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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妖妇、鬼婆娘……钱沛在肚子里把玉罗娇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现在不是跟人斗气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搀扶菡叶在桌边坐下,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入她的体内。
菡叶樱唇动了动,她原本想阻止钱沛别为自己耗损功力,但她知道,自己怎么说钱沛都不会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他的,借助钱沛渡入她体内的真气专心疗伤。
难熬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玉罗娇津津有味的吃菜喝酒,好像忘了在一旁用功疗伤的钱沛和菡叶。
渐渐的,菡叶的掌心里开始有了些微的暖意,她向钱沛点点头道:“可以了。”
钱沛收回手,将金浆玉液滴入茶盅,说道:“大师,请用茶。”
菡叶端起茶盅轻轻啜了一小口,片刻后就诧异的望了钱沛一眼,显然察觉到了体内真气的变化。
钱沛笑笑没说话,目光投向玉罗娇。
玉罗娇正在小口啜着茶,模样好不悠然自得。
钱沛心底里泛起一丝怀疑:她为什么任由自己和菡叶运功疗伤到现在还不动手?莫非这个女人贪吃出门又忘了带银子,因为自己主动请客吃饭所以心怀感激要放自己一马?
不对!钱沛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玉罗娇一定也受伤了,而且伤的还不轻,同样也需要时间恢复。
趁你病取你命!钱沛瞬间涌起强烈的出手冲动。
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姑且不说玉罗娇的伤情不明,能否将她杀死钱沛殊无把握,而且他这一动手,菡叶势必不会坐视不理,以她目前的情况,一出手就等于在玩命,纵使菡叶愿意陪他玩命,钱沛也不想玩。
钱沛改变了主意,扬声问道:“伙计,你们这儿有没有客房?”
此举大大出乎了玉罗娇的意料之外:这小子不逃了,还要留下来宿夜?!莫非他已看破自己在虚张声势……哼,看破又如何?她冷冷一笑,喝干杯里的茶。
当晚,钱沛和菡叶便在这家饭馆后院的客房里住下,玉罗娇就住在对门。
钱沛把床铺让给菡叶,自己拉了两条长凳拼在一起,天底下,那也许是唯一一张他不会主动爬上去的床。
“老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城?”钱沛用风灵符封住客房,低语询问道。
“给晋王殿下的那封密函,是我送到的。”菡叶恢复了些许元气,盘腿坐在床上,虽然是一身出家人的打扮,但仍然无法掩饰住她清水芙蓉般的清秀美丽,“然后我就暗中跟着你,以防有人半路截杀,结果还是没能挡下玉仙子。”
钱沛摇摇头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今晚就在这安心养伤,我去对门逛一圈,和那边打个招呼。”
他只当未见菡叶讶异的目光,推门出屋来到了玉罗娇的客房外。
玉罗娇听到动静,打开房门似笑非笑道:“钱大爷,这么晚来串门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哦。”
她刚刚沐浴过,穿了一条薄如蝉翼的水绿纱裙,动人胴体隐约可见。
“我特地过来告诉你一声。”钱沛毫不掩饰自己色鬼的眼光,笑嘻嘻道:“明天早上我和菡叶大师会骑着马朝西南方向走,过太阴山前往京师,你可不要跟错了方向。”
他说完之后,肆无忌惮的探脑袋往屋里张望,正瞧见一件玉罗娇刚刚换下的亵衣,上头喷溅状的血迹清晰可见。
他侧转目光又扫视过玉罗娇全身上下,坏笑道:“姐姐身上好香啊。”
玉罗娇佯装生气,皱起眉头,晓得钱沛已猜到自己在沐浴前刚刚吐过了淤血,沉下脸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喊非礼了。”
“我请你吃饭,你却连请喝茶都不肯,真小气。”钱沛笑着踱步往回走,“早点睡,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玉罗娇砰一声关上房门,嘴角不知不觉逸出一缕笑意:这小子有点意思,不妨跟他多玩两天再杀,反正不能让给别人杀就对了。
她慢慢走回床前,想把染血的亵衣焚毁,却猛然觉得头晕。
自己怎会中毒的?玉罗娇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着了钱沛的道,但钱沛是什么时候下毒的,自己为何一点都没察觉到?
玉罗娇脑海里飞速回放了一遍钱沛短暂的拜访过程,最后画面定格在他伸脖子往屋里探望的一瞬。
“就是那时候!”玉罗娇自言自语道。
那时钱沛通过口中渡气,把剧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喷在她回身往里走的必经之路上。
玉罗娇现在觉得对面那小子不是有意思而是可恶了,好在她本人就是罗刹族的绝顶使毒高手,兼之一身魔功通玄,光凭这点毒气还要不了她的命。
玉罗娇就地站立,双手在小腹前结成一个奇怪的法印,肌肤慢慢泛起诡异的金碧色光彩。一盏茶后,丝丝缕缕的殷红色毒气从她的身上蒸腾而起,消淡逝去。
在运功迫毒的同时,她时刻留神着屋外的动静,然而直到她把最后一丝毒气逼出体外,钱沛都没有出现。
玉罗娇缓缓睁开眼,想了想决定还是暂且忍耐。只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子,居然害她白白浪费了一个半时辰迫毒,还耗损了不少功力,这笔债也得记下来。
她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意强忍了下来,外头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玉罗娇打开门,愣住了。在敲门的伙计背后,院子里站了一大排陌生的男人。
这些男人有的高有的矮,有的胖有的瘦,年纪小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大的超过五十,全都眼冒精光,直盯盯瞪着她。
“女客官,您瞅瞅这里头有没有中意的?”伙计笑容可掬,满脸欠扁。
“中意?”玉罗娇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眸中杀机一闪而逝,“快给我滚!”
“不是你要找人陪夜,怎么说好了又变卦?”伙计不高兴了,“不带这样玩人的!”
那些排队等候的男人眼见玉罗娇美若天仙,跟她上床不仅不用给钱还有银子领,当真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七嘴八舌道:“挑我吧,挑我吧!”
玉罗娇气的七窍生烟,看着对门房门紧闭,说不定后头躲着偷笑的钱沛。
“你找死!”她一掌拍在伙计的脑门上,伙计头骨碎裂,一声不吭就脑浆四溅,倒地毙命。
众男吓了一跳,纷纷叫道:“杀人啦!”
玉罗娇煞气满面,犹如一道碧光掠入人群里大开杀戒,顷刻间地上倒下十余具尸体,只有三个男人侥幸逃得一命。
菡叶被院子里的惊叫声从禅境里惊醒,走到窗前往外察看,不由大吃一惊。月光下,玉罗娇满脸肃杀如同霜冻,正一步步迈向钱沛和菡叶的客房而来。
钱沛同时也见到了玉罗娇的样子,觉得对方真是奇怪,自己给她下药使毒,她毫无反应;回过头来好心好意找了十几个男人来陪夜,反而惹得她要杀人泄愤。
先下手为强,钱沛拉开房门义愤填膺道:“玉罗娇,你滥杀无辜丧心病狂!”
“他们是因你而死,所以你才是死有余辜!”玉罗娇唇角笑容不减,一股森寒杀气破体而出,弹指间院子里的温度急降,四周屋顶的瓦片竟然哗哗跳动。
钱沛不得不拔出天下刀,以宝刀中蕴藏的强大灵力与扑面而来的杀气苦苦对抗。
“叮——”菡叶走到钱沛身后,掣出破禅剑虚指玉罗娇眉心,将局面拉到平衡。
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瓦片在跳动,夜风在呼啸,窗纸和板门啪啪的作响,万籁俱寂,他们只能听见自己与对手的心跳。
“那个杀人的妖妇在哪儿?”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破锣嗓子,三名官差带刀握棍在两名逃跑男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望见满院横七竖八的尸首,三名官差震惊了,他们难以置信的朝玉罗娇瞧去:“是她干的?”
虽然两个惊魂未定的男子频频点头,三个官差还是无法相信这么个娇滴滴白嫩嫩,气质出众的大美女,下手居然如此血腥?
其中一个老官差有着多年丰富的办案经验,咳嗽一声就走向玉罗娇道:“小……”
啪啪几声,他的身躯猛然抖动起来,紧接着从头到脚裂开蜘蛛网一样的无数缝隙,竟是被玉罗娇从体内迫出的杀气活活震死。
“鬼,女鬼!”剩下的两个官差目瞪口呆,吓得忘记了逃跑。
这时候他们的后援团来了,而且来的不是一个两个。那是一大帮接着一大帮,群情激愤的手握菜刀跟赶面棍,还有粪桶、狗血、桃木剑。
刚刚那些被杀的男子大都是本地人,谁在镇上没个七大姨八大姑的?噩耗传开之后,众亲友哭天抢地操起家伙就往客栈奔来,要为死者讨公道。
玉罗娇的黛眉不经意挑了挑。她不在乎一口气再杀百十个人,但面前还有虎视眈眈的钱沛和菡叶。
好汉不吃眼前亏,美女也一样。她当机立断,身影如一片绿叶往后斜斜飘起,掠过院墙冷冷道:“小子,你等着瞧!”
钱沛暗松了一口气,晓得经过这么几次三番的闹腾,玉罗娇心境必然大受影响,前半夜已经废了,后半夜她也别想静下心来修炼。
一回头,他迎上菡叶微怒的眼神,暗叫了声糟,就听她问起:“他们是你找来的?”
“不是我,是那个伙计。”钱沛对着菡叶,不知怎么就把老实话说出来了:“但那伙计是我叫去的。可老姐……我也没想到那妖妇说动手就动手,杀了这么多人。”
“你……”菡叶强忍怒意,指责道:“你这样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于心何安?”
假如玉罗娇还住对门,老子今晚才于心不安呢……钱沛嘴巴动动,终究没有反驳菡叶,他低头道:“为了表达对死者沉痛的哀悼和缅怀之情,我愿意自掏腰包,发一千两银子给他们各自的家人,明天再让人去附近庙里请来法师为他们念经超度。”
菡叶面色稍缓,轻叹道:“十一条人命,你以为用银子就能买了么?今晚我要为死难者诵经超度,也好代你稍赎罪业。”
钱沛觉得真是有够倒霉,本想折腾一下玉罗娇,结果赔了一万一千两银子不说,还把菡叶给搭进去了,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二天清早,他和菡叶同乘一骑离开甜井坊往西南方向而行,准备穿越太阴山。
刚一出镇,玉罗娇就阴魂不散跟了上来,她不疾不徐的缀在马后,始终保持十余丈的距离,钱沛赔了一万多两银子后也没心情理她,只是闷头赶路。
就这样,玉罗娇跟在钱沛后面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钱沛和菡叶准备在山中露宿。
玉罗娇不动手,钱沛也不愿这么早就跟玉罗娇摊牌,如果大家能和和气气结伴进京最好,但玉罗娇肯定不会答应。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虽然没事,谁晓得玉罗娇会在什么时候冷不防发动突袭,这种被刀子抵住背心,随时可能没命的窝囊日子,绝对不是钱沛的理想生活。
钱沛打了只黄羚,洗剥干净后就架在篝火上慢慢烤着,他背对玉罗娇,向菡叶传音入密道:“老姐,想不想甩了这个跟屁虫?”
菡叶眼中跳过一丝笑意,几不可察的点了点螓首。
两人吃过饭后,钱沛起身道:“大师,我去拾些柴回来。”
玉罗娇冷眼旁观,并未阻止,凭借玫瑰铃的法力,她也不怕钱沛逃了。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钱沛还没有回来,玉罗娇敏锐的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刚想凝念追摄钱沛的去向,菡叶突然纵身跃上乌云盖雪,扬声道:“玉仙子,贫尼先行一步,我们后会有期。”
“想逃?”玉罗娇驭风而起,在后疾追。
乌云盖雪不愧是宝马良驹,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在林问穿梭,玉罗娇伤势未愈,不敢完全发力,直飞出一里多才追到菡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