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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当即明白,萨哈廉这是担心自己阳寿将尽,来不及在有生之前,替皇太极办好这最后一件事。
徐大夫已把完了脉,将手枕放回了药箱中。
多尔衮二话不说,将他拽到了屋外:“怎么样?能不能治?”
徐大夫思索道:“这位贝勒患的不是小病,最主要是拖得有些久了,而且在这里……”
“别废话,能不能治?”多尔衮打断他道。
“我现在就开一剂药方,让这位贝勒一日三次按时服下,三日之后我还需再诊一次脉。我不敢做任何保证,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那就好,哪怕是需要什么珍贵的药,尽管开,我会想办法的。敦达里,陪大夫去开药方。”
送走大夫,多尔衮回到房中,见萨哈廉正探着头,朝门口望来。
虽然他表面上说不指望大夫,可心里还是期望能治好的:“那大夫说什么?”
多尔衮不假思索地笑着道:“大夫说你这病只是看上去重,其实都是些小问题,只要你按时服药,很快就能痊愈。我已经让他去开药配药了。”
“真的吗?”萨哈廉惊喜道,一激动又咳了起来,“那太好了,多谢十四叔,费尽心思为我寻访名医。”
“小事,你要是能赶快好起来,继续为大汗,为大金效力,就不浪费我一番功夫。”
“还是要谢谢十四叔关心!”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看到萨哈廉显出疲态,多尔衮便又叮嘱了几句,就和瓦克达一起离开了。
如果能治好萨哈廉,那就是个天大恩情,就不怕萨哈廉不感激。但是对于能不能救活,扭转萨哈廉的生死,多尔衮没有任何把握,心里不住祈祷这次的运气能好些。
“十四叔……”
多尔衮还在想着萨哈廉的病,身边瓦克达迟疑地喊他。
“怎么了?”
“十四叔……今天阿玛开怒了大汗……大汗他事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瓦克达支支吾吾地问道。
多尔衮并不意外他问起这事,而且早有了腹稿,他的表情无奈又惋惜:“大贝勒今天太糊涂了。”
“是啊,我跟大哥也说他了,也不知道阿玛怎么想的,我们两红旗又不差这点东西。”
“最重要的是,苏泰太后是大汗明说许给了济尔哈朗贝勒的,大贝勒这么一闹,岂不是让大汗没法做人,更加显得大贝勒轻视大汗。”
“阿玛绝对没有轻视大汗的意思!”瓦克达急道,“阿玛只是考虑不够周到,一时贪心。”
“你能理解你阿玛,可是诸贝勒大臣理解不了啊,大家看到的就是他顶撞大汗,气得大汗扔下众人就走了。”多尔衮怎么夸张吓人怎么说,“大汗丢下话了,让我们给大贝勒不恭之举议罪,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瓦克达一听,更加慌了:“十四叔,你可要帮帮阿玛,阿玛他真的没有不恭敬的意思!”
“不是我不帮忙,是这事太难办。”多尔衮一脸的真心实意,想出力却又没主意的样子,“大汗正在气头上,我要是帮大贝勒说话,大汗定会迁怒于我。”
“十四叔,谁不知道大汗最信任你了,你帮阿玛说几句好话,比别人说十句都管用。”
“你应该去找济尔哈朗贝勒求情,这事毕竟牵扯到的是他。”
瓦克达为难道:“要是别的,我就厚着脸皮去求了,可偏偏阿玛想要跟他争人,所以这不是……所以十四叔,只有你能帮忙了,你一定有办法劝大汗息怒的。”
“不好办呢。”多尔衮连连摇头。
他深知只有把事情说得困难重重,受益者才会对他感恩戴德,要是轻易答应了,他人反而会忘得精光。
“十四叔,你看三哥重病在床,要是阿玛出事,不是更会加重他的病情吗?大哥最近又是连连得罪大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是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一会我会去济尔哈朗贝勒府上,求他不要生阿玛的气,但是大汗那边,还是得请你说几句好话。”瓦克达急得腿一弯,就要跪下。
“你也别跪我,我说了可不算。”多尔衮伸手拖住他,叹道,“好吧,我正好一会要去见大汗,我会尽量去说服,可我丑话说在前头,是你阿玛不恭,惹怒大汗在先,大汗听不听我的,可保不了准。”
瓦克达喜道:“只要十四叔肯帮忙就行!我也会劝我阿玛尽快去向大汗道歉。”
“嗯,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多尔衮满意地点了点头,代善老了,他已翻不起什么风浪,可他身上还有许多利用价值,与其让他就这么白白死了,不如好好运用。
操纵两红旗,多尔衮势在必得。
几乎是不多休息的,多尔衮直接去了汗宫,通报后进了书房。
爱生气的皇太极果然还在生闷气,一个人坐在炕上喝茶,看到多尔衮进来,也不招呼。
多尔衮苦笑,径直走到他身边。
100
100、改元称帝建大清 。。。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多尔衮陪着坐在了炕上。
那轻松玩笑的语气让皇太极的眉头稍稍舒展:“那就先听坏消息吧;我喜欢否极泰来。”
“我刚从萨哈廉那回来;他的病越来越重了。”
皇太极黯然,忧心之色溢于言表:“真糟糕;我得去看看他,要是他真的就此一病不起……”
“我给他找了个大夫;希望能有用,就是多铎从锦州带来的那个。你也知道的,我们自己的大夫治治外伤还可以;其他的可就差得远了。”
“这算是你给我带来的好消息吗?”
“勉强算是一个。”
“这么说还有其他好消息?”皇太极期待道。
“萨哈廉让礼部拟了进尊号,改元称帝的奏折。你这阵子老装模作样,人前人后摆弄那玉玺,没白忙活,他领会你意思了。”
皇太极啼笑皆非,把身子探到了多尔衮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后半句话我可以假装没有听到。”
多尔衮也凑近了一些,低声道:“可我就是说了。”
“我真想咬死你。”
“你马上就能如愿以偿了,开心吗?”
“多亏了你。”
“那当然。”
皇太极忍俊不止:“你还真一点都不谦虚。”
“我要时时刻刻提醒你我的功劳,让你知道我的重要性。”
皇太极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不论是对我皇太极,还是对大金,你多尔衮都重要得无可替代。”
多尔衮傲然。是的,他多尔衮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不生气了?”多尔衮问道。
“生什么气?”
“大贝勒啊。”
提及代善,皇太极又沉下了脸:“他真是不像话!”
“你打算如何罚他?”
皇太极犹豫片刻:“你说呢?”
“照我说,大贝勒年纪一大把了,你再重罚他,他那张老脸也没处搁。不如小惩大诫,提醒他下次注意,就这么算了吧。”
皇太极略显惊异地打量他:“你居然劝我从轻发落?我还以为你会落井下石。”
“不是你教我的吗?大贝勒子孙对我大金贡献巨大,不宜动其根本。”
皇太极摸了摸下巴:“你会那么听话?我不信,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你心眼多,我就想卖代善一个人情,不行吗?”多尔衮直言道,也不认为这事对皇太极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本想利用这次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他一马吧。”皇太极大方道,“那这次就罚点银子算了。”
“你变得还真快。”
“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皇太极讨好地说道。
“那我就按你的意思让人去草拟了。”
皇太极点点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盯着多尔衮直看。
多尔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在想什么?”
皇太极挤到了多尔衮身边:“我在想,你卖代善一个人情,那我也卖了你一个人情,你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好像你多吃亏似的。”
皇太极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不吃亏,是我占便宜。”
轻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好像他的唇上抹了香蜜,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皇太极还嫌不够,抓着他的肩膀,完完全全覆上他的唇,探入他口中。
多尔衮朝后让了让,没有躲开,他温柔的气息在耳边缠缠绵绵,让人心生醉意。鬼使神差地,多尔衮伸出舌头,蜻蜓点水一般,在皇太极的舌尖上舔了一下。
明显能感觉到皇太极的身体僵了一僵,大概是没有想到多尔衮居然主动挑逗他。但也只是迟疑了那么一瞬,受到了鼓励,下一刻皇太极就更加肆无忌惮,欺上他身,咬着他的唇舌。
直到呼吸跟不上节奏,皇太极才把他放开。
多尔衮喘着气,微微抬头仰望。
皇太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严肃道:“明天陪我去探望萨哈廉。”
多尔衮一怔,龇牙道:“你思考问题的速度还真奇怪。”
皇太极失笑,再一次吻了上去。
吏部给代善历数了条条罪名,从迎接凯旋之军不与皇太极同行,到留守盛京时,私自外出狩猎,种种不恭之举,将代善这位大贝勒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最后只罚了他五千两银子,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众人心知肚明,不敢造次,再也没有什么四大贝勒,有的只是一位尊贵的汗王,一位有名无实的大贝勒,和两个被废黜宗室的人。
只有强者才有坐着俯视他人的权利。
归顺的蒙古福晋也都有了安排,皇太极还是满足了代善的愿望,让他娶了泰松格格,自己娶了囊囊太后娜木钟。
萨哈廉带病上朝,向皇太极递上奏折,劝皇太极上尊号,即皇帝位。
起先,皇太极仍以大业未成为由推辞,但萨哈廉反复上书,表示诸贝勒大臣将立誓为证,恪尽职守,忠心辅国,请皇太极称帝。皇太极欣然应允。
在萨哈廉的主持下,众人焚香跪拜,发誓拥戴皇太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番威慑吓到了代善,皇太极原本念其年迈,免去了叩拜立誓之礼,但代善却惊恐万分,以为皇太极是借机削权,自己跪到了皇太极面前,说无论如何礼不可废,效忠大汗是出于诚意,一定要带领诸贝勒,表达忠心。
多尔衮跟着安达里来到西南城楼,他冲安达里点了点头,示意不用陪同,随后拾级而上。
碧空如洗,让人的心情也变得高阔爽朗,偶尔有一朵洁白的云飘过,尽管已是寒冬,阳光却带着暖意,洋洋铺洒。
多尔衮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看到皇太极正在伫立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