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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突然响起莫大可的声音:“将军,末将前来报到!”
听到莫大可来了,唐胤伯喜道:“进来。”
莫大可甲冑响亮,手按佩剑阔步走进帅帐,看到裴潜浑身是伤被绑在帐里,不由惊讶道:“段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是山中贼的奸细。”肖冠恒回答道:“我们五万大军全毁在这小子一人手上。”
“你才是奸细!”裴潜大骂:“肖冠恒,少来贼喊捉贼,别以为老子不晓得你的底细。将军,这家伙是智藏教派到您身边的卧底。”
“胡说!”肖冠恒怒喝一声,逼近裴潜:“小贼,你敢血口喷人。”
裴潜不理肖冠恒,只是望着唐胤伯:“将军,我有证据,就在卑职的怀里揣着。”
唐胤伯嘿然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番鬼话?”
裴潜依然面不改色:“你不信可晋王信,我也信。许多唐青瓷无法探知的情报,都是肖冠恒透露出去的,卑职说话从来有凭有据,绝不会诬陷一个好人。”
莫大可把嘴弄得砸吧砸吧响:“将军,他不是想骗咱们解开身上的绳索吧?”
裴潜怒视莫大可道:“老莫,你还真够哥们儿。我经脉受制,帐外又有几千大军,还带着一身伤,逃得了么?”
“大可,解开他的绳索。”唐胤伯冷冷道:“我要这小贼死得心服口服。”
“老肖,我信得过你。这么做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莫大可取出佩剑运劲一挥,将裴潜身上的牛皮筋斩断。
裴潜活动了几下麻痹的手腕,在莫大可的监视下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
莫大可接过字条扫了眼,什么也没说就转递给了唐胤伯。字条上的是:明日中午,翠微居设宴 肖。
裴潜飞快说道:“这是我从雄远身上搜到的东西。事后卑职曾命下属暗中盯梢,发现每隔三天,肖将军府中的一个小妾都会前往智昭寺敬香,还有唐青瓷,自打她进了将军府,两人就经常整夜鬼混在一起……”
“这是真的?”唐胤伯已经无心听下去,手握字条迫视肖冠恒。
肖冠恒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将军,他这是在栽赃污蔑。”
“字条上的笔迹是你的吧?”唐胤伯寒声道:“如果不是给雄远的,又是给谁?”
肖冠恒一下哽住,猛往帐外冲去。
莫大可立刻掣剑拦截:“老肖,把话说清楚。”
肖冠恒横剑招架时,脚步不停已到了门口,等帐门一掀,险些和外面的人撞个满怀。
他慌忙抬眼望去,不由大喜过望:“殿下,救我。”
唐胤伯此刻也看到了帐外的晋王,面色一寒,断喝一声:“杀了!”
莫大可不由分说手起剑落,扎进肖冠恒的背心。
肖冠恒做梦也想不到莫大可居然敢当着晋王的面行凶,愕然回头:“你、你……”
莫大可若无其事地抽出剑刃,在靴子上蹭去血迹,不屑地呸了声:“杂碎!”
噗通一声,晋王就见到肖冠恒的尸体直挺挺栽倒在脚下,不禁呆了呆,目光扫过莫大可和裴潜,落在唐胤伯的脸上,问道:“唐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殿下。”唐胤伯起身抱拳礼道:“经查肖冠恒暗中投敌,已被末将就地正法。”
晋王的眉宇挑了下,缓声道:“原来如此,想必唐将军已掌握了确凿证据。”
唐胤伯听出晋王话语中暗藏的机锋,心里一声冷笑,表面恭敬道:“那是自然。”
晋王跨过肖冠恒的尸首走进大帐,身后跟着易司马、顾霆风等人。
裴潜站在两队阵营当中,瞅瞅这边瞧瞧那边,无论哪一方都是想要自己命的主。
晋王徐徐道:“唐将军,昨夜一战我军大败,我想知道你对下一步有何打算?”
唐胤伯见晋王没让自己坐,便站着回答:“全军回守阳平关,等来年春暖花开,得到云中雷和兵员补给后,重整旗鼓反攻舞阳城。”
晋王不置可否,易司马却冷笑道:“几万大军如何在云中山过冬?尤其是黄柏涛的两万人马困守天羽关下,怎么熬得过长达四个月的寒冬?”
唐胤伯淡淡道:“易先生,您的修为唐某自愧不如,但说到用兵打仗,还是免开尊口。”
易司马低低一哼,没有接茬。
这点颇令裴潜失望,他希望两方能够吵得不可开交,要是能打起来那就再好不过。
晋王淡淡道:“兵法上的事,我们确实不如将军,所以本王从不过问军事,还将此次进剿云中山的一切事宜,全盘托付在将军的手中,希望唐将军好自为之。”
唐胤伯闻言面色一沉,心中雪亮:好啊,这是撂挑子要我一个人扛起战败责任了。
无意于和晋王做口舌之争,唐胤伯摇头道:“殿下放心,末将自会向朝廷交代。”
晋王颔首道:“那我就先行一步,前往阳平关守候将军大驾。”
“既然殿下有意先行,末将殿后就是。”唐胤伯暗自恼恨,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夹枪带棒地讥讽晋王被一场败仗吓破了胆,只顾逃命。
晋王微微一笑,手里亮出一只瓷瓶:“唐将军,比起山中贼,本王更不放心的是身边有小人作祟。”
他手一松,瓷瓶啪地在地上摔碎,露出一滩白色粉末。
帐中变得针落可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激撞,擦出一串串无形火花。
莫大可不晓得这瓷瓶的来历,低骂道:“他娘的,老子在前头卖命打仗,偏有人躲在后面指桑骂槐,可不是小人么?”
顾霆风怒喝道:“莫大可,你阴阳怪气骂谁?”
莫大可不敢冲着晋王发飙,可对上顾霆风却丝毫不含糊,牛眼一瞪道:“怪事,老子在骂阴险小人,你急着跳出来干麻?”
晋王摆手阻止顾霆风继续还嘴,指向裴潜道:“唐将军,这个人我要带走。”
裴潜对两边的骂战正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头上。
只听唐胤伯说道:“晋王殿下的命令,末将自当遵从,不过……末将帐下有一名校尉失踪,可否请殿下代为找寻?”
晋王心知肚明唐胤伯要找的人是谁,更清楚唐青瓷一旦落在唐胤伯的手里,绝对死路一条,随即摇了摇头:“怕是不行。”
唐胤伯面容一肃:“好,那就等末将审问过后,就将此人带回阳平关亲手交给殿下。”
晋王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拍拍手中的玉扇:“本王现在就要。”
已经有一个唐青瓷捏在晋王手里了,假如裴潜也被对方控制,唐胤伯明白自己真的就要离死不远了。
吃了败仗对他而言固然是一个沉重打击,但只要能活着回到阳平关,凭借他朝中深厚的根基和唐王的大力周旋,这一关总能挺过去。而且唐胤伯深信,仗打成这样,朝中绝没有哪个将军会蠢到主动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所以自己仍可以掌兵,有兵权在手,他就什么也不怕。
但谋害晋王,私通匪首,这样的罪名一旦捅到天子面前,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任何一个当权者来说,可以容忍手下做错事,但绝不容忍有人背着自己玩阴谋,因此裴潜绝不能活着交给晋王。
唐胤伯沉默片刻,缓缓道:“非常时期,恕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大帐里剑拔弩张,急坏了裴潜。打啊,怎么还不打?现在裴潜的经脉已偷偷解开,身上的牛筋也被莫'文'大可用剑斩断,可是这么多高'人'手在场,要逃跑几乎'书'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寄希望两'屋'伙人狗咬狗乱战开来,他才能浑水摸鱼逃跑。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一名小校气喘吁吁奔进大帐:“启禀将军,北面发现数千山中贼骑兵,正朝这里杀来。”
唐胤伯听到这消息竟是暗松一口气,微笑道:“殿下,贼兵势大,请您立即撤往阳平关,末将率人断后。”
不等晋王开口,唐胤伯又吩咐道:“大可,这小贼交由你看管,如果少了根汗毛,唐某惟你是问。”
“末将得令。”莫大可大手揪住裴潜衣领往外就走。
这时候地面已发出剧烈抖动,显然红旗军的追兵距离楚兵大营越来越近。
“唐将军,一切拜托。”晋王明白凭借数千残兵败将想要挡住红旗军的猛攻,几乎是痴人说梦,也无心再和唐胤伯纠缠,转身离帐扬长而去。
大战再次如火如茶的展开,仅仅两炷香的工夫,唐胤伯的部队就全面瓦解,唐胤伯本人则在莫大可等人的保护下,策马往天羽关撤退。
裴潜第二次被人放在了马背上,这回马主人换成了比肖冠恒更凶更爆的莫大可,加上唐胤伯身边还有两百多人,裴潜只能继续苦忍。
奔出二十多里山道后,唐胤伯听到红旗军的喊杀声渐渐远离,稍稍放缓坐骑,环顾左右心下不禁惨然,当目光落到裴潜身上时,不由得从心底里燃起一股杀机。
裴潜被唐胤伯凶恶的眼神盯得心里长毛,强笑道:“将军败而不馁气定神闲,定能东山再起……”
他马屁没拍完,唐胤伯霍然停定:“大伙下马,休息片刻。”
等裴潜被莫大可丢到地上后,唐胤伯猛然拔剑对准裴潜眉心,森然道:“尧人炫在什么地方?”
裴潜茫然道:“尧人炫是谁,卑职从来没听说过。”
“蜡烛不点不亮,看来我得好好点拨一下你。”唐胤伯举剑就斩向裴潜右臂。
裴潜正欲翻身闪躲,就听半空中炸雷轰鸣:“唐胤伯,老子来也!”
唐胤伯凛然凝目望去,楚河汉抡起朴刀,从侧旁的山崖上飞落下来,冲着他的头顶斩落。
唐胤伯和莫大可的亲兵卫队纷纷用弓弩攒射,但那些羽箭根本近不了楚河汉周身,就被激荡的罡风吹得歪歪斜斜偏离方向。
唐胤伯甩手丢出一张水灵符,在头顶上空凝成一张幽蓝色的冰盾。
“喀喇喇!”朴刀斩在冰盾上,厚达半尺的盾面登时显现出蜘蛛网般的裂痕,唐胤伯见状也不敢逞强,立刻退入亲兵保护圈里。
“保护将军!”莫大可抓起破军金枪翻身上马,向唐胤伯靠近。
楚河汉单枪匹马面对两百多楚军精锐,竟是毫无惧色,朴刀大开大合宛如虎入羊群,一刀下去总有两三颗人头落地。
唐胤伯由莫大可贴身保护拍马就走,想到了一旁的裴潜,举目望去,刚好看见裴潜偷偷摸摸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溜。
唐胤伯在楚河汉的威势催压之下也不敢追赶,掏出火龙铳对准了裴潜。
裴潜心有所觉,急忙侧目打量,看到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自己,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失声大骂:“你姥姥的!”一个鱼跃往山石后扑倒。
然而裴潜并没有听见火龙铳发出的轰鸣,反而听到了楚军的失声惊呼。他连忙扭头观瞧,立刻呆住了。
唐胤伯的胸膛里穿出了一支枪尖,鲜血染红了战袍,坐在马上难以置信的回头相望,嘴唇动了动:“为什么?”
将枪尖从唐胤伯胸膛里拔出,莫大可漫不经心道:“问阎王爷去。”
唐胤伯的身躯在马上晃了下,慢慢往后仰倒在马背上,双眼瞪大仰视天空。
在短暂的停顿后,局势再次出现匪夷所思的变化。莫大可身后的十几名亲兵,竟掉转弩箭,向四周的同袍一阵猛射。
楚河汉和裴潜都愣住了,他们反倒成了局外人,只能呆呆望着莫大可,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不一会儿,除了莫大可身边的十几个亲兵和楚河汉、裴潜之外,两百多名楚军无一活命,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那些莫大可的亲兵老吃老做,挨个检查尸体,发现还有没死透的就补上一刀。
楚河汉挠挠脑袋,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对莫大可动手。
“吓着你了吧?”莫大可笑嘻嘻走近裴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