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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娇眉宇之间煞气骤生,对钱沛动了真怒。
她知道这小子不好对付,可也没想到这小子身上的法宝和诡计居然会如此层出不穷,搞得自己屡次耗损真元,连红河九重浪和八部天龙阵都用上了,还是搞不定。
她咬了咬牙,心中一狠: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法宝!她放出最后一波法印,空中的八部天龙轰然自爆,与乾坤磨盘同归于尽。
“叮铃铃——”一串金铃自她腕中飞起,围绕着金铃的是八朵紫色的金雕玫瑰花。
八朵玫瑰瞬间竞相怒绽,幻化出成千上万的紫金色小花,绚丽无双,宛如花海。
钱沛的刀可劈金石可断江涛,却在花海中失去了锋芒,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繁花如潮突破了天下刀凝成的刀气屏障,转眼将钱沛的身影吞没。
千红链、玫瑰铃,这就是千红铃花的由来。
钱沛快疯了,这个女人太能折腾了,他手上能用的宝贝差不多都甩出来了,可还是打不过她,甚至连逃都没法逃,他很想表明立场,说自己要投降,可一想到东方既白正在阴曹地府嘿嘿冷笑着等自己,他也只能死抗下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过去,钱沛使出了最后的保命绝活紫罡爆,一团光焰滚滚爆散开来,终于在花海中炸开一线生路,他想也不想,拼尽残余的罡气施展风燕子夺路而逃。
包屠龙的巨灵掌受到钱沛心念指令,再次拍向玉罗娇,为钱沛脱逃创造机会。
玉罗娇一拳把包屠龙的元神轰成十七、八片,掣动千红链衔尾疾追,细长的红链快逾飞电,转瞬到达钱沛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夜空中蓦然响起低沉柔和的禅唱之音,天空亮了起来,从夜幕之后涌现出五百尊金光灿灿的罗汉光影围住玉罗娇。
在五百罗汉的上空,祥云缭绕金气翻卷,悬坐着一尊与真人大小相若的观世音神像,她右手轻托杨柳净瓶,左手在胸前捏作佛印,宝相庄严姿容绝代。
天神下凡?可是……钱沛眼角余光扫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观世音姐姐像自己的熟人。
“赤金罗汉阵!”千红链凝定在空中,紧绷成一条诡异的直线,玉罗娇抬眼仰望观世音神像,冷声道:“请问是智藏教的哪位大师驾临?”
观世音神像轻启朱唇道:“贫尼菡叶,请玉仙子网开一面,放钱施主离去。”
“老姐?”钱沛筋疲力尽,感激涕零的趴在岸边,终于找到机会将风灵奴、陵光神君金像、琉璃沙漏、尸灵等等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得来的宝物一一收回蟠龙吐珠宝戒里。
“你以为光凭着杨柳净瓶化出观世音法身,再召出五百罗汉就能困住我?”玉罗娇收住玫瑰花铃,手叉杨柳腰,“去换你师父太元圣母来,看看她是不是能够做得到?”
“我只求能留住玉仙子一个时辰,好让钱施主安然离开,又怎敢奢求全胜?”菡叶凝眸望向钱沛,又道:“钱施主,请即刻上马离开,贫尼自有保身之道,不必挂虑。”
假如换做别人替自己消灾挡难,钱沛会说声谢谢,然后客气一下就赶快离开,但菡叶不同。
钱沛不知道菡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也无暇询问,赶忙掏出金浆玉液先喝上一小口,不管怎样,尽快恢复耗损的功力才是当务之急。
他再检查了一下伤痕累累的全身,衣服被炸成了碎片,连白金宝甲都成了烂布条,幸好贴身裤衩没事,至少说明自己各部分零件基本完整。
这时熟悉的嘶鸣声从钱沛耳边传来,乌云盖雪果然不愧是匹神驹,不但自个儿游过了紫桑河,还在刚才那场大战中成功幸存下来,连马鬃都没掉一根。
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钱沛吃力的爬起身,喘息道:“老姐,人多力量大,“咱们先一起干掉这妖妇!”
菡叶含笑摇头道:“我现在以赤金罗汉阵锁住了玉仙子,旁人入阵反增变数,你快走吧,咱们京师再见。”
“你以为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么?”玉罗娇哧哧娇笑道:“这一路上要杀他的人何止我一个?”
这话一说,钱沛就清醒过来了,现在不能再婆婆妈妈了,必须逃,必须抓紧每分每秒逃!
“半个时辰。”他翻身上马,向菡叶道:“我有半个时辰就可以甩掉这妖妇!”
他打马扬鞭,蓄足力的乌云盖雪奋起四蹄,如黑云掠过旷野般消逝在黑暗中。
“半个时辰……”玉罗娇的目光缓缓从钱沛的背影上收回,“让我看看你能否守住这半个时辰!”
话音徐落,江心之下掀起了数百朵水花,冲过十丈夜空,它们升腾旋转,既不散灭也不落下,泛起碧色的光晕,须臾之后,百朵水花幻生人形,化为三百六十五道身姿曼妙,婆娑起舞的水灵仙子,布成大周天之阵,以缥缈忧伤的歌声对抗禅唱之音。
“天辰水仙舞?”菡叶眼眸蒙上了一层雾色,这几乎是水灵术中的顶级魔功了。
“怕了?那就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死!”玉罗娇衣袂飞扬,左掌托起一尊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她的胸前悬浮转动,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吸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水灵力。
第二章 追打
变向、变向、不停的变向。钱沛舍弃大路,在荒郊野外纵马驰骋。
这项逃命的本事,是钱沛多年以来,在老鬼非人的追杀逃亡训练中磨砺出的另类技能。
记得有一次,钱沛只为偷喝了老鬼一坛酒,就莫名其妙被他整整追杀了七天七夜,期间他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扮女人装孕妇,钻山洞打地道,后来还是不能幸免于难,在床上足足躺了四十七天才养好了伤。
这也是他在老鬼手下逃亡的最长时间记录,打那次以后,老鬼终于大发慈悲,不再陪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改为更加直接了当的方式——记帐。
现在钱沛又再次展开了逃亡,他的神息舒展开来,使出鬼狱门独步天下的“幽冥真觉”,方圆百丈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灵台映照。
钱沛并不担心玉罗娇会立刻追上来,菡叶一定会守足半个时辰,甚至是一个时辰,可正因为这样,他才担心菡叶,担心她死守不退,反被玉罗娇所伤。
自重逢之后,他并没有真正见过菡叶出手,所以无从判断她如今的修为到底有多强。
但玉罗娇的实力他已经切身领教过了,这个强大到可以让男人落荒而逃的女人,几乎赶得上号称罗刹第一高手的萨满教教主居巫奇。
钱沛觉得也真奇怪,罗刹族里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强悍?而且不约而同都喜欢来招惹他?
在半路上钱沛扔掉破烂不堪的白金宝衣,换上了一家猎户门外晾干的衣衫。
换衣服的时候,他全身的伤由里往外火辣辣的疼,好在金浆玉液起了效力,体内的罡气逐渐生成,可以慢慢调理经脉损伤。
他就这样从天黑跑到天亮,又从天亮跑到天黑,钱沛狂逃出五百余里后,人困马乏的来到了一座小镇上,这时就算他还想再接再厉,乌云盖雪却说什么都不干了。
镇上饭店是不能住的,但吃吃饭喂喂马总行。他牵马走进这座名叫甜井坊的小镇,找了家饭馆打尖,顺带打听了一下从这里前往端州的路。
这是钱沛留给玉罗娇的陷阱,假如这妖妇神通广大,能够一路追到甜井坊,就会从饭馆伙计的口中得知钱沛的去向,如果她真朝端州方向追下去,即使追到天边上,也不可能逮到钱沛的一块衣角。
钱沛一通风卷残云之后就将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起身叫道:“伙计,算钱!”
“是,一共二两三钱。”伙计利落算完帐之后就过来收钱。
钱沛伸手掏钱,然而他的手放进怀里半天却掏不出一个子儿来。
“哟!客官您是要吃霸王餐?”伙计色变,再上下打量钱沛一番,硬生生关闭了自己的犀利模式。饭钱是老板的,小命可是自己的。
见钱沛依旧没什么反应,伙计细声道:“客官不要着急,此刻没钱没关系。打这出门左转,见路再左转,再见路左转,到路口看到鲜文阁分社再左转走几步,便能看到小镇当铺。我见客官器宇不凡,定有什么值钱物件,能当些银子,以解燃眉之急。”
“我勒个去,我直接出门右转不就好了?”钱沛没好气的道。
不是他身上没钱,而是他此刻的目光正直愣愣盯着门外,活像看见了个女鬼。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女鬼,相反的是一位美丽的女人,虽然她的衣衫发型此刻显得狂野过头优雅不足,面色也略显苍白,却不妨碍她媚眼如丝,冷笑着注视钱沛。
这个鬼女人,居然追上自己了!
钱沛一屁股坐回椅子里,心里如同一锅煮开的粥,玉罗娇到了,那菡叶呢?有那么一刻,钱沛的胸口几乎窒息。
“客官、客官?”他听到伙计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还没给钱。
“再来一壶茶。”钱沛的声音并不热情,“那边有一位刚进门的美女,她的饭钱也一起记我帐。”
这时候他竟然没兴起一丝一毫逃跑的念头,但不是因为认栽,而是有了牵挂。
“谢了,店里有什么新的,有特色的菜都端上来吧,我真饿了!”玉罗娇在钱沛旁边一桌坦然落座,脸上挂着得意笑容。
钱沛强按心头的焦灼与杀意,叹口气道:“大姐,你长这么漂亮不愁没有男人请吃饭,何苦死缠着小弟不放?”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趣。”玉罗娇似乎在没话找话说,居然和钱沛闲聊起来,“知道东方门主为什么派我而不是金姐姐来捉你吗?因为我有一种特殊的本事,你的身上刀上都有我铃花留下的残息,凭着它,玫瑰铃就能在千里之内锁定你的位置。所以,你接下来还想怎么逃?”
原来如此,自己是白费功夫了……钱沛憋气的灌下一杯茶,寻思如何旁敲侧击探问出菡叶的消息。
事实证明,凡做妾的人必定相当善解人意,玉罗娇像看破钱沛心思似的笑吟吟道:“别指望那个女尼这次还能再救你。她死了,现在正在水里喂王八呢。”
“啪!”手中的茶杯碎裂成粉,钱沛有一种被重锤轰到即将昏死过去的感觉,他整个人像是结成了冰,盯着玉罗娇半天,一动也不动。
玉罗娇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激起钱沛这么大的反应,钱沛现在的那眼光根本与恶狼无异,她摇摇头,喃喃说道:“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
不料钱沛脸上的凶狠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换了个杯子,慢悠悠斟满茶,“要是菡叶死了,我不信你还有劲追老子!”
玉罗娇怔了怔,傲然娇哼道:“她虽然没死,可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钱施主……我很好,没事。”说话的人是菡叶,此客她正缓缓步入饭馆里。
她成功缀在玉罗娇身后来到这里,但她的模样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好。菡叶的缁衣上血迹斑斑,左肋有一条触目惊心的殷红血痕,神情萎顿,花容褪色。
一个箭步来到菡叶身边,钱沛扶住她的胳膊,赶紧将一缕真气透入菡叶的体内,也察觉到她的经脉严重受损,丹田真气几近枯竭。
钱沛心中一痛,在这种情况下,菡叶还是驭风赶路五百里,冒着玉罗娇随时掉头反噬的危险,来追自己……该死,早知如此,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跑那么快?
玉罗娇嘲讽道:“两个残兵败将又欢聚一堂了,可惜这儿离永安城还有一千多里路,看来你们是没法活着一起进城了。”
狐狸精、妖妇、鬼婆娘……钱沛在肚子里把玉罗娇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现在不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