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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做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这是你说的,”杨中元扭头看向程维哲,在昏暗的灯影下,一双眼眸仿佛映着星辰,“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了。”
见他终于不再纠结今天的事情,程维哲松了口气,后仰靠在被上:“你刚才去问了小石头?”
杨中元起身,倒了两杯茶:“是,你知道是他?”
“我原本没在意,以为他是不小心,可后来出了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对了……”杨中元想起小石头的话,便把事情给程维哲仔细讲了。
程维哲听完冷笑:“我就知道是他,这么没脑子的事情,白笑竹不屑干,我二叔也干不出来。”
“那他们为何不让你在午时过来?”杨中元喝了口温水,问。
程维哲仰头,仔细在心里思量许久,终于道:“你说那两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是第一波客人走了没多久的时候,应是午时片刻。”
“恩,那就差不离了。那时候你铺子里客人多,如果被他们闹起来,大家自然吓得到处跑。就算铺子没砸完,之后也不敢有人再过来吃饭。至于为何不叫我午时过去……那个时候,刚好有巡逻兵在雪塔巷口路过,一旦我们这里闹起来,那巡逻兵肯定会迅速赶过去,他们想打我都打不成了。”
听他把挨打说得这么简单,杨中元伸手在他腰眼上狠狠戳了一下,程维哲笑着躲开:“就事论事,就事论事。”
“我不能理解你弟弟,要是不想被官兵抓,那找下午人少的时候过去闹,说不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他们偏偏选了那样一个时间,正巧是巷子里人最多的时候,闹起来乱成一片,还不想叫你太早出现,既要把铺子砸得彻底,又要有时间揍你一顿,还真是……”
“还真是事事都要占便宜,对不对?”
谈到这里,杨中元终于笑了,他说:“虽然你们家二少爷也好歹算是读书人出身,但我总觉得他被你二叔和二叔父宠得过头了些,看他那样子,也是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的。”
程维哲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事肯定不是我二叔他们会干的,剩下的便只有他了。他想不出来,他的伴侣不一定想不出来啊。”
“哦……那个白四少?”杨中元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到程维书的伴侣是谁。
“恩,他比维书精明多了,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程维哲说着,打了个哈欠。
杨中元见他困了,忙把茶杯都端走,扶着他躺到床上:“先睡吧,有事明个再说。反正也不用开铺子了,我们好歹能多睡一会儿。”
程维哲见他帮自己盖好被子就要走,顿时有些诧异:“你不睡吗?”
“睡啊,我去小天那屋睡。”杨中元背对着他,脸上红彤彤一片。
“小元……小天和泉叔都已经歇下了,再说了……我伤口疼……”程维哲可怜兮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杨中元站在原地天人交战,终于担心压过了羞涩。
“这几日你伤不好,现就这样凑活,”杨中元转过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刚才还说不疼呢,转眼又疼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在生气。
程维哲知道他嘴硬心软,自己如今受了伤,是断然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入眠的。
“早些睡吧,今日跑了一天,你的腿也有伤。”
杨中元背对他在床边坐下,脱下夹袄和外袍,只穿着内衫躺到床上。程维哲就着朦胧的月色看他,只见能模糊看到他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养胖一点?”
杨中元背对着他盖好被子,好半天才答:“你喜欢胖子?”
“不,我只喜欢你。”程维哲带笑的声音响起。
***
午夜时分,一道消瘦的身影从府衙大牢后门跑出,没过多久,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大牢里,牢头忙了一天,正刚吃了酒打瞌睡,鼾声此起彼伏,扰得犯人们无法入眠。而坐在最外面牢房的虎头,却十分精神地靠坐在草垫床上,他目光往高墙上那个狭小的方窗看去,只看到月亮圆滚滚的半边脸。
又是花好月圆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可安于晨、快剑追魂、阿呆扔的地雷=V=
☆、第086章 邀请
虽说不用开店;但第二天一大早杨中元便醒了。
他扭头看程维哲,见他睡得正沉;眉宇之间却并不放松,仿佛做了噩梦一般。
杨中元叹了口气;他知道程维哲这一宿肯定没睡好,身上的那些瘀伤肯定很痛;他不好翻身;只得平躺着睡,也真是难为他了。
索性李大夫药里开了安神助眠之物,否则程维哲是别想睡了。
杨中元轻手轻脚起来,他只简单披上外袍,手里拎着夹袄走到屋外才穿。
丹洛冬日的清晨异常寒冷,杨中元用铁钳夹了两块银丝碳回屋;轻轻扔进炭盆里。
银丝碳是丹洛最好的碳了,冬日屋里燃它,无味无烟,非常舒服。
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把地龙烧起来,杨中元如是想着。
他烧上洗漱用的热水,又把炉灶通开。昨日他跟程维哲已经商量好,面铺子这里他找人把废了的桌椅都收拾干净,便不再开张,先让自己休息一下,也好为以后的日子多做打算。
他想着待会儿太阳出来以后去菜市买些棒骨回来给程维哲炖汤补补,索性已经不用为生计忙碌,一天到晚也就操持这三餐,他可以想怎么操持就可以怎么操持。
不多时,烧着的水开了,杨中元趁热洗了脸刷好牙,刚要洗米煮粥,转身功夫却见刘捕头站在铺子外面瞅他。
“刘捕头,早啊?过来通知我们何时审案吗?”杨中元态度十分客气,笑着说道。
刘捕头倒是一脸难色,外面的雪化了一地,他身上看起来湿漉漉的,显得异常憔悴。
“小杨,我有件事要同你说。”刘捕头欲言又止半天,终于如是说。
杨中元见他这样,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道:“何事?”
刘捕头见他态度和善,更是觉得心里难受,却只得硬着头皮道:“实在抱歉,昨日午夜时分,那军师半夜从大牢里跑出来,捕快们寻了一夜,没有找到。”
“什么?府衙大牢竟这般不牢靠?那虎头没跑吧?”杨中元脸上的笑容收敛回去,声音也低了下来。
刘捕头看了颇有些愧疚,他昨日还劝这两个年轻人一定要告到底,转日却跟人讲牢里的犯人跑了一个,论谁听到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没有没有,虎头还在,昨日事出有因,刘某只能说句抱歉,我们一定会尽力搜捕,尽早把他捉拿归案。”刘捕头抱拳道。
杨中元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郁结之色:“我这铺子,也没法再做生意了。昨个夜里,阿哲疼了一宿,到天亮才合眼。刘捕头,您说我们两个,到底招惹了谁?”
刘捕头被他说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到底是招惹了谁,他们心里都清楚,可清楚归清楚,却不能明说。
就算程家只从商,但他们到底是丹洛的高门大户,那么多年关系摆在那里,除非有非常明确的证据呈在公堂之上,否则其他一切都是虚谈。
杨中元见刘捕头不说话,也知道不能说的太过分,于是勉强笑笑,道:“唉,你看我这人,着急起来连礼节都忘了,这大清早的外面冷,您快请里面坐,一起吃个早饭吧。”
“不了,刘某只是过来告诉你们一声情况,至于何时开堂审案,还要等军师找到再说。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估摸着三日之后才会请你们过去定案。早饭就免了,我还要赶回去当差,多谢小杨兄弟。”
杨中元忙追出去送他,一路送到雪塔巷口,这才回来铺子。
中午杨中元仔细炖了一大锅棒骨汤,又做了醋溜白菜、茄子焖土豆,主食则配的红豆饭,即补气养血,又滋味绝佳。
程维哲虽然胳膊和腿上的伤比较严重,但到底没有伤筋动骨,早晨醒了就自己出了院子,杨中元什么都不让他干,他便只能坐在铺子里教徐小天读书。
他脸上的淤青过了一个晚上看起来还是挺扎眼的,徐小天小心翼翼摸了摸他:“哲叔,以后我要好好学武,我帮你打坏人。”
程维哲嘴角有伤,不敢笑,却认真点头:“好,哲叔等着你保护我。”
虽说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索性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无论是周泉旭还是徐小天都还比较放松,不再像前一日那般紧张。
等到他们吃完饭,都在铺子里溜达消食的时候,程家的一个小厮突然上门,直挺挺跪在街上:“大少爷,老爷请您回去一趟,您跟我回去吧。”
这成了什么样子?程维哲见他这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过往行人有不知道昨日事情的,还以为程家出了什么大事呢,都放慢了脚步议论纷纷。
旁边有那知道的,便开始给其他人讲起来,话里话外,都说程维哲和杨中元倒霉,也不知道惹了谁,招来这样的祸事。
至于这招惹的是谁,这不今日就有人上门了吗?
程维哲冲徐小天招招手,让他扶自己起来,慢慢踱步走到铺子门口。
阳光下,他脸上的瘀伤一览无遗,只走了几步路,便满脸都是汗。路过的百姓倒是没想到他被人打成这样,一时间更是七嘴八舌谈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程维哲扫了一眼,便扬声道:“谁教你这么没规矩,来了一句话不说就直挺挺跪下,还当我罚你了似的。昨日这铺子被人砸得乱七八糟,我也被人打成重伤,如今即便是你想让我回去,我也没力气走回去了。你先说清楚,到底是何事非叫我这个病人回去?”
那小厮其实也是自作聪明,白笑竹跟他讲的是如果请不回程维哲便把他撵回家去,他不想被赶回去,思来想去只能用这一手,却不料给程维哲多了一个话柄。
如今程维哲这样说,那小厮只好默默站起来,战战兢兢道:“大少爷,家里确实有要紧的事,老爷说您无论如何都得回去,否则便要把我赶回家去。大少爷,小的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家里有三位老爷,你说的是哪一位?”程维哲又说。
那小厮虽说在程家许多年了,可也不过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人,听了程维哲的话,忙道:“是竹老爷。”
他说完,四周自是哗然一片。谁不知道白笑竹对他这个长房长子看不顺眼,用尽心思把他挤兑出门,现在叫他回去,不定又有什么龌龊事情等着。
当下,便有那好心人喊道:“程小哥,你病成这样,快家去歇着吧,快别回那个大宅子了。”
程维哲笑笑冲他拱手,笑容里满满都是牵强:“我到底是程家子孙,当家老爷叫我回去,我是务必要回的,谢谢您。”
他说完,招手叫那小厮进去铺子:“你们竹老爷有没有说,无论如何也要请我回去?”
小厮见他似乎是同意了,忙高兴道:“是,大少爷,您可以回去吗?”
程维哲想笑,可嘴角好痛,于是只得忍着道:“你去车马驿,定了最好的马车过来接我,我就回去。”
“多谢大少爷,小的这就去。”说完,那小厮飞快跑了出去,生怕晚一步他就反悔。
杨中元全程一直没有讲话,直到小厮走得不见人影,他才道:“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