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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你要看的表演也看了,我看今晚的家宴也可以结束了吧。”上官墨染转过头喊来管家吩咐了一通,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走进了屋。
正主都没了,人群很快散去。
苏安雅站在院子里,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竟是分外狰狞,她望着王福重和风九渊远去的背影,嘴角擒起一丝玩味。
“阿福,我有些搞不懂你,”把王福重送到房间门口,风九渊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风大哥,你这样叫我我有些不习惯,我想我还是叫你大哥吧。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现在失宠了为什么不伤心呢?”王福重对上他的眼,眼神清澈。
“你……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风九渊退后了几步,这王福重看起来傻,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真是大智若愚。
“你脸上都写出来了。”王福重有些无语,风九渊没想到胡子没了脸上的表情也掩饰不住了。
他低下头,像是陷入了回忆,悠悠的开口:“其实上官对我来说,就像一个梦,符合了我所有想象的一个梦。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他这个人,我爱的他不过是我虚拟出来的形象。浮生若梦,过眼云烟,一切都会过去,我已经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了。”吸了吸气,然后抬起头来,王福重如释重担的笑了笑,然后走进屋关上了门。
浮生若梦,往事如烟。这王福重要是真看淡了,那小染以后可要费功夫了!风九渊幸灾乐祸的想着,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大早,春燕就兴奋地跑进屋,把王福重从床上给拖起来,还说要有惊喜给他看。
白雪飘飘,零零落落,栏杆屋檐都披上了一层银装。王福重手轻轻伸出来,接过一片,放在手心,微凉。他望着陌生的高墙大院,突然有些怀念起自己的小屋。
宝宝已经四个月了,他已经能感受到他在肚子里一蹦一跳。第一次胎动的时候,他大惊小怪的去找风大哥以为是自己脑子出现问题胡思乱想,还被嘲笑了一番。
“春燕姐姐,府中的公子可以出去吗?”王福重望着旁边正对着雪哈气的春燕,无奈的笑了笑。
“公子,你想出府吗?据我所知,公子是不可以随便出去的,必须得王爷同意。”春燕搓了搓手,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公子想出去这件事告诉主子。
“这样啊,那特殊时期,比如马上到来的新年也不允许公子回家给父母拜年吗?”听了她的回答,王福重失落的低下头,然后想起将要来临的新年眼里又有了期待。
“这个,是可以了,不过公子你是想出去逛逛还是想离开啊?”如果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她可不敢放他走。
“当然是想出去逛逛,浔阳城不是国都吗?我还没出去玩过呢?”王福重转过头,装作一副很想出去玩的样子。
“那我找时间带你出去,只是公子,你脸怎么这么红?”春燕担忧的看着王福重的脸,他不会是骗她的吧,想离府?
“我是冻的,冻的。春燕姐姐,我又饿了,你去厨房帮我拿点东西吧。”一半是支开春燕姐,一半是他真的饿了。
王福重拿着一把伞走了出去,风大哥告诉过他适当的运动对孩子好,可是逛着逛着他就走到了主楼。
故地重游,心境已是千差万别。那时的他对他有所期待有所希翼,望这树这景自然是满心欢喜,可是此时他已不再抱有奢望。
“阿福,是你。”上官墨染从屋子冲出来,连伞都没有带,直接冲上前去抱住了他。
知道抱在怀里他才真的相信,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克制自己不要去找他。
“上官,你放开我。”他抱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肚子被抱得有些不舒服。
“阿福,你是想我了吗?所以专门过来找我。”上官墨染松开手,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是,我……我要回去了。”他怕看到他的脸,怕听到他温柔的声音,那样他就会以为前段时间只是他做了一场梦,心又会死灰复燃。
他推开他,转过头,走了几步然后被抱起,伞被扔在了地上。
“上官墨染,你在做什么?”他的一只手用力的勒住他的腰,脸上都是怒意,王福重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直走,然后推开门,用脚踢上门,然后把他扔在了床上。
“上官,你不怕那苏侧妃……呜呜。”他的身子重重的压了下来,直接堵住了那张不断说话的嘴。
他的挣扎换来的是他更激烈的动作,他的呼喊被一点点吞咽入腹,他们像两个疯子一样,互相撕咬着对方,像是想把对方拆吃入腹。
激情过后,王福重旁若无人的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穿上,一瘸一拐的就要推门出去。
“阿福,你做什么?”上官墨染从床上跳下来,拉住他的手不放。
“放开。”王福重用力甩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怎么能比的上上官墨染。甩不掉,他直接低下头咬了上去。
“阿福,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说出来,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是我可以解释,还有今天你因为生气不想理我我也可以理解。”上官墨染任他咬,即使咬的吃痛他也不肯松手。
“你解释?可是上官墨染我不想听了,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你不就是看上这幅身子吗?可以肆意玩弄,你永远不懂得真正爱一个人。不对,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像是想起什么,他嗤笑:“呵呵,我啊,从头到尾就是个白痴而已。你是谁啊,当今王爷,少年侠客,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趁着那人发愣的瞬间,他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没有爱过吗?上官墨染望着手上的咬痕,紧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烟雨楼,门口。
“公子,你怎么了?身上都是雪,出去也不知道带把伞。”春燕急忙迎了上去,她早上去厨房拿饭菜,回来就找不到公子了。还有公子嘴上的伤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事,我去找风大哥,春燕姐姐,你现在先回房间等我,我会解释的。”王福重说完就走了进去,朝着风九渊的房间走了进去。
“你,你见到他了。”风九渊一看王福重那个样子,就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这脸上这么多伤痕战况一定很烈。
“恩,风大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脸上我晚上自己涂。”王福重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药水,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
“好,我看看。”风九渊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擦了擦手给他诊脉。
“不好,胎像不稳,应该是动了胎气,你还有没有别的症状?”风九渊侧过脸,脸色微微发红,这个问题女子一般都很难启口,只是这男子怀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王福重艰难的说出口:“风大哥,其实我是双性人,身上有女子的部位,我下面有红褐色的液体,我害怕。”
“阿福,你不要羞耻,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也见过各种人,其中也有你这样身体的人,你现在这是滑胎,我这里有好几位药没有,需要出去一趟。”风九渊心里惊奇可还是安慰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从选择。
“风大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准备出府,现在这种状况我总不能在府中生孩子吧。”沉默了一会,王福重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这件事,他需要风大哥的帮忙。
“你要走?”风九渊腾地站起来,桌子被他震得晃了又晃。
。“对,风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王福重站起来跪了下去。他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他只想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然后好好养大自己的孩子。
“你……你起来,这孩子你不准备告诉他吗?”风九渊扶起王福重,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染呢?他的计划已经进入关键,不能在这时候打断他。
“不,风大哥,我心意已决,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长跪不起。风大哥,府中我只和你相熟,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真的没人帮我了。”王福重眼睛湿润,泪水一滴滴落下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停更,木子会补上的。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大街上,锣鼓声鸣,小贩的吆喝声、小吃的香味、人们的讨价还价声,更是给这个新年增添了几分喜气。
“公子,跟紧点,你想买什么,我帮你买。”春燕走在王福重的前面,看着拥挤的人群,转过头望了王福重一眼。主子脸色不好,只给一天的时间。
“那边有个茶楼,春燕姐姐你去买点吃的吧,我想吃混沌。”看到远处有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王福重有了主意。
“可是,公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春燕瞪着风九渊,连逛街都要插一腿,他是有多无聊。
“没事啊,我和风大哥在茶楼等你。春燕姐姐,我们去听书了哦。”王福重拉着风九渊直接就朝茶楼那边跑了过去。
春燕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然后认命的朝着混沌的摊子走了过去,她想着就几分钟的事,可是几分钟往往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风大哥,谢谢你了。”王福重从风九渊手上接过包袱,他身形大好塞在身上,看起来也就是丰满了一些。说完摆了摆手,直接顺着人流走了。
风九渊站在原地,望着他蹒跚的身影渐渐远去。他转身走进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接下来还需要他的表演呢。
“师傅,我去黎城。”王福重拦过一辆马车。
“好。”
王福重坐在马车里面,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越看越是诧异:这不是回黎城的那条路啊!
“师傅,你怎么到荒郊野外来了啊,我是去黎城。”
“你没看错,这就是你的路,谁让你不小心得罪了人呢,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马车停了下来,马夫转过头露出了凶狠无比的一张脸。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追兵,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恐惧到了极点。
“你……你不要过来,我跪下来,求求你了,放过我,我把钱都给你……”
他什么也不要,但是可不可以放过他还有孩子?
“你要怪就去怪苏小姐吧,谁让你得罪了她呢。”瘦黑的男子捞起地上的包袱,步步紧逼。
走投无路,他站起来面朝这万丈深渊跳了下去,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脸颊,心里竟然是意外的释然,当初上官从悬崖上落下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这样,也好……
春燕坐在茶楼里急的走来走去,她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公子就算是去茅房也不能这么久吧!
“疯子,公子到底去哪了?”她拍着桌子,忍不住大吼了起来,人群全被这吼声吸引了过来,就连说书的先生也愣在了那里。
风九渊无视众人好奇的目光,淡然的开口:“去茅房去了。”不管问多少遍他都是这句话。
“好,我自己去找。”春燕丢下这句话,随手拉着一个男人就去了后院。
等到她气冲冲的出来去找风九渊时,那人早就溜得没有影了。
“小生方旭,家中经营西门大街第一百零八号的那家棺材铺,今日对小姐一见钟情,敢问小姐芳名……”男子拦住春燕,滔滔不绝。
春燕一巴掌扇了过去。
傍晚,主楼,书房。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