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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兵马都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就在城外,军机不容耽误,冬天又黑的早,丞相吃过中饭就出发吧。”
离竹湮盯着面前的人许久,然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起身跪倒在了苏苍洵面前。“既然这样,微臣领旨,即刻启程,前往北疆,不定蛮夷,绝不回朝。”
“我是说……不吃过中饭再走吗?好歹让我们给你送一下行——”苏苍洵也微微愣了一下。
“陛下也说过了,军机紧急,况且让那帮士兵们就这样等在城外也不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如果陛下真的想给我送行,不妨就去城外,设宴给整只军队践行,鼓舞士气好了。朕——自然是要用行动,来教陛下如何去处理国家大事的。”离竹湮笑了笑,便离开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告别了欧阳凌和离白——这两个人都提出了想一同前往,不过考虑到路途艰辛,那边的气候环境更是恶劣,离竹湮还是没有答应离白的恳求,欧阳凌则更是不可能了。在城外由苏苍洵设宴招待了临行的将领士卒之后,离竹湮便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行程。
北疆原本指的是北方边界处的广袤土地,不过大家习惯性称呼的北疆,则特指西北的一小块地方,那里民风彪悍,民智未开,蛮夷活动比较活跃,一直以来有朝廷重兵驻扎,而那里也正是这次发生骚乱之地。北疆离皇城有近两千里的距离,加上地形复杂,途中要经过几个沙漠,草原,所以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至少是要一个月才能到达。一个月的话……离竹湮觉得嘴里有些苦涩。看来这个春节,要一个人在边疆度过了啊。
一路上的行程很是颠簸,离竹湮虽然不是受不了苦的人,但习惯了稳稳的坐在堂上运筹帷幄,第一次坐马车走这么远的路,还是有些不好受。好在一齐的将领们也知道这个新任命的大将军其实是当朝丞相,也都比较照顾,一路上安营扎寨之类的事情都没有麻烦他经手。终于,随着四周的景色从皇城的红砖绿瓦,变为郊外的一片朦胧,再到草原上的黄绿相间,最后马车,停在了一片昏黄之处。一望无尽的荒漠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地方,土生土长的蛮夷,估计也不会多好对付吧。
一下车,离竹湮便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干燥与风沙,忍不住有些狼狈的咳嗽了两声。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石白影将军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一看到离竹湮下马,便热情了迎了上去,握住了离竹湮的手。“在下离竹湮,为圣上亲任的抚夷大将军,特此率领军队前来助高大将军平定骚乱。”离竹湮有些虚弱的说道。
“属下石白影,为驻守此地的将军,定将全力协助大将军的一切指挥。外面风沙大,大将军初来乍到,暂时没有适应,还是随我去帐内细谈吧。”将军善解人意的说道。
将军领着离竹湮来到了军帐之内,让人倒上了两碗清酒。“路途劳累,先喝碗酒解一下渴吧。”
然而离竹湮却有些尴尬,“实不相瞒,在下酒量实在是欠佳,不知道有没有其它的茶水?”
“一个大将军竟然不喝酒,真是让人有些诧异啊。”将军呵呵的笑了笑,让人换上了一碗粗茶。
离竹湮端起了茶碗,一饮而尽,气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想我们当年在皇城也算有些交情,将军就不要取笑我了。”
“丞相——我还是称呼您为丞相好了,丞相此行,难道是圣上的意思?这里天高皇帝远,丞相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离竹湮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孩子,不知怎么又不高兴了,随口一说,就把我流放过来,完全不考虑具体情况,还美名其曰让我好好表现一下带兵打仗的能力,真是拿他没办法。”
“我并不是怀疑丞相的能力,不过丞相确实在治国方面的才能更胜一筹,所以这边的行动——”将军有些迟疑。
“圣上的命令,我不敢违背,然而带兵打仗,我也确实完全比不上将军。所以,也只能请将军多担待了。”离竹湮笑了笑,表示自己会意。
因为刚刚抵达的军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边的环境,加上春节将至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去战斗——就算是速战速决明天就打完,等再回到家,也得是年后了。所以离竹湮和将军一同决定,将攻打敌营的计划暂且安排在年后,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则主要用来训练军队,以及——准备春节。
用将军的话来说,边疆地区的骚乱时有发生,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这次只是因为对方兵力比较多,所以才特殊对待,请求支援。现在有了足够的军队与之抗衡,再加上蛮夷本是一帮乌合之众,本来就不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对手,所以这场战争的胜利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以至于相比起离竹湮每天在操场上训练士兵的认真,将军反而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时不时找到离竹湮聊聊边疆的逸闻趣事起来了。“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年吧,看起来一副落魄的样子啊,我当年刚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等到真的过年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里一点不比在皇城差多少,虽然蔬菜什么的是少了,但牛羊肉可是管够,想怎么吃怎么吃,对了,这边的羊奶可也是一绝,我跟你说……”
离竹湮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暗暗的把对苏苍洵和离白的牵挂咽下心里去。“对了,听说欧阳青将军曾经也在这边驻守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将军是否认识?”
“欧阳青?哎,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确实是个人才啊,可惜了。我和他在一起共事过,也算是有点了解,丞相想打听哪方面的信息?”
离竹湮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从将军的回答里,离竹湮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欧阳青之前确实和外族的势力有些过交流,不过他当时的理由是过去谈判,试图达成和解,所以大家也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看来,那么频繁的往来,确实有些嫌疑。
“只要这一战打赢,擒获敌方首领,一切也就都明白了。”将军末了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将大段的对话改了个形式……
修改了一下是为了改个名字,仅此而已
☆、湮影戏(上)
北疆的冬天特别的冷,本是从淮河以南地方出生的离竹湮,自以为已经习惯了皇城冬天那凌冽的寒风,来到北疆之后还是不得不换上了最厚的貂裘大衣,即便如此,也常常是被冻得鼻子发红,再加上因为不胜酒意,每每练兵之后冻得瑟瑟发抖走回营帐时,也总是婉言拒绝了和大家一起喝上一碗热酒的提议,以至于经常被被石白影嘲笑。“都这样了还装清高,真是活该冻死。”离竹湮也只是笑笑,从石白影手上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青稞奶茶,大口的灌了下去,随即脸上恢复了点生气,便加入了大家的谈笑风生之中。
离竹湮本不是一个喜欢说故事的人,但许多在边疆这边驻守了三五年了的将士难得看到个从天子脚下来到这里的人,身份还是一人之下的丞相,现在还多了个抚夷大将军的头衔,自然是充满了好奇。再加上离竹湮本身也不摆架子,大家一起哄基本上想让他说些什么也都会说出来,所以挺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每天收操回来之后的休息时间里,都是在听着离竹湮介绍这些年里皇城发生的许多逸闻趣事,慢慢的也扯到了许多不相干的话题上,比如当丞相和当皇帝哪个更过瘾之类的。“我敢说,你敢重复一边吗?”离竹湮笑呵呵的说道,问问题的人们顿时也笑作了一团。
当然了,除了这种有些敏感的话题之外,大部分情况下离竹湮还是很乐意于和大家一起开玩笑的,即便是常常因为太好说话而被当成了靶子,也从来不介意。军营里面全是男人,平时讨论的自然都是女人,也总喜欢扯些荤段子,诸如“听说丞相刚刚新婚之夜就被拉走,继而发配过来了,不知道被拉走的时候正在第几次啊?”
离竹湮也从来都是笑了笑,便如实回答:“衣服还没脱,就被叫走了,哪来的几次啊。”
听到这个回答,底下立马是哄堂大笑了起来,“这么说还真是苦了丞相了,箭到弦上,不得不发,可惜这里也是人烟稀少,除了我们一帮驻军的男人,连老鼠都只有公的——”
“要不然就把你献给丞相解一下燃眉之急好了!”“你才是呢,长得这么白白净净,去给丞相当娈童好了,以后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就别装了,上次我看你和那谁一起半夜鬼鬼祟祟的跑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很快,大家便开始热火朝天的互相开起了玩笑。
“对了,要不然就将军您上好了!”突然有个声音说道。
“对啊,将军和丞相,刚好门当户对,将军你平时也那么照顾丞相,不如就牺牲一下色相吧!”找到了统一的目标之后,大家立马同仇敌忾了起来。
“我哪有……”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将军突然发现自己被扯了进来,连忙摆了摆手。
“本来准备留到过年做酒的青稞,全被你做成奶茶给丞相喝掉了,将军还好意思抵赖的!”
这话一出,离竹湮和石白影同时都有些尴尬。“人家毕竟是朝廷来的命官,既然不喝酒,我总得弄点什么招待,不然冻死了我怎么交差啊。况且这点青稞有不是什么稀罕物,以前剩下青稞酒也有的是,你们自己都不待见,还好意思挪揄我的。”将军见势不妙,连忙解释了起来。
“将军害羞了!”“就是,将军脸都红了!”大家一见将军难得的窘迫,更是不能轻易放过他,各种玩笑也都变本加厉的说了起来,直到将军最终下令所有人都回去睡觉才停止。营帐之内,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完全没有了屋外大雪纷飞的寒意。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当天晚上,不知是谁在将军的床上堆上了一个巨大的雪人,房间的地上也全是积雪,清理起来估计得要很久,将军一时没地方可睡,想找其他将士借宿,也都是一片嘘声。最终,在一帮士兵的起哄声中,将军只好抱着被褥,踏入了离竹湮的房间。
“将军有事?”离竹湮此刻还在拿着本兵书琢磨,看到石白影一脸尴尬的模样,不禁扬了扬眉毛。
“那帮兔崽子在我床上堆了个雪人,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我绝对打断他的腿。”石白影有些暴躁的骂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窘迫,“那个——他们都不让我在他们哪里睡,你也知道他们净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我今天晚上——”
“哦,我睡得可能比较晚,你先——”离竹湮刚想点头答应,将军又急忙解释了以来,“你只要在地上给我腾块地方就可以了,我自己带了被子过来,就打个地铺混一个晚上就行了。主要是屋子里的炉火也被他们弄灭了,所以才想来借宿一下……”
离竹湮轻声笑了出来,石白影觉得是被嘲笑了,更加是不好受了起来,“丞相要是觉得不方面,我大不了出去睡好了——”说罢便要往外走。
“将军直接去床上睡就是了,我看一会书,过一会也就上床。我这张床也不算小,两个人睡也绰绰有余,这么冷的天,将军又何必非要好面子为难自己?”
被离竹湮这么一说,石白影反而是觉得是自己过于矫情,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谢丞相收留,那我就先睡去了。”
离竹湮点了点头,示意将军自便,便继续拿起了书来。将军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