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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竹湮点了点头,示意将军自便,便继续拿起了书来。将军爬上了床,有些别扭的脱掉了衣服,连同自己带来的被子一起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边,便钻进了离竹湮被子里——罢了,就当帮他暖下床以作报答吧。等等,暖床,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一向都是很快就可以入睡的石白影第一次有种睡不着的感觉,是灯光吗?点着灯睡觉也是常事,从来没有哪一次感觉这么奇怪。是陌生的环境吗?自己经常征战四方,居无定所,哪里没睡过,哪里不是一倒地就睡着了。还是说,只是因为坐在那边的那个人,以及白天的玩笑?灯光下,刚好可以看到那个人的眼睑微微的在颤动,一张俊美的脸上眉头微皱,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过手中的书,石白影直骂了自己一声该死,便再也无法忍受这诡异的感觉了。
好在离竹湮也是顾忌有人已经入睡,很快便放下了书,吹灭了灯,轻手轻脚的脱掉了外衣,躺上了床。
石白影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还没有睡,倒是吓了离竹湮一跳,“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我还没睡呢。”石白影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别扭了。“太早了有些睡不着。那个……”石白影咽了口吐沫。
“将军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离竹湮楞了一下,却感觉身边热乎乎的呼吸已经凑了上来。
“那个……”石白影明显有些尴尬,“关于今天他们说的事……其实如果丞相真的有这种欲望的话,憋着也对身体不好,所以……”
离竹湮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语气里也仿佛充满着挑逗。“我确实是憋了挺久了,不过将军难道真的是要牺牲自己?”
“也不是不可以了……”石白影的脸涨的通红,声音也变得细若游丝,手却不自然的往离竹湮身下探去,身子也自觉的趴了过去——老实说,以石白影的体格,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离竹湮还真的不好把他给翻过去呢。
“这可是将军自己说的。”离竹湮笑了一声,也不客气,转过身去,压上了将军健壮的身躯——
接着,两个人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结尾……离竹湮怎么能是这么随便的人呢!!!
☆、湮影戏(下)
随着风雪进一步代替了狂沙在天空中肆虐,地面的沙石也被冻的僵硬,马蹄踩上去偶尔可以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日常的训练基本上都被挪到了中午,所有人也都穿的严严实实,除了眼鼻之外,不留一点裸露的皮肤在外。营帐内的火盆也旺了不少,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里,大家就围着火炉,唱两首不成调子的各地民歌,帮着准备食材,挑拣蔬菜,顺便谈起了远方的家人——春节,快到了。
千里之外的皇宫里,春节的准备要隆重许多,皇城里,也是一派过年了的喜庆。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朝中的一切政事便停了下来。按照往常的情况,皇帝此时应该和大家开始计划起春节的祈福祭祀活动了,然而今年,苏苍洵给大家发了一些过年的津贴和礼品之后,只是让大家都回家好好享受和家人团聚的时间,自己一个人窝在宫中,有什么事情都让侍从直接将折子送到自己桌上,平时也从不踏出房门。
久而久之大家都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一个人过节有些寂寞了,但碍于他自己宣布不见人,也没办法去瞧个究竟,大家也只能靠从离白的口里套出来点信息——自从离竹湮走后,皇帝仿佛就把离白当成了另一个竹湮,整天不管干什么都喜欢把他喊在身边。当然了,离白和离竹湮想必还有个优点——不管吩咐他干什么,从来都不会有异议,不像离竹湮经常还会搬出些大道理来制止苏苍洵的胡闹——不过据离白的话来说,这段时间里,皇帝对自己也疏远了不少,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说是要考虑春节的布置问题,其实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呢。
北疆和北面的胡人部落之间以前其实关系倒还是不错,往年两边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这边新年基本上都会邀请他们的一些首领过来一起过节,今年虽说是有些骚乱,对面一直在边界的地方闹腾,但礼节上的事还是要做的。离竹湮作为朝中新派来的官员,乐于同时也是情理之中的往那边跑的几趟,表示皇帝对邻邦的重视与友好,邀请他们正月里来做做客什么的——当然顺便也打听了不少关于欧阳青的事情。当地人倒是热情好客,除了离竹湮见不到的那些高层将领,下面的一些普通官员和百姓倒是没有什么防备,甚至对离竹湮口中的那场骚乱也仿佛不曾听说过一样,倒是挺让离竹湮感到意外。
皇城中的相府因为离竹湮的离去而又一次被冷落了下来,而离竹湮的那些属下们,因为离竹湮暂时并没有告老还乡的打算,所以在他醒来之后,基本上都被劝说离开了这里,带着那一笛子的银票,各奔东西去了——除了一个人,离白。现在的离白,在外人基本上已经被当做了离竹湮的养子或是弟弟来看待,而在相府里,则俨然是个管家的身份,帮着离竹湮管理起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比如在离竹湮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欧阳凌。离白和欧阳凌的关系倒不像苏苍洵那样总是一个毕恭毕敬,一个爱理不理的,既然是离大人的夫人,离白自然也是热情有加,平日里也很是照顾,家务之类的基本上都用不着欧阳凌去做,一声声嫂子叫的也是亲热,倒让欧阳凌有些无所适从。而欧阳凌无聊的时候,也会和离白聊起离竹湮的故事,一个人说十七岁以前,一个人说十七岁以后,倒也是构成了完整的一段人生。用苏苍洵玩笑的话来说,离白你和欧阳凌都这么崇拜丞相,刚好丞相也不是很喜欢欧阳凌,还不如我把你们两个撮合在一起算了,反正岁数差别也不大。离白也总是会一脸愤怒,不允许他继续诽谤下去。
北疆的地方,春节前的几天,白天特别的短,每天训练的时间也不长,大把大把的时间不是坐在火炉边慵懒的打瞌睡,就是真的躺在床上睡觉,千篇一律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离竹湮和石白影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很快的熟了起来,没事干的时候,石白影经常会带上离竹湮踩着及膝的大雪四处闲逛,偶尔撬开一片冰面抓鱼,或是从雪层之下抓到一只冬眠的兔子,亦或是在积雪上撒上一把青稞,等着落网的野鸡。到后来,连一向淡定自若的离竹湮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那个,虽然我确实是没有来过这么靠北的地域,但我离某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将军确实没必要一直浪费时间带我出来找乐子的。”
“丞相是嫌我招待不周了?”石白影刚刚掏出一只银色的小狐狸,还在自豪中,一时没有理解。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了,想要转转的话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将军没必要非得陪着我……”
“嗯?”石白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小家伙还在极力的想要挣扎。“只是感觉看到丞相经常微笑却眉头微蹙的表情,而且还不喜欢说话,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逗丞相高兴呢。”
“逗我……高兴?”离竹湮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只是在皇帝身边呆久了,习惯了谨言慎行罢了,根本不是什么有心事了啊……”
“那就好。给!”将军仿佛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小精灵递了过去,“很难得的小狐狸呢,毛色这么纯,在这雪地里一般人放在眼前都看不见。带回去解解乏,拿肉块养着,应该能活上几十天,等到开春了就放了吧!”将军一脸忍不住的得意的样子说道。
离竹湮手抖了一下,双手接过了那只狐狸,小狐狸到了离竹湮的手上,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只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着。人和狐狸对四目相对,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丞相不舒服?”将军也很快感觉到了离竹湮的异样。
“没事,”离竹湮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撞了一下太阳穴。“只是将军的话语,像极了一位故人罢了。”
“丞相所谓的故人,难道是欧阳青?”石白影敏锐的猜道。
离竹湮点了点头。眼睛有些湿润。“虽然我一直不愿承认,但他和将军一样,小时候也一直在努力的逗我开心,也一直努力的在找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给我。但我就因为不喜欢说话,不习惯相信别人,所以一直只是把他所做的一切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来享受,并且之后就因为他和我选择的道路不一样,就否定了他的一切。现在想想,当时自以为的成熟,其实是那么的可笑。我一直想要对得起全天下的苍生,然而欧阳青,却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
“欧阳青虽然做了些错事,但却是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你放心,欧阳兄在天之灵如果听到你现在这些话,肯定也会含笑九泉的。”将军轻轻的拍了拍离竹湮的肩膀,说道。
“但愿如此。对了,我和欧阳青分别之后那几年,欧阳青一直都是在这里和将军共事吧,将军能够跟我说说,欧阳青那几年,又是怎样度过的?”离竹湮苦笑了一声,说道。
两个人从旷野里回来的时候,虽然不是很晚,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正在吃饭的士兵们看到两个人一齐走了进来,离竹湮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狐狸,不禁又起哄了起来,“还送了个白狐狸,将军真是有情调,不过明天除夕可是要守夜的,将军抓紧时间啊,今年最后一次机会了!”
石白影只是呵斥了几声,不管身后的嘘声,只是去找了些干草,进入了离竹湮的房间,两个人一齐给小狐狸做了个窝。
“本来想用笼子的,不过那样感觉太可怜了,反正房门平时也不开,就让它在里面跑好了。丞相给它取个名字吧。”石白影乐呵呵的说道。
“不妨就叫小白好了。”离竹湮想了想,说道。本来身边有个小白,被苏苍洵改名成离白了,自己叫起来一直有些不顺口,现在刚好再补上一个。
“本以为丞相是读书人,会给他取个有水平点的名字呢,结果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称呼。”将军忍不住笑了。
“呵呵,雅俗共赏吗。”离竹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慢慢的深了,两个人逐渐也有些困了起来。“明天早上还要准备除夕夜的东西呢,早点睡吧。”离竹湮说道。
“嗯,好。”石白影回答道,却并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难道将军床铺又被人堆雪人了?”离竹湮看出了端倪,戏谑的说道。
“嗯……差不多吧?”石白影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下定了决心。“欧阳青和丞相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七吧?我比丞相大上两岁,体格什么的和欧阳青也挺像,丞相,就把我当做欧阳青好了。”
正安安稳稳的躺在窝里的小狐狸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慢慢的倒向床上,接着,吹灭了油灯。
“进来就进来,快点别那么磨磨蹭蹭的。”
“将军真的不怕疼吗?”
“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还怕你一个弱书生不成?”
“将军这么说,那我可就不管了——”
“啊啊啊啊啊,轻点轻点……”
“将军不是说不怕的吗?”
“我错了,饶了我吧,慢点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