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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西弗勒斯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有对着夏普大喊大叫,也没有试图威胁他。他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上长满了蘑菇。化身成可儿的雪渊躺在高高的哥德式窗台上,尾巴一甩一甩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西弗勒斯;看着他身上的怨气浓稠得仿佛都实质化了。它似乎做了一个叹息的动作,但谁知道呢,难道猫真的会叹息么?
雪渊将爪子落在墙壁上,懒懒地伸了个腰,它的真身本来就算是猫科动物,所以它化身而成的可儿总是比起其他三只要多了一种“猫”特有的慵懒味道。雪渊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尾巴蓬松,肉垫柔软,不一会儿就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雪渊迈着优雅的步子,大摇大摆地走回墨离的办公室——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可儿不光是西弗勒斯的宠物,它还深得墨教授的喜爱,所以大部分女孩都很愿意成为它的护花使者。这让一些男生觉得颇为不服气,但是在某个调戏它的男孩被它用爪子抓得面无全非之后,没有人再敢试图挑战它的权威。半路上,雪渊遇到了邓布利多校长,它好像一无所知地继续走过去,踩上邓布利多柔软蓬松的羊毛靴子,在上面留下一道脏兮兮的足印。
回到办公室,雪渊就立刻变成了人形,然后他走到墨离的办公桌前,扣动了放在上面的一个小铃铛。这其实是一个哑铃,再怎么晃都没有声音,但是很奇怪,三秒钟之后火殇和银舞就一同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像是得到了某种诏令一般。
“怎么了?”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要知道自从在她可以化形了之后,她就越来越喜欢做这个推眼镜的动作了,因为她觉得这个动作可以从侧面显示出她学问渊博。不过,雪渊私下里吐槽说,那是因为一只小长虫永远都无法在脸上戴上一副眼镜,银舞这次不过是终于得偿所愿罢了。
火殇还是一副小红雀的样子,不过羽毛却比从前更丰满了些。它虽然脾气最火爆,但那只是因为它爱憎分明,而不是因为它是一根筋的傻瓜,所以它观察着雪渊沮丧的样子,试探着问:“难道,你找我们来,是为了主人和西弗勒斯之间的事情?”
雪渊不由得变得更低落了,他有气无力地问:“安持呢,它怎么还没有来?”
“它和柯西正在精神的领域交流着感情。”银舞面无表情地说,银舞是他们中唯一的女孩,化形之后很有冰山御姐的风范,“也就是说,安持在睡觉,柯西在看着它睡觉。”
“……我们等它来了再一起说吧。”雪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大盒多种水果味的冰激凌,正用勺子挖了往自己嘴巴里送。用他的话来说,在冬天痛快地吃着美味的冰激凌,这永远是调节心情的最好途径。银舞反驳了一句,在雪渊的观念中,把这句话中的“冬天”换成其他任何的时间点,把“冰激凌”换成其他任何的美味,都永远成立——故作忧伤是掩盖不了他的吃货本色的。
进入十一月之后,就算这个位置再怎么避风,还是遮挡不住冬日的寒气,但是无论是柯西,还是安持,似乎都默认了这里作为他们中午午休的地方。安持在土里埋了一颗火粒珠,用阵法保护起来,于是就算天气越来越冷,这一块的草木依然生长得很茂盛,连带着他睡觉的时候也觉得很舒服。火粒珠是安持从火殇那里要来的,这样的火系下级法器,火殇那里有很多。
柯西依然在查阅旧报纸,他浏览文字的速度很快,但是翻页的动作却很轻,生怕惊扰了小家伙的好梦。有一份当时发行量就不怎么大,现在甚至已经倒闭了的叫做“八卦VS真相”的小报纸,报道的东西总是很有趣。它的记者和编辑们想象力十分丰富,柯西就把这份报纸当故事书来看,就当是用来调剂心情的消遣之物。比如在1945年的下半年,别家报纸都在大肆宣扬着邓布利多的伟大和博爱,因为他在与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决斗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将他永远囚禁在了纽蒙嘉德最高的塔里,结束了欧洲巫师们的暗黑时代。但是“八卦VS真相”却反其道而行,一个叫做卡列比的记者总是用与别人不同的眼光看待一切。
——为什么格林德沃的事业高峰期,圣徒遍布了整个欧洲,却惟独放弃了英国呢?
——因为英国有邓布利多?是的,因为这里有邓布利多,但也许除了众人以为的那样,他在害怕这位实力强大的白巫师这一个不成立的原因之外,他有另外的更靠谱的不踏足英国的理由,反正总逃不过爱恨情仇。
——为什么格林德沃要答应邓布利多的决斗邀请呢?
——因为他要战胜这位实力强大的白巫师,成为巫师中的第一人?不不不,他当时已经是巫师中的第一人了,谁也比不上他,他答应邓布利多只因为那是邓布利多。
——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决斗中失败呢,他作为实力最强大的黑巫师不是应该与邓布利多比肩吗?
——因为邪不压正?不不不,你真是太天真了,那是因为他手下留情了。
——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在事业的高峰期放弃一切,自囚于自己所建的监狱之内,有那么多逃走的机会却偏偏不逃走?
——因为谨守誓言?呵呵,和一个狡诈的黑巫师说谨守誓言,简直就是对狼说,让它从此不要再吃肉了。他之所以自囚,不过是因为提出这一点的人是邓布利多。
……
综上所述,所以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之间不是邪不压正的励志故事,不是放在教科书里只道明谁胜谁负的历史故事,也不是在床头由父母给孩子们念的童话冒险故事,这其实就是一出虐恋情深的狗血爱情故事啊!一个一往情深,宁可颠覆天下也要得到你;一个心怀天下,硬将所有情爱藏在心底……柯西的鸡皮疙瘩顿时掉落一地,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试图将这个由卡列比写出来的诡异故事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
与其说他们在谈恋爱,还不如说他们会一起穿着夏威夷草裙跳贴面热舞来得容易!
一直枕着柯西的大腿安静睡着的安持忽然抖了抖耳朵,然后他张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并动作迅速地起身。柯西吃了一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家伙如此凌厉的样子,赶紧放下报纸问:“怎么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持抿了抿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柯西其实已经习惯了安持的沉默,他甚至猜测过小家伙是不是哑巴,因为即使是魔法生物与人类语言不通,也应该是能够发出它们的种族语言的吧。他想着什么时候该让医师给小家伙系统检查一下,而现在他只能猜测着问:“你……现在要离开这里,因为出了一点事情?”
安持点点头,他听到了哑铃当的召唤。
“那件事情严重吗?”柯西表情眼神地问。
安持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严重?”这两者差异很大。
安持想了想,在霍格沃茨内,雪渊它们应该遇不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于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那就是不严重咯……你快去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尽力帮助你的。我们是朋友,对吧!”柯西摸了摸安持的耳朵,将他被风吹乱的水蓝色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
安持的小耳朵又一次下意识地抖了抖,然后他消失在了原地。
“……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永远都忘不了主人差点魂飞魄散的那一幕。”雪渊默不作声地吃着冰激凌,然后他忽然停下手头的动作,这样说道。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的气氛都有些凝滞,这一幕不光是雪渊一个人忘不了的,安持、银舞、火殇,他们中又有谁可以在噩梦中彻底抛开那一幕呢?
“所以,我不会再让那一幕有重演的机会。”雪渊再一次说道。他们四人本来就心意相通,彼此间就算话只说了半分,也能够明白余下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火殇才低声开口说道:“可是西弗勒斯不一样。”
“好像我们中间一开始最不待见西弗勒斯的就是火殇。”但现在火殇却在为西弗勒斯说话,所以他和别人不一样。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他很善良……”安持皱着眉头似乎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说,“西弗勒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自己所认定的人。你们知道,我总是可以看到很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能看见他的柔软。”
然后火殇、银舞、安持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雪渊。雪渊忽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我是我们中第一个认识他的,那个时候我的修为才恢复一点点,灵智还停在小时候的样子。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对于手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万分珍惜,这很好,却也很容易走了极端。”至少,我不忍心看着那个孩子落在任何过分悲惨的命运里,他既然姓氏为普林斯,就该活得如同一个真正的王子一样。
西弗勒斯不是白术,他可以爱得浓烈,恨得纯粹,却永远学不会对自己所爱的人残忍。
墨离也不是曾经的墨离,他的逆鳞既然已经回归,便魂魄完全,情绪俱在,他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纵使眼里看过人世间的辛酸苦辣,也永远如一潭死水,起不了任何波澜。
“呐,我先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人类的情爱小说。既然我们在实践方面都是矮子,我是唯一一个理论上的巨人,那么接下来所有的部署,你们都要听我的!”银舞的单面眼镜上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我没意见,不过,是不是要过问一下主人的意思?”火殇略有担心地问,“我很害怕主人一怒之下,我就成了一只脱毛的凰鸟,这果然是……不如杀了我吧。”
“你可以现在去问。”银舞瞟了火殇漂亮的尾羽一眼。
现在跑到主人的面前去问他,你同意我们帮助西弗勒斯追你吗?好吧,也许这句话问出口以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还是算了吧。”火殇抖了抖羽毛。
“来来,我们现在分析下目前的形式,最为有利的就是,接下来就是圣诞节,然后是西弗勒斯的生日,再然后是情人节,也就是说接下去的三个月中每一个月份都可以有节目。说到西弗勒斯的生日,还是我从新生入学手册上查到的,无论是我们还是主人都活了太多年了压根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银舞掏出一本小本子,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并且滔滔不绝地说着。
雪渊懊恼地挠了一下沙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先发现西弗勒斯情绪的,甚至比西弗勒斯自己还早一点——这孩子现在还在为自己越来越可怕的独占欲发愁呢——却没想到银舞已经将日后的工作重点都罗列出来了,身为老大的尊严何在啊,真是不甘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墨离和白术之间没什么事情,毕竟墨离以前就是一个没有情绪冷冰冰的人。日后解释。
☆、47【白术番外】错失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喜欢躺在城西太皇庙的残垣断壁上晒着太阳;春日的阳光洋洋洒洒,我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个冬日。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小乞儿;人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目光无外乎是浅薄的怜悯,深刻的鄙视;明显的厌恶;再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