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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用或是不好用的工具罢了。不过好在在确定我已经失去意识之后,欧燕青的戒心便没有那么大了,所以抱着我四处走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我垂下去的手臂上不断流下的血迹。”
“但是事后的话欧阳青不可能大意到连地上的血迹都不冲洗吧?就算关押你的地方到地道门口那一块没注意,他自己的地方肯定也还是会多加留意的吧?还有,为什么他会抱着你四处走啊?”苏苍洵疑惑的问道。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离竹湮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只打算告诉你一个,你选一个吧。”
“你想让我问哪一个呢?”苏苍洵饶有兴致的说道。
“都不想。”离竹湮简短的回答道。
“那就……后面一个问题吧。”苏苍洵有些失望的想了想,说道。毕竟这才是重点吗。
“那个……嗯……要不你还是问前一个吧?”离竹湮一脸纠结。
“不要,都说好了。”被离竹湮这么一说,苏苍洵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了。
“好吧。”离竹湮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地府的地面是用大理石铺制的,虽然血迹可以用水很轻易的冲洗干净,但有一样东西,可以在大理石表面留下一道无法抹除的痕迹。”
“那是什么?”
“水银。”
“我不明白……”
“微量的水银就可以和大理石发生作用,使得大理石变得更加有光泽,并且可能会留下一条轻微的凹槽。所以只要提前往血管里面注入一些水银,到时候让它混合在血管之中,随着血液一同留在地面之上,到时候就算血迹被彻底冲干净,也能够从这条痕迹中找到要前往的方向。”
“水银……?但是那样不是会死的吗!”苏苍洵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要控制好剂量就没事。”离竹湮仿佛在说着一个很轻松的故事,“我年少的时候也是钻研过两年炼金之道的,对这方面可是驾轻就熟,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入筋络,缓筋骨,杀人不可计,百药不可制,这是丞相教的医术里面说的吧。”苏苍洵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嗯,本草纲目,没想到你后来还看了啊。”离竹湮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谁都知道,那种东西只要沾上了身,就根本就不可能会没事啊!”苏苍洵激动的说道。
离竹湮微笑着的摇了摇头,“那是你没有自己多看书,姹女纯则性朴,杂则伤人,少量纯净的水银不仅无毒,还能治许多病,诸如——”
“那些都是外用吧!内服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有毒的,更何况融入血脉之中!血脉中的水银,一辈子都没办法除去吧?”
“怎么会没办法除去呢,有专门的方子是用来解此毒的……”
“你自己不也说是毒。”苏苍洵嘟哝道。
“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了,就当是我的错好了。我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要说呢,你难道就打算就这问题跟我扯一个晚上了?”离竹湮扬了扬嘴角。
“本来就是你的错……”苏苍洵小声说道,“那接下来,顺着水银留下的轨迹,你发现什么了?”
“一个巨大的金山!里面的金子至少可以供整个国家挥霍上万年!”离竹湮夸张的说道,见苏苍洵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狡黠的笑了,“哈哈,开玩笑的。说起来,如果真的有这么大一座金山,你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真有这么多钱的话,整个国家不就一下子富有起来了!”苏苍洵已然有些沉浸在白日梦中了。
离竹湮笑着摇了摇头,“对欧阳青来说,发现了一座金山确实立马就富有了起来,但对我们来说,其实这座金山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可是为什么?这不都是金子吗?”苏苍洵睁大了眼睛问道。
“在你呆在皇位上的那几天,有接触过铸币的计划吗?”
“还没有……”
“对于欧阳青还说,一旦有了这么多金子,就相当于立马有了这么多钱,就可以用这些金币去招兵买马,做他想做的事。然而对我们来说,如果我们真的是为了这江山社稷考虑的话,这些金子并不是钱。你想想,如果我们把这些金子铸造成金币,通过买东西或是直接发放的方式流通到百姓手里,每个人手里都有了许多所谓的钱,那会怎么样?”
“难道不是大家都变得很富有了吗?每个人都可以买想要买的东西了——等等!难道你的意思是说——”
“正是如此。”离竹湮点了点头,“大家都有钱了,都想要买更多更好的物资,可是总的产量并没有变多,东西卖给谁?这样下来,结果便是物价上涨,相应的金币价值下降。最终的结果,和发现这批金矿之前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人们手中的钱多了,却并没有变得富裕。”
“可是这样的话,要怎么样才能让人民真正的富裕起来?”
“国家安宁,没有战争,使得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兴修水利,保障农业,轻徭薄赋,促进手工业和商业,鼓励人们努力工作和生产。只有这样,才是真的盛世。陛下,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苏苍洵不好意思的砸了咂舌头。“那个……你在那里到底发现什么了?”
“一些金元宝的铸造和熔炼磨具。基本上可以断定,欧阳青一直是在通过私自锻造金钱,并且通过在其中融入铜或是铅等金属来增加重量,谋取暴利的方式来维持军队庞大的开销的。而且规模一定还不小,恐怕现在皇城市面上大多数的金钱,都已然不是纯金铸造的了。”
“可是我不大懂,之前你不是说——”
“对整个国家而言没有好处,但对第一个使用这些金钱的人来说,他们此刻手中的金币还没有贬值,相当于他偷取了后来使用这些金钱的人的劳动。就比如今天晚上的这条鱼花了二十个铜币,五年前,同样大小的鱼还只要十二个铜币,而这八个铜币,便是从我手中被欧阳青硬生生夺走的。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国家要锻造钱币的时候都需要仔细详实的考察确定数目,否则对经济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好厉害……这样的话,岂不是就可以以私自铸造钱币并且混入杂质为由抓捕欧阳青了?”
“光有这一条,还远远不够。我的那些手下们也都一直在搜寻各种欧阳青贿赂官员,滥用私刑,暗中指挥了六年前的那场政变等等有关的证据,但这些,说实话,仅仅是补充罢了,让百姓看到这个新的皇帝背后是如何劣迹斑斑,从而为我们的活动争取更大的支持。但对于现在的欧阳青来说,仅仅是指责根本没办法造成任何致命的打击。换句话说,除非想办法能够和他的那支神秘的部队抗衡,否则便没有获胜的希望。”
“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军队?可惜我的御林军早已经不听我的了……丞相手下的那支军队呢?”
“本来我也一直在养精蓄锐,打算和他正面一战,但哪想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虎符却偏偏被你夺走了?现在那块虎符,应该已经落到欧阳青的手中了吧。”
“早知道当时我就把虎符和玉玺带在身上了……”苏苍洵有些懊恼的说道。
“不,幸好你把它们留在了皇宫里,不然你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呢。”离竹湮安慰般的笑了笑,“不过现在,我们也只能从头开始了。之所以要搜集那些证据,也是为了引起民怨,为了我们征兵讨伐欧阳青打下基础。”
“丞相……要重新征兵组织一支队伍吗?那岂不是要很久?”
“不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如果我们直接冲进皇宫,刺杀了欧阳青,一切不就结束了?”
离竹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说起来容易,但你要怎么去杀他?且不说皇宫里那层层护卫,单是欧阳青自己的身手,也不是我们随意可以匹敌的吧?再说了,就算真的侥幸成功击杀了欧阳青,他的那些党魁也不可能放任我们全身而退的。”
“有什么好笑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可别小看我!”苏苍洵有些恼羞的把佩剑往桌子上一砸,“虽然我不是很懂,但如果要等你慢慢征兵,恐怕到时候欧阳青就真的早已在皇宫中站稳了脚跟,我们再想起兵也来不及了吧!就现在,你带着你的那几个手下,我们一路杀进皇宫,到时候欧阳青就让我来对付好了!”
“我说了,就算成功杀死了欧阳青,我们也依旧要面临许多严峻的挑战,政治上的权谋斗争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就会有无数人血流成河,像你这样单枪匹马的想逞英雄,根本不可能成功!”离竹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丞相不乐意,那就先由我一个人过去击败欧阳青,与此同时丞相再慢慢的征兵,慢慢的带兵打到皇宫,帮我解决后面那些严峻的挑战,如何?”苏苍洵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是在嘲笑我没有胆量吗?”离竹湮皱了皱眉头,“明明什么都不懂,为什么非要如此逞能?”
“因为这都是我犯下的错导致的,我理应去了结这一切!”苏苍洵有些激动。
“果然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巨大的负罪感而想要去赎罪,所以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就算最终因为自己的贸然行动而丧生,也会觉得自己问心无愧?”离竹湮善解人意的笑了,“这些并不是你的错,只要欧阳青想要谋权,这一切迟早是会发生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四年以后。只要在政权交接朝中不稳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漏洞,我们都必然会有今天的遭遇。所以与其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的想法,还不如——”
“丞相真的觉得这个想法很愚蠢吗?”不知不觉中,苏苍洵已经站了起来,“擒贼先擒王,这不是丞相教我的兵法吗?还是说,丞相只是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如果听从了我的意见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够了!你知道这样做会冒着多大的风险吗?”离竹湮忍不住发了火。
“丞相把姹女混入血脉中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风险了呢!姹女,多好听的名字啊,但难道用这种名字来指代水银这种剧毒之物,就能消弱它哪怕一丁点的毒性了吗!”苏苍洵也是寸步不让。
“那是因为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丞相自称研究过两年炼金玄术,就敢做这种拿性命开玩笑的事了,而我这么多年来都在苦学剑术,现在终于有个机会靠自己的实力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这风险又比丞相大的了多少?还是说,就因为丞相大我十岁,所以丞相就觉得我们不一样了吗?”苏苍洵忍不住反唇相讥。
离竹湮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陛下能够重新掌权。如果我死了,自然会有下一个丞相来辅佐陛下完成我未尽的工作,包括我的属下当中有几个人,在这方面都有一番才能,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陛下可以去考察考察。然而对陛下而言,则根本没办法承担这样的风险,万一陛下真的有了什么闪失,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可就彻底白费了。”
“如果我死了,大不了丞相继续自立为王便是了,又有什么承担不了的呢?”苏苍洵感觉嘴里满是苦涩。
“陛下,还是在责备我吗……”离竹湮虚弱的睁开了眼睛,说道。
“不,既然丞相的目的永远是为了江山,为了黎民,那么丞相自己坐这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