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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麟道:“那我也在这里喝可好?”
旁边墨书笑道:“崔将军又有什么话要和我家表少爷说吗?”
不怪墨书有此一言,崔雪麟这几个月来在顾朝曦面前晃悠得太厉害——以前崔雪麟为了军队的缘故时常在军营住,馆驿里和顾朝曦一同的房间反而多数只有顾朝曦一人。
可自从顾朝曦出使归来以后,崔雪麟每日夕食时必赶回馆驿。
第一次崔雪麟赶回来时顾朝曦已经吃上饭了,崔雪麟推门进来看到顾朝曦端着饭碗就苦着脸说:“出云你都不等我……”
顾朝曦十分无奈:你倒是让我等你了么?连忙给崔雪麟添了碗筷。
除了吃饭的时候,就是平时崔雪麟有空了回来看到顾朝曦或是抚琴或是看书或是泡茶也都要插上一脚。
明明他不喜欢看书不喜欢听琴不喜欢喝茶,每每还要找别的理由。
顾朝曦看书,他看兵法;顾朝曦抚琴,他舞剑;顾朝曦泡茶,他……喝酒。
甭管两个人手上做的事有多么不搭,崔雪麟还是坚持要和顾朝曦在一起,每次还必找各种理由把墨书赶一旁去。
崔雪麟听墨书这样说,呵呵一笑道:“你别说,我和出云真的有些事情要商议。”
“既然有正事,那我们进屋去说吧。”顾朝曦对墨书道,“把茶具收了。”
顾朝曦率先起身往回走,崔雪麟跟在他身后紧走几步,今天崔雪麟也穿了大氅,玄色墨云滚边,风一吹就扬起二人的大氅,崔雪麟趁机把手探过去,握住顾朝曦的。
被握住手的人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习惯了,主动出击的某人得意起来,不但握了手,还胆敢细细摩挲起来对付手背、捏捏手指什么的。
顾朝曦看他越来越不像话,挣了两下没挣开,眼见走到房门前,崔雪麟推门、关门、将他压在门板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熟练之极。
等崔雪麟那裹挟着风雪气息的唇舌侵入他的唇间他才反应过来,却又动弹不得。
崔雪麟这些日子坚持与他同床,虽然只是同眠而已,却不免在他昏睡之际动动手吃吃豆腐,顾朝曦一时懒得理,他便像是偷吃到了鸡崽的黄鼠狼,得意之外还越来越大胆。
譬如现在,崔雪麟一面和顾朝曦唇齿痴缠,虚扶在顾朝曦腰两侧的手趁顾朝曦沦陷之时悄悄摸上来,慢慢摸索着那腰形。
他摸得狠顾朝曦便收不到痒地挣扎两下,崔雪麟吻得跟深,手趁机摸到腰带,意欲……
“将、唔——将军!”
顾朝曦喘息着喊了一句,带着湿气的双眸垂着目光看崔雪麟,红唇饱满娇艳欲滴,唇边还挂着一两条细长银丝,军人禁欲得久了并不代表他们忘记了欲/望这种冲动和生理本能。
崔雪麟只觉得心里有枚烟火瞬间点燃,霹雳巴拉响在耳边,他想不狼化都不行。
可刚要再吻下去,顾朝曦抬手捂住他的嘴,崔雪麟瞪着眼睛可怜兮兮看他,牙齿不怪,咬在顾朝曦细白的手指上,像在含长长的糖棒。
一忍再忍,顾朝曦还是先忍下冲手上和腰间传来的酥麻感觉,气若无力地嗫嚅道:“你刚才不是说有正经事和我商量吗?就这个吗?”吃豆腐?还是狼吻?
为了能够一举把顾朝曦吞下,崔雪麟权且忍下眼前,把顾朝曦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拉他到铜盆前给他洗手。
待两厢坐定,崔雪麟才正经起来:“我想上书请圣上增援兵马。”
顾朝曦眉眼一跳:“你不怕他猜忌你了?”
“怕也得增援啊,川蜀的兵马决计是不能任我调度的,别说沈巍不准,就是圣上也不会准。”川蜀的兵马是用于布防吐蕃的。“上次折损了一万,现在我手上统共也才两万人,够干什么的?”
崔雪麟想了想,又道:“我师从李太傅,可老师他一向和宇文丞相对立,若是他助我,宇文丞相必定反对,这样在朝堂上必定是要激起一场大战。”
顾朝曦冷不丁问:“他们对立已久,那圣上以往都赞成谁?”
“我若是没有灭魏统一天下之时圣上自然支持我,可现在,”他缓缓摇头,“不好说。”
顾朝曦屈肘扶额,眸光在眼底变幻无数,一抬眼看对面:“不必担心,你只管上书即可。”
崔雪麟问:“你有把握?”
“没有。”顾朝曦直言道,“为今之计,你只有把形式利弊说得严重又清楚才能有生机,毕竟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不能不用你的。”
也只有这样先了吧?顾朝曦却还没知晓崔雪麟究竟想要怎样平定这场边疆叛乱,张口问:“你可曾……”
崔雪麟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被困在崔雪麟双臂间,不由冷声道:“白日宣淫,将军脑中难道只想着这种孟浪风流之事吗?”
崔雪麟涎着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若我说是呢?”
顾朝曦眸色渐深,右手顺着崔雪麟的腰侧滑下去,摸到一处停住,感受着隔着衣裤也能感应的热度,听到崔雪麟意料之中的抽气声,继续冷冷道:“将军要是这般饥渴不如往勾栏中去,那里的小倌花娘都是受过调/教的,就算将军再饥渴他们也能满足将军。”
崔雪麟摇头再摇头,唇瓣在顾朝曦颈侧半寸处停住,低沉地呵呵笑:“我一看见出云你就饥渴,除了出云你,谁都解不了。”
不知这句话里那个字触动了顾朝曦,等崔雪麟的吻肆意落下的时候,顾朝曦竟然没有反抗。
崔雪麟觉得奇怪,直起身细看顾朝曦,却看到顾朝曦眼圈红了一圈,不由惊慌:“出、出云,你别哭,我、我……”
我没有哭……我才没有哭!顾朝曦哑着嗓子开口:“你真的喜欢我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呢?”一揩顾朝曦眼角,指尖没有湿润,崔雪麟才松了口气,“你们读书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我都说喜欢你说了那么多遍了,到现在才来问。”
顾朝曦看着他,目光细细扫过他眉眼口鼻,唇间泄出一声轻叹,“你若是喜欢我,就抱我。”
崔雪麟傻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出云你是刚才说什么?”
顾朝曦将他略略一推,从椅子上起身,长睫一垂,纤长的手指便将外袍的衣结解开,厚实的长袍坠地,再到里面的深衣。
“出云!”崔雪麟擒住他的手,目视着他盈盈双目,一弯腰便将他轻巧地抱起来,走向床那边。
顾朝曦埋首在他怀中,指节苍白地揪着他的衣襟,看不清表情。
将顾朝曦平放在床榻上,崔雪麟握住他的手,置于手心呵在唇边,轻声问:“出云,你要与我如此?”
顾朝曦勉强扬起一丝笑容:“莫非,你不行?”
崔雪麟没理会他的调侃,慎重地问:“你可知道,若是我们真的交合,你我心中便只有彼此。”
顾朝曦觉得好笑:“你我都是男子,怎么这般……啊!”
崔雪麟将他的手狠狠咬了,十指连心,他不由惊呼:“你做什么!”
对方却哀伤道:“我就知道出云你心里有别人。”那语气,酸之极,妒之切。
崔雪麟脉脉看着顾朝曦:“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对吧?”
这哪跟哪?顾朝曦一个挺身坐起来,皱眉道:“谁敢玩你?不要命了?”
崔雪麟这回更是跟个怨妇一样惨笑一声:“我对谁都可以狠心,只是出云你,就算……你只是玩我,我也无怨无悔。”
顾朝曦给他闹得浑身一抖,眸光一转,问道:“你当真无怨无悔?”
“我……当然无怨无悔!”崔雪麟只觉得后颈一凉,直觉告诉他不好了。
还没来得及想其他,顾朝曦便将他往床上一推,抬起腿跨坐在他腰上,俯身下来贴着他脸颊,右手已经把他衣带解开顺势往下扒了。
崔雪麟僵了,又怕挣扎大了伤着顾朝曦,连忙抓住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出云!”
“你方才不是说了无怨无悔的吗?我便让你坐实这四个字不更好吗?”
崔雪麟略想了想……顾朝曦趁机把他剥得只剩下薄薄里衣,冷不丁却听他道:“出云,以前你亦是让他人雌伏在你身下的吗?”
顾朝曦怔了,喃喃:“他人……”
崔雪麟撑起身来,和顾朝曦面对面坐着,心痛地看到顾朝曦眼角滑落下眼泪来,心痛之余,更添一份酸涩。
——出云心中,真的有人,还是那种能令他落泪的人。
抬手把顾朝曦脸上的泪擦了,崔雪麟怅然道:“若是日后我真的死在天子手中,出云你儿女绕膝幸福美满之时,清明中元,可会为我落一滴泪、烧一张纸?”
他原本想着顾朝曦心中那人是男子,方才见顾朝曦如此,便又想,就算是女子也不无可能。古往今来的断袖之人,也没见那个说是单单爱男人的。
顾朝曦不知他所想,却也回过神来,咬着唇把又要流出来的泪逼了回去,颤声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怎么会死在天子手中,我说过你一生荣华富贵无疑,何必说这些。”
崔雪麟叹道:“可若是不得至爱,我要荣华富贵做什么?不如让他杀了早早投胎了事,免得叫相思做折磨。”
蓦地一咬牙,顾朝曦索性问:“你当真喜欢我吗?”
“你看你又来了,我要是不喜欢你,何必在你身上费这些功夫?”
“那好……”极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且告诉你,我心中没有人,我也喜欢你,只是,就算你抱了我,也不是第一个抱我的人,那你——还会想抱我吗?”
崔雪麟怔过去了,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紧握住顾朝曦的肩:“是谁?是哪个不要命竟敢强迫你?!”
顾朝曦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强迫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你心中没有人吗?”崔雪麟不管这个了,只问道,“你说是谁干的,究竟怎么回事,那人现在是死是活,现在何处,我——”
“我告诉你也不能做什么!”顾朝曦缓缓吐了一口气,才说,“他是瑶儿的伯父,也算是我伯父吧。”
顾朝曦唇瓣被自己咬得几乎出血,声音也颤得厉害,说了好几次才说清楚:“他是,安国、安国侯、不,现在改叫安国公,慕容靖。”
第四十章 寄言飞鸟,告余不能(4)
饶是时间过得再久再刻意去遗忘,可只要心中略略一想那些往事便能尽数翻腾出来。
第一次见到慕容靖的时候,顾朝曦被师父带下山来,现在龙州的慕容瑶月家中落脚。
慕容瑶月的娘亲是顾朝曦师父的结拜姐妹,所以慕容瑶月才叫顾朝曦表哥,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
那时,慕容瑶月之父宠幸小妾,为了博得小妾一笑便上丝路去追一队商队买一样珍品,慕容瑶月的娘不放心便悄悄尾随,没曾想真的遇上的沙尘暴,慕容瑶月的双亲便葬身沙海了。
慕容靖家业在凉州,此时便以万贯家财助太祖皇帝招兵买马一谋天下,太祖皇帝进京后封了慕容靖为安国侯,慕容靖便举家迁徙京城,听说了堂弟家中出事便顺道把慕容瑶月带走。
那时,慕容瑶月家中没有大人,顾朝曦的师父本想早回昆仑山去,也不得不先将慕容瑶月安置妥当了才走,而顾朝曦没有跟随师父回去,而是上了去京城的车驾。
从孩童转变为少年的那点时光里,除了师父站在山坡上紧抿着唇默默注视他的身影很是清晰以外,还有慕容靖接替师父对他的热络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