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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剑奇情-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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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具庞大的躯体重重地倒在地上,青石地板响起了刺耳的轰鸣,撒旦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

然后,持剑的男子双膝一软,也跪倒在地上,胸前的血洞流出汩汩的红色液体,拄着长剑的身姿在这昏暗的神殿里永远的凝固了。

月璃在神殿的过道上奔驰着,靴子与地面撞击,发出空洞的脚步声。

“快一点,再快一点!”月璃拼命地催促着自己,一种令她十分害怕的预感袭扰着她的心,使她紧张莫明,这种感觉并非空穴来风,自从看到无相出现,他的精神就被一种强烈的焦虑所虏获,现在这一感觉越发强烈,她既担心又着急,生怕是无相出了什么事。

视线前方出现了一扇红漆的铁门,月璃心中一喜,立刻加快脚步朝那扇门奔去。

“站住!”一声冷冷的断喝,一双黑色的羽翼从空中降下,月璃瞪大眼睛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惊愕地呼出了声。

“蕾娜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蕾娜斯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翅膀上的黑色羽毛,仿佛没看到月璃的存在一样,直到月璃加重声音又问了一遍,她才懒洋洋地回答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现在是太玄的部下,在这里守卫神殿也是当然的。”

惊愕瞬间爬上月璃的脸庞,联想到蕾娜斯离开那天无相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月璃痛苦地相信了眼前所见的事实。

“……你有……看到无相吗?”迟疑了一下,月璃犹犹豫豫地问。

“呵呵呵呵,无相!”蕾娜斯微抬下巴,爆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冷笑,“久别重逢,你一句都不问我的处境,却只想着自己的男人,由此看来,我离开你是对的。”

蕾娜斯的话极为刺耳,月璃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急,求你告诉我好吗?”

蕾娜斯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慢慢地往旁边挪开了几米的距离,“他就在这扇门后面,你现在就可以进去找他,但前提是:你得杀死我。”

月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感到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涌上来,透过脊梁一直曼延上头顶,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冻僵。望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庞,月璃痛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投靠敌人?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杀你?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

“不,我没忘呵,”蕾娜斯依然用带着冷笑的口吻回答:“所以我才想要知道:‘在你心目中,我与那个家伙到底孰轻孰重?’”

仿佛内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月璃甚至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变冷,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这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你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爱我的。”蕾娜斯把两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显示出绝不反抗的意思,逼迫月璃做出无论怎样选择都注定痛苦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璃的手始终牢牢地握着长剑的剑柄,蕾娜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在磨蹭什么?你要追的人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如果想要见他的话就要跨过我的尸体,否则你只能见到他的尸体!”

月璃的眼睛悲哀地闪烁着,千月星痕慢慢地从剑鞘里被抽出来,月璃将这把伴随着她一路走来的长剑举过头顶,却像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停在空中。

突然,从铁门背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叫声,月璃全身一震,拼命咬了咬牙,高悬在半空的长剑毅然地劈了下去!

蕾娜斯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剑锋上闪烁的寒光,她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毫不反抗地接受一切。

却听得哐啷一声,千月星痕摔落到地上,月璃双膝跪倒,整个人也颓然无力地软了下来。

“不……这种事情……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月璃低头喃喃说着,蕾娜斯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到月璃跟前,轻轻地说道:“你的确是个不错的好人,然而——却是个笨蛋!”

蕾娜斯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右手随即朝着月璃的头部重重劈下。

宽广的圆厅里躺倒着两具尸体,八座铜灯悬挂在圆顶上,青铜色的烛火照亮了其中一具尸体的面容。

一个长发的身影在尸体前缓缓地跪下来,抱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始终还是来晚一步。”虚空长叹一声,将里特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地上。

在虚空身后的伊芙妮斯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摇晃着似乎有要摔倒的趋势。

虚空连忙伸手去扶,伊芙妮斯却自己站稳了身子,喘了口气说道:“我没事。”

然而,一阵更强烈的感觉猛烈地袭来,伊芙妮斯终于忍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虚空感到伊芙妮斯的情况有些不乐观,伊芙妮斯无力的挥了挥手,以略显疲惫的声音说道:“我的力量正在消失,似乎有什么东西吞噬了卡西娜斯的力量,我也受到了影响,不用管我,你快去吧……”

虚空凝视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将里特手中的圣剑捡起,奔向通往上层的阶梯。

“等等……”

虚空突然听到伊芙妮斯的呼唤,他急停、转身,看到了伊芙妮斯担忧而关切的眼神。

“一定要活着回来。”

“恩。”虚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回应了一声,再次奔向阶梯。

铁门被缓缓打开,蕾娜斯跨过门槛,信步走到太玄身后。

“你把她怎么样了?”太玄淡淡地问。

“我把她杀了。”蕾娜斯简短地说道,语气表现得十分平淡,就好象她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而不是一个深深爱着的人。

“这样也好。”出乎蕾娜斯原来的预料,太玄的反应相当平淡,也没有追问月璃的尸体,仿佛他对月璃的生死根本没放在心上,事实上,太玄由始至终都只是背对着蕾娜斯,显然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后者的身上,这个男人一直怔怔地望着静静地躺在他前面的白发少年,旁边的地上正插着那把光彩夺目的轩辕剑。

蕾娜斯是少数知道他全盘计划的人,按理来说破坏神诞生的各要素已经齐备,太玄早就应该完成最后的步骤了,然而太玄却奇怪地迟迟没有下手。

蕾娜斯心里掠过一丝疑惑,她狐疑地想:难道这个为了达成理想不惜一切的人,心里依然存在着些许的犹豫?

“蕾娜斯,”太玄突然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正面对着蕾娜斯,“作为对你的奖励,创造新世界的最后一步就交给你来完成吧。”

太玄用眼光瞟了瞟插在无相身旁的轩辕剑,“用这把剑刺入他的身体,把黑龙释放出来就成功了。”

蕾娜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无相,又看了看轩辕剑,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她迈步向前,拔起了轩辕剑。这时太玄又解释道:“无相的身体只是用来盛放力量的容器,现在这个容器连续吸收了毁灭龙神和破坏女神的力量,这两种力量已经在他身体里完全融合,只要打碎这个容器的封印,三界破坏神就能诞生了。”

蕾娜斯慢慢地把轩辕剑倒举过头顶,作出要往下刺出的架势,太玄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冷漠的脸孔上看不出是悲是喜。

突然间,毫无预兆的,蕾娜斯一改握剑的姿势,剑锋朝着毫无防备的太玄而去,仓促之下太玄根本没来得及躲闪,轩辕剑毫无保留地刺入他的身体从背后穿出。

然而蕾娜斯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偷袭成功后的兴奋,因为她分明地看到,太玄身体上被剑刃贯穿的部分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没用的,我早就是个死人,不可能再死一次。”太玄抓住轩辕剑泛着金光的剑身,一寸寸地把它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他看向蕾娜斯的目光里透着悲伤,“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刚才在说谎,你根本没有杀死月璃。你也认为我是错的吗?”

伴随着轩辕剑被抽离身体的声音,蕾娜斯被狠狠地击飞出去,在一记沉闷的响声中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紧接着飞过来一道白光,轩辕剑扎入她的身体,像一枚钉子一样把她钉在了墙壁上。

蕾娜斯的身体与墙壁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血肉之躯已经完全扭曲了形状,扁平的就像是一件钉在石板上的动物标本,从她的嘴里只能听到极度虚弱却似无比坚定的声音:“我的见识不足以判断你的对错,但出于自私的理由,我不能放弃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世上……还有着对我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的眼睛慢慢地阖上了,并且永远不会再度睁开,太玄怔怔地望着她被定在墙上的遗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人影,在见到大厅里的情形后,悲痛与愤恨的双重火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炽烈地燃烧起来。

月璃用手扶了扶仍自眩晕的额头,也许是出于不忍,蕾娜斯的那一记手刀明显不够分量,所以她仅仅昏迷了一会儿就苏醒过来,然而对于月璃来说,也许她从此不再醒来反而更是件好事,至少这样她就不用亲眼目睹现在的这一幕惨象。

“你杀了她?”月璃恨声道。

太玄把目光朝她投来,既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表示否定,但他的眼神却告诉了月璃答案。

在极度的愤怒驱使下,月璃丝毫不顾及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伸手就去拔被她系在腰间的千月星痕,然而太玄只是一个眼神,千月星痕就自动从鞘中飞出,在半空里旋转了几圈后插在了天花板上。

“是她先要杀我,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面对月璃充满愤怒的目光,太玄只是以平静的声音作为回答,“我一直都清醒地知道,并不是谁都能理解我的做法,他们更希望守住眼前的东西,但为了创造新的未来,我依然得这么做。”

“就像无相始终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一样,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僵化的循环中,你、我、无相,每一个人都需要一次涅槃,破坏神中不仅包括‘灭’,还含有‘创’的力量,毁灭并不等于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我只看见你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都逼上绝路!”月璃语气强烈地打断了太玄的话,“你把每一个人的希望全部夺走,然后把绝望带给他们,你根本就是一个魔鬼!根本就没资格说什么未来和希望!”

太玄的眼睑慢慢垂下,似乎陷入了沉思,就在她短暂失神的当儿,一道人影突然从月璃身后闪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射向太玄。太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身体迅速一偏躲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然而来人的目标却并不是他,反而趁着他闪避的时机冲到了无相的位置,把后者抓起来往后一抛,无相直接就落到了月璃的怀里。

太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语气依然沉稳若定:“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救他?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相对于太玄的冷静,月璃却显得极为惊讶,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救了无相的人——曾对无相恨之入骨的艾琪娜。

艾琪娜一语不发,身形一动再次攻向太玄,太玄冷冷地喝了一声:“燃灯!”一道高大的人影就挡在他面前,接下了艾琪娜凌厉的攻势。

燃灯的意志已经失去,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战斗能力,有时候一件纯粹的工具比一个拥有灵魂的战士更具威力。燃灯抓住了艾琪娜的手臂,两个人纠缠着往上撞破了天花板,直冲上神殿外的天空。

除了兀自昏迷的无相,神殿偌大的圆厅里现在只剩下了太玄和月璃两个人,月璃抱着无相一边死盯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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