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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灵仙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钱沛,但那眼神却分明不信。
钱沛瞅着尧灵仙诚挚道:“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渴了。”
尧灵仙出奇地没有拒绝,替钱沛倒了一杯凉茶。钱沛一口气喝干,舒服地长透口气道:“刚才走了不少路,老子的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尧灵仙白了他一眼道:“据我所知,你是被人用大轿抬回来的吧?”
钱沛笑嘻嘻道:“赶明儿我也用八抬大轿把你接进家好不好?”
尧灵仙转过俏脸,没有回答。钱沛偷偷打量她的脸色,好似这丫头有什么心事。
他便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遍,仅仅隐去了易司马汲血的一段。只说自己大智大勇闯出黑牢,又坐怀不乱地挟持了舜煜颐,在千军万马丛中谈笑风生,迫使对方签订城下之盟,最后拿宝走人只留明月清风。
尧灵仙越听越惊讶。这些日子里,她想尽所有办法,几乎动用了手上能够动用的一切资源四处打探钱沛的下落,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是被易司马关进了黑牢,讶异问道:“迦兰的幕后主使是唐王?难怪那晚她和你同时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钱沛懊丧道:“如果能把她捏在手里,跟晋王谈判也能多个筹码。”
尧灵仙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就在你失踪的这几天里,我已经代表大魏和晋王达成了初步协议,如今正在等候国泰帝的回音。”
“什么?”钱沛愕然道:“你们的动作倒挺快,晋王让步了?”
尧灵仙颔首道:“晋王希望能够借此为自己造势,所以在和谈中作了许多让步。只是有一条,晋王十分坚持:要我入京为质。”
钱沛愣了愣,心头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问道:“你答应了?”
尧灵仙默默颔首。钱沛的脸慢慢慢慢冷了下来,“啪”地重重把茶盅掼在桌上。
尧灵仙的娇躯微微一颤,钱沛脱口骂道:“好得很,老子卖血你卖身,咱们这对假夫妻还挺般配!”
尧灵仙霍然抬起螓首,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难以言喻,轻声道:“没错,我们原本就是假夫妻。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你没有资格这样骂我。”
话刚出口,钱沛就感到了后悔。然而听见尧灵仙这么说,他便再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为了所谓的江山事业,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这种做法和青楼姑娘有什么区别?迦兰是这样,尧灵仙也是这样。闹了半天,这些金枝玉叶的公主们,除了价码高点,也不见得多么高贵!
钱沛的心底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觉得尧灵仙在出卖自己的同时,也出卖了他。
她是否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身份随时可能被易司马揭穿的情形下,还要冒险留在暗流汹涌的京城,继续乐此不疲地充当那个狗屁冒牌大魏秘使?
她是否知道,自己宁愿答应易司马的勒索,继续每天供血,只为能在京城多呆几天?
如今这些都没要紧了,甚至变得无足轻重,荒诞可笑。他所有的努力,居然是一手把尧灵仙推进了晋王的怀抱!
“既然靠上了晋王这棵参天大树,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他咬牙道:“不知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国泰帝么?年纪是大了点儿,可老树发新芽,也是桩美……”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像鞭子般撕裂了屋里沉闷的空气,也撕裂了尧灵仙的心。
她红唇失色,怒视钱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钱沛一动不动坐在椅子里,冷笑望着尧灵仙,缓缓道:“记得我说过,你不适合干这行。我向你道歉——老子实在是低估了你的适应能力。”
“够了!”尧灵仙痛苦道,“我想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要不要老子派人去晋王府,让他们用八抬大轿来接你?”钱沛的眸光暗了暗,“反正早晚得洞房花烛,何不预先操练起来?”
“你混蛋!”尧灵仙娇躯颤抖,飞起一脚踹翻钱沛的座椅。
钱沛措手不及连人带椅翻倒在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尧灵仙踹翻椅子了,但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摔得最重的一次。
钱沛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懒得动弹,任由尧灵仙的倩影奔出屋外,消逝不见。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纸射进屋中,射进呆望着天花板出神的钱沛的眼里,但却射不进他的心。那里如今空了,黑了。说不清此时此刻那份感觉到底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尧灵仙终于走了,去投奔晋王的怀抱了。
自己这些日子在夹缝中求生存,在折腾中寻发展,几次遇险差点玩完,只是为了给尧灵仙打掩护,可到头来就是这个结果——自己不就是个冤大头吗?
“请你将我嫁出去好吗?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钱沛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诞滑稽的感觉:莫非,她喜欢上了晋王?
于是他花了点时间,把自己与晋王的优点和缺点一一罗列出来进行比较。
可越比他就越泄气——不管哪样晋王都超出自己太多!
钱沛扭头瞧向空空的门外,尧灵仙是不会再回来了。
从此,自己少了份牵挂,代价是,失去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牵挂。
算了;原本这次进京也没什么是一定必须要做的,除了一件事………………报仇!
粗略比较一下敌我双方的态势,大致情况可归纳为,冒牌密使叫阵当朝太师,孤家寡人对抗权臣方阵。人家的女儿是现任在职皇后,外孙还是下任皇帝的热门人选。自己这方面,没过门的大老婆跑了,见死不救的师父没影了,莫大可看起来跟自己混得比较熟,可人家是有职位的人,正享受着当官的荣耀,前程似锦,跟着自己搞暗杀?除非他突然精神失常或者不想混了又或者混不下去了回头要报复谁人。数来数去,这些人看似可能又都没戏。所以最后的推论是,一切从头靠自己。
钱沛懒洋洋慢腾腾地爬起身,意外地发现地毯上有几滴血珠。那是尧灵仙的血,她用碎瓷割破了自己的手。
◇◇◇◇
天快黑的时候,钱沛又懒洋洋慢腾腾地出了门,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半个多时辰,甩脱了身后大把的跟踪者,来到棺材铺外。
公冶孙正在关门打烊,看到钱沛来了,便将他领进后院。公冶子刚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纳凉,小花小草一左一右趴在他的脚下打呼噜。
“东西带来了?”公冶子躺在竹榻上像滩烂泥巴,看钱沛取出画轴。
公冶孙伸手要拿,钱沛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了回去,说道:“老子要先看货。”
公冶子坐起身吩咐道:“儿子啊,你去瞅瞅那玩意儿好了没有。”
公冶孙应了,片刻后从里屋取出了一件黑色的大披风,恭恭敬敬递给老子。
钱沛一言不发地盯着公冶子手里的黑披风,道:“有没有试过,效果怎样?”
公冶子怒道:“试你个头!老子做的东西,从来没人敢怀疑。把画拿来!”
钱沛忍气吞声将画轴交给公冶孙,取过黑披风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公冶子打开画轴,头也不抬地说道:“儿子,把设定真言告诉他。”
公冶孙态度比他老爹稍好些,仔细解释道:“你把披风裹在身上,用的时候,只要念一声:‘我是狗屎’,就行了。”
“你才是狗屎,你一家都是狗屎!”钱沛瞠目结舌,“给老子换一句!”
“不行。”公冶子断然拒绝道:“真言一旦设定,就无法更改。”
钱沛咬牙切齿,决定还是先试试真言是不是灵验,披风是不是好使。
他把黑披风在身上裹裹紧,无限愤懑地念道:“我——是狗屎”
等了等,等了又等,结果披风还是披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王八蛋,敢坑我?”钱沛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甩了披风一把揪住公冶子。
公冶子被他晃得直翻白眼,喘着粗气叫道:“小花,小草——”
冷不丁公冶孙抽出钱沛背后斜插的天下宝刀,挥手劈落。
“哎呦!”乌芒电闪,钱沛的背上被划破一道血口。尽管他已穿上了那件从禄存星身上扒下来的宝甲,可也挡不住天下刀的锋锐。
有这么坑人的黑店吗?卖假货不说,居然还背后下刀子!
钱沛甩开公冶子回头就要找公冶孙算账。只见公冶孙正将刀上的血珠涂抹到披风上。血色微泛银光,慢慢浸润到了披风里。
“拿去!”公冶孙将披风丢给钱沛,“这叫滴血认主,懂吗?没知识!”
钱沛恍然大悟,低声咕哝了几句重新把披风裹上,再次念道:“我是狗屎!”
“呼——”披风表面应声焕发出一团银红色的光芒,转瞬之间便向内收缩消失。
随着银红色光芒一齐消失的,还有钱沛的身体。他惊喜地低头往下看,胸脯肚子腿脚,一下子全都无影无踪。
“呜——”突听小花小草惊恐低吼,夹着尾巴没命地往屋里逃去。不是它们胆子太小,而是一觉醒来打着哈欠张开惺忪睡眼,却赫然看见钱沛只剩一颗脑袋凭空漂浮。别说是人,这种诡异恐怖的情景,连狗也会害怕。
想到十天前自己第一次来棺材铺,被这两条恶狗吓得魂不附体的狼狈模样,钱沛意气风发,一溜烟追进屋中,口中高叫道:“来咬我啊,来咬我啊……”
就听屋里一片混乱,蓦然钱沛得意的笑声变成一记凄厉的惨叫。
就在公孙父子探头张望之际,钱沛如离弦之箭从屋里抱头鼠窜而出,披风下露出一双靴子,却被小花小草死咬不放。敢情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会出事,钱沛果然出事了。
公冶孙喝止小花小草,钱沛满脸煞白惊魂稍定,问道:“这披风怎么收起来?”
公冶子轻抚小花小草毛茸茸的狗头,回答道:“再念句:‘我是臭狗屎’便成了。”
钱沛没奈何,只好原样照念道:“我是臭狗屎……”银红光华一闪,重新显身。
公冶子道:“有两点你必须牢记,首先这件隐形披风的灵力可以支撑三炷香,要想再次使用便得等上七天;再有就是尽管它有隐身功效,但对于顶尖高手的灵觉来说并无效应。假如你走近到对方十步之内,随时会有暴露的可能。”
钱沛点头受教,问公冶子道:“我要走了;你晚上睡在什么地方?”
公冶子警觉道:“你问这干嘛,老子爱睡哪儿就睡哪儿。”
钱沛笑嘻嘻转身离开,猛然前头的店铺里响起一通稀里哗啦木板碎裂声。
公冶孙面色大变冲进店铺,只见放在铺子里的十多具棺材除了最大的一具外,全都成了一堆碎材。
他惊怒交加冲出店铺道:“臭小子,你把棺材赔给老子!”
钱沛哈哈大笑道:“剩下的那具棺材就留给你爷儿俩晚上睡觉用。”
公冶孙气得跺脚大骂,钱沛胸中的抑郁一扫而空,远远地挥手道:“放心,很快就有人来认领这口棺材的!”
第五章 冤大头后遗症
钱沛离开棺材铺;可不想回家——如果那座空荡荡的府宅眼下还能算作家的话。他信马由缰走了一阵,不知不觉来到了吟风雅苑前。
自从那晚追踪迦兰出事后,钱沛有五六天没见莫大可了,也不知这家伙今晚在不在?他走进青楼,立刻就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来,公子长公子短的叫个不停。钱沛仔细一听,长的三声短的两声,晦气。
他包了间上房点了桌花酒,又要了四个姑娘作陪。姑娘们的名字起得挺好,什么春兰秋菊夏荷冬梅,一年四季全齐了。四人轮番向钱沛劝酒,钱沛来者不拒统统笑饮。
忽然钱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