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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作者:乐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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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长天,苏木其实是有话想问的,可那也是以前,当他再一次回来沈家,回到乐吟居,看到长天的时候,却突然又觉得不想问了。长天依旧沉默寡言,较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极难得从她口中听到半个字。就算是寒食节那天,长天一身素衣,对着同样一身素袍的苏木深深地跪下去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说话,反而是苏木说了一句:“你来跪我,不如去跪她。”
    他在西北给落霞立的墓内只有衣冠,回来江南才知道,沈清玄把落霞葬在了沈家后山,坟墓修得很华贵,一直是由长天照管的。
    当年他和落霞相约,若是无人告密,沈清玄又怎会早早等在哪里,而这个人,除了长天又会是谁呢。
    落霞是在长天的协助下才回的沈家,她想做什么,长天怕是比苏木还要清楚。可逝者已逝,苏木也不想再去刨根问底,长天只忠于沈清玄,哪怕她和落霞交情至深,也比不过她的忠心。
    可她心里终究也是不好受的,不然不会主动请求守灵三年,赎罪一般减衣缩食,粗茶淡饭地守在那冰冷的墓碑旁边,也是这次苏木回来,她才回的沈家。
    苏木也去看了几次,清扫得很干净,连杂草也没有,墓前摆着新鲜的瓜果,燃着三炷香。确实比西北那边好多了。
    苏木去看落霞,沈清玄知道,心里也难受,可他什么也说不了,只是心中之愧愈发的重,对苏木的照顾更是一丝不苟。
    很快又到了年终的时候,沈家这一年又新开了两条商道,经营范围拓展到了北边,这下各处的账本一送过来,加上应付那些武林门派间的琐碎小事,沈清玄是忙得脚不沾地,居然在年关的时候突发高热病倒了。
    这病来得突然,沈家上下都乱了手脚,百里风把脉半天只说得出劳累过甚,心里损耗这样的空话来,其实谁都知道,病因还是在那毒药上,要不然每年此时都这么忙,怎么独独今年就不行了。
    那十年,并不代表十年内都能生龙活虎,实际上,有一大半的日子得靠药来吊命,这种毒侵蚀身体速度慢却伤害大,现在不过是初现端倪而已。
    灌了许多珍贵的补药下去,沈清玄的高热才止住了,而这一下,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这对他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除非深受重伤,否则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点风寒就在床上休养这么久,而这次他这么一病,仿佛连带着整个沈家都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每年正月里沈清玄都是要去看望师尊的,栖谷老人对他有大恩,当年若不是栖谷出手相救,他怕是早就死在沈清泽派出的死士手下,更何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对栖谷的尊敬怕是还甚于生身父亲,只是栖谷生性淡泊,又喜独来独往,早些年云游四海,收了沈清玄和鹰霆这两个徒儿,现在两个徒儿各自当家,他更是潜心修道,闭门谢客,不问世事,连沈清玄和鹰霆也不敢有过多的打扰。沈清玄唯一一次唐突师尊,便是苏木自尽那次,那时候他全然没了方寸,六神无主,强行闯进师尊闭关的洞府,绝望而茫然地恳求着栖谷救苏木一命。
    “病好些了吗?”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墨色宽袖长袍,手中拿着拂尘,闭眼盘坐在宽大的草席上,那静谧悠然之态,让人觉得他虽未睁双眼,却对世间百态了然于心。
    “回禀师父,都好了。”沈清玄端坐在稍小一些的草席上恭敬地答道。
    两人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室,是栖谷常年闭关之处,石室呈圆形,中间立一石台,栖谷坐于其上,说话总是慢腾腾的,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韵却不容忽视。
    “玄儿,为师听说你中毒了。”
    “是。”
    “为何不解?”
    “徒儿不愿解。”
    “有何不愿?”
    “要解此毒,须损经脉,耗内功,伤五感。”
    闻得此言,栖谷老人呵呵地笑了,他伸手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开口道“徒儿妄言,我栖谷之徒虽不敢说是天下之英杰,可也绝不是这等怯懦之辈。”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孰轻孰重你自当分得清楚,为师只有一问,到底是何原因让你不惜性命。”栖谷性情虽孤僻,却也随和,何况沈清玄是他爱徒,这多少年来,重话很少说一句,而这几句话显然已是动了怒。
    他的徒儿,不会贪生怕死,可也不会枉送性命,既有解毒之法,就是伤了肢体又有何干?栖谷此生历经生死,尝尽苦辣心酸,遇到难处便以死了结,那是懦夫之举。
    江湖莫测,若是他的徒儿死在别人剑下,那只能说技不如人,可若是在明知可活的时候自我放弃,那他宁愿自己斩了这没气性的徒儿,别让他污了自己的门扉。
    沈清玄沉默良久,然后立起身来,给栖谷跪了下去。
    “师父,徒儿要辜负了。”
    “徒儿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快意恩仇,生死何惧,只可惜终究成不了栋梁,被私情牵绊,那些责任大义,竟然都忘了个干净。”
    栖谷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说,掩盖在衣袖下的手轻微抖了一下。
    “师父,他快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我怕他离开,所以禁锢他,怕他死去,所以求您救他,后来,我又怕他恨我,便极尽所能去补偿,可我仍然怕,我怕他的冷言冷语,怕他眼里再也没有我。”
    沈清玄跪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掌,说到后来,都弄不清他是在回答栖谷,还是在自言自语。
    “师父,您说得对又不对,那解毒的法子我不怕,别说消耗内力,就是成个残废,又有什么关系,我沈清玄就算断了一条手臂,一样雄霸武林。可是我偏又是您口中的怯懦之辈,只是因为怕留不住他,看不到他,我便寻思不如死了罢了。”
    他说这些话时,眼中尽是凄惶与悲切,栖谷静坐不言,可心中却已惊起滔天波浪,沈清玄自小心思深沉,师徒十多年,没曾想他竟然为一人如此失魂。
    “我若是解毒,几十年光阴怕是也放不开的,我犯了错,他恨我,可我若活着,定然会与他一直纠缠,就算放他离了沈家,离了江南,我也放不开的,而他,只会越来越怨我,他冷着脸说一句话,我都难受得快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他拒绝我,我受不了。所以我就想,不如就只要这十年,把一切好好安排了,十年以后,他无论做什么都衣食无忧,能够安乐一世,而我已经死了,就是想纠缠他也不能了。”说到此处,他嘴边竟然露出一丝微笑,“想必这样,他也会比较开心吧。”
    是啊,只要自己死了,他才是真的自由了,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低下头去,心口处又生出熟悉的痛感,百里风给诊了多次,病因无他,心气郁结过甚,就算没这毒药,他总有一天也能把自己折腾死。
    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扶在了自己的头上,是他师尊的手,那手上布满薄茧,皮肤有些褶皱,却依旧温润,一如少年时记忆中的触感。栖谷不知何时已站到他面前,平日超脱出尘的人物此时却化作普通父辈一般,极疼惜地看着爱徒。
    “玄儿,你可想好了?”
    “回师父,徒儿想好了。”
    “你自小最想要的便是沈家,舍得放了?”
    “不是放,是给曜儿。”
    “曜儿年幼,你就这样把担子给他?”
    沈清玄的头埋在栖谷的衣袖中,石室内的光线本来就暗,栖谷的的衣袖几乎能拖到地上,这样一挡,沈清玄看上去就像一座湮没在阴影中的雕像,冰凉而沉默。
    “到时候便长大了,我能为他做的都做了,他要担不起沈家,我也管不到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吧。”
    栖谷叹了一口气,便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沈清玄自小就聪慧过人,做什么事心里都盘算得极清楚,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现在一言一语透露出的全是颓然与随意,仿佛对任何事都已不再牵挂。
    除了那个姓苏的少年。
    沈清玄闯进石室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幕,无论过去多久,想起来都还像是刚发生的事。沈家的家主,他视作亲子的徒儿双眼布满血丝,跪在他面前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嘴里来来回回就那一句话,求他去救那个少年。
    当时的沈清玄,是栖谷从未见过的无助,就像他的整个天都崩塌了一样,所以栖谷立刻便拿出很多年以前故人赠予的信物,叫来了那个他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没想到因缘巧合,那苏姓的少年竟然是那个人的徒儿,那人看上去一如从前,这么多年的岁月过去,却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也还是那样少有情绪,见到他这昔年的师兄,多年不见的友人,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只是在救那少年的时候,竟然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丝焦虑。
    那是栖谷从来没想过会从那人身上看到的情绪。
    便是从此对那苏姓少年上了心,到底是怎样的人物,才能让他那目空一切的师弟牵肠挂肚,又让他的徒儿将之视若珍宝。后来见到人,便觉得再普通不过,可他徒儿为这人命也不要,他也只能帮徒儿打算。
    待沈清玄走了,栖谷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沉声说了一句“你都听到了吧?”
    石室一面的墙壁慢慢裂开一条缝,接着那条缝慢慢变大,原来是一个隐秘的暗室,结构很是巧妙,若人躲在里面,能很清楚听到外面人的谈话而不被察觉。
    苏木走出来,对栖谷行了一礼,诚心道了一声谢。
    他想救沈清玄,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不愿解毒,想来想去,也只有栖谷老人能问出来了。
    “不用谢了,你走吧。”栖谷坐回石台上,拂尘一挥便不再动了,就像他早与那石台融为一体,成了一座永恒不变的塑像。
    苏木又无声地拜过栖谷老人才离开,走到外面时,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晶莹的雪花落在脸上,便是冰凉凉的一片,他伸手摸了摸脸上,似有水渍,像是落了泪。
    回到沈家乐吟居,微音手里捧着一件大氅站在门口张望着,看样子已经等得急了,见到苏木回来,赶紧迎上去把大氅搭到苏木身上,嘴里很是恭敬“公子,要传饭么?”
    苏木点点头,进了门后便嘱咐长天去请沈清玄,长天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门去请,又被苏木叫住了。
    “罢了,我自己去。”说完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就朝外面走去。
    到了沈清玄的院子,伺候的人见到是他全都一脸的震惊,这也难怪,苏木自回了沈家开始就鲜少与沈清玄说话,见面也少有好脸色,亲自登门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那人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把苏木迎了进去,另外一人匆匆忙忙跑去通报,沈清玄本来正在更衣,听见苏木来了,衣服也来不及换上就跑了出来,苏木就见他只穿着内衫便出来,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竟然像个少年一般。
    那一瞬间,苏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清玄,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苏木说出这话,沈清玄整个就愣住了,苏木神色未变,继续说着。
    “你要来吃吗?”
    两人吃完饭,又喝了点酒,苏木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起了一层雾。沈清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苏木不胜酒力,喝了容易发热,以前这种时候,沈清玄是会喂他喝醒酒汤的。
    “洗洗睡吧,我走了,”沈清玄的嗓音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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