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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点他进宫当太子少傅,但其实赫连狂却私心地希望这个阴阳术法能力不下于他的家伙能成为护国法师。
只是怕一下子给予月季商这么高的官位会让他陷入危险,于是只好先让他当他的太子少傅;等时机成熟了再将他拱上那个位置,他认为不会有人比月季商更适合那个官位了。
看到月青阳对他那个双胞胎弟弟这么宝贝,赫连狂对这对兄弟不免产生了好奇心,连带的很想看看那个受到哥哥疼爱的月季商到底生得如何。
他和赫连狷也是双胞胎,两人的本质和性格以及处理事情的手段和方式几乎相去不远。他们常会同时对朝中某位大臣进行铲除的动作,或是在早朝提出相同的建议。
同样的东西不需要有第二个,所以他们兄弟心中多多少少存有王不见王的敌意,自弱冠以来,两兄弟一年中除了重大祭典之外,几乎是从来不见面的。
他倒是没什么遗憾或是难过的感觉,身在皇家,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敌人,包括他的父亲在内。谁晓得下一刻他父王想杀的人会不会是他这个太子呢?所以他把自己和赫连狷的敌对关系视为理所当然。
「殿下,您可别欺负下官的弟弟啊!」看着殿下那种别有深意的笑容,月青阳不禁心中直发毛。
「欺负?怎么会呢?你看过我欺负谁吗?」赫连狂双手一摊,对他四两拨千斤地说,可惜他的表情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您常常都在欺负人嘛!」月青阳回答得十分严肃认真。
「喂!我说青阳啊……」这家伙一定要这么计较吗?赫连狂无奈地双手一摊,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耶!」
「因为可爱不能让殿下变成勤政爱民的好君王,所以可爱是不必要的。」月青阳居然还正经八百地回答。
这小子,真是够了!赫连狂深感头痛地揉揉额头。
「算了算了,明天早朝我会出现的,你先去歇着吧。」赫连狂朝他摆摆手,心下决定要去找个美女风流快活去;再这么跟月青阳闲扯下去,他想他大概会忍不住动手掐死朝廷命官。
「是,下官告退。」月青阳依言恭敬地躬身,走到寝宫门口时仍不放心地回首朝赫连狂加上一句:「如果明天一早殿下没出现在早朝上,下官要到乾坤宫去请您吗?」
乾坤宫是目前太子居住的地方,而昽王赫连狷则是住在昽王府。
「你退下吧!」赫连狂对月青阳真是头痛到了极点,希望月季商不像他哥哥那样是个爱管东管西的家伙才好。
☆☆☆☆☆☆
充满活力的朝阳射入布满灰尘的皇家藏书阁,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赫连狂的黑色朝服上,更加烘托出他风流倜傥的俊美脸庞。
不可与男人苟合,像是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不可行这一切淫乱的事,以免被咒诅……
赫连狂的身子慵懒地倚在书架旁,就着窗外明亮的光线翻阅着手中的黑皮书。
那本书看来年代十分久远,而且书皮硬厚,书皮上苍劲的字体已经变得模糊,几乎快看不出这本书的书名;而且书的装订也早已七零八落,光从外表看来,这本书是无法引起任何人阅读兴趣的。
早朝结束后,他来到了藏书阁,这是他平时十分喜欢待的地方,有时一待可以待上一整天,就算不吃饭都无所谓,不过他看书的兴趣可是很难从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看出来的。
为了要预先习惯处理朝政并且拉拢人心,赫连狂在二十五岁那年就当上了摄政王。
自从当上摄政王之后,他便许久都没办法往藏书阁跑,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和奏折需要过目,于是他才会偶尔逃避早朝。
「唉,和男人吗?做这种事还是要跟女人才会有乐趣吧!」赫连狂说着便把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拿下另一本书翻阅着。
就在此时,藏书阁的另一边忽地传出东西落地的声响,接着,他听见了一个细微的呼痛声。
除了他以外还有其它人在这里?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好象是皇家以外的人不能进来的地方。
尤其这座藏书阁位在他乾坤宫的范围里,赫连狷是绝对不可能踏入这里的,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地放了不属于宫内的人进来?
赫连狂挑着眉,把手边的书摆回架子上,优闲地朝声音的方向晃过去;他暗自推测应该不可能是刺客,敢在皇宫内行刺的刺客不可能有这么差劲的身手。
「痛……为什么书要放这么高?拿得到才有鬼!」
那人的自言自语传入赫连狂的耳中,使他的心莫名且奇异地悸动了一下;赫连狂走近一看,看见了一张和月青阳有些相似的脸庞,正皱着眉跌坐在地。
那是一名清秀俊美的少年,以一个男子的身材而言,他算是娇小的,可能只到赫连狂的胸前;漂亮的薄唇紧抿着,看起来应该是不常笑的那种人,嗓音温和略高,是那种会让人想一听再听的声音。
赫连狂兴味盎然地勾起嘴角,看来他等待已久的人已经出现了。
对方似乎没料到藏书阁内尚有其它的人,所以在见到赫连狂时也显得有些惊讶。
「需要帮忙吗?」赫连狂觉得这名少年狼狈的样子很可爱,他笑容可掬地问着。
他猜想对方可能对朝廷的事情从来不曾注意,所以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没认出他就是太子。
基本上他也是常有机会乘着宫舆出去主持大典的,回宫时多多少少都会经过皇城;可是眼前的少年大概连恭迎宫舆这样的事情都不屑参与,所以才会完全认不出他就是太子。
虽然自尊心有点受损,可是赫连狂对眼前这人的兴趣却大过了这些感觉。
「不必。」少年回答得很冷淡,单手撑地就起了身,接着把落地的书一本一本地放回架子上。
「嗯……看来,你应该就是我在等的那个人,月青阳时常挂在嘴边的宝贝弟弟……」赫连狂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偏着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唇边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意,「月季商?」
第二章
少年的动作明显的顿住,随即扬眸看着赫连狂。
赫连狂发现,这名少年深如子夜的眼眸,让他的心头没来由的产生奇异的波动。
奇怪,这样相似的眼眸他几乎天天看见,可是为什么他对月青阳就不会有这种奇特的感觉?赫连狂不禁陷入沉思。
原来这个看来没半分正经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殿下赫连狂。月季商打量着他,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长得过度好看的家伙罢了!
深黑的朝服绣着白色龙纹,衬着那修长的身躯,只是简单的样式就让他不凡的气势显现出来。
长长的黑发高高的束成发髻,上面是皇家独有的顶冠;形状好看的薄唇挑衅似地勾起;漂亮的黑色眼眸眼尾微微地上扬,是一双漂亮的凤眼,带着勾情挑逗的意味,那是一双桃花眼,那双桃花眼,更增添他的危险气息。
月季商这下子总算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的桃花运会走个没完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太子殿下赫连狂真的是一个会让女子尖叫倾心的美男子。
「不,殿下,您认错人了,下官是用青阳。」月季商试着装出他哥哥那种少根筋的样子。
藏书阁并非对外开放的,他是千拜托、万拜托,月青阳才肯放他进来的,若是要受罚也应该只罚他,而不是他那个烂好人哥哥。
所以月季商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替哥哥隐瞒住这件事情,而不是担心自己可能会犯下欺君之罪。
反正他们俩长得极为相似,身材也相去不远,就连他的爹娘也常常搞错,所以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朝中有这么多官员,月季商就不相信这个太子会记得他那个少根筋的哥哥。
「啊!定是是。你瞧我,居然有点老眼昏花了,真是对不住。」赫连狂笑意盈盈的黑眸一闪,也跟着做起戏来了。
这个少年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有趣,赫连狂对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充满了兴趣,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很奇特的感觉。
知道认错人了怎么还不快点滚?月季商继续把方才落下来的书放回架上不想理会他,希望这个有着讨人厌笑容的家伙能识相地快点离开,因为再装下去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对了,我说青阳呀!」赫连狂笑得邪气地靠近月季商,暧昧地倾身在他耳畔吹着气,故意想制造某种效果,「这夜里,是你要到我那儿,还是我去找你?」
什么?月季商的寒毛在赫连狂靠过来的时候立刻根根竖立,漂亮的肩差点拧成一直线。
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讨论公事吗?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下官现在还无法给殿下一个确切的答复,因为下官的政务繁多,殿下也是知道的,等下官排好时间自会向殿下禀明。」月季商跟他打着马虎眼,避重就轻地回答,心想待会儿一定得去问问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这个少年应对的方式竟然比他哥哥还适合待在尔虞我诈的官场里,虚与委蛇的功夫简直是一流。赫连狂的眼底冒出一丝接受挑战的光芒。
「真伤我的心。青阳,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说话这么冷淡,又找借口拒绝我的邀请……」赫连狂说得好不哀怨,就只差没有找条手绢出来擤鼻涕了。
「我爱你?」月季商差点没咆哮出声。哥哥跟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是什么关系?
太子……太子难道有断袖之癖吗?就算他有断袖之癖好了,他那单纯又少根筋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等等,你给我吧话说清楚!」月季商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冲上前去揪住赫连狂的衣襟,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已经泄露出他不是月青阳了。
「我们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赫连狂偷笑到嘴角抽筋,双肩耸动,但看起来反而更增添几许真实性,而他也不戳破月季商的谎言。
月季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赫连狂,试图要弄清楚事情的疑点。
月青阳会跟这种人有海誓山盟?照哥哥那种单纯到像一张白纸的个性看来,一定是这个玩世不恭到近乎讨人厌的男人对他哥哥做了什么事。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他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官对殿下您说过什么海誓山盟?」月季商下定决心探测事情的来龙去脉,以疏远而有礼的态度和赫连狂划清界线。
赫连狂的眼底出现一抹赞赏。他喜欢这个少年的临危不乱,他并没有让慌乱夺去他的思考能力,反而还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事情,这样的月季商让他更想要了解他。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可是句句记在心里。」不知为何,赫连狂想延长和月季商相处的时光。很奇特的感觉,他曾经对什么东西或是人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句句都记在心底?」月季商勾起一抹笑意,那样的笑容自信且带有讥讽意味,「既是山盟海誓,又怎会轻易忘记?看来应该是殿下从未把下官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会说不出来吧!」
赫连狂一愣,倒不是被月季商的话给堵死了,而是他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有着莫名的骚动,那极骚动很奇特,是他从未有过的。
「既然连殿下都不记得了,那么就当作从来没那回事吧!」月季商弯身把最后一本落地的书放回架子上,绕过赫连狂准备离开藏书阁。
可是月青阳却在此时慌忙的跑进来,并还扯着喉咙惊慌地喊着:「季商!我听说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