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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已断肠作者:陵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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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蕞竹在烟城安置了间宅府,于子绍等人见蕞竹和袭清蔚回来,立刻上前,满脸欢喜道,“恭喜盟主回来!”
  袭清蔚虽已经听说于子绍他们并没有离开,但再一次相见,即便清冷如他也觉得心中温暖了一丝,却又想起——那个少年,又是一阵自嘲的笑意。
  蕞竹厉声呵道,“先去请大夫,盟主需要休息。”
  “好好好,蕞竹姑娘。”于子绍笑着迎合着,便和其他几人去镇上请来了有名的大夫。
  袭清蔚平躺在床榻之上,大夫开了些药方子,内服的外用的皆有,其实也没有这般严重,除了胸前那烙印难去,十天半个月袭清蔚自己运运功也能好的差不多。不过看在大家此般的份上却也只乖乖的服药,换了干净的衣裳,便开始整日呆在床上,一些事便派给蕞竹去办,蕞竹当真是个能干的人。
  又过了几日,楮虞便来了。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楮虞一进来就是坐下喝茶,有些生闷气。
  “楮虞这是怎的?”袭清蔚坐在床上,手中执一本书,看着楮虞的模样笑着道。
  “阿袭还当真是不把我当自己人看,竟那么迟才告诉我你的计划!”楮虞愤愤地看着那清冷含笑的少年,却觉得,袭清蔚哪里有了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袭清蔚垂着头没有与他争辩,良久,他抬头,面色平静,声音亦平静道,“楮虞,知道奚苏柚是尤宿溪……吧?”
  楮虞眼眸一顿,然后抿着唇,欲言又止的模样,“……嗯。”
  “楮虞不也不把我当自己人看么?”袭清蔚强颜欢笑说道。
  楮虞抿着嘴,眼眸里是哀愁,与悲怆,“阿袭……这不一样…。阿袭,你知道,这件事,你不知道才是对你最好的。”
  “楮虞,你也不知道……”他抬头平静地望着楮虞,“我平生最恨别人欺骗。”
  是的,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被人欺骗被人辜负,一片真心却换来虚情假意。
  楮虞这才看出袭清蔚哪里变了。
  他的眼眸更冷了。
  看不见一丝温度了,真真切切地冷到了极致,楮虞知道自己就算用一辈子的高度也再也无法接触到他那颗冰冷而不再跳动的心了,楮虞知道自己早早就失了机会。
  已经入冬了,好冷好冷,发梢眉梢结成了霜了。
  奚苏柚蜷缩在软榻上,熄灭了所有的炭火,好冷好冷,他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攥着红衣,指尖泛白;好疼好疼,哪里都疼,疼到紧咬着下唇咬破了皮连血也是冰冰凉凉的,全身骨头都在疼——最疼的在哪里?呵,好想挖出来看看伤成了什么个模样。
  阴暗潮湿的冬天来了,要落雪了。
  桃花纷纷扬扬像雪一般拂在无心人的肩头。
  ------题外话------
  …不知道虐不虐诶嘻嘻嘻


☆、第八十章

  
  徐诚槺发现袭清蔚是第二天的事情,顿时大惊失色,当即派人去寻找,并不允许此事透露出去。
  单于罄等三人也聚集到了盟主府内,面带愁容,单于罄今日是一身的水绿显得更加水灵动人,“徐盟主……袭清蔚是怎么逃走的?!”
  徐诚槺面色凝重抚着胡子,却只是摇摇头。
  “难道是出了内贼?”叶胜半眯缝着眼睛问道,“……那个林家少爷呢?”
  “刚找人去唤他呢。”单于罄掩嘴含笑回到,“我倒是觉得袭清蔚逃没逃都无所谓,反正他的名声都这般了,天下人还有谁信他?”
  话虽是如何,可徐诚槺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左眼跳动也极快,有种不详的征兆。
  已经入了冬了,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也都是冰冰凉凉令人鸡皮疙瘩起一身,嘎吱——一声木门打开,林子卿顶着一身的冰寒走了进来,房内温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分,他吐了口寒气便觉得暖和多了。
  不冷不淡面色清冷上前问道,“不知徐盟主有何事?”
  “袭清蔚逃了,你知道么?”徐诚槺看着他,眼眸有一丝不信任,然后问道。
  林子卿眼神有些讶异,然后张拉张嘴,半天才发出疑惑,“——不可能,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逃走?”
  “林少爷也不必担心,其实逃没逃走都无所谓——”徐诚槺转眸一想,“只要你完好就好——”
  林子卿眼眸骤缩,薄唇紧抿,就算是再愚蠢,也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自己给他做伪证,如今袭清蔚逃了,若是自己背叛了他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利!这种阴险的小人,当真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啊。
  “徐盟主放心,我林子卿说到做到,也希望徐盟主也要遵守承诺。”他微微颔首说道。
  “林少爷那儿的话,本盟主自然是不担心,不过为了确保林少爷的安全——”他抚着胡子,假惺惺地笑着道,“自然要多派些人手来保卫林少爷。”
  确保自己的安全?呵呵,当真是说的好听,林子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却双手作揖,略显恭敬地说道,“子卿,多谢徐盟主关心。”
  离开了碧落院,风潇潇带着渗人的寒气,叹一口气便在空气中形成袅袅的白雾,林子卿忽然想到这么冷的天气了——阿宿可有准时喝药,以他那惧寒的身体,一不小心恐怕就会酿成大害。
  笙门
  自从沧染成婚那件事过后,已有将近一年了,花袹语便变得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整日呆在笙门,全然改了以往那爱到处游玩的性子——怎么说呢,给阿碎的感觉是变得更加沉稳,更像是一个门主了。
  阿碎是花袹语最得意的门生,是个乖巧可人的姑娘,年龄略小只有十五岁左右。
  阿碎端着热茶推开门,欢喜地冲着点着檀香的房内喊道,“师傅——碧螺春来咯。”
  一阵寒气也瞬间冲了进来,拂在了半睡半醒的花袹语的脸庞之上,一身淡淡的紫色毫无点缀,显得有些苍白却又美得动人。
  顺手关上房门端着茶上前,在灯火的照耀下,阿碎的眉眼都很清楚,淡眉,一副温柔的模样,当真是令人心生怜悯。
  “徒儿又是美了几分。”花袹语信手拈来茶杯到了杯,还是热气腾腾的冒着袅袅的烟雾,放在鼻前嗅了嗅,当真是清醒好闻呢,斜眼看着阿碎嘟囔着嘴的模样,心里一暖,却始终不能开怀的笑。
  “师傅莫要取笑阿碎了!”阿碎微嘟着嘴,佯装生气说道。
  花袹语垂眸笑了一下,小嘬了几口热茶,在灯光摇曳下落入阿碎的眼里却是多了几分凄美。
  阿碎很难过,自从一年前,师傅就像是变了个人,师傅虽然像平时一样爱取笑她,像平时一样嗜酒又嗜茶,也像平时一样装模作样的凶各个师兄弟们——可阿碎知道,师傅不高兴,阿碎也难过,她没办法替她排忧或是解难。
  “你是师兄们有好好练武没?”花袹语抬眸看了眼垂着脸的阿碎,着实让人心疼的模样。
  阿碎抬起头,又是笑意盈盈,“自然有!”
  花袹语用手轻轻敲了下阿碎的脑袋,装作厉声说道,“别又帮着他们偷懒。”
  阿碎吐了吐舌头,怪是调皮的。
  门一声两声敲响,“师傅——有人求见!”
  “谁?”
  “说是位故人。”
  故人?花袹语眼眸一闪,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却是他——沧染,自嘲一番,花袹语你在想他做什么?
  “领他进来。”
  “是,师傅。”
  半晌门又被打开了,一股寒气悠悠然飘了进来,吸入肺中便是冰凉得清爽极了,逆着光才微微看清来人的模样,竟然是——
  袭清蔚!
  花袹语有些讶异,起身上前,“……袭清蔚?”
  “笙门门主好久不见了。”袭清蔚眼眸淡淡,嘴角微微含笑着说道。
  “清蔚这么客气做什么!”花袹语坐在圆木椅上,阿碎上前给袭清蔚也倒了杯热茶,“清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袹语怎么能够不震惊,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袭清蔚被徐诚槺囚禁,不过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徐诚槺对抗,心下也甚是焦灼,毕竟对袭清蔚的印象算是蛮好也不认为他像徐诚槺说的那般与分桃谷有关联。
  “听蕞竹说,袹语这一年倒是很失意。”袭清蔚拿起茶杯微喝一口,温热的茶褪去全身的寒意,极其舒服,暖了身子。
  花袹语面色不变,只是眼眸微垂,缓缓道,“我若是知道我想要什么便好了,可偏偏生来就无欲无求,这般下场也全都是我自作自受,也不知道是怎的会难受起来,毫无源头。”
  “袹语,有些事确实是强求不得。”袭清蔚看着眼前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的确与当年初遇时全然不同,没了当年那傲气。
  “不说我了。”花袹语抬头,笑看着袭清蔚清冷的眼眸,“清蔚寻我怕是为了对付徐诚槺和分桃谷之事吧?”
  “袹语果然是聪明过人。”袭清蔚倒也没奇怪花袹语猜出自己的意图。
  “我自然是要站在清蔚这一边的。”花袹语笑意盈盈地回答,倒是觉得袭清蔚也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袭清蔚微微蹙眉,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道,“袹语你知道——沧云庄势必是与徐诚槺站在一条线上的。”
  他抬眸看了眼花袹语,花袹语垂着脸,她自然是知道。
  “沧染早与我毫无瓜葛了,清蔚。”她笑着说道。
  袭清蔚犹豫花袹语闲聊了几番,自己本不用亲自前来的,身体也并未全好天气还如此寒冷,不过考虑到花袹语与沧染的关系,便亲自前来了。
  花袹语困意袭来,袭清蔚也要起身离开,看到花袹语眼眸中淡淡的失落,阿碎上前抚着花袹语。
  推了门出去,冷风拂面,他望着湛蓝的天,心头有块死结,眉宇之间是淡淡的愁容。蕞竹不知何时出现在袭清蔚身边,她低首含眉,“盟主……清虚门去吗?”
  清虚门,好久没有回去了,袭清河——师兄也不知怎么样了,还有二师兄也许久未见了。他犹豫了番,缓缓道,“嗯,去吧。”
  现在的确要拉拢实力了,清虚门不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他知道袭清河不会拒绝,但是总有些事情是要说清的。
  赶了几天的路,在路上也天天喝着药,身子好的也是七七八八了,终于到了清虚门山脚下。
  那里还是一片桃林。花却已经落光了,铺在地上,橙黄橙黄的枯萎蜷缩,他眼眸微动,顶住了步伐,负手而立,在风中发丝微微舞动,便生了一股凄美之气
  “盟主……?”蕞竹跟在袭清蔚的身后,见他停住了步伐便心生疑惑,顺着袭清蔚的视线望去是一片枯枝桃林,蕞竹跟在袭清蔚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袭清蔚爱桃如命的性子,便噤住了声音不再说话。
  冷风只光顾着微微吹拂,冷了眼眸,袭清蔚收回视线,提脚上山。
  一倾园内,袭清河坐在石凳上喝着温吞的小酒,一倾园内的桃花也都落光了,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较为坚强的几朵,零零散散全然失去了美感。
  一弟子走来,微微弯腰,道,“掌门,清蔚师兄回来了。”
  他知道袭清蔚不可能会就这么栽在徐诚槺那老头手里,果然没错啊,他到底是清蔚才智总是过人的。
  袭清河的青丝顺着肩胛微微垂落,一身淡红衣裳在冬日萧条的日子中竟显得分外妖娆,眼眸含情流转,薄唇微动,半晌才道,“……上壶热茶,将这温酒带下去。”
  “是。”弟子说着便动手去办。
  他还记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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