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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不关风和月作者:素色尘(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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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了。

“有这么好吃吗?”向知看了看沈信然的样子大骇,他还不知道这炒饭那么特别,自己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觉得多特别,这样一道炒饭走出皇宫自然是特别的,但是在这养心殿,它也只是一盘炒饭,况且自己做的这个还不是原汁原味的。

“嗯。”沈信然低着头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向知只好坐了下来,看着沈信然的动作。

“向大哥,可曾出过宫?”

“这个自然,每年至少也能出去一次。”

“向大哥进宫多久了?”

“有十年了,哦,也是差不多这时候进来的,每年过段日子也会出宫一次。”

“哦,怎么听起来,向大哥这记性不是很好?”沈信然打趣的问道,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我又不是若霖,记性怎会不好,偶尔忘事避免不了。”

“若霖是谁?”

“一个好友。”

“嗯。”沈信然静静给自己送食,一边斟酌着语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向大哥总觉得特别亲近。”沈信然说的是实话,只是这种亲近之情似乎跟他之前心里想象的不一样。

“那以后我便当你大哥了,没什么不妥吧?”

“信然求之不得。”明明应该很高兴,可是沈信然发现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雀跃。

不过,向大哥好像把他给忘了,看来,还得观察观察,过了今晚,或许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向知趁着空,又去炒了一盘饭,装进饭盒里,折回去的时候,沈信然已经将一盘饭吃光了。

“然弟,我这就得走了。”向知看了看外面,夜深了。

“好。”沈信然起身,看见向知手里的木制饭盒,一时间说不出话,虽然这个饭盒是崭新的,可是样子跟他家里藏着的那个却是一模一样的。

沈信然看着向知的背影,心想,这下可以确定了。

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同,向大哥跟以前似乎哪里不同了。

步出膳房的向知脚步匆匆,这么晚了,不知道若霖是不是还在忙,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这才带了饭过来。

远远的便看见食材房里还亮着灯,向知一个气急,加快了脚步,直奔进去,一进门便喊:“若霖,若霖。”

“向大哥,我在这里。”声音从一个柜子后传出。

向知走了过去,便见一个身影从柜子旁边闪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大萝卜,怎么看那单薄的身子就被这两个萝卜给摧残了。

“向大哥怎么过来了?”声音不大,在黑夜里却特别清晰。

“给你带了点吃的,快过来,猜猜看是什么?”

李若霖看向知那急切的样子,不好推拒,只好放下两个大萝卜走了过去,一看,有些怔然,最后便惊讶的问:“这,不会刚好是我今天给端的那盘吧?”

“哪是啊,热的,来,吃吧。”

“嗯。”李若霖接过手,吃了起来,但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若霖。”

“嗯?”李若霖抬头,看见向知挠了挠头。

“没事,你吃吧。”向知脸上有些难隐之色,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人。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自己在他身边,不知道他会吃多少苦,那身子本来就单薄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淡淡的烛光下,映得一张小脸柔情似水,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十分明显,但那憔悴之色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向大哥,你去见了谁?”

“沈信然。”

李若霖抬头,这个人他自然知道,皇上亲封的皇厨,而且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知道,自己见过这个孩子,不过,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做了什么,记忆都模糊了。

“我今儿个看了一眼,怎么说那感觉,有点像风。”

“好了,这事以后再跟你说,你吃完眯一小会,这边完了吗?”

“还差一点,我很快能弄好的。”

“你待会睡一下吧,我帮你弄就好了。”

“向大哥,我自己可以的。”

“不要逞强,还是,你不当我是你大哥了?”

“知道了。”小脸有点委屈的低下。

向知起身收拾起最后的工作,把一切井井有条的整理好之后,发现李若霖真的乖乖坐着倚在墙边睡着了,走近静静的听还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煞是好听。

“累了吧?”向知笑着,轻轻问道。每天从早忙到晚,能不累吗?向知想着,伸出手拨开李若霖脸上几缕发丝。

眼前的人微微动了动,抿了抿嘴角,依然维持刚才的姿势,没有醒。 






第五章

此恨不关风和月(玉楼春系列) 正文 第五章 
作者:素色尘 



 

 


一点点,再一点点,划破空间,指尖触及的前一刻,那只手转而抚上了梦中人的发梢。

“若霖,我们出宫吧,向大哥想去江南。”黑夜里,一个声音轻如蚊鸣,向沉睡的人叙述道。出宫,然后肆无忌惮的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御厨这个身份,他一点不留恋。

“向大哥可当你答应了!”沉睡的人保持着沉默,向知勾起了嘴角。

双手向沉睡的人伸去,本想将他抱回他的睡房,不过向知突然犹豫了下,看了看周围,这里,不会有人来,突然他跟着坐下,脱下外袍披在李若霖身上,将他的头轻轻放倒在自己腿上,一手勾起梦中人一缕青丝缠绕着,脸上闪着淡淡的光辉,分外柔情。

向知看着沉睡中的人,那一道眉偶尔微微颤动,心里顿生怜意。

若霖,向大哥想再亲手吃一口你做的饭,一口就好,会有这么一天吗?

这样想着,向知不禁觉得喉头苦涩,明明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他却还这样奢望,连他都这样奢望,他无法想象,若霖心中藏着多少苦。他的伤痛,除了掩埋,究竟有没有抚平的办法?

“若霖,向大哥来当第二个李若霖可好?”你的夙愿,我来替你完成。

夜色,很浓,蛊惑着所有不安的人,然而,今夜,却安抚着一直不安着的人。

食材房内,两个依靠在一起的人,如此安详。

养心殿旁,沈信然的房内,十年来,第一次,驱走了梦靥。

第二天,证实了心中所想,沈信然兴奋的来找向知,一打听,才知他不在自己房里。而这时,食材房内的两个人才慢慢苏醒。

李若霖睁开眼,一瞬间双眼就清明了,眼前的鞋也分外清楚,不禁眨了眨眼。

“醒了?”

头上响起向知的声音,李若霖叫了声:“向大哥。”这才爬起身,“怎么不叫醒我?”

“你累了。”

“可是你一宿没睡好。”李若霖看了看向知的两条腿,估计现在麻得动都动不了。

“不怕,今日不是我掌厨。”

“嗯。”李若霖这才安心了一点。

“若霖,现在的生活,你觉得怎样?”

“挺好的。”

“那,如果出宫呢?”

“出宫?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帮着向大哥可好?”

“向大哥想辞官?”

“嗯,我想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宫中当御厨,所以想开家酒楼。”

“也对,向大哥早该成家了。”

向知心里苦笑一番,轻轻应道:“是啊。”你也该成家了。

李若霖扬起笑脸,应道:“好。”

“嗯,你先去准备传膳吧,时辰快到了。”

李若霖起身,拍了拍衣袍,“那我走了。”

“嗯,我也回去了。”向知说着慢慢的起身,双脚明显可以直立了。

李若霖笑了笑,跑了出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向知看着前方消失的身影,沉溺其中。

李若霖只负责传膳的交接工作,一切工作都在这养心殿内,十年来,他很少踏出这里。

不过今天有点不同,养心殿内现在出现了一个皇厨,那么李若霖的工作便多了一个环节,每日皇帝的膳食还必须由一个人过目,那就是沈信然。

当沈信然看见旁边站着的李若霖时,便想起昨天传炒饭的宫人,这是那个年长的人,现在近看,容颜即使有几分憔悴,依然可以看出那俊秀之色,一道星眉添了几许生气,举止动作雅人深致,一双隐着薄雾的眼睛煞是朦胧,恍然间忆起那双滴水的美目,内心一颤,心中大骇,不过,沈信然很快抛开了情绪。

两个人每日的交集,便是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却足以销去沈信然每夜的梦境。

对于向知,沈信然发觉自己竟不像当初自己想象的那般刻骨铭心,沈信然能做的,便是在他能力范围内,极力提拔向知,因此,从那以后,向知掌厨的机会多了起来。

偶尔,沈信然便带着一坛美酒到向知那处斟饮,如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那样互诉衷肠,只是沈信然对那十年生活却绝口不提,因为向知早已忘记十年前的他。这样的生活,是沈信然始料未及的,原本他以为,找到人以后,他会将人留在自己身边照顾,可是现在的向大哥,根本不需要他这种照顾,所以他只能在他的仕途上下功夫。

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又能平静几时?

这一晚雷雨大作,在食材房外抵御风雨的李若霖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倒床不起,整个身子冷冷发颤。

这一天向知却走不开身,一直留在养心殿内,直到打更才急忙去看了李若霖。

一进房,向知急忙探了探李若霖的身子。

果然发烧了。向知急忙去打了冷水拿了毛巾,今晚必须让他退烧,如果再拖到明日,后果不堪设想。

“若霖,若霖,向大哥来了,难受吗?”向知问着床上的人,明显能看到他微微扭着眉。向知把人扶起来靠在他怀里,一条毛巾捂在李若霖额上,轻轻在他耳边耳语,或许,他能听见。“若霖,没事的,待会烧就退了。”

怀中的人轻轻抖着身子,脸上那种逃避之色,向知知道,或许,他又做噩梦了。

发热的身子,裂痛的头,模糊的意识,碎片的记忆……

什么,这是你做的?

你竟做起这盗窃之事,简直辱没门风。

这种东西,你怎么狠心拿给我们吃,怎就存了这样的蛇蝎心肠?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就连猪圈里的猪食,也比这好上千百遍。

不行孝,难道你是外人?

李家以你为耻。

李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身为李家人,你若知耻,便自断双手。

你不配。

……

不——

不——

那些呼唤,没有人懂得,那双眼睛,浸满了二十余载的泪水。

窗外冷雨夜,惊雷阵阵,一阵狂风,撞开了一扇窗,吹灭了蜡烛,一道闪电落在天边,光芒闪进窗口,映着床上两个紧贴的人,滚烫的眼角,蒸发了那颗盈动眼睫的泪珠,只剩下星光点点。

只见那道俯下的身影,将那颗泪珠在嘴角隐没。

一记惊雷,打断了梦中人,脑海里消失的是那双泪眼,沈信然睁开眼,双手一摸,脸上,是湿润的,这是他第一次,在梦中落泪,那个人,是在怪他吗?

没错,他又做梦了,又梦见了。那颗心从所未有的空荡。

梦醒的沈信然,这一次的呢喃却是:不是向知,不是。 






第六章

此恨不关风和月(玉楼春系列) 正文 第六章 
作者:素色尘 



 

 


原来,他还是没找到他。

终于找到出口了,难怪这些日子内心依然空荡,原来原因如此简单。

沈信然近乎独裁,不畏强权,沈信然永远不会犹豫,更不会逃避。他那张嘴养成了他的性格,注定他这辈子不会畏惧谁。

当日,沈信然提着一盘炒饭来到了御花园,请求面圣。

看见天子那一刻,即便是沈信然,眼里依然闪过吃惊之色,竟是那个紫衣男子。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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