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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玉罗娇驭风而起,在后疾追。
乌云盖雪不愧是宝马良驹,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在林问穿梭,玉罗娇伤势未愈,不敢完全发力,直飞出一里多才追到菡叶身后。
蓦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好似某种危险正在悄无声息袭来。她凝眸四望,山林寂寂,并无任何异常,更未发现钱沛的踪影。
就在这时候,钱沛出现了。他就像是一下子从黑夜里冒了出来,横亘在玉罗娇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丈,而且随着玉罗娇身形的高速移动,差距还在飞快缩小。
他掀开隐形披风,天下刀石破天惊全力劈出!
中计了!玉罗娇眸中微显一丝慌乱与愤怒,娇躯在空中呈现一个彻底违背物理定律的动作,由向前疾驰转化为往后上方斜飞而去。
但她依旧没能完全躲开钱沛这蓄势多时,志在必得的一刀,锋利的刀锋切开玉罗娇的护体罡气,由胸口直到小腹飞溅起一溜血珠。
在狼狈不堪的逃亡了两天两夜后,钱沛终于等到这一刻——反击开始了。
第三章 就这样把你征服
对玉罗娇而言,比外表刀伤更加麻烦的是破入她体内的可怕刀气。
钱沛修炼的是鬼狱真罡,这是一种比金沙门的大戈壁阴功更为霸道的奇学。
将霸道解释清楚的话,就是够阴够狠,一点就足够要你的命。刀气进入玉罗娇的经脉,就像一串点燃的鞭炮般劈里啪啦炸开,它们不仅自己炸,还很讲义气的拉着大戈壁阴罡一块点火放炮,在玉罗娇的体内兴高采烈,玩得不亦乐乎。
这下玉罗娇可有点吃不消了。她自紫盖、神藏往下,直至天枢、关元诸穴全都产生了异状,这些要穴无一不是练武之人最要命的地方,这就好比皇宫失火,皇帝老子都要寝食难安。
但钱沛还没有打算放过她,今夜图穷匕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两具尸灵外加包屠龙咆哮而出,阴狠凌厉的攻势掩袭而至。
玉罗娇强压胸口翻腾的气血,挥出千红链将尸灵荡开,包屠龙却不怕这招,他的元神被千红链从腰部截成两段,却还是浑若无事扑到近前,一掌一脚攻了过去。
“砰!”玉罗娇以掌对掌,以腿对腿震飞包屠龙时,钱沛左手的紫金匕首又到了。
两人近身肉搏,什么仙宝灵术都用不上了,全是实打实的短兵相接。
电光石火之间,钱沛的紫金匕首戳中玉罗娇大腿,自己也捱了对方两掌一脚飞了出去,下一刻菡叶掣动破禅剑凌空杀到,左掌一记火焰刀先声夺人,一个回合之后,钱沛重整旗鼓加入战团,与菡叶双战玉罗娇。
他又一次体会到了玉罗娇深不可测的修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这妖妇仍能强压伤势,以一条千红链逐渐将局面扳成平手。
斗到酣处,钱沛亮出天涯绳缠住千红链,菡叶则趁势猛攻玉罗娇,她硬受菡叶一剑后击掌将她拍飞。
钱沛接着不顾一切挥刀朝她劈斩,玉罗娇猛力甩动千红链锁住天下刀,没想到钱沛刀也不要了,合身撞向她。
玉罗娇探爪抓中钱沛肩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钱沛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洒溅在玉罗娇的身上,双腿勾住她的腰肢。
玉罗娇翻身后仰,亮靴子反踢钱沛背心,但钱沛就像没瞧见一样,左手紧握天涯绳,右拳猛捣玉罗娇,砰一声,玉罗娇踹中钱沛,他口中再次喷血,两人肢体交缠一齐倒地,兀自凶狠对攻,拳拳到肉。
突然间,玉罗娇感觉到身上一阵麻痹,体内的真罡犹如凝结成浆,流速急遽变慢,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的肌肤泛起了绿色的磷光,一缕缕阴寒的毒气随着高速流转的血液直入五脏六腑。
毒!玉罗娇终于明白,钱沛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与她近身肉搏。
她身上的力量迅速消失,情势急转直下。
钱沛放开左手,天涯绳如灵蛇般攀爬上玉罗娇的娇躯,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他浑身虚脱,抽出被千红链缠绕的天下刀,晃晃悠悠拄刀起身,粗喘道:“你等着,待会儿老子再跟你做清算!”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菡叶身边。菡叶现在昏倒在地,钱沛吃力弯腰探了下她的脉搏,发现并无性命之忧后才松了口气,连忙取出一颗古剑潭秘炼的雪蛤丸,塞入菡叶口中。
这时他身后响起玉罗娇极力忍痛的呻吟声,钱沛怒从心中起——这个妖妇,死到临头还在玩把戏!
他气势汹汹转过身,却不由改变了主意。经过方才的激战,玉罗娇乌发披散衣衫零乱,酥胸半裸玉体横陈,看到钱沛走近,她继续呻吟道:“好冷,快救我……”
钱沛很是不屑的从蟠龙吐珠宝戒中取出激光镜,放在玉罗娇面前,“好好瞧瞧自己,觉得自己怎么样?”
光洁的镜面上映照出一张陌生丑陋的面容。由于迦楼罗血毒,玉罗娇的面部已经紫胀变形,早没有半分国色天香的美女样子。
玉罗娇惊恐闭上眼睛,喃喃道:“不,不,这不是我……你把镜子拿开,拿开!”
钱沛见状不由大感解气,收了天涯绳笑道:“等你死后,模样还会比现在丑十倍,到那时老子就把你剥光了吊在永安城的城楼上,别担心没人认识,我会公告你的姓名身分,到时看东方发白的老脸往哪搁。”
玉罗娇彻底绝望了,此时她不再是那个自信满满、千娇百媚、心狠手辣的罗刹女强盗,而是一个容颜尽毁,生命即将终止的可怜女人。
她惊怒交加,拼尽余力扑向钱沛,她疯狂的扑打钱沛,丧失了最后的心理防线。她不是英雄,她也怕死,更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容颜毁于一旦,死后还要被人侮辱谩骂。
“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她终于软倒在地,流下了凄楚的泪水,向钱沛哀求。
钱沛报以冷笑道:“我只有一个方法,也是天下间唯一解此毒之法,要不要由你,你可考虑清楚了?”
片刻后,喘息声跟呻吟声在林间回荡,浓密的枝叶遮蔽了月光。
许久许久之后,钱沛从玉罗娇的胴体上起身,玉罗娇萎顿无力的躺在湿漉漉的草叶堆上,肌肤表面的绿色磷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淡去,体内的寒意亦在逐渐消失。
作为用毒使毒的大行家,她觉察到迦楼罗血毒并未就此消融,而是神奇的暂时退隐下去。
“以后每隔十天你就来找我一次。”钱沛轻轻抬起玉罗娇的下巴,“我会为你解毒,等我办完一件事后,就替你彻底化解体内的剧毒。当然,这还得看你乖不乖。”
“什么事?”玉罗娇显然并不情愿就此听从钱沛的命令。
“你会知道的。”钱沛望着玉罗娇重新变的娇媚的容颜,问道:“你说还有人想在半道上截杀老子,是谁?”
“白日寒,不过他不会亲自动手,他秘密联络上了山中派,请斩断天派出精锐杀手,分成几拨守住各个入京道口,准备半路伏击。”玉罗娇接着说道:“听说游龙戏风两大长老也会出马。”
白日寒这个答案在钱沛的意料之中,但听到山中派时,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摸摸自己那颗至今还长在脖子上的脑袋。
山中派是云陆九大派之一,它的名头或许不及智藏教、玉清宗、萨满教来的响亮,也从不依附各大政权势力,但它所采用的恐怖手段众所周知。
事实上,山中派并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门派,而是一个流传数百年,令人谈虎色变的秘密猎头集团,一般的猎头只是推荐人才为老板打工,从中收取佣金,但山中派不同,他们是真的把人头从脖子上猎下,交给雇主以换取酬劳。
云陆杀手排行榜上,排名前十位的杀手中,有七个是山中派的人。
其中排名前六位的,清一色都是掌门斩断天的爪牙。这还是拜钱沛和迦兰所赐,他们连手杀了原本杀手榜排名第五的暴风骤雨刀丁小泉,使得游龙戏凤两大长老各自晋升一位,跻身前六。
让山中派盯上的人,跟接到阎王爷送来的请柬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不会吧,白日寒为了要老子这颗头,就这么舍得花钱?”钱沛一想到自己才刚被玉罗娇打得只剩半条命,路上还等着一群猎头人在窥视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沉吟着问道:“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
玉罗娇一怔,说道:“如果能够静修两天,应该能恢复到五成功力。”
“才五成啊?”钱沛微感失望,为自己先前下手太重有些后悔,五成就五成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不了斩断天,对付几个斩断天手下的喽啰兵总还可以。
他想了想,交代道:“这两天我和菡叶大师会放慢速度,等你赶上来会合,你不必露面,暗地里把那些杀手料理干净,我当鱼饵,你做渔夫——我冒险,你赚钱,不赖吧?”
玉罗娇气得心口一阵阵往上涌血,这小子分明是在逼自己递投名状。
钱沛似乎一点都没瞧见玉罗娇眼中流露出的怨毒,笑道:“等我平安抵达京城后,你就去拜会唐王,设法留在他那里,别跟我说你和唐王没交情,上回东方既白到永安,就是那家伙安排接待的吧?”
玉罗娇心头一寒,意识到钱沛之所以不计前嫌放过自己,绝不是贪恋女色舍不得下手,他想做的是既要拿她当榔头,还要用她做钉子。
她沉思须臾,问道:“如果东方门主追问你的事情,我该如何回答?”
“东方发白这大半年里都要忙着养伤,怕是没功夫亲自来京师探望你了。他要是派人来,你就说已经偷偷在老子身上下了慢性毒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反正晋王闹腾得越厉害,唐王不是越要倚重你们吗?”
钱沛继续指点玉罗娇道:“东方发白又不是唐王亲爹,他掺和这事还不是为了跟萨满教争风吃醋,多捞点资本?假如你我连手,把唐王身边的萨满教势力一口气灭了,说不定东方发白一高兴就踹走大老婆,把你扶正。”
钱沛看着有些失神的玉罗娇又补充了一句“你懂的,东方发白也是一方枭雄,利益面前如何取舍他自有分寸。要不要给你份天下无赖的副本,你没事也学习一下?说好了,我这可是精装副本,你得给这个数,你外面看到的可都是二手盗版。”
玉罗娇已经冷静下来,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颔首道:“我懂了。”
钱沛暗自一乐:这女人一听有机会干掉大房自己上位,就什么都懂了。
此后,一路风平浪静,到了第六天,钱沛和菡叶安然无恙的抵达京师脚下,菡叶要回去向太元圣母复命,钱沛也得去明玉坊总号先找舜煜颐报到,两人暂时分手。
“小弟,京城局势危机四伏,你千万不能为了报仇逞一时之快。”在通向永安城东门的岔路口旁,菡叶向钱沛做着最后的叮嘱。
尽管她已经发现,当年那个趴在自己背上紧张到发抖的少年今非昔比,连个子都高过自己一个头,但在心底里仍宁愿将钱沛视作当初的小弟。
“姐,你还是别做尼姑了吧。”钱沛试探菡叶的口风,“难道你真想替智藏教卖一辈子的命?还有晋王的事往后也少管,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划算。”
菡叶微微一笑道:“世间许多人和事,许多时候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来。”
“姐!”钱沛突然抓住她的纤手,迟疑道:“真有缘法吗,我若不求,又如何可得?”
菡叶清澄的明眸中忽然泛动起一丝涟漪,幽幽叹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你多多保重,贫尼告辞。”
她轻轻挣脱钱沛的手,轻振缁衣飘然而去。
钱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