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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向大汗提,你要是想你额娘,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皇太极沉默着,没有接话。
济尔哈朗垂下头,低声道:“那么多年了,我几乎快要忘记阿玛长什么样了,你还记得你额娘的样子吗?”
皇太极脸上闪过一抹哀伤,但很快又将这情绪压下,埋入心底最深处,语气仍然是平平淡淡的:“太久了。”
“前几年我还经常做梦梦到,这些年都已经梦不到了。哥,你会不会觉得一个人孤零零的?”
“为什么?”
“大家都有同母兄弟。大贝勒以前有褚英大哥,三贝勒有德格类,阿济格他们也是三兄弟,就你没有。我有时候也想,要是我也有同母兄弟就好了,阿敏哥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他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同母兄弟又能如何,你阿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获罪,被圈禁高墙,含恨而终,连带着其长子和三子都被诛杀。
济尔哈朗神情晦暗,许久,他小心翼翼道:“哥,你说,阿玛是真的想背叛大汗吗?”
皇太极肃然,他正色道:“济尔哈朗,你要记住了,你阿玛是想分裂我大金的罪人,是父汗宽容,才留着他的性命,只是将他幽禁,他的死是为他的罪行赎罪,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一点,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有其他想法,知道吗?”
济尔哈朗一震,他的话像一柄巨锤在他脑子里重重一击,把他敲醒。刚才那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还不让人给定个诽议汗王的罪名?想到这一茬,济尔哈朗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为了你好。”皇太极又补充了一句,难掩对他言语疏忽的担忧。
“我知道。我深受大汗养育之恩,哥哥也是对我极好,我定当铭记在心。”
皇太极舒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明白就好。我们无法选择出生,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想要走的路。一些想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
两人聊得入神,全无察觉,有人正远远望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身为作者,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小攻小受,而是济尔哈朗= =。。好吧,纯粹是个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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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胜负成败月阴晴 。。。
多尔衮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他们,其实他也用不着刻意躲藏,只是不想立刻上去,而想先看看。
一直不太理解济尔哈朗这个人,平时看也是个允文允武的人,可在皇太极面前,就温顺得像一只猫,他跟大部分人处得很好,但还是和皇太极最为亲近,而皇太极无论去哪,也都愿意领着他。
当他看到皇太极拍着济尔哈朗的肩膀,笑着说什么的时候,他就从树后走了出来,向他们走去。
“八哥。”多尔衮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多尔衮?什么事?”两人朝他看来。
“父汗传你们去,我正好闲着,就领了这差事来找你们,我去了你家,大福晋说你在这,我就找来了。”
皇太极看了济尔哈朗一眼:“怕是又有军务了,那我们赶快去吧。”
“好。”济尔哈朗应了声。
总得来说,他还是个好脾气的人,好脾气得容易吃亏。多尔衮望着济尔哈朗侧脸总结道。
“我们走。”皇太极对多尔衮说道。
“八哥,你心情不太好吗?”多尔衮仰着脸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从提及孟古姐姐后,皇太极面色便有几分灰暗,他微微笑着:“就你眼最尖了。”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
皇太极迟疑了一下,又望了眼济尔哈朗,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来到议事大殿,还没走近,就听到里头传来争论声。
“熊廷弼不是杨镐,不好惹,此时要谋辽阳简直是自寻死路!”这是降将李永芳的声音。
“南蛮子,你怕死了是不是,我们八旗军可都是真汉子,可不管你是羊还是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扯着嗓子喊的,是二贝勒阿敏。
虽然李永芳已经归顺努尔哈赤,得到重用,并且娶了大汗的孙女做妻子,可还是不少人排斥他,动辄对他呼三喝四,尤其像阿敏这样脾气暴躁,又身份尊贵的人,更是不把他当回事。
皇太极在门口听了一下,两人便进了屋。
多尔衮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继萨尔浒之捷后,又先后拿下了开原、铁岭,万历帝大发雷霆,朝堂上乱成一团,最后把杨镐治了罪,又派了熊廷弼做辽东经略。
这年头,一般人是不敢来辽东做官的,哪怕官再大,脑袋掉了,这官帽子也没地方戴。所以这熊廷弼不是个普通人,至少不是个怂货。
既然换了指挥官,金国的战略也需要相应地做调整。
不知道皇太极究竟是什么打算呢?真想进去听一听。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在经过阿巴亥屋前时,一不留神里面冲出来个人,撞了他一下。
是努尔哈赤的庶福晋,名为徳因泽。她年纪小,也生得漂亮,可自从阿巴亥嫁过来后,努尔哈赤就基本不看别的女人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她跺了跺脚,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就数你这的东西最好,全都一个人占着,也不怕拿着手软!”
她抱怨着,人就走远了,多尔衮想了想,进了阿巴亥屋里。
“额娘?”多尔衮进屋,看到阿巴亥坐在炕上,正在生气的样子。
阿巴亥见到是多尔衮,才露出了笑容:“过来坐,刚才去哪玩了?”
“父汗在议事,我去跑了趟腿,把八哥叫来了。”
“议事啊,今天大汗把阿济格也叫去听了,他也长大了,是时候了。你们几个以后都要给我争气,不要让额娘被人欺负。”阿巴亥的神情似落寞,似期待。
“谁敢欺负额娘,我第一个不饶。”多尔衮指了指外面,“额娘,刚才……”
阿巴亥愤愤地说道:“整天来跟我讨这个讨那个,不给了,还要多嘴。我还真看不惯她贪得无厌的样子了,要是都像她那样,我还怎么管这个家。”
多尔衮了然,于是劝道:“额娘,其实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好打发,她无非是想要些财物,日子过得再舒坦些,给她些就是了。贪财的人最没有威胁了,总好过一些口蜜腹剑的人。你跟她吵,不但自己不痛快,她还会到处去说你的不是,何必呢?”
“她哪有底呢,要了还想要。”
“她要多少就给她多少,她生□招摇,等哪天她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你在父汗面前暗指她日子过得奢侈浪费,吃穿用度比你都好,父汗肯定会罚她的。”
把一个人的毛病养大,让所有人都看到,都对其忍无可忍,然后再将之除去,这一招皇太极常用。多尔衮也是现学现用。
至于徳因泽,是一定要除掉的,因为——前一世,她差点把额娘害死,这一次必须要抢先下手,不能再让她得逞。
阿巴亥惊讶地看着多尔衮,有些惊喜,又有些难过:“你们一个个呀,都像人精似的,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了。额娘真希望你们能活得简单些,我来为你们铺好路,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应该我们保护额娘才对。”多尔衮知道,他的额娘虽聪明,可并没有算计到针眼上的能力,否则就不会不自量力去陷害皇太极了,而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人害死的。
两人正聊着,努尔哈赤那边已经散了。
“走,我们去接阿济格。”阿巴亥对多尔衮道。
两人在不远处看着,诸贝勒大臣依次从屋内走了出来。
多尔衮看到皇太极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就走得没影了。其余人也纷纷走远,但当代善离开时,却朝他们望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多尔衮心惊肉跳,因为这一眼看的不是多尔衮,而是阿巴亥,这一眼,分明是带着情意的。
多尔衮骇然扭头去看他额娘。阿巴亥也是朝代善瞄了一眼,迅速收回了视线,虽然时间短,虽然隐蔽,但多尔衮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中是有意的。
恐慌从心头涌起,万万没有想到额娘是怀着这么个心思,怪不得有与代善联手的意图。
他的记忆里,在即将到来的以后,德因泽会向父汗告发阿巴亥与代善有暧昧,而且言辞凿凿,有根有据,害得父汗一气之下,差点将她杀了。他一直以为是这个女人嫉妒额娘的荣宠,有意陷害,可如今看来难道是真有其事?
仔细想来,额娘与父汗年纪相差足有三十一岁,但与代善年纪相当,如果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在女真人中,父亲死后,儿子娶了继母这种收继婚也是常事。
可这样,不是平白落人话柄吗?
多尔衮还来不及想那么多,阿济格已经从屋里出来,当他看到阿巴亥和多尔衮,立刻欢天喜地地向他们跑来。
“额娘!”他兴奋地叫着,或许对他来说,这次会议说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参与了。
阿巴亥笑着拉着他:“感觉如何?”
阿济格挺着胸膛:“父汗说了,以后商议军国大事,都让我来。”
阿巴亥连连点头:“好,好好跟你父汗和大贝勒们学着。”
阿济格得意地笑着。
“都说了什么事?”多尔衮问道。
问到正题,阿济格的反应就迟钝了些,想了一会后用鼻孔朝着多尔衮:“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这是大人的事。”
多尔衮苦笑,刚想开口反驳,阿巴亥说道:“跟弟弟说说,也好让弟弟早点听听这些事。”
阿济格仔细回忆着:“嗯……一开始二贝勒和李额驸在争论,二贝勒说要打辽阳,李额驸说不能打,二贝勒还差点跳起来打人,他揪住李额驸的衣领,连拳头都捏起来了,要不是大家拦着,大概就挥上去了,后来李额驸也很生气,说了一大堆,然后……”
他说了半天,全无重点,要不是多尔衮大致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恐怕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于是忍不住打断他:“那其他哥哥们说打还是不打?”
“大家都说要打的,说不能怕了他们明朝,我也觉得不能弄得像怕了他们似的,打仗他们哪里打得过我们啊,我们的八旗军……。”
“那父汗决定攻辽阳了?”不对啊,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不要插嘴!”阿济格凶巴巴道,“后来八哥说应该打叶赫部,所以父汗就决定打叶赫了。”
这次多尔衮等了半天,以为他还有话说,没想到他这句说完,就没下文了。
“没了?”
“没了啊,还要什么?”阿济格对多尔衮问东问西的很不满意。
“八哥没说为什么要打叶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