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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好了。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别拉着脸,德性。”
“是我没分寸了。你也是,怎么不……吱一声。尽纵着我胡来。”
洛云息被他又别扭又懊恼的口气逗乐了,失笑道:“慕大人,你还真难伺候,是顺着逆着都来气儿。我不是说了喜欢你么,自然纵着你,难道要你顶着张欲求不满的脸憋一夜?”
“……”慕北驰不说话了。脱鞋上了床,“我躺会。”洛云息往里挪了挪,瞥见慕北驰颈上露出的丝线,顺手拎出来,道:“这玉佩很宝贝?我从没见你摘下来过。”
“唔……算是吧。”慕北驰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含糊道。
洛云息听他口气奇怪,调侃道:“难不成是红粉知己送的?”
“说哪去了。是父亲送的。家里兄弟都有。”
洛云息把玩了会,也没摸出有什么稀奇的,又给他放回去。闻着慕北驰身上特有的香味,打着哈欠道:“我说你一个爷们家,身上怎么那么香?”
“有吗?我没闻见。”慕北驰抬起袖子闻了闻,“熏衣服的香料比较浓。”
“什么熏香能保持那么久?”
“你喜欢我包些给你。家里面配的。”
“熙陆的家?”
“是啊。”
洛云息顿了半天,忍不住道:“慕大人,你真讲究。”离家出走居然还没忘了把熏衣服的香料带着!这是谁家教养出来的贵公子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见你带什么行礼啊?”
“我就带了几身衣服,行礼走的镖队。”
你到底带了多少行礼?!败家子儿。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败家子儿?”慕北驰自若问道。
“原来你也知道。”
慕北驰自然地揽住洛云息的腰,闭着眼懒懒地说:“那以后你来给我管家。别让我败光了去。”
“睡你觉吧。”
慕北驰头顶在洛云息肩窝处睡了过去。他睡觉规矩到刻板,一般睡前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一手放于胸前,一手扣放于床边,很多年前那里总是放着把剑。这会睡得却像个孩子,头蹭着人,舒展着身体,全无防备。
这是世间寥寥可数的几个能让自己全心信任的人,纵使他身体病弱武艺平常,然而心之所系,却是最安稳的地方。当年恻隐之心,竟修成正果,上天终归待己不薄。像自己这样的刽子手,也能得到恩赐。
慕北驰一直不明白自己对洛云息为何有如此执念。他并不是轻易会动心的人,他喜欢过很多东西,也抛弃了很多,承担过巨大的尊荣和罪恶,慢慢变成个很容易移情和忘却的人。就像他府里的众多姬妾,他对她们很温柔也很厚待,她们都很讨他喜欢,如果她们想走,他会送笔钱财准她们离开,并很快忘到脑后,甚至想不起曾经有这么个人。但是云息是不同的,至于为什么不同,慕北驰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多年前的孽缘,自己战场上唯一一次的心软,在漫长的时光中发酵,酿成复杂的情感,不只是情爱,更代表一种……救赎。
那么云息呢,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旅伴,还是,凶手?
“北驰,北驰!”
“啊。”
“你做噩梦了。”洛云息看他还没回过神来,轻拍他的手背,道:“别想了。”慕北驰捏了捏眉骨,警醒道:“我说什么了?”“没整句,都是零零碎碎的话。听不出个意思。”“哦——”慕北驰松了口气,“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洛云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北驰,你是不是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我就算不能帮你参详,解个闷总是可以的。”“没有。”慕北驰立马摇头。他摇得太坚决了,反而引起洛云息的怀疑。“担心南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有信儿传来?”“没有,别瞎操心。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说的。”
慕北驰撇开脸不去看他,躺了半晌,犹豫道:“云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曾经……算了。没什么。”慕北驰翻身把头埋进洛云息颈窝胡乱蹭了气儿,低声道:“没睡醒。累。”“那你补回来。”洛云息任他前言不搭后语地撒娇,也不再追问。北驰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也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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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有您的信。京都寄来的。”
“给我。”洛云息拆开发现里面居然还套了个内封,龙飞凤舞的写着:慕北驰亲启。看字就知道是南游寄来的,信封背面有个加急的标志。洛云息拿着去找慕北驰,“喏,给你的。”慕北驰狐疑地接过来,发现分量居然很重,忙拆开读起来。
上好的阜绵纸,细腻平滑,还撒了细细的金箔,可惜纸上要紧事半点没写,都是日常杂七杂八的废话,吃得什么玩的什么怎么掐猫捏狗的讨人嫌。结尾还没忘提醒他好好抓住和云息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回来自己可就不客气的下手了。顺便介绍了一大堆容州附近可玩的去处,撺掇他带着云息狠狠玩个够,生米多煮几次熟饭,吃干抹净才对得起良心……慕北驰耐着性子看完,忽然凑到纸上仔细嗅了嗅,皱眉。递给洛云息,“看看。”洛云息看他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直到全看完也没找到让慕北驰沉着脸的原因。他更奇怪南游花那么多银子加急送来堆废话作甚。
“我想起点事没做。得回京都。”慕北驰突然道。
“这么匆忙?”洛云息诧异,“那我收拾下。”
“我一人一马回去就可以。你留下来多陪陪家人。我去向洛当家的辞行。”慕北驰主意已定,转身要去和洛云峰告别,被洛云息拽住,“我和你一道。”他虽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却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用。我自己走得快。”
“我能跟上。”
“不行,你身体吃不消。”
“北驰,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急着赶回去?”
“没什么,一点私事。云息,我先回京都,你慢慢来就行。”
“你不说没关系,你走你的,我随后跟上。”
“你……”慕北驰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惹恼了,他生活中虽说脾气不错,但处事的风格一向都是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尤其是现在正急着,还被洛云息三番两次的绊住,很是窝火,硬梆梆地道:“你这样会让我分心,拖累行程。”
洛云息垂头不语,几个喘息后,平静道:“明白了。我让人给你备匹快马。”转身走了。倒轮到慕北驰犹豫了,站在那暗骂自己说的什么混帐话。明知他要强,还拿话刺他。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以后找到机会再给他解释吧。眼下顾不得这许多,南游那边,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南游过得太欢实了,拉出来抽打几下提提神呗~
☆、风声雨声马蹄声
“驾,驾。”
官道上,慕北驰策马疾奔。他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傍晚赶上大雨,小镇子路面滑湿泥泞,马也快到了极限。便准备歇半宿,等雨停了再走。头沾到枕头,马上睡了过去。后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外面雨声熄了,冷水泼了把脸,结账离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北驰胯下的马终于不堪重负,倒地不起。他运起轻功疾行,思索着这穷乡僻壤的,要买马看来只能奔到下个城镇。正想着,却听到前方岔道口隐有马蹄声,听动静还不只一匹,决定碰碰运气,内力将声音远远送出:“前面的朋友,请等下。”
行人竟真的停了下来。慕北驰暗喜,提气纵身,数个起落拉近距离。待看清马上的人,瞠目结舌地钉在了地上。随后气急败坏地掠过去,劈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洛云息和他同时开口。
“这是通往京都最近的小道,我当然在这!”慕北驰指着人斥道,“你,你,你简直是胡闹!!”
洛云息根本没在意他的口气,问道:“你的马呢?”
“跑不动了。我说你……”
“那上来吧。”洛云息截住他,把马缰扔给过去。他带了两匹马上的路,中途轮换。正好救了慕北驰的急。“快点!”
“……”慕北驰让他堵得脸都黑了,恨恨地翻身上马,也不理人,骑上就走。整整一天两人半句交谈都没有,甚至连偶尔停下用水的时候,都是各喝各的,互不搭理。洛云息一直牢牢地贴在他身边,错开半个马身的距离,无论进食饮水,只要慕北驰不停他就紧跟着。慕北驰气归气,还是担心他的情况,一开始有意放慢了速度,后来发现完全是多虑了,洛云息的马术十分了得,不管他多快多慢,始终都错开自己半个马身,距离拿捏的相当精准。
“吁”慕北驰勒停马,指了指远处废弃的茅屋道:“晚上在那休息。”洛云息皱眉,“你累了?”
是你累了!慕北驰简直想把人揪下来揍顿然后捆紧了扔回容州去。刚才无意瞄了洛云息眼,发现这人似乎在马背上打瞌睡,骇得不轻,生怕他不小心跌下来。“对,我累了!”
洛云息点点头,“好吧。”
茅屋里堆了不少稻草,洛云息随便拢了拢,躺上去准备休息。他必须抓住一切间隙尽可能的恢复体力。路还很长,既然被北驰发现了,说什么也不能拖累他。
“起来,吃点东西。”慕北驰走到他身边,把干粮递过去。
“我不饿,你吃吧。”洛云息闭着眼轻声道。“吃完早点睡,明天就没那么多闲暇了。”
到底是你要回去还是我要回去?!慕北驰就纳了闷了。怎么比我还急。他不知道洛云息是何时动的身,少说也得比自己晚几个时辰,自己两天才睡了那么会,他竟撵到自己前面去。天知道是怎么赶的。
半夜又下起了雨,洛云息被冻醒了。听着茫茫的雨声难以成眠,干脆坐起来发呆。心里庆幸着还好是夏天,若是秋冬,怕是早歇到路上,跟不上慕北驰了。幸儿先养在大哥那,也能放心。想起大哥的脸色,洛云息一阵头疼,这次惹恼了老爷子,以后不知道得花多大的劲儿消他的火。还有,京都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北驰如此着急的往回赶,一定是因为南游的信。他们是不是遇到了麻烦?那封信他反复读过几遍,始终没瞧出端倪,北驰不肯说,自己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洛云息想接点雨水洗手,起身却有些晕眩,忙扶着墙边站稳。心里涌起股无力的悲凉感来。他就算跟来又能帮上什么忙呢?他使不了枪,连弓都拉不满,不过是赶了三天路就全身酸痛。孑然一身,无权无势,靠着洛家的庇护才得以残存。这样的自己还妄想成为北驰的助力,真是……自以为是。
“你不舒服?”慕北驰被雨声吵醒,睁眼看到洛云息靠在墙边,慌忙过去看他。
“没有,我很好。你快去睡吧。”
“你睡不着?”
“我习惯了少眠。”
慕北驰狐疑地去拉他的手,冰凉凉的,“你坐下来,我们挨着。夜风有些凉。”他把洛云息的手揣到怀里暖着,才想起好像他们还在闹冷战……没话找话地说:“也不知道这雨明早能不能停。”“没停呢?”“没停……那就等。”他本来想说没停也得上路,忽想到自己不是自个儿,中途改了口。
洛云息听出了他话中微小的停顿,沉默了须臾,道:“明早我回去。你自己走吧。”他从身上掏出块精致的玉符,放到慕北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