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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了,夜幕上的星极亮,却也比不过河面上只只的花栏船。船栏上是抹了五彩缤纷的荧粉,在黑夜里散着微朦胧的淡光,浮在河面上,近的远的,青的紫的......美不胜收。
苏言几人租了艘两层的花栏船,下面一层是船夫们在划船,上面一层摆着几张木桌,桌面上摆着诱人的糕点,和几壶小酒,正中央是个烤架,一旁是几碟生肉和些生菜。
有张长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摆着十八弦古筝,椅上依着琵琶......是供有才能的学士子弟玩乐的。
画儿坐着自顾自地吃糕点,木子隐在暗角看立在桌前写诗对画的两人身上,耳边充着许多人的吟诗声,不懂,也听不出好坏。却凸显他跟此处格格不入。
絮絮像是写了一首什么好诗,引的苏言连连称赞,画儿不甘寂寞地凑上去:“花栏波上悠,斓荧胜皓星。美意漫天游,谢君笑意留。哇!不愧是画儿最佩服的小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写的这么一首绝顶好诗,厉害厉害!”语毕,还“啪啪”的鼓起掌来。
絮絮一副无奈至极的语气:“画儿,不要瞎说,我也只是随笔写写而已,算不得好。”
“你才瞎说,这要是算不得好,那还有谁敢称好?你啊,就是太过于谦虚了。”
“你怎么也跟着画儿一起调侃我?”她的脸瞬间就红了,不是没被人称赞过,而是被赞的太多次导致已经麻木了。可当听到苏言的夸奖的时候,她的心底却澎湃着满足和幸福......
“诶,才多不怕夸。话说回来,我还未听过你的琴,不知温絮絮姑娘可否赏在下一个薄面来弹上一曲,让在下开开眼见?”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嘛?”她详装恼怒的瞪他一眼,又咬了咬唇:“事先说好,弹不好可不许笑话我。”
“一定不会!”苏言举手保证。
画儿忙直板板地坐在椅子上,严肃地等待着她家小姐大献琴意。
木子虽不大愿意去听,却也耐不住好奇,竖着耳朵细细等着。
船顶上是满顶的夜光石,光虽没白日那么明亮,却隐隐透着晕光,多了一丝朦胧。她静坐在朦胧光下,身前是红木做的琴,嫩白纤细的指落在琴弦上勾出如歌如泣的琴音。宛如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琴音,声声穿透你的耳朵,直击内心。
她眸中像含着水,一瞥一视间,让人心痛。
琴音加快,像是瞬间被注入了喜悦和活力,一瞬间鲜活起来。她嘴边噙着笑,像开着朵美人花,配着琴音,再找不出什么词可配的上她。
木子完全被惊艳了,下意识地去看向苏言,只见他一脸惊愕,紧接着满足和入迷,再最后就说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了。
一曲终了,万物都随着她的琴音所静止,半晌,苏言才猛然回过神来,“啪啪”的鼓起掌来。紧接着,四周都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原来四周都已围满了船,那些人也被这绝美的琴声所吸引,看看手臂上,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朦胧光下,那素衣女子立在琴前,粉红了脸。
那俊逸男子上前几步,将她柔软身子揽入怀中。
耳边不是其他人的坏笑声,耳边是嗡嗡的失聪声。
我感觉......要失去......你了......
今日半夜里的苏言格外狂野,木子就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心中因他的进入而满足。当巅峰来临,伴着一声“絮絮”他狠狠地刺在他体中,他的体内柔软的湿热瞬间结冻,连着那颗本就脆弱的心一起冻结。
哎!苏言,你总是容易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在这一刻我多么想就这么离开你,可你只要吻吻我的额角或将我环抱,我所有的坚持,就顷刻坍塌了。现在,只要你再抱抱我,我就再不想其它乱东西。
苏言从他身上翻下,倒在一旁就准备睡了,木子等了许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现在,何止是心冷啊。
刚想翻身下床去准备热水沐浴,苏言就一把揽住木子,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我刚刚一直在想我怎么叫了絮絮的名字,我知道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你别在意。你总是容易多想,我也总是粗枝大叶的,我知道你刚刚的怨气很重,我也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我错了,木头。”
苏言啊苏言,我该如何对你才好?
木子回抱了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不要紧的,你不用在意我,我也说过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就算生了,也不会像你发的。你何必道歉。”
“哎......刚刚我有种预感,若我不拉住你的话,你就要离我而去了。木子,你其实很重要。”
在他印象中这是苏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念他的名字,那一刻,木子几乎要流下泪花,当再一次被苏言拥进怀中的时候,他的泪,还是落了。
苏言捧着他的脸,将他的泪卷进嘴里,再埋头含住他的抽泣。
苏言啊苏言,你到底是要我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
翌日午后,苏言在对着账簿,木子则坐在一边看书册,是安静祥和的气氛。
“咚咚!”房门上传来的敲门声却扰了这一片安静:“少爷,老爷回府了,正在厅堂等你过去。”
苏言的脸瞬间就黑了,口中止不住地嘀咕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随即用一副极不情愿的语气冲门口应道:“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
“是!”然后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苏言也并未起身,仍是埋头看他的账簿,仿佛刚刚屋外人的传话只是一片浮云。
木子是很想早些赶过去的,可苏言又是一副这么认真的模样,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纠结着。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苏言这才慢慢悠悠地收了笔。
揉了揉额角,一抬头就看见木子用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蹲在门口,不由一阵郁闷:这该死的木头,一定是我爹派来的奸细,恩~还是个暴露得彻彻底底的傻子奸细。
见苏言起身,木子也忙站直了身子推开门:“去府上还要不少时间,我们还是快些吧,免得苏伯伯等久了。”
“莫急莫急,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走得慢些,我还能提提神。”苏言嗤笑了一声,旋即渡着步子悠哉悠哉地走着。
木子一阵无言,能让苏言这么幼稚的也就只有苏伯伯了吧!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两人还未到厅堂,就遥遥地听见堂中传来震耳的大笑声,像是能把墙上的灰也震落下来。
苏言诧异地挑了挑眉,十分好奇是谁能有这般本事惹得他爹笑得如此开怀,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
主坐上,苏老爷正笑得灿烂,一身深青长衫,更显气度不凡。副座上一名女子发髻半挽,发侧配着桃花簪,五朵玫粉色桃花紧簇一起,栩栩如生,深深一嗅,像是能闻见淡淡花香。嫩白的脸颊被映衬得更为清新动人,偌大的眸子水光潋滟,几乎要落出水来,清纯且怜人。
身上是同色的大摆云袖裙,胸前用银丝勾勒出一枝桃花,粉色的裙摆下是一双乳色绣花鞋。顾盼生辉。
那娇人正是温絮絮!
“苏言大哥你来了!”她忙起身,笑得一脸灿烂。
“你们认识?”苏言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一脸诧然的问道。
“这......”她顿了顿,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絮絮她爹是我多年的好友,前段日子去温塞也是在她府上住的。说起来,你们小时倒也见过。”苏老爷笑道。
不过两个当事人却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几人落座后,苏老爷又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笑得狡诈:“不知道絮絮这次见了言儿可还满意?”
温絮絮险些噎着,俏脸瞬间通红,嗔怪地看着苏老爷:“苏伯伯......你......别逗我了。”
“哈哈!我明了明了。看来,那件事你也是同意了吧?!”苏老爷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那件事?哪件事?”苏言纳闷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显然两人有什么事情并未说出。
“就是......”苏老爷刚欲说出口,就被一脸紧张的温絮絮打断:“没事没事......苏言哥哥,你不是最爱吃鸡丁了吗?来,多吃些。给,苏伯伯也吃......”
苏老爷接收到温絮絮那羞涩又紧张的目光,也不难为她了,笑着转移了话题。
一旁的木子,心底却突突地震了一震,不好的预感。
几近傍午了,这饭局才散掉。
温絮絮和她的丫头回客房去了。
“木子,等会儿你来书房,我有话要对你说。”苏老爷见木子也要走了,这边出声提醒道。
“好。那我先回房了。”语毕,便退了下去。忙了一天他倒是有些乏了,得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
来到书房前,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苏伯伯的声音:“你觉得絮絮如何?”
“是个极好的姑娘,我从未见过如此有文采的女子。性格也温和,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娇气,她还有一股格外吸引人的气质......”另一人答道,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欣赏。
“哈哈,看来你对她评价很高啊。这我就放心了。这次去温塞跟她爹谈的不仅是生意,也一并将你们的婚事也定下来了。”
“什么?!”
什么?!木子大惊,紧接着是一股晕眩感袭来,整个人就如同掉进了刺骨的冰窖中。
“怎么?既然你对她有情,她对你有意,那么这事还是尽早定下来得好。”苏老爷有些诧异苏言的反应,怕他是不想早点成家,忙道:“人家姑娘可是千里迢迢从温塞跑来审核你的,看样子,她倒是挺满意的。”
“什么意思?”
“絮絮也的确不是一般姑娘,我与她爹讨论的时候她也在,当时就说‘她只嫁值得她爱的男子。’第二日就不见踪影了,留了一封书信说是来考核了。呵呵,我还真是很少见过这么不同的姑娘。听说,她刚来就遇到了恶人调戏?还是你救的她?哈哈!看来你们二人是注定有缘啊!”
“......”苏言未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老爷趁热打铁:“人家姑娘都已经默认了,你可别比不上她,如此扭扭捏捏作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庙了。”
苏言脑中突然蹦出木子的样子,他时而带着悲伤地目光,那清瘦的身子站在窗前的样子,像是风一吹,就要飘走了。
“你定吧。”苏言静了很久,才缓缓说道。
“哈哈!我儿果真有眼光!”
木子隐在柱子后,盯着苏言远去的背影,惨淡一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是苏老爷格外欣喜的声音。
“木子来了啊,先坐。”
木子坐下后,苏老爷又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言儿做出的成绩我都看到了,的确,只要他肯下功夫定是不同凡响的。其中都有你的功劳啊!”
“苏伯伯廖赞了,苏言他,本就不同。”木子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现在你们都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苏言也该换个人管管他了。”他拍了拍木子的肩又道:“你觉得絮絮如何?”
木子一僵,半响才笑着说道:“絮絮姑娘温婉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有着沉鱼落雁之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