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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怀哥哥——公务根本处理不完，我都快要累死了！你说我们两个一起离家出走好不好？”景明雅可怜兮兮地朝丞相大人眨眼睛。
“不许装腔作势！”路子怀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最厚的一叠，“这些都要在今日内答复。”
景明雅撇了撇嘴，当初就不该当什么丹阳王，现在本性已经在爱人面前暴露过了，撒娇装可怜之类的招数都越来越没用了。
景明雅正色道：“其实公务多不是问题。子怀哥哥，我代理朝政那么久，你就不担心老五回来了把我‘兔死狗烹’了哟？”
“哼！只可惜你是头狐狸，就是烹了估计也是惹得一身骚！”路子怀虎着脸看着眼前隔三差五就要想着不务正业的人。
景明雅拉起爱人的手轻轻晃着，小声道：“难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吗？子怀哥哥你跟我亲近的时候可没见你提起啊……”
路子怀顿时涨得满面通红，他发现自己完全拿这头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没有办法。
从小就拿他当做一生一世要保护的对象，就跟母鸡保护小鸡似的，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哪里知道自己才是对方一心一意算计着想要吃的那个……
好不容易可以对他的眼泪攻势硬下心来，一旦他开始死皮赖脸自己又束手无策了！
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啊，他叹了口气：“说吧，你这次又想要什么作为好好处理公务的奖励？”
景明雅顿时两眼放光，凑到脸皮比纸还薄的人耳边：“我想试试在书房里……”
他看着从小就开始觊觎直到最近才吃到嘴的爱人脸上的红色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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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楚国，燕都——
当日景明叡勉强操控雷霄剑退敌，其直接后果就是身体负担过重需要小心调养，而他的智力也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虽然以参悟天书为借口宣布在圣山闭关，但是景明叡只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厌倦了那里一成不变的天气，最后在季空晴的纵容下快活地坐上马车来到了楚国最繁华的城市——燕都。
季空晴一边用内力熔炼着手上的材料，一边漫无边际地思索着……
半年多过去了，明叡的智力明显恢复了许多，现在已经好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了，虽然偶尔性子还有些浮躁，但是真的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呢！
再过两个月只怕那个多智而近妖的明叡就要回来了，虽然很高兴他能够痊愈，但是……但是自己最近才养成的欺负景小囝的习惯只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唉……一定要抓紧机会！
“小凤凰你在做什么？”景明叡倚在门边不解地问。小凤凰手上捏着黑黑的一团好像是什么金属？
“这个呀？这个是软铁，我正在想要用来做什么礼物好呢？”季空晴流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
“礼物？是给我的？”景明叡眼睛顿时一亮。
“不是啊。你不知道吗？后天是天人降临庆典，市集上有许多有意思的活动，其中最重要的就要数给天人女皇献礼了。”季空晴细细解释着活动的规则。
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将自己的礼物包裹起来堆在台上。届时将由大家选出的城里最漂亮的姑娘扮演天人女皇，从众多礼物里头挑选三样。如果有幸被女皇选上，则此人这一年都会交好运，而没被选上的则可以在剩下的礼物中随意选一件拿走，就当是得到了一份路人的祝福。
唯一的规则就是礼物必须是亲手做的。
“所以……你要费心思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景明叡边说边磨牙。
季空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之前我一直没机会参加，好不容易来了燕都，据说这里的献礼是规模最大的，扮演女皇的姑娘也是最美的，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你……你……”景明叡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季空晴微笑：“景小囝，你该不会也没参加过吧？要不要也做一个？”
“不许叫我景小囝！”景明叡一甩袖子走人，“要我也做礼物给她！做梦！”
季空晴微笑着摸摸下巴。
第二天一早，景明叡看到桌上多了一个木盒子。
他看着季空晴微微泛红的双睛，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心疼，故意冷冷道：“你做完了？”
季空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有些迷糊：“什么……啊……是啊……终于完成了，忙了一夜，累死我了！”
景明叡跺跺脚，跑去厨房找锅碗瓢盆撒气，顺便给明显还没睡醒的人准备早点。
终于到了天人降临节的晚上……
季空晴看着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本破烂的兵书正在细细研究的景明叡，最后一次劝道：“景大少，你真的不去？除了给天人女皇献礼，市集上还有许多别的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啊。你不是一直抱怨说没机会出去吗？”
景明叡刚开始的发色太过引人注目，为了避免危险，几乎一直都闭门不出，门外还有重重暗哨严密防备。
“不去！”景明叡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的头发已经都恢复正常了，只要不在阳光下细看，绝对不会露出破绽的。虽然眼睛还没有变回来，不过晚上也看不清晰……”季空晴试图再做一次努力。
“没兴趣，我今天想好好在家把这本书读完。”景明叡逐字逐句地念出声来，似乎看得很是入迷。
“那好吧……我会早些回来的……”季空晴终于放弃了，走了出去。
景明叡瞬间把手里的书捏成一团，搓成碎片。气死我了，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去了！
季空晴先把自己不起眼的盒子放在所有的礼物一起，就开始饶有兴致地逛起夜市来了。
他顺手买了一副九连环，也许多玩玩这个明叡可以恢复得快一点？他想象景明叡收到时候的表情，不由露出一个坏笑。
季空晴又吃了一碗燕皮馄饨，买了几本言情话本，才听到表示献礼开始的鼓声。
今年的“女皇”真是格外漂亮！
听着耳边众人一阵阵的惊叹声，季空晴也不由有些好奇。
他隔着老远看着台上的身影，果然十分“娉婷袅娜”！季空晴忍不住很不厚道地笑了。
台上的“美人”信手挑了三件礼物，很快就转身离去了，留下众人不迭地叹息。
“不知道谁那么好运，能被她挑中啊？”
“是啊，简直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怎么走得那么快，连句话也不说，如此美人，声音想必也委婉动人呐！”
季空晴远远地看到自己的木盒子被第一个取走，呵呵，今年看来要交好运呢！
季空晴到家的时候景明叡似乎已经睡了。
轻轻推了推，没反应，低下头在耳边吹气，季空晴好像打定主意要把景明叡唤醒。
“小凤凰你干嘛呀？扰人清梦！”景明叡迷茫地睁开眼睛。
季空晴笑道：“我的礼物你拆开看了没有？”
“！”景明叡立即摇头，“什么礼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呀……景小囝觉得你换一身衣服就可以瞒过我？”季空晴笑着戳穿眼前人的把戏。
“哼！我那是不想你精心做的东西落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手里。你不知道那些备选的女子长得有多丑……个个歪鼻子斜眼！”景明叡看瞒不下去了，气鼓鼓地从床底下拿出三个盒子。
歪鼻子斜眼？季空晴有些好笑，却不继续拆穿：“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
景明叡撇撇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薄薄的黑色面具，上半部分做成龙首，很是精巧。
景明叡拿起来试了试，和自己的脸纹丝合缝！
“下次你要保护自己的妖孽脸，就戴这个吧！”
“！”景明叡气结，这种礼物，根本就是算计好了自己会去的吧！
既然骗到了，还是不要太打击楚帝陛下的自信为好，季空晴看着对方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立即见好就收：“我们一起看看剩下的两个是什么吧！”
景明叡咬了咬下唇，打开第二个盒子。
“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呢！”季空晴拿起里面的小盒子闻了闻，作势要往景明叡脸上抹，“来来来……小娘子，让我来帮你上妆吧！”
“小凤凰！”景明叡固定住眼前一脸坏笑的人的双手，一口咬上了那张气死人的嘴。
“是我错了还不成吗，看看最后一个礼物吧！”季空晴好不容易喘上口气。
景明叡舔了舔嘴唇，露出满意的表情，打开最后的盒子。
“咦？好阔气！竟然是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的！嗯……成色不错……雕工也还行……”景明叡上下把玩着手里的柱状物体。
季空晴目瞪口呆！
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不就是……
这个东西不就是传说中的玉势吗？！
季空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会给天人女皇送这种东西啊！！！
燕都外，大道边……
一个白衣男子蹙眉看着身边从出城起就一直笑个不停的人：“你说想看纪念天人降临的庆典，我就陪你来了。你做的东西正巧被选上了，就是高兴也不用笑成这样吧？”好像还有几分猥琐？
走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听他提起刚才的事，登时越想越开怀，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第五十九章
“季空晴……季空晴……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景明叡看着全身泛着粉红的人，用手臂把他紧紧箍到自己怀里，小心地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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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空晴刚练完一趟刀法，推门进屋。
他看着满满一桌的酒菜，有些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有客人要来吗，你怎么做了那么多菜？”
景明叡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季空晴被他的目光扫过，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说起来我们都没一起喝过酒呢！”景明叡笑嘻嘻地倒了两杯酒，递给季空晴一杯。
“……”总觉得今天的明叡有些……！
“你恢复了！”季空晴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眼神……绝对是已经恢复到之前状态的景明叡才可能有的。
“怎么样，把我养大的感觉如何？”景明叡笑着间接承认了季空晴的话。
“唉……发现还是你小的时候乖巧啊……”这个倒真的是季空晴的心里话，虽然他想来想去，觉得即使在多年以前景明叡也是老压着自己一头，不过那时候自己的心智也不成熟。
“小的时候？”景明叡沉吟了片刻，“我没有所谓小的时候啊……”
“呵呵，你生下来就是现在这副厚脸皮的样子了，对吧？”季空晴不以为意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没错，所以能够‘长大’一回，我也觉得挺新鲜的。”景明泉一本正经地点头。
“……”
“听阿泉说你酒量大得吓人，也不尽然嘛……”季空晴枕上景明叡的肩头轻轻捶着他的肩膀。
“……胡说……老子千杯不醉……我看你才是……快不行了吧？”景明叡继续倒满了两杯酒。
“说到阿泉……他怎么好像最近……不太……待见我？”季空晴含混着吐出在心里憋了很久的疑问。
“他呀……莫名其妙……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不用理他！”
“是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