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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火龙铳轰他,却是不可能了。
要是火龙铳能够十连发就好了,准保能把这家伙打成马蜂窝。
钱沛不无遗憾地想到,左手五指灵巧一转,火龙铳神奇地消失不见,却多了一柄紫金匕首,几乎全凭本能的判断刺了出去。
再次交锋,双方在彼此的激发下都亮出了各自真实的实力。钱沛这才晓得,老鬼能从金沙门手里救出云妃,实在很了不起。
别说那个只剩半条命的东方发白,就是面前修为逊色乃兄不止一筹的东方既白,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松摆平的。
小杜呢,老子的护法呢,怎么还不过来帮忙?
“砰!”一具尸首从里屋弹飞出来,直撞战团,正是金沙四怪里的秃头怪。
“漂亮!”钱沛赞了小杜一声,飞起一脚将秃头怪的尸首踹向东方既白。
他原先最大的担忧便是小杜吃不住金沙四怪。这四个怪物的修为钱沛曾亲眼见过,清一色的空照级高手。小杜原本是挺能打的,但现如今腰伤上身,碰上四怪齐出,那还不把这小子拆骨吃肉了?
因此钱沛上手就用火龙铳轰杀了赤发怪,减轻小杜四分之一的负担。
“噗!”东方既白抬爪扣住秃头怪的尸首,眸中掠过一簇妖艳碧芒,低喝道:“疾!”扬左手在尸首的头顶运劲一拍。
一蓬光雾从尸首的头顶爆出,死去的秃头怪双目骤亮。那不是正常人的目光,而是一种类似于地狱磷火般的闪烁。
“吼——”秃头怪复活蜕变成一具尸傀,飞扑钱沛。
“好疼!”钱沛咬破食指,在身前戳戳点点瞬间画出一道用自身精血结成的仙符,遽然暴涨十倍如一面赤旗般迎向秃头怪。
“噗通!”秃头怪被仙符灵力慑定,眸中磷光流散,躯干萎顿在地。
钱沛一声长笑挥天下刀攻向东方既白。
这时候楼道里脚步响动,老保带着亲兵冲上二楼,叫道:“钱统领!”
“不要进来,保护夫人退到楼下!”钱沛连破东方既白的邪术,气势正盛。
里屋又响起一声惨叫,是那个黄脸怪。随即砰的爆响,金沙四怪中最后一个矮冬瓜撞破屋顶竟是丢下东方既白逃之夭夭。
这下连钱沛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啥时候小杜变得这么厉害,自己往后可要多当心点!
正当钱沛担心自己日后会不会沦为小杜的影子护法而大伤脑筋之际,东方既白见势不妙,狞笑声道:“小子,你等着!”鬼域断魂爪在天下刀上一按,身形借势电射,穿出纱窗追着矮冬瓜去了。
屋里一摊狼籍,桌椅家具碎裂得不成样子。钱沛靠在摇摇欲坠的墙上,一边大喘气一边冲里屋道:“你个家伙还没死吧?”
“就凭金沙四小怪,老子一只手便能把他们打发回家。”小杜倚住门框,身上有两处挂彩。话虽说有点夸张,但事实在前不容钱沛辩驳。
他的自信心不禁倍受打击,听小杜好奇道:“你怎么破的风沙吟?”
钱沛随口吹嘘道:“老子炼成了明王不动心经,这就叫境界。”
“自残的境界——”小杜深以为然地颔首,关切道:“你的舌头还疼不疼?”
“那叫舌灿莲花,懂吗?”钱沛弯腰搜查赤发怪和秃头怪的尸体。一大堆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不管是什么看也不看收归自有再说。
“你都腰缠万贯了,还爱好干这个?”小杜看不惯。
“俗话说是金子总要放光,是银子总会花光,不未雨绸缪多攒点怎么行?”钱沛埋头苦干,总算想起屋里还有一位比金银更值钱的云贵妃,问道:“那位贵妃怎么样了?”
“毒已经解了,估计很快就会醒。”小杜翘大么指往屋里比比,“你自己看吧。”
钱沛放下心来,想想自己妙手回春、药到毒解、医术高明不无得意,自夸道:“不是吹牛,说到解毒的本领,易老狗只配给老子提鞋。”
没注意到小杜正向自己挤眉弄眼,钱沛意犹未尽道:“去年在京城时,他想拜我为师,在老子家门口跪了整整七天七夜。我到底没有答应,易老狗当场痛哭流涕。我一时心软,便赐了他些许迦楼罗血。哪知老家伙转手就送给了舜煜颐。”
小杜的面色越来越古怪,抚胸连咳道:“易老先生是前辈高人、正道楷模,我们身为晚辈的应当礼敬有加,见贤思齐……”
“少来,等下次有机会老子跟他当面对质磕头拜师的事,你就知道谁更值得你礼敬有加了——”
钱沛走近里屋门前,话音陡地中断。
里屋的床榻边,有个老者正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小杜,这家伙原本是去跟踪舜煜颐的,反过头来却被易司马盯上,最后还干脆把易司马请进屋里来了。
钱沛怒视小杜。小杜向钱沛两手一摊,无辜道:“不是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真以为老子一个人能搞定金沙四怪?”
钱沛努力挤出灿烂的笑容,毕恭毕敬地道:“易老,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来了也不说一声。晚辈未能扫榻相迎,多有失礼,勿怪,勿怪。”
“还是算了吧,钱统领面子大,我怕会在你家门口跪上七天七夜,最后还不让我进门。”易司马语气淡淡的。
钱沛忙道:“哪能呢,我对易老那是高山仰止,五体投地。其实我早知道您在屋里,才想跟您开个小玩笑。如有冒犯您老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易司马眯眼审视钱沛,道:“比起以前那张脸,如今这张看起来还让人顺眼点儿。”
钱沛晃着脑袋叹道:“让您老笑话了。你如果喜欢,要不我也帮你把脸上的五官挪挪位置,改改形状大小?”
“嘎巴!”机关微响,一枚逍遥神针从袖口里电射而出。
与此同时前一刻还有气无力靠着门框看笑话的小杜,如同换了个人,猛虎出闸般掣动紫金匕首扑袭易司马。
一定不能让易司马活着离开这间屋子!他活着,就意味着钱沛全家没了活路。何况,谁知道老家伙会拿云妃怎么样?
激战促起。易司马的身影像阵风般转过袭来的小杜,两指夹住一根救死杀活针戳向钱沛的眉心。三个人在屋内展开生死搏杀,又不约而同使出了近身格斗的招式,以免误伤了床塌上昏睡不醒的云妃。易司马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斗到酣处,钱沛突然使出鬼狱门无双绝技“缠鬼手”,两条胳膊匪夷所思地拧成麻花状,牢牢锁住易司马的左臂,运劲猛绞。
哪知易司马的手臂在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陡然暴增三寸,左手戟张扣住钱沛脖颈。小杜飞身来救,紫金匕首疾刺易司马胸前。
易司马不躲不闪,冷笑道:“想同归于尽么?”救死杀活针反点小杜咽喉。
就这略一分神,钱沛手腕翻转,变戏法般亮出火龙铳,顶住易司马脑门。
三个人顿时定格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发出错误信息。
其中最惨的当数钱沛。他的脖子被易司马死死扣住,几乎无法呼吸,涨得面孔血红直翻白眼,活脱脱像个吊死鬼。
易司马左手劲道稍松,说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收招。”
钱沛眨眨眼表示同意。小杜瞅了眼距离咽喉不到一寸的救死杀活针,爽快道:“好!”
“一、二……三!”易司马话音落下,三个人却是谁也没动,依旧保持原来姿势。
易司马重又加大手劲,嘿道:“看来咱们还得这么耗下去,不知道钱统领觉得怎么样?”
“没办法,这世道老实人都死光了。”小杜代钱沛答道:“想活得久点,就得皮厚心黑。”
易司马哼了声,手指微放问道:“你也这么想?”
钱沛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中间断气,咬牙切齿道:“老子……都这样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小杜立刻道:“也罢,刚才那次不算,这回我来计数,谁再耍诈就让他断子绝孙!”
看到易司马和钱沛均未表示异议,他缓缓数道:“一、二、三——”
钱沛试着慢慢松开胳膊垂下火龙铳,却不敢丝毫放松戒备。果不其然,小杜和易司马纹丝未动。
“开什么玩笑,连断子绝孙都不在乎?”钱沛不由重新对这两人的定力刮目相看。
突然一只手从易司马的身后探出,斜切在钱沛多灾多难的脖颈上。
“截经手!”钱沛全身酸麻,身子呆如泥塑再也动弹不得,这才听见小杜叫道:“小心——哎,她的手比我的嘴快。”
钱沛长叹口气,苦笑道:“云妃娘娘,你醒得可真是时候。”
云妃的身影从易司马的背后缓缓转出,审视钱沛道:“你是鬼圣门人?”
钱沛不晓得余云烟和老鬼之间到底是有仇还是有一腿,万一搞错了,小命不免危险。幸好云妃并不需要钱沛的回答,微笑道:“麻烦你代我谢过鬼圣,就说救命之恩铭感肺腑,容我日后再报。”
易司马见云妃大有离去之意,急道:“在下受晋王殿下之托,前来拜见娘娘!”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云妃对易司马就没那么客气了,敛起了笑容。
易司马道:“娘娘,难道你不想亲眼看一看如今的殿下么?”
云妃别过脸,徐徐道:“不必。请你告诉他,别再来找我。”
“晚了。”易司马道:“昨天我已收到密报,晋王殿下为救娘娘于危城之中,亲率五万铁甲日夜兼程,于三天前借道云中山,不久便会直抵宝安城下!”
云妃身子一颤,摇了摇头道:“他不应该来。来了我也不见!”
“娘娘这么说,岂不太伤晋王殿下的心了?”钱沛昧心规劝道:“我家乡有首儿歌,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云妃娘娘,你就忍心自己的儿子像根草,任人欺凌?”
易司马忍不住拿眼去瞥钱沛,虽不明白这小子怎么转了性,心下却大为感激。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云妃木然伫立,喃喃道:“没有我,他才有机会去除草性。所以他一定得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可如果你落入敌人之手,那离斩草除根就不远了。”钱沛显得比易司马更激动,苦口婆心劝道:“玉清宗、金沙门……出了这门,有多少人想绑架你去要挟晋王?”
云妃默然须臾,忽然淡淡一笑道:“你提醒得对,是该有所防备。”目光一扫,望见钱沛手里握的火龙铳,问道:“把它借我用几天好不好?”
娘的,不知感恩图报便罢了,还恩将仇报抢老子的宝贝——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钱沛的体内半边是苦水,半边是怒火,中和到脸上化作一腔热血:“娘娘,我和晋王殿下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您是他的娘亲,那也就是我的干妈。请允许我代晋王殿下尽孝,手握这柄火龙铳护卫在您的左右,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云妃浅笑温言道:“谢谢你。晋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娘娘——”钱沛眼睁睁瞧着云妃取走火龙铳,哭丧着脸道:“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该如何交代?”
云妃再又一笑,从先前破开的屋顶洞口飘身而去,消失在晨曦将露的天宇里。
“钱统领,晋王殿下什么时候和你成了生死弟兄?”易司马问道。
“我生他死,我是老大他是‘老二’,这就叫生死兄弟!”钱沛怒道:“刚才你要是乖乖地让老子砍上一刀,也不会放跑了余云烟。”
小杜劝解道:“易神医,你别再气他了。他认的干妈刚走,心情难免郁闷。”
“你姥姥才刚走!”钱沛一想到前晚刚到手的火龙铳转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