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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哭得哽咽,一时连气也转不过来,只得乖乖让他搂著了,觉得拍著自己背部的手还算亲切。
孙麟附在他耳边道:“这附近也没有人,你尽可以哭得大声一些,绝不会有人来怪你的。”
小刀听了,还哭著,却一拳重重捶在了他胸膛上。孙麟被捶得一声呛咳,笑道:“你不想哭出声音,捶我出气也是可以的。”小刀哪里跟他客气,一声哽咽便是一记重拳。孙麟咳嗽不已,搂著小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竟是抱得更紧了。
第一杀手(三十九)
魏凌波住的地方离萧家不远,看起来也只是一个遍植林木的幽静庄子。但踏进林子後,却只有按照魏凌波教他的步法行走,才不会出了岔子。
司空自然又好奇起那些无意间闯入的普通人,不知是不是也有不慎就成了这些草木肥料的。
魏凌波却道:“我又不是你那样笨,这阵法的外围只是一个普通的回阵,走进去的人不按著方法,最後也只能走回阵外去罢了。”
司空只好摸著头叹服不已。
二人从陆路步行绕回,比起方城的行舟自然慢上许多。刚从林中转出来,方城已经满脸阴霾地站在大门口等著,看见魏凌波的身影才神色一喜,几步抢上来便要扶著魏凌波的左手,一面道:“公子,你怎麽回来得这麽慢!”
司空左手一带,却将魏凌波交换到自己的右手,笑看著方城托起自己的左臂,道:“其实不用这麽客气,我走得动路的。”
方城身手本来没他快,是以明明看见他这一下转换,却也来不及改了自己的动作,当下捧著司空的手气得面色发青,直想给他卸脱了整条臂膀。
魏凌波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司空刚才定是做了什麽手脚,也不管他,便道:“方城,我让你备好酒菜,你在这里等我做什麽?”
方城神色一敛,和他们一同跨进大门,恭恭敬敬地道:“酒饭早已备下,迟迟不见你回来,我才有些著急。”说著,竟然忍得下气继续捧著司空的手,只是跟著却将司空往旁边一扯,道:“写信的笔墨也给这位客人备好,便在书房,就请你过来写好,交由书童带去萧家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满心的恶意,司空简直想要称赞他一声既机灵又能干。
不过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司空放开携著魏凌波的手,道:“那我去写好信再来找你。”
魏凌波完全不知道这边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颔首道:“你快去快回。”
司空笑应了一声“是”,一点也不担心地走去书房。方城从下午到现在,好容易得胜一回,自然急忙扶著魏凌波往客厅走。魏凌波略为诧异地道:“怎麽了,我在家里又不会不认路。”
方城道:“酒席下多备了一张椅子,我怕你撞上。”
魏凌波觉著他和司空都透出无限古怪,道:“我还没有那麽病弱。”
方城小心地将他送到椅子上坐下,才松了口气道:“公子你太喜欢逞强,上次伤得那麽重,还要跟那个孙麟动手……”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道,“你那时就已经和这个司空是朋友了?”
魏凌波道:“你就是太喜欢担心,虽然事事安排得妥帖,可我更不能太过依赖於你。”
方城陡然间咬著牙,忍耐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对公子自然是一片忠心,就是为公子你担心一生也是值得的,公子何必顾虑那麽多,说什麽不愿依赖於我。”
魏凌波听了,也是沈默了一会儿,道:“你虽然这麽说,可总也有要成家娶妻的时候。你从小跟在我的身边,已经很耽误自己,我怎能再绊住你一辈子?”
方城激动地道:“我不愿娶妻!”
他瞧见魏凌波一面的诧异之色,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道:“公子,我宁愿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关心你,照顾你,爱……爱护你,从未有过家室之念!”
魏凌波叹气道:“你这是什麽傻话!”
“我……”
方城欲要分辩几句,门口一暗,却是司空写好了信,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道:“我也不愿娶妻,宁愿和凌波你一辈子在一起,不但要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还想要将你从其他人跟前抱走了,不让任何人来抢。”
魏凌波大吓一跳,面上立即飞红,道:“你……你突然说什麽!”
这个反应却是方城说了那些话後所没有的,方城看了,瞪著司空的双眼更是愤怒得将要喷出火来。
司空摇了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魏凌波垂著长长的睫毛,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司空的心意,但这会儿有家人在,却不好说话,只将手从方城手里抽出来,道:“别乱说了,还不坐下?”
司空依言在他右手边坐下。方城虽然对他满怀愤恨,却并没乱了座次规矩,这会儿见主人与客人要开筵,居然也忍下来退了开去,肃然候著吩咐。
两人本来是可以把酒言欢,然而旁边站著一个方城,刚才又惹了那样一番话出来,魏凌波虽是主人,却除了开口说一声“请用”後,便不由沈默下来。於是这回换司空觉得方城分外讨厌了,夹了几箸菜,索然无味地道:“你什麽话也不说,这餐饭可无趣得紧。”
魏凌波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道:“你想说些什麽?”
司空叹气道:“有人在这里,我的话却不太好说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气坏方城,然而却实在是不吐不快。魏凌波晓得了他的意思,笑笑道:“这样的话,此刻不说也罢。”
司空眼珠一转,道:“你吃得这样少怎麽能行,我喂你好了。”
魏凌波忍不住呛咳一下,司空还没真正实行喂他的动作,赶忙伸手去给他拍背顺气,却听魏凌波低声道:“你怎麽越说越过分了?”
司空装作无辜地道:“我只是关心你。”
魏凌波觉得他这关心格外不妥,道:“方城,你先下去,不用照看,有事我们自然会叫人来。”
方城本来在他身後气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听得魏凌波的吩咐,愣了一下,急道:“公子!”
司空接口道:“顺便把门窗都关上。”
“你!……”
方城已经提起了拳头,魏凌波跟著道:“你今天怎麽了,总是不怎麽愿意听话?”
方城一凛,压下了怒火,沈声应了声“是”,仍恶狠狠地瞪了司空一眼,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出去。司空摇头道:“叫他关上门窗也不听,真叫人头痛。”
魏凌波推开他,微叹著笑道:“你这下满意了?”
司空道:“虽不是太满意,却也差不多,至少能多吃下几口。”
魏凌波道:“方城是从我小时便在身边的仆人,虽然太紧张我了一些,却也是我最能相信的人。”
司空果然胃口大开,愉快地吃著菜肴,一边道:“这我却是比不上了,仔细算起来我和你不过才见了十多天而已。”
魏凌波伸出手,握著了他左手,道:“你和他又不一样。你和我……”他停了停,似乎不晓得怎麽说起,面颊又已醺然。司空笑嘻嘻地回道:“我和你虽然见面不久,却惺惺相惜,乃至心心相印,是不是?”
魏凌波赧然不已,却并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一杀手(四十)
司空顿觉今天真是值透,得到个这麽乖巧顺服的魏大美人,一颗心可是荡漾极了,左顾右盼之後,夹起一块鱼肉道:“既是如此,待我来喂你多吃点东西,长了气力才好多做点事。”
魏凌波哪里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却还是听话地张开嘴巴,吃了司空送来的鱼肉。
方城幸好是退了出去,否则看见这样子,不当场气炸了肺才怪。
两人这顿饭这才吃得有了些兴致。司空特意要喂魏凌波,魏凌波不好拂逆,一一地将他送来的食物含进口中咀嚼了咽下,怎知突然含住一条温热的舌头,还好没有立即咬下,司空趁机狠狠索了一回吻,才又窃笑著坐回座上。
魏凌波给他捉弄了一次,气喘道:“我已经饱了,你不用顾我,还是自己吃吧。”
司空道:“其实只瞧著你,我便绝不会饿。”他说著故意回味地咂了咂舌头,叹道,“真是秀色可餐!”
魏凌波嗔怪道:“你原来这麽油嘴滑舌,我以前倒不知道。”
司空愕然道:“你真是错怪我了,我只在你面前才这样讲话,也只有看著你,这些话才会从心里窜出来,其他人是万万听不见的。”
魏凌波正要答话,庭院中忽传来一个桀桀怪笑著的声音,道:“他这话说的却是没错的,因为他面对著的不是主人就是敌人,这种肉麻的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这个声音一出现,别说魏凌波,就是司空也不禁变了脸色。
魏凌波右手一按桌子待要站起,身子却忽然一晃,竟又跌回了椅子。他苍白的面孔一时近乎发青,身子颤抖著,想要说话,却似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按著桌子的手指虚软无力地搁著,神情间呈现出一种极为可怖的恐惧神情。
司空坐在他右手边,也没有动弹,只是将目光移向庭院。庭院里本来空无一人,但那阵声音过後,简直像是飘来一阵烟雾似的,裹成了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影,便在院中随风动个不停。司空皱著眉头,喃喃道:“枫林第一刺客麽,原来也追到这里来了。”
方城无声无息地从门外走进来,径直走到魏凌波身边,轻轻去扶他的手臂,同时低声道:“公子……”
魏凌波却似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虽然没了力气,却猛然侧身避开,嘶哑地低吼道:“滚开!”
“公子,我不想看著你因为这个杀手也被枫林追杀,你……”
方城说著再次伸出手去,看见魏凌波的神色,不禁被惊得停了手。
魏凌波睁著一双冰石般的眼睛,虽然眼中无神,却亦是目眦迸裂的样子,唇角渗出被牙齿咬出的血迹,一字字地道:“你勾结外人,陷害於我,什麽也不用解释了。”
方城为他这副怒容吓得慌了手脚,急忙道:“钩玄大人下午就来到庄上,我本来要去通知你的,但是你……你却正和这个杀手在一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魏凌波冷笑,声音却是寒彻骨髓。方城真是痛苦得要落下泪来,道:“钩玄大人答应我,只要引了他进了陷阱,吃下这毒,便将你与他交往之事当做从未发生。公子,公子,我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但你这样固执,必然要帮著他的。我为了不让你惹怒钩玄大人,只好连你也一起药倒。但你放心,这药只会让人暂时无力,不会有什麽大害的。”
魏凌波寒声道:“你用了这毒,我与司空全无抵抗之力,对於你们下杀手,那自然是没有大害的。”
方城几番想要伸出手去把他从这里带走,然而为他神情言语所震慑,竟也是颤抖著不敢轻易碰他一下,倒像将他当做了细瓷做的,稍不留心就会摔得粉碎。
院子里的黑影,显然就是方城所说的“钩玄”大人。他看了客厅半晌,又一阵怪笑道:“你不用费心的了,玉笛飞花这小子分明铁了心要和司空死在一起,你就是现在把他带了走,等他恢复过来也一样要回来寻死。倒不如这会儿给我一道送往极乐世界来得方便。”
他说著,身形一晃,诡疾如一道淡烟,霎时间便站在了司空与魏凌波坐著的桌边。
司空看著他,没有说话。他却好像意犹未尽似的,绕著桌子晃了两圈,眼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