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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多生分啊。再说我现在欠你条命,关系比好友还近,加个‘小’更亲切。”
“小息你要不干脆带着小璟言搬过来和我们住吧。这样才热闹。没事就聚块喝喝酒过过招,省的老凑不齐人。”
洛云息:“你们可以常过来。”
“嫌麻烦没关系。我可以搬去你家。天天逗小璟言玩。你不会不欢迎吧。哦,还要把我的小虎也抱过来。听说你原来也养过只虎纹猫,等小虎长大了娶了你家的,咱俩也算是亲家了。”
“我家的是公猫!”
“小虎嫁过去也行。”季南游点点头,“嗯嗯,你看你家大虎讨了房媳妇儿,还搭上个武功高强的亲家,多合算。对,就这么办。咱们可以先住一起培养下亲家感情,方便以后行事嘛。”
“它叫夏至!”
“哦,那我家小虎明天改名叫春分。早晚都是一家子人。”
“……”
“小息你终于同意了。明天我带着小虎先熟悉下新家。它长得好看,你准看得上。”
洛云息头都大了,简直就像遇到一百只猫同时朝他撒欢。喵喵喵的闹的脑仁疼。忍无可忍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猫不吃饭,你帮我养养。”
“行行,你明天送来。”
“我离了它想的慌。”
“你可以随时来看它。”
“我想住在你家,和你一起养猫。”
洛云息停下脚步,认真问他:“你想报答我?”
“不是。云息,我想保护你。帮你挡开所有射过来的箭。”
“保护我?”他隔衣抚着右肩箭伤的位置,“你们都说要保护我,我有那么弱?”
“和你强弱无关,只是我的愿望。你很强,不是还救了我们吗?”
“南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大哥二哥已经护了我很多年。我不需要再得到更多的保护。”
“那好吧。”季南游从善如流道。洛云息松了口气,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季南游沮丧。可他低估了季南游的心思。季小爷认准的事从来都是死磕到底,只是顿了下,就一本正经道:“可我需要。云大哥,你能保护小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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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季南游过了几天就光明正大的抱着猫蹲洛云息家门口。
“小息,开门,开门嘛。我把春分抱来了。春分快冷死了。它要挠门了哈。”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小猫到他手里,就喵呜喵呜喊个不停。洛云息被他们一人一猫整的哭笑不得。让人把门打开。季南游嗖的窜进来,比猫都灵活。
“北驰等会来。你先看看春分,俊不?难缠的紧,我给它鱼干都不吃。也不知北驰那边的人这两天怎么喂的。哎云息,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怎么了?”“没事。”洛云息接过小猫,抓抓它的下巴。“它太小,把鱼干绞碎拌在泡饭里。”“还是你主意多,亲家。”洛云息懒得理他,转身进屋,让人弄点猫食喂喂。
“云息你真没事?找个大夫给看看吧。”
“嗯。你的伤怎样了?”
“本来就不重,不耽误事。”
“北驰呢?”
“他伤了内里,歇了两天,好多了。岚疏也没事了,回相思暖整饬去了。”
“你不去帮忙?”
“这块不归我管。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
“你只负责调戏姑娘?”
“哪儿能呐,我倒是想。小爷做的是下地活。”季南游随口道。
洛云息疑惑地看他。
“你就当是挖地的。”季南游摆摆手,不欲多说,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你真不要紧?”
洛云息被他紧张兮兮的态度逗乐了。南游也有婆婆妈妈的时候。
“哎呦行了行了,我不问了。你自个儿注意点就成。这几天在忙什么?”
“读书。”这话显是谎了。他这几天一直卧床。白天头重脚轻,昏昏沉沉。晚上又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人都读瘦了,真够用心的。哦,春分今后就跟你了。我想住你隔壁。”
“猫留下,你回去。家里没那么多房间住人。”
“春分怕生,我得陪着它。没关系,我可以在你房间打地铺。”
“有人在我睡不着。”
“那我去小璟言房间打地铺。”
“我不喜欢留外人在家过夜。”
“我不是外人。我们是亲家。”季南游郑重道。
去他的亲家!再好的耐心也禁不住这样耗。洛云息觉得头上要暴筋了。他知道季南游担心自己的安全。敌人在暗处,他搅了他们的局,说不准哪天会迎来报复。季南游的想法无可厚非。可他实在不喜欢被朋友当作弱者对待。
“云息,你信不过我吗?”季南游敛去嬉笑,正色道:“我要跟你道歉,上次那件事是我的错。开始只是因为好奇,再加上北驰他,嗯,身份有些敏感,对你表现的又太过在意,我多心去查了查,结果无意间知道了隐秘。才猜测出你不是洛家人。”
北驰对我和对你不一样吗,哪里多在意?洛云息不太明白,干脆先下,只问了最关心的,“你们查到了多少?”
“不是我们,是我。北驰不知情。他从未在意过这事。只查到你不是洛家人,就没在往下查。”
“为什么?”
“懒得查了。反正我认识的人就这样,以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小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想怎样便怎样,你就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也没关系。你说的对,之前我太自大了。你的过往,轮不到我插手。你甘愿承担的事,也轮不到我置喙。”
“呵……若我真是朝廷钦犯呢?”
“那就是呗。”季南游满不在乎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 虽然我经常被绿鸡鸡虐的上不去回不了,但是我都有看~
☆、纵使相逢应不识
“四爷,李幸来了。”
“让他进来。”
李幸进门就跪到地上,眼圈通红,满是泪痕。“洛叔,求你救救我爹爹。”
“起来说。”
“爹爹被打伤了,病的厉害。没有诊金大夫再也不肯来。爹爹会死的,救救他。”他抬头哀楚的望过来,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洛叔,帮帮我。”
“别怕。带路。”
底下人麻溜的套好两匹马,季南游去医馆捉了个大夫,洛云息把李幸提溜到身前坐好,“指路。”两人赶得很快,烈烈寒风抽的脸上生疼。李幸家在近郊的贫民百姓落脚地,用茅草和栅栏围成个简陋的院子。阴暗潮湿的房间,风从各个裂缝里钻入,让床上蜷缩着的人瑟瑟发抖。
季南游大锭的银子塞过去,“大夫,您给看看。”心惊肉跳的郎中才算是缓了口气,走过去诊察。切脉摸骨了许久,方叹了口气,拈着胡子思索片刻,“病人本就身寒体虚,郁气积结,血行不畅……还没说完,季南游白花花的银子又塞过去,“您老妙手,麻烦照着能听懂的说。”“咳……简单说就是病人身体本就损了根基,现在又伤了肺腑,日后恐不长久。老朽尽力而为。”李幸听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夫,有什么药尽管用。”洛云息道。
“我写个方子。有几味药很贵,需吃上段日子。病人肋骨伤了,你们不要随便移动他。”两人谢过,季南游把人送回去,顺便去抓药。洛云息在家陪着一病一小。
“洛叔,爹爹会好的,对吗?”
“乖。来,我们先烧点热水,给你爹爹擦擦身上。”
“我去,洛叔坐下歇歇。”
洛云息揉了揉额角,打量了他们住的地方。桌上摆着几个没做完的小木雕,墙角堆着稻草和碎木块。前几天下雪,屋子里有股霉湿味。床上病人犹自昏睡,发出微弱的呼吸声。他面容丑陋,皱纹丛生。左半边脸被烧伤,狰狞恐怖,眼皮粘在一起,不能视物。左手有些畸形,手指弯曲的古怪,手背上也有大块灼伤。床脚靠着根木拐,看来病人应是腿脚不便。
季南游没多大会就回来了。比去的时候快多了。拎了几包药让李幸先熬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烧饼,“小家伙,吃点东西。”
“我不饿,谢谢公子。”
“不吃东西可不行,别客气了。你喊他洛叔,那我就是你季叔。别喊错了啊。”他身份转换的倒是自然。
“你季叔叔说的对,快吃吧。”
李幸接过,几口就下了肚,也不知这孩子挨了多久。
“云息也凑合着吃点。北驰等下带人来添点东西。这里太冷,不适合养病。”
“北驰知道地方?”
“我给他说了,还画了图给他。”
洛云息不置可否,季南游画的图称得上鬼斧神工,凡人难窥真意。上次去梅庄,他拿着那张图不知道绕了多久。
事实证明,慕北驰不是一般人。几人刚把药给李忘喂下,他就找上门来了。后面驮着车东西,跟着俩人。车上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都有。季南游跑过去翻检,很满意,“北驰就是周详。正好把这屋子给修缮下。”说着指挥着俩伙计把门钉钉,自己窜到房顶去忙活。“你肩伤还没好利落,折腾什么。下来,我去弄。”慕北驰对房顶的人道。
“没事儿,你在下面陪着说会话吧。我弄的快。”慕大侠你哪干过这啊,你弄,你会弄才有鬼了!季南游撇撇嘴。慕北驰郁卒,他不想单独和洛云息呆着,想到那人抱着南游安慰的样子,心就像被攥着似的,难受得不由己。
“北驰,你伤怎么样了?”
“无碍,养两日就好。”慕北驰勉力笑道,偏头,目光落到别处。
“那就好。”
“嗯。”两人干坐着。慕北驰不看人,也不开口,不知道想什么。洛云息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话。才发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慕北驰在主导方向,他博闻风趣,知情达意,让人觉得妥贴,不自觉跟随他的步调。是个更善于指引和掌控的人,只要他愿意,总能让身边人如沐春风。洛云息按着额角,头晕的厉害,又在想慕北驰怎么了,觉得脑筋都开始不够用。李幸低着头乖顺的坐在一边,看看他爹爹又看看其他人,也不吭声。
“你不舒服?”慕北驰觉得气氛实在沉闷,正想出去替下南游,看洛云息按着头不语,不由问道。
“还好。”
“洛叔,你头疼吗?我帮你捏捏,好不好。”李幸坐的近,小心地靠过来问道。
“好。”
“洛叔,你好像,在发热啊。你,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冷。我自己……”想说我自己就行,又贪恋他带来的踏实感,话怎么也说不完整。
“是吗?我都不知道。没事的,我不走。你看看栅栏哪里还需要加固,让他们一并弄好。去吧。”
慕北驰上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把披风脱下来裹到他身上,“真是胡闹。我送你回去,这里我来看着。”
“不行。李幸还小,和你们又不熟,一个人会害怕。”
“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失了那么多血,不在家养着乱捯饬什么!南游也是,没个分寸。”
“不怪他,是我自己……”
“知道你向着他!别说了。”慕北驰拂袖,“我去换下南游。你们聊吧。”
“你怎么了?”洛云息诧异道。
“没事。屋里闷,出去透透。”
“你……”洛云息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下意识地起身去拉,眼前天旋地转,栽到人身上。“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