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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最近一直都在捧着肚子与冷面男斗智斗勇。
更是憋着嘴就是不愿与冷面男说一句话,别以为他不知道冷面男是在羡慕他,嫉妒他,恨他,能跟大美女说话。
每次大美女一来,他就神速地赶回来,身体紧绷,如临大敌。害的他至今只和大美女说过半句话,数全了也就三个字:你好美……
第三个字才出声,就被快、狠、准地拉走。
几天过后,他发现原本阳光明媚的院子变得阴沉沉了,抬头一看泪流满面。
围绕着屋子的院墙已经有城墙那么高了,再烈焰的红杏也探不过墙来,花的什么香味当然也嗅不到了。而且每个角落都塞满了侍卫,让他觉得全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掉进眼珠堆里,拔都拔不出。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此恨总有得报时,祝痕坚信,他总有一天能斗倒冷面男,扒掉四面高墙,出去看看比之前看到的美女还美更多的!!
祝痕冷眼瞥着颤颤巍巍捧着药碗过来的老头子,忽然哼了一声,将脸埋入小娇娇的脖子处,再也没抬起他的头。
小娇娇本来是在自由自在地舔爪子,微眯的眼睛里全是沉醉,被这么突然地一搂抱,肌肉僵硬了片刻,喵嗷一声扭头就对祝痕呲出两颗尖锐的长牙,并且弓起背,炸着毛,完全就是被惹急了的摸样。
还不等祝痕躲开,数名侍卫已经飞身上前,用棍子隔开了祝痕与这只硕大的猞猁。
是的,是猞猁,是兽性爆发起来比虎豹还没法控制的猞猁。上次冷面男发神经弄来一堆大大小小的四爪兽里就有这么一只白底黑点,毛发蓬松,耳朵尖竖的花斑猞猁。
它已经成年,食肉量极大,一看就是能吃穷冷面男的架势,并且还是唯一一只不爱搭理冷面男的货。当然也一样不爱搭理祝痕,不过就凭这一点,祝痕力排众议,万分坚持地留下它,并取了个自认为万分贴切的名字:小娇娇。
在这阴暗的高墙之内,祝痕已经落魄到时不时去逗一只危险的猞猁来打发时间了。不过他也偷偷在训练这只猞猁,喂食的时候总将冷面男更换下来的亵衣亵裤埋在肉的深处,期望有一天猞猁饿的慌的时候能扑倒冷面男,恶狠狠地咬他一口。
虽然他每次去偷拿冷面男刚换下来的亵衣亵裤都会被冷面男发现,然后他需要十分警惕地去对付表情怪异,眸光晶亮的冷面男,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按倒,嘴对嘴地疼个半天。
祝痕觉得他的牺牲是有用的,小娇娇自从吃了混有不明布料的肉食后,从对冷面男的目空一切到现在的爱理不搭,极少数的露出凶样,也算有了很大的进步。
最让他开心的就是那老头子自从被四爪兽们挠过后,就不敢靠近任何毛茸茸的家伙,为了不喝药,他每天都在战斗,决不放弃战斗!
眼看老头在侍卫的配合下,不断地靠近着,他顾不上姿势是否优雅,嗷地一声拨开挡在他面前的那一排侍卫,扑向还露着牙齿,寒光闪闪的小娇娇。
嗷?祝痕划拉下腾空的四肢,目测了下与小娇娇的距离,又感受了下紧扣住颈皮的熟悉温度,不相信地扭头看去。
这货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大热天的手这么冰凉,别是犯病了才回来的吧?
祝痕愤怒地对冷面男挥了挥爪子,踢了踢腿。眼神交流中,惊悚地发现冷面男的视线一直都是在他胸口以下,大腿根以上来回的扫视。
他木愣愣地夹夹腿,想要缩回肚子却做不到,只好艰难地一巴掌糊了过去,嘴里嗷了声,音调凄厉愤怒。听的小娇娇扭了扭耳朵,不屑地喷他一脸的口气。
祝痕顿时被熏的眼神发直,四肢发僵,被冷面男轻而易举地单手圈住。
韶冬一脸淡定地抬脚踩上小娇娇的毛绒脸,等小娇娇懒洋洋地转身走开,又抬起一只手扶了扶刚被拍歪掉的头冠,无奈地叹息,“真不该弄只猞猁进来,本来就不会说话了,现在都只嗷嗷嗷了,如何是好。”
祝痕震惊之下不由自主地又嗷了声,心中奇怪的很,为啥冷面男对小娇娇这么地甩脸,小娇娇竟然不是凶猛地扑倒冷面男,大啃一口?而是这么令人发指地乖乖走开了。嗷!难道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笑话吗?
脖颈一疼,耳边响起带着笑意的声,“说人话,就算是那只猞猁也听不懂你在叫唤什么,或许你念点佛经它还能听的懂些。因为它是只佛前猞猁,来你这前,他正守护不动明王像。”
祝痕头也不回地揍上了冷面男的脸,他算是想通了,要战就战,弄毛个弯弯绕绕,他最失策的地方就是委屈了自己,白让冷面男看了这么多天的笑话。
可惜他又一次预料错了,冷面男只愕然地盯视了会他,就将他扛进里屋,又一次嘴对嘴地喂完了药。一碗喂完还不算,抹抹嘴角的药渍,竟然凶残地让老头子再熬三大碗出来,只因为过程中祝痕咬破了他的嘴,难以见人。
折腾了半宿,药效终于发作,祝痕闭上眼睛越来越放松,朦朦胧胧中似乎还听到了老头子和冷面男的对话。
“陛下,看来确实如老儿所料,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没有说话的兴趣……不过性格比之曾经,闹了不少,是不是要……”
冷面男没有回答,几息过后,似有衣袖的悉索声,应该是白胡子老头正准备告辞。
祝痕忽感到肚子上多了一份压力,“远未足月的肚子,是不是大了?”
“男子生育,老儿只听闻过,未曾见过。陛下或许可以找来前朝御医一探究竟。”
祝痕眼皮一颤,想要醒来,又感到眼皮上一阵冰凉,认出是冷面男的手指在细细地抚动。
男子生育!是谁?是他吗?祝痕不愿就此罢了,眼珠滚了滚,皱眉睁眼,还来不及看清冷面男的表情就被一掌盖住,视线内恢复黑漆漆。
“睡吧,一切有孤。”
随着这声冷静到极点的语调,他颈部一麻,没了挣扎。
☆、第九章
韶冬离开冷宫后,没有听老头的话去找前朝的御医,而是去了收藏着前朝皇族记事的库房。幸好他是从祝痕手里拿到皇权的,所以前朝的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原样没被破坏。
翻找的过程中,韶冬仔细想了想,关于前朝,也算知道个大概,毕竟蛰伏在前朝太子身边十年,就是祝痕不知道的事,他都门儿清。
祝痕的父亲就是他的灭族仇人。带着人马杀入宫内,见一个杀一个,并在龙椅前逼死了爷爷与父亲,凡是沾亲带故的都死了。而他与几名宫女侍卫一道被流放。
怕是身在皇宫的他也想不不到还有个稚童活了下来,回到了宫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他儿子耍的团团转,就算见了面也不相识。
更可恶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逼害了前朝皇帝,才拿到诏书,变成正统!他是不是正统还轮不到仇人来质疑!
韶冬冷哼一声,拔剑将案叽一劈两半,甩袖站起,几次想离开,但都拧眉顿住脚,只好烦躁地在库房内来回走动。
一直耗到快天亮了,才憋闷地翻看起来。刚翻开第一页,他就瞳孔猛缩,再也翻不下去。
韶氏灭亡三年后,祝麟才登基称帝,也就是说,国无君三年。这怎么可能?
他三岁流亡,四岁经历瘟疫,五岁一路往东,等颠沛到京城遇见韶冬已八岁,只知谁坐龙椅谁就是他的灭族仇人……
眸色波动,眼睛半阖,中指慢慢点上纪年,克制地问了句,“十五年前,是否有过国君空缺三年?”
韶冬问的正常,还是带上了煞气。吉利服侍新帝也没多少时日,但作为一名皇帝新任的贴身侍从,主子的手段是全看在眼里的。像他这样的,最怕主子质疑他的忠诚。
慌里慌张地放下手上拿的烛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可是觉得哪有问题?小的马上找人来问话。”
韶冬不耐烦地将手里的册子往吉利身上一丢,“回孤的话。”
吉利也才十七八岁,哪会留意十五年前的事,也正是他身份简单,人又机灵才被提到贴身侍从的位置。他见主子问的又这么严肃,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才挤出句,“陛下是想要有空缺还是没空缺?奴才这就去办。”
韶冬眯眼怒喝,“出去!册子留下。”
吉利将册子一放,赶紧一溜烟地跑掉。站门口的侍卫见他满脸热汗,双目发虚的摸样,多嘴地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吉利擦擦汗,也不敢多嘴,只说主子心情不好,大家小心伺候。但他心里还是在琢磨着这事。
‘主子问的好奇怪,怎么可能会有无国主三年,就是小小的一个户百姓,都要有个拿主意的男人,不然家不成家。但回的话主子又不满意,难道真的只是一个问题?而不是想修改前朝的事?’
想来想去歪身拍了拍刚才问他的那名侍卫,“哎,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国三年无君?”
侍卫一掌推开吉利,颇为嫌弃地弹了弹刚被碰过的肩膀,“这么傻,还敢来做陛下的贴身侍从?”
见吉利一脸憋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刀柄,微微挪了小半步,压声说话,“国一日不可无君,敢这么说话不要命了?怎么会好奇这种要命的玩意。算了,也就我来和你说说。就只我知道的,都没断过,今上就不必说了,再往上数是祝、厉、韶、谭……”
侍卫卖弄完毕,满足地看着吉利一脸崇拜的模样,箍箍嘴,继续炫耀,“本侍卫,文武双全,武则武艺超群,文则满腹经纶,以后有不懂的都可以来找我……”
还没等侍卫激动完,就听见库房的门吱呀一声,“进来。”
吉利赶紧屁颠屁颠地进去,刚进去,又出来了,换成侍卫进去。
侍卫擦擦手心的喊,又握握刀柄,满是忐忑地进去,出来时见他兴高采烈,喜气洋洋,据他自己说,文武双全的他升任侍卫六队队长,从此俸禄提升一级。
独自留在库房的韶冬,闭眼片刻,掩去所有翻涌欲出的情绪,缓解着干涩难受,等静下心来,快速地翻阅起册子。一旦有涉及祝痕的记录,他才停下速度,逐字逐句地认真誊写到一旁。
祝痕的父皇并不热衷于充纳后宫,只有那么两三位,甚至都没立后,诞下祝痕、祝倾的生母语焉不详,也没有过任何的赏赐,但两人是诞生在弗林池畔的事,却是记录的一清二楚,显得十分的蹊跷。
与姐弟俩相处十年,也没听他们俩提及亲母……那么极有可能祝痕能孕育生子是继承于父亲。以祝倾看了祝痕大肚子却没有多少讶异来看,她多半是知道这件事的。
韶冬双眼紧闭,眉心紧皱,一口气闷在心口,怎么也吐不出。
如果能早点知道祝痕的父亲或许不是他的仇人,十年当中会不会对祝痕好点?如果知道祝痕身体的秘密,会不会选择他而不是姐姐?
韶冬想不清答案,对着烛火呆坐到吉利进来提醒该上朝了,才用冷毛巾敷了会脸,掩去心底的疲惫。
办完政事后,韶冬第一次没急冲冲地往冷宫赶,而是找了处幽静的地方,就这么坐着,直到头昏眼花才由吉利扶着回去。
吉利原本是让御撵往冷宫去的,但新帝又说要回他旷了半年的寝宫,只好掉头,谁知行至半路,新帝忽然发声,“是不是走错了?”
不等吉利回答,新帝已经对吉利摇了摇手,望着去冷宫的路沉默不语。
最后韶冬还是不放心地让两名侍卫去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