵麽,想来那家伙也不过是在教主宫中闲闲的养伤罢了,并不会怎样。
只是在庆王府中,沈梦所为,却教他出乎意料。
独身入府倒也罢了。罗俊青原本以为,这人不过是要探明当年血洗沈府一事究竟是否庆王府所为,却不想这人竟然胆敢行刺小王爷,连性命也不顾的一般,拼死一击。
罗俊青看他行刺之时迅捷如电,又稳又狠,心里倒有些敬佩於他。只是这王府之中卧虎藏龙,想要行刺小王爷,又岂是一件容易事?
罗俊青想,不料他是这样血性的人,若是他知晓当年之事与何燕常脱不了干系,不知又会怎样?
他那时也知道,沈梦拼得一死也要行刺小王爷,怕是认定此人便是当年寻刀之因,所以孤注一掷,也要取小王爷的性命。
罗俊青隐在暗处,看侍卫狠狠的踩着沈梦的肩头,看这人满身的鲜血,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若不是当年何燕常把麒麟刀与沈家押镖,沈家也不会被庆王府之人血洗罢。这人也不会所求无门,独自去了圣天教,做了何燕常的男宠,隐忍这些年,想方设法的算计了何燕常。
他身上还欠着沈梦一条性命,站在那里看着,心中极为烦躁,觉得这样的袖手旁观,竟然不似他平日的所为,又想,这人便是怎样可怜,却也害了我兄弟。只是偏偏被他救了一命,也不曾还他,却教人十分的恼火。
罗俊青眼看着这人死也不肯低头,灵光一闪,突然心道,不如我先救了他,改日再杀他,也是一样的。
於是,竟然把费长川的话尽数抛诸脑後,从暗处走了出来,扮作何燕常,步入厅中,想要藉着圣天教的名头,开脱沈梦的一条性命。
只是这位小王爷的算计,却还在他之上。
沈梦虽是侥幸不死,却不知被小王爷下了甚麽毒,驱逐出府去。
罗俊青见他王府内外许多高手,又被他笑吟吟的极力挽留,知道若是交不出刀中之物,只怕不能轻易走出王府,心中自叹倒霉,只好勉强住了下来。
他不知那把断刀当中曾藏何物,只是听小王爷的话,大约也猜出刀中之物,早已消失不见。
若要问刀中之物的下落,世上知道的人,只怕也就是何燕常了。何燕常若是能够,自然不会弃他於不顾,可何燕常如今的情形,他也不敢擅自猜度了。
他若要硬闯,也不是不可。只是他如今既然扮作何燕常,就不能行这莽撞之事,在王府之中露出形迹,已是下下之策,若是与王府为敌,岂不是害了圣天教?
所以他竟然忍着性子,在这王府里厮磨度日。他从教中带来的人手,仍旧守在王府之外,几日之後混迹进来,却只匆匆的与他说了一句话,便急忙离去了。
罗俊青如今只盼着费长川赶紧把何燕常找回来,教中既然有了教主,那庆王府里便是假人,他若要动手时,便自在许多。只是想想,却又怕小王爷知晓此事,趁他不备,暗暗的算计了他,那时他死无全尸,又去向谁诉苦?他也不知沈梦是否可以托付,又担心自己从此深陷此处,便又以何燕常之名写了封信,教王府中人送回教中。
只是这路途漫漫,来去至少也得半月有馀,在那之前,他便要日日忍耐,夜夜推拒。
小王爷也不知想些甚麽,每夜都送人前来服侍他,罗俊青起先也不过随意搪塞罢了,只道,“原来京城之中,这样便也算是美人了麽?”
於是一夜夜的,前来服侍之人,都更比之前俊美些。
罗俊青头大如斗,每天清晨起来的头一件要紧之事,便是在苦苦思索,夜里要如何推拒前来服侍的少年。
半月之後,教中传来一封书信,送到王府门下,一路传递进来,罗俊青也不避讳,当下就拆开了。
若是信里有甚麽,送来之时早被检阅过了。
他把这书信拆开一看,却有些惊诧,信是赵灵写得,倒也有几分文采,情意绵绵,诉尽相思,让人牙酸。
罗俊青想来想去,把这信端着细细的看了几遍,终於被他看出了信中藏头露尾的蛛丝马迹。
这信大约是费长川教赵灵写的,不过是告诉他黄谌已死,何燕常失去踪迹云云。
罗俊青琢磨出来这些意思之後,连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当初他就不把那个疯子放走了!他还以为这人能替何燕常解毒了,这下可好,何燕常找都找不回来了。
可这是同何燕常私奔的人写给他的情信,他在这王府之中,又不能露出丝毫,只好勉为其难的扮作欢喜之态,微微笑着,心里却只是大骂,又焦虑不已,想着何燕常不知出了甚麽事,又想着自己难道要困在这里不成?
又过了十日,小王爷差人送来一幅画,罗俊青还觉着古怪,命王府之中的侍从缓缓展开,仔细的看了一看,却震惊的半日不能言语。
这一幅画上,画得却是赵灵,是这人在教主宫中提笔写信的情形,咬着笔头,眉头微微蹙起,栩栩如生,极其真切,彷佛下笔之人亲眼所见的一般。
罗俊青起先还有些不明所以,後来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人的意思实在太明白不过了。
小王爷送他这幅画,只怕是等那刀中之物,已经得不耐烦了。
三 4
罗俊青心里一时转过许多念头,端着茶盏的手心里都是汗,却不能露出丝毫痕迹来。
这幅画是真是假且先不说。
何燕常早已不知下落,费长川在圣天教又未必有实权,沈梦中了庆王府的毒,如今不知躲去哪里,但难保不是在暗中觊觎。
罗俊青头痛欲裂,他就是最烦这样的日子,所以当初威逼利诱,哄了何燕常去做了一教之主。
送画前来的侍从似乎在窥视他的神情,罗俊青对着那幅画看了许久,突然转头问那个侍从:“你们小王爷是不是不肯招待我了?”
其人一时不明所以,斟酌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何教主此话是从何而来?”
罗俊青嘿嘿冷笑,指着画中之人问说,“这是你们夜里要送来的?”
那侍从眼中猛得闪过一道光,却又低下头去,片刻之後,说:“不是。”
罗俊青立刻松了口气,叹说:“我还想,之前来的那些,便是不及沈梦,也不至於如此一般的姿色平庸。”
那人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古怪,却又说:“若论姿色,果然是不如沈代教主。”
罗俊青点了点头,彷佛得他赞同,是件极令人欢喜的事一般。
那侍从看了看他,又将画轴轻轻卷起,片刻之後,才说:“过几日小王爷请这人过府做客,小王爷说,不知能否请何教主拨冗半日,赏脸作陪。”
罗俊青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沉吟片刻,反倒笑了起来,说:“小王爷这究竟是问呢,还是请呢?”
那名侍从也笑了起来,不亢不卑的说道:“自然是请。”
罗俊青在心中暗骂两声,口里便说:“既然小王爷特意来请,何某如何不能不去?”又问:“哪一日?”
小王爷要把赵灵请来作甚?试探他的真假麽?
若是果然如此,倒正和他的心意,如今他只怕小王爷不是这样想。
等当真到了赴宴了那一日,罗俊青想来想去,有意取了一件白色的衫子,穿在身上。
何燕常生性有些懒散,又喜白日小眠,常常走在树下便睡倒了,因此自家在外,从不穿白衣的,嫌脏污了不好洗。
等他换了白衣,对镜一照,反倒乐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若是如此这般,赵灵还不开窍,那便不知要怎样好了。
那一日小宴设在园中,春光潋灧,花团锦簇,犹如行走在画中一般。罗俊青微微笑着,随着低头的侍从,曲曲折折的走入园中,果然看到赵灵端坐在小王爷身侧,身後却是祁云章,还有那一日在议事厅里提着双锤的男子。这教他大吃一惊,竟然慢了两步,心里想,祁护法这个人的性子,便是何燕常也有些头痛。只是祁云章生得俊秀些,何燕常便纵容他了。这人如今竟然肯陪赵灵前来,还甘做随从的一般站立於後。便忍不住暗暗生疑,费长川也是使不动他的,难道是知道了甚麽?
小王爷脸色仍是不大好,有些苍白,没有血色,见着他,却笑着同赵灵等人说道:“这便是我王府之中的贵客。”
赵灵看到他时,脸色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祁云章看他神情怡然,也同赵灵相互看了一眼,彷佛有些疑虑。
罗俊青看了他们片刻,突然笑了笑,说:“哦,怎麽,见着王爷在此,就忘记了在教主面前,该行甚麽礼麽?”
赵灵正欲起身,小王爷却轻轻抬手,说:“唉,怎麽何教主如此的不知怜香惜玉?”
罗俊青笑了笑,抬眼看着赵灵,说:“好,既然小王爷都发话了,那祁护法就不必跪了。只是小王爷,你怎麽让我的灵儿站着?”
小王爷原本端着一盏茶,正要啜饮,听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却仍若无其事的浅尝了一口。
赵灵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回过头去同祁云章说:“来来来,赵灵,教主教我们易位而坐。”
祁云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小王爷一眼,才说:“祁护法说笑了,赵灵身份微末,怎敢与教主和小王爷同席?”
赵灵在教中,也不过就是打理何燕常的日常起居罢了,说是身份微末,倒也不为过。只是想想这人被沈梦折断双腿还要追随何燕常,罗俊青心里觉着,只怕教里对何燕常这样忠心的人,倒也未必多见。
赵灵又看了他一眼,罗俊青心里着急,想,你总看我做甚麽,难道自己就不能拿个主意麽!如今这样,要麽走,要麽就戳破我,难道还非要与我扯上甚麽干系不成?
赵灵冷笑了一下,只是罗俊青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竟觉得一霎之间,连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似的。
赵灵突然将茶盏轻轻盖住,又把黑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