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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圣只觉梅千霜与他娘长的十分相似,当年的事一直也是多有愧疚,对梅千霜也就将其当做自己儿子一般,见梅千霜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白尘圣叹口气低声道,“千霜,你恨我吗?”
梅千霜听得白尘圣的问话只是嘲讽一笑,将药箱一丢,“你可知我娘是被你冤枉了?”梅千霜的所答非所问让白尘圣短暂错愕后,叹息的点点头,梅千霜见白尘圣承认才回答道,“我为何要恨你?恨你害得我娘一生孤苦,还是该恨你伤了她的心后又决绝的出手重伤已经失去武功的她?或者,是恨你让我爹到死的那一日,都未得到过我娘的心?”梅千霜将药箱捡起,举步想走但又顿住,看着白尘圣一脸的歉意,继续嘲讽道,“我觉得你不可恨,而是可怜与可悲,对于自己爱的人,不敢去守护只能听天由命的可怜,对于抱憾终生的事,不敢去面对只能自欺欺人的可悲。同为习武之人,你打了我娘一掌便该知道她当时无任何内力,为何你仍旧不信她?是不愿信,还是不敢信?你只管抱着自欺欺人的态度做你的名门大侠,你可有给过她一次辩解的机会,你可有听信过她一字?白尘圣,你一生自觉君子坦荡,配的上大侠二字,但你却独独配不上我娘。”说完梅千霜举步离开。
待门关上,白尘圣望着紧闭的房门,久久不语,他又何尝不知,他的一生不但害了梅若情,也害了自己,却成就了除了他们二人外所有的人,成全了门当户对,成全了父母之命,成全了礼教家规,成全了所有不相干的人,但最该让他成全的人却被他狠狠的伤害了,起初的误解到豁然开朗的真相,不是不信,也不是不愿去相信,而是不敢,他怕,怕信了就对不起死去的发妻,信了就毁了用半生去营造的成全。悬崖上的胆怯看不到崖下的桃源,所以就自欺欺人的认为那是万丈深渊,他自是明白的很,但却偏偏做了那胆怯之人。
梅千霜一路抱着药箱回房,真是气死他了,若不是为了白君羽,还真的想让那老头子自生自灭,但这几日为了快些医好他,好让白君羽安心的给自己个答复,只得忍下了,还有就是红鸾的事,他还有太多地方他想不通,这几日他反复思索过,徐天的到来,以及漏洞百出的魔教,这次事情解决的太过顺利,反倒有些不自然,但如今人都救回了,红鸾也被囚禁在圣剑山庄,徐天等人也在昨日纷纷离去,仿佛事情真的到此为止了,但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正思索着却撞上对面的人。
“抱歉。”对面之人先道了歉。
“白大哥?”才想发飚骂人,却见来人是白君羽,自表情看,大概也是想事情才撞到人的,至于想什么事,当然与自己有关。不觉和悦下脸色,“白大哥去看白前辈?”
“啊。。。恩。”白君羽这几日虽然气梅千霜为红鸾耍无赖,但多半躲着梅千霜也是为了好好考虑二人的事,加之徐天他们昨日才走,圣剑山庄内重新运做起来还需要时间,自是忙了一些。
难得见到白君羽,梅千霜自是缠着不放,“才喝过药睡下,别去打扰他了,虽在同一屋檐,你这几日却很忙,难得见面,我们去聊聊吧。”
白君羽想说庄内还有事物,但见梅千霜一脸笑意竟不忍拒绝,“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们去君子亭,在那里吃午饭吧。”
梅千霜点点头便拉着白君羽往君子亭走,白君羽则奇怪的看着梅千霜,“千霜,你怎得知道君子亭在那边?”
梅千霜神秘一笑,“呵呵,这圣剑山庄我不知来过多少次,只是你不知罢了。”
白君羽知道梅千霜说的是以前偷偷潜进来的事,倒没责怪的意思,“下次若来便来,不需要偷偷摸摸。”
梅千霜只笑不答,二人一路并肩来到君子亭,果然亭如其名,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座石质八角凉亭,亭亭玉立的站于水面,如偏偏君子般坦荡凛然。湖内栽有荷花,此时已入末夏,荷花也到了快凋谢的时节,湖面上绿色的荷叶成片的簇拥在亭子周围,大片的绿色中穿插点点粉嫩白皙的荷花,虽快凋谢却也开的极盛,仿佛凋零前最后一次秀花容。
圣剑山庄虽是江湖门派,但白君羽若有吩咐一些年轻的师弟师妹们,也会上前部署,于是纷纷将酒盏与杯碟拿上桌面,末夏午后带着一丝清凉的微风吹过,很是舒服。“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梅千霜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君羽。
后者受不了梅千霜如此露骨的目光,只得提起筷子,“你。。你多吃些。”
此话一出让几位师弟师妹们都纷纷楞住,他们不过摆好了碗筷,这菜还没上呢,让人家吃什么?摘荷花卷绿叶然后沾着湖水吃吗?
白君羽也觉说错了话,才想辩解见梅千霜唰啦一声打开折扇遮着嘴偷笑,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出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让白君羽也不再去解释。
☆、第十九章
酒菜上齐后,梅千霜和白君羽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不多时梅千霜便将话题引到红鸾身上。“白大哥,你打算如何处置红鸾?”
白君羽听他提及红鸾,才忆起那日梅千霜十分维护那教主,略显不悦的问道,“你认识那个魔教教主?”
“恩,大概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吧。说起来红鸾也是可怜的孩子,当年初遇时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子破烂不堪,似乎被百种毒虫咬过,我以为是为人试毒的药娃娃,便医好了他,如今想来大概是在修炼万毒功吧,魔教继承衣钵者必须自小被万毒加身,受不住的便只得一死,即使受的住,也活不过十年,但若练成万毒功便不惧那些毒,还能将毒化为内力。”梅千霜说着思及那时红鸾被毒折磨的凄惨模样,也有些不忍。
不知为何,在梅千霜口中听得红鸾的名字与二人过去的纠葛,竟是觉得入口的酒酸涩无比,口气也略带些怒气“那你想如何?放了他?你与他有何关系我不管,但他所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否则我不配为人子。”
梅千霜见白君羽越说越激动,自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我并非在为他求情,只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为难于他。”见白君羽脸色十分难看安抚道,“我不再提他就是了,倒是有另外一件事与你商谈,魔教如此轻易被灭,我始终觉得很是蹊跷。”
白君羽见梅千霜放软语气,也不好继续发火,只是不做声的放下酒盏,听梅千霜细说。
梅千霜喝了一口温酒才道,“我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而且,连翘到现在还未有消息,就连青允也未有只字片语带回,我担心。。。。”这才是梅千霜最担心的地方,事情了结也有几日了,但若是连翘之前便遭遇了不测,那青允呢?白尘圣已经被救回,青允不管到没到武林盟都该返回圣剑山庄,但却始终未有半点消息。
提及此事白君羽也簇紧了眉头,担忧道,“青允一向稳重的很。”白君羽担忧的看着梅千霜。
梅千霜则是叹了口气,“还有就是在破庙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明显不是魔教之人,而我们去炎赤崖一行,红鸾虽受了伤,但那魔教未免太松懈了,如此轻易便救出人,还一举歼灭了魔教,有太多的地方说不通,但一时间又想不确切,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小心使得万年船,若可以的话,我想去直接问问红鸾,或许。。。。”
“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那个魔教教主,他为葑荆剑暗算月无华前辈在先,残害我圣剑山庄同门又囚禁我爹在后,于情于理我怎可放过他,你若真一心维护于他,大可以与我比试一场,你若能胜我,便可以去劫狱救人。”白君羽说着愤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大哥。”梅千霜叫了几声白君羽仍旧没回头,也只得由他去了。
白君羽则是越走越气,若不是上心之人,以梅千霜的脾气绝不会管他人死活,就吃顿饭的工夫已经提了不下三次,那红鸾就那么让你上心吗?不觉间胸口内却泛起一阵酸意,闷的心口好不难受。
白君羽虽是对红鸾之事颇为敏感,但梅千霜却想问个明白。独自在亭中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
寒洞内,一如往常一样,寒冷刺骨的墙面地面均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梅千霜身披狐裘踱步进了寒洞,此处自月无华被五方谷带走后便再无别用,而此次围剿魔教生擒红鸾后,为防止其逃脱,便将红鸾囚禁于此。
第二次进入寒洞,梅千霜驾轻就熟的进到内室,才一入内便看见红鸾被绑于冰柱上,双手向后与柱子绑在一起,原本瘦小的身子背部依附在冰柱上滑坐于地,双眼微闭,嘴唇已经有些青紫,双脚也因赤足的关系而有些变色。
像是听到有脚步声,红鸾微微张开眼,见来人是梅千霜便扯出一抹淡笑。“霜哥哥?”
梅千霜微微一簇眉,叹了口气才上前蹲下与之平视后,自怀里摸出个瓶子,倒出里面一颗药丸后喂其服下,见红鸾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才问道,“红鸾,我问你一件事,你可愿回答?”
红鸾看了眼毫无表情的梅千霜,敛下眼来然后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只要一样东西,至于其他人想要的东西,我不管自然也就不会说。”
梅千霜看了红鸾一阵,“好吧,我不勉强于你。但你对圣剑山庄所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听梅千霜的话红鸾才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容,“我不需要别人救我,霜哥哥不是救过我了吗?在炎赤崖上不是为了我与那些人耍无赖?”
梅千霜也是一笑,“我梅千霜不愿做言而无信之人,你为救我而被擒,我自是达到目的便会放人,只是。。。”
“霜哥哥可是说到做到之人?”红鸾问着见梅千霜错愕的看着自己才继续道,“那你可还记得,我离开的前一晚,红鸾星下你对我说过什么?”
“啊?”梅千霜倒是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最起初的狼狈,还有为他起名时,红鸾脸上的微笑,直到他自行离开,没有道别,这么多年过去,连离去的日子都忘记了,哪还记得之前说过什么。
红鸾也不说话只是笑,见梅千霜思考了一阵也没想出个头绪便将头一歪,重新合起眼睡起觉来。梅千霜又看了一会,见红鸾睡下便脱下雪白的狐裘为其盖上,转身便离开寒洞。
一路上梅千霜反复思考红鸾的话,总觉得虽然红鸾口口声声不会说,但那句话却有着其他意思,与其坐等不如亲自去看看,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圣剑山庄像个大大的牢笼,与外界像断了联系一般,白尘圣的伤已好的差不多,明日便亲自出去一趟。
回到房内便将白尘圣所需药材配置几份,有的研磨成药丸装入瓶中,准备妥当一切,一弯新月也悄悄爬上枝头,推开窗,梅千霜伸了个懒腰,望着月夜下的凉院,白日里没注意,墙角落里那几株青竹还长的不错,当年白君羽说过,极喜青竹,只因其特性十分坚韧,便寻了几株,只是物事人非之时,托他人将几株罕有青竹移入圣剑山庄,每处院落几乎都有一些,如今寒来暑往几个年头,青竹琼枝变了几回,如今原本一人高的矮竹已有了入天之势,他与白君羽却是剪不断理还乱,不知今年青竹再变琼枝之时,他与白君羽是否会有进展。
☆、第二十章
新月悬于星布之上,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